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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陡坡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

傅鹤立看着这段文字,仿佛闻到了北京秋天早晨清冷的空气。

她的倦意一下子被莫须有的秋风吹散了些许。早读时间,她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地翻看着语文课本,尤其会被插图好看的课文吸引走注意力。

周一的上午,她很明显还没从周末的余韵中调节过来,听课做题都蔫蔫的。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体育课,傅鹤立产生一种跟学校草坪亲密接触的**。

这节课教的是打排球,从最基础的垫球开始。傅鹤立中考的时候选考的体育项目就是垫排球,这事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垫了一会儿找到手感之后,为了躲避猛烈的秋老虎,傅鹤立找了一处树荫,坐在草地上靠着树干打盹。

这个地方离操场不远,不至于集队的时候她不知道。又离人们活动的地方有段距离,不会轻易被打扰。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风柔和地托着她的身体,她晃晃荡荡地漂浮在挂床上。

“小心!”她半梦半醒间听到远处传来惊呼。

傅鹤立在睁开眼睛的同时,一颗篮球瞬间砸到了她的肩上。坚硬的篮球带来的冲击力不可小觑,她一下子清醒了。

“嗷!谁啊!”她有些生气地抓起篮球,瞪着球飞过来的方向。

那是篮球场上的几个男生,她更来气了。

由于日光有些刺眼,又加上有些距离,一时间她看不清那几人的长相。

傅鹤立将手五指合拢搭载眉前。看着一个穿白衬衫的身影跑着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来者一头干脆的短发,眉清目秀。他急急忙忙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傅鹤立老实回答:“肩膀有些疼。”

那个男生双手合十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带你去医务室吧!后续检查有任何问题我们都会负责的!”

傅鹤立看了看他,略有些迟疑道:“好吧........”

真麻烦啊,傅鹤立在心里叹了口气。

“等等!”一道有些耳熟但又无法立刻分辨出来的声音闯进来。

他来的时候,闷热的操场上刚好扬起一阵凉爽的风,勾得傅鹤立的发丝轻轻扫过脸颊,带起阵阵痒意。

那人从傅鹤立怀里把球掏出来,扔给那个过来道歉的男生,然后道:“何息,球你拿着。”

名叫何息的男生还一头雾水的,问道:“哎,李映铮你干嘛呢?”

“球是我不小心扔的。”潜台词是这事该有我负责。李映铮虽然回答的是何息,目光却看向傅鹤立。

傅鹤立忍着晕眩终于看清他的脸,她心道:这事你还是别管了!

李映铮脸色贴着白色棉片掩盖肿胀的地方,但是从边缘透出的青紫色和微微肿起来的脸颊看,当事人似乎没有好好处理掌伤。

好巧不巧,她忘记了他们班周一下午的体育课是和高二十班一起上的了。那不就是李映铮所在的班级吗?

傅鹤立扯出一个笑容,眯眯眼道:“谢谢学长,不必麻烦了!”

结果李映铮拿走她放在树荫下的排球,不管不顾迈开腿就往前走。

走了几步路,还回过头看她,眼神示意:还不快走?

傅鹤立灰溜溜跟了上去。她认为一定是对方挟持了她的排球,她才会这样做,绝不是因为别的。

何息在一旁一头雾水,他挠挠头怪道:“我怎么觉得他俩认识呢?”

两人并排着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诡异的尴尬弥漫在两个人之间。傅鹤立用余光悄悄打量李映铮抱着的排球,注意点很快被他的小臂吸引了过去。

那条小臂虽然洁白且肌肉线条流畅,可正因为肤色白皙,上面任何一点插曲都会格外明显。

傅鹤立注意到上面有一些颜色稍暗的地方,隐隐约约看着像旧伤淤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明显,引起了手臂主人的注意。傅鹤立抬头,对上李映铮探究的目光。

只是短短一触,又迅速分开了。

医务室里的老师是位十分温柔的年轻女性,大家都叫她徐老师。她听说了傅鹤立的情况,并没有草草处理,反而带她到帘子后面检查是否有愈伤。

其实当时篮球的冲击真的挺大的,如果是打到脑袋,可得疼得人双眼发晕。傅鹤立的肩膀果然青了,她真想不明白李映铮是怎么打到她所在的位置的,实在是太刁钻了。

涂了些药,傅鹤立重新穿上校服。她想了想,对徐老师说道:“老师,请帮我开多一瓶消肿化瘀的药吧。”然后又压低声音问道:“脸上能用吗?”

刷卡的时候,傅鹤立刚把手伸进裤袋里,有人就已经把一张校卡贴在读卡机上了。“刷卡成功!”

刷完药钱,他又若无其事地把卡揣回兜里。

徐老师又叮嘱道:“你们年轻人运动的时候要小心点啊,虽然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但是肩膀离头部已经很近了,伤到头部可不是小事。我看你这脸,也是被球砸的吧?我帮你看看吧。”

李映铮却后退一步回道:“谢谢老师,不必了。”

傅鹤立看见李映铮不着痕迹地瞪了自己一眼,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回去的时候,李映铮一手抱着排球,一手拎着两瓶药水。

“那个......”傅鹤立在心里打了无数次腹稿后,犹豫着开口。

“我.......”她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什么好。

李映铮没有回话,却放慢了脚步。

然而直到最后,傅鹤立都没有再说下去。

“到了。”李映铮停下来,前面就是操场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一一交给傅鹤立。傅鹤立接过两瓶药水,又塞回去一瓶。她终于说出完整的句子,虽然只有几个字:“这瓶给你。”

李映铮早已料到,虽然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但还是收下了。

他点点头,道:“谢谢。”

就像那个晚上。在如同一声惊雷的巴掌声炸开后,她对上李映铮的目光,尽管身体颤抖着,她还是站起身,伸过手撑在桌面上,那是一种随时准备着阻拦李卓群的姿态。

她警惕的目光深深刺激到了在场的两个成年人。就在李卓群迟疑的片刻,李映铮已经站起身离开了饭桌。

那个解读,似乎只是傅鹤立的错觉。

操场上,她目送着李映铮走远,心情复杂。

......

高中的日子过得尤其快,这周找简琦闻吃了两次饭,周六放学的时间又如期而至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樊圣薇问女儿明天想不想去滑雪,傅鹤立一听,眼睛都忍不住放光了。桐城在今年年初才建了个人造室内滑雪场,离市区远着呢,自己还一直没机会去。

“不过,我不会滑雪呀。”傅鹤立又说道。

“不会滑没关系,到了那里我给你找个教练。”樊圣薇一口包票。

同一时间李映铮打开自己的房间门,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张滑雪年卡。李映铮年初的时候滑过一段时间,很喜欢。后来学业繁忙,加上他的季卡到期后,这件事倒是搁置了。

悄无声息出现的滑雪年卡是李卓群的道歉方式。以前,李卓群每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后,都会选择用这种默默送礼的方式息事宁人。

但很多时候李映铮并不领情,转手就把送的东西扔了。不过这次是滑雪卡......他明天正好就想去一趟。

第二天早上,傅鹤立兴致勃勃被樊圣薇载到滑雪场后,老妈就以还有事为由先回去了。说三小时后再来接她。

傅鹤立后知后觉发短信问她妈:妈,教练呢?

樊圣薇洋洋洒洒回了七个字:“你找李映铮哥哥。”

下一秒,果不其然,她在人群中发现了同样被李卓群丢下的李映铮。

好阴险的父母......

傅鹤立对李映铮与生俱来的一点同情,被俩人的父母敏锐地捕捉到了,并且认为这是缓和家庭关系有力的切入点。

请问,谁还记得初见时,李映铮对母女俩强烈的敌意呢?他们凭什么认为李映铮会管傅鹤立死活啊!

傅鹤立决定还是不要讨人嫌了,她默默地观察了一下各个功能区的位置分布,验票后就去租设备。

她在余光中隐约看到李映铮就在后面,真是如芒在背.......她默默祈祷对方不要认出她来。

轮到傅鹤立了,租借处的工作人员亲切问道:“请问你要租小乌龟吗?”

小乌龟?

看着傅鹤立茫然的眼神,工作人员又解释道:“就是护具。”

“要的要的!”第一次滑雪当然要全副武装,等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摔呢!

不远处,李映铮看到某人七手八脚拿着一堆东西,尤其右手抱着大小三只毛绒乌龟的时候,忍不住弯了眉眼。

“请问你穿什么码?”工作人员问道。轮到李映铮了。

“不好意思,我不用。”他闪身离开队伍,去更换衣服。

傅鹤立照着别人依葫芦画瓢,手忙脚乱好歹把一身滑雪服和小乌龟护具穿上了。李映铮则换上一身全黑色的自备滑雪服。他头盔都不戴,只戴了一顶黑色红标针织帽。

反观傅鹤立,穿得可有像小乌龟的。滑雪服一身绿不说,小乌龟也是绿的,头上还带着一顶艳粉色的小猪头盔。

很丑,但租的,忍了。

租雪板的时候,傅鹤立又犯了愁。单板还是双板?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她想了想,觉得双板对于初学者来说容易刹车,可以少摔几个屁股蹲。于是毫不犹豫选了双板。

过了一会儿,店员却告诉她,符合她脚码的双板都已经租出去了。于是,傅鹤立,一个新手菜鸟,不得不端着单板,脸上带着微妙的仿佛英勇就义般的神色,刷卡进场了。

李映铮也租了单板随后进场。

尽管这个人造雪场已经外部看起来面积相当大了,实际上内部也只容得下一个初级赛道。说是初期,最高处下来怎么说也得有三十米。

傅鹤立心里有些发怵,但是来都来了!

她抱着双板乘上魔毯,还没到顶,脸上就被冻得流鼻水,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鼻子。对于这座人造雪场里的冰天雪地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到了顶,下来瞧着周围人穿鞋的步骤,自己照猫画虎,好歹把鞋穿上了。不远处的李映铮看得欲言又止。她的鞋扣扣错了......这样扣穿不紧,不容易发力。

李映铮皱了皱眉,穿上雪板。

某人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竟然拖着沉沉的雪板跳着挪到半坡上,顺着力道和坡度就往下滑。

“哇!”突如其来的速度让傅鹤立瞬间失去平衡,在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发生什么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迅速翻转,天地失衡。

自己一屁股坐在雪道上,冰冷和疼痛一起袭来。

来不及感慨,雪道只有一条,后面还有人源源不断滑下来,自己要么起身往下,要么解开雪板,沿着雪道下行离开。

傅鹤立咬着牙,“嘿!”地一声,双手撑地,腰腹使劲,双腿前屈,凭借着一股爆发力重新站了起来。

站起来没到两秒,半坡上的雪板就违背主人的意志,自行往下俯冲。傅鹤立吓得赶紧张开双臂保持平衡,随着加速度,她往下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不慎,她又摔倒在地,还横着在雪地上滚了几圈。

这一次,她忍不住在地上躺了十秒。接着继续使出吃奶的劲儿起身,不知所谓地往下滑,摔倒。循环往复好几次。

李映铮默默跟在她身后,她摔了,他就刹车。并不上前,也不曾离开。

比起傅鹤立的狼狈不堪,用“游刃有余”似乎都不足以形容李映铮在雪场上随心所欲又潇洒的姿态。

他俨然与单板融为一体,毫不费力驾驭这一页孤舟,在汹涌的雪浪间驰骋。

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在地上滚了许多次的傅鹤立,早就发现身后某人在跟着自己。他们保持着某种默契,谁都没有去打破。

直到,傅鹤立第三次乘着魔毯到顶往下滑那次,为了躲闪前路突然摔倒的小孩,她扭身往一旁滑去,却因为冰面质地改变,滑板突然加速,导致她往护栏边撞去。

傅鹤立认命地用手护住头颈部,等自己翻个底朝天。

眼看要撞上防护栏了,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做后侧冲出来,一把抱住她,把她带着偏离原定的路线,朝另一侧摔去。

李映铮双臂包裹着她,带着她结结实实在雪地上了滚了五圈。

原来命运在那时早已注定。在他第一次忍不住冲出来保护她时,她就意识到,支撑着李映铮的底色是什么。

在这一段注定下落的陡坡,有人在托住她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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