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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招魂(下)

相机的对焦声此起彼伏,闪光灯时不时在大堂中闪烁。

一个清瘦、唇周带着青胡茬的男人坐在话筒前,为了这次发布会,他特意把略带自然卷的头发,用发胶板正的梳在脑后。他清了清嗓子,微弱的电流声响起,“各位市民、媒体朋友大家好,我是谭洋,现任重大恶性案件组组长,也是本次特别行动的负责人。”

他抬手切换大屏画面,屏幕由蓝底白字的“海康市公安局‘雷霆行动’新闻发布会”变为一张特警封锁现场的照片。

“本次雷霆行动成功抓获本市连环虐杀女性案件犯罪嫌疑人董某,我市警方在临海警方的全力配合下,于董某老家——临海市南山县将其逮捕。在董某旧屋中搜出的作案工具,经DNA鉴定确为凶器。在此,请民众放心,案件很快会由检方提交法院。”

一名记者发问:“请问本次警方能否确定董某就是真正的凶手?如何避免再次出现抓错人的情况?”

“根据董某目前对作案细节的供述,以及警方从逮捕现场搜查到的作案工具,能够与现场勘验痕迹形成证据链……”

谭洋的回答被记者打断,“关于作案动机网络上已有诸多猜测,凶手选择年轻女性杀害是单纯因为方便下手、满足变态心理需求,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

“具体细节暂时不方便透露。”

记者依旧穷追不舍:“董某归案后如果再次出现同类型案件,警方准备如何处理?是再次调整侦查方向还是认定为模仿犯?”话音刚落,闪光灯犹如暗空中的炸雷,谭洋的脸就像屋顶上的避雷针。

他逼自己尽量不眨眼,“警方暂时不回答假设性问题。”

会场中所有记者几乎都举起了手,一名女记者微笑站起,黑框眼镜架在脸上,胸前的媒体证随着起身动作微微晃动,她看起来有些局促,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谭洋见胸牌似乎是合作媒体,暗自松了一口气,示意工作人员将话筒递给她。

“首先恭喜谭警司又破大案。”会场中响起嘘声。

“不知道谭警司是否还记得3年前的少女神秘消失案?该案失踪人无论年龄、外形等身份特征均与本案中多名死者有相似之处。本案第一位受害者是在2021年6月遇害,正是该少女走失后的第3个月,那么有没有可能,神秘消失的少女才是本案真正的第一位受害者……”

会场中所有低语声至此全部消失。

她提高音量,“案件因疑点众多充满神秘色彩,当时在网络讨论度极高。因迟迟无线索,最终被以离家出走为由结案,但至今女孩仍未归家,亦没有合理的说法来解释女孩消失前诡异的行为举止以及家中激烈的打斗痕迹。其母亲一口咬定她被从家中劫走并惨遭杀害,因为曾多次梦见女儿的灵魂向她哭诉……”

见谭洋一直沉默不语,她大声质问:“请问警方是否就此事实讯问过董某,或董某是否供述了与该失踪案相关的事实?本案是否还存在其他未被发现的受害者?”

谭洋陷入回忆:

“师父,那女孩她妈又来了,我劝不住,她非要见你,你要不下去看看?”杨建满头大汗,语气中一半抱怨一半无奈。

谭洋在大厅见到那位伤心的母亲,她用袖口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连忙握住他的手,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谭队长,我,我,我女儿的事还麻烦您费心了……”

谭洋回握住那双冰冷的手,拍拍她的手背,“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案件有新进展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她的眼里再次涌出泪水,“谭队长,我每天晚上都梦见小鸥,小鸥一身血淋淋的,坐在床边对我哭,她说妈妈……你看他们一直打我…”

谭洋的深思让他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机,现场因他的沉默议论纷纷。当他给出答案时,已经没人在乎他究竟说了什么,发布会在一片混乱中匆忙结束。

为把记者引开,谭洋让杨建开他的车先回局里,直到傍晚才换上便服从安全通道来到地下停车场。即便如此,还是被人拦住了去路。

他认出来人,正是发布会上掀起千层浪的女记者,毫不客气的从她身边绕过,丢下句话,“采访先向局里申请,私下不便回答。”

“我不是以记者身份。”

谭洋再次被挡住去路,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徐艺婷。”

“那我们之间更没必要交谈。”说罢他快步离开。

徐艺婷并不打算放弃,在他身后用不大不小声音继续说道:“7年前,邝凌的母亲突然消失,她寻母心切四处奔走,要不是警队以精神失常为由将她开除,你会有机会一路高升?”

谭洋听到这个名字,停下脚步,但没勇气转身。

“邝队当年可是警队的风云人物,参与破获了几大要案,你如今的位置本该由她坐!她离开以后没人压你一头,感觉如何?”她话锋一转,冷笑道:“说起来,你这两年也毫无建树,怎么不去求你的灵媒了?还是你的灵媒不灵了?”

谭洋转过身大步逼向她,纵使徐艺婷早有准备,还是被他阴沉的脸吓了一跳。

“你从哪听到的?”

“你别以为没人知道,警队里早传遍了,你破的那些案子,线索全是从灵媒那求来的。你频繁出入“鬼楼”,要不是上面有人保你,帮你把舆论压下去,你以为你能得意到现在?”

“我还知道一件事……”她故意卖起关子。

谭洋本不想再继续任何对话,可若是有关邝凌或是她母亲,他深吸一口气耐住性子,盯住徐艺婷的眼睛。

徐艺婷推了下眼镜,垂眸加快语速:“董庆就是3年前在兴耀建工西岭工地失踪的那个工人,活人打桩……”她狡黠一笑不再多语。

谭洋瞳孔放大,“谁告诉你的?”

徐艺婷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7年前的杨金铃,3年前的陈鸥,两个人都是凭空消失,线索断的干干净净,你不觉得奇怪吗?3年前董庆来西岭务工,在工地失踪,接着他不断杀害与陈鸥年龄外貌特征相似的女孩,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两个案子之间的巧合,难道不像是被人精心设计的游戏吗?”

谭洋溺入回忆,他想起那些女孩惨死的样子……董庆虽然凶狠莽横,所有线索都完美的指向他,可就是因为太完美,谭洋之前就隐约觉得不妥。如今被徐艺婷点破,心中的疑虑再次放大,没错就如记者会上提出那个的问题“动机?”

董庆的作案动机,单单是因为这些女性像虐待他的后妈,所以认定她们是被魔鬼附身的人要杀之而后快,这么单纯吗?

追溯董庆的身世,他自小不爱说话,看起有些痴傻。童年时,父亲二婚,小妈常取笑他,羞辱打骂更是不分场合。董庆的父亲常年在外务工,他只能与后妈共同生活,身上大小伤疤20-30处。在他家乡走访时村民们对董庆的印象是沉默寡言、乐于助人、喜欢喂狗。因为力气大,3年前随同乡一起外出打工,在西岭度假村工地附近失踪后就没人再见过他。

这动机似乎说的通,可解释不了他为什么要特意割掉被害人身上不同部位的皮肤,有的在后背、有的在大腿、腹部、前臂……他没有留下皮肤作为“纪念品”而是全部处理。这行为不像是要满足什么变态心里,倒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案子背后很可能还隐匿着巨大的未知空间。

由于连环案影响恶劣,上方为了□□,几番催促他尽快结案。胳膊拧不过大腿,如今早已不是用想象中的阴谋论就能改变的局面。

当思绪再次恢复,时间已跳转至深夜,谭洋坐在家中的沙发上,手机屏幕布满消息提示。他没有理会,而是从靠垫里掏出一部老手机,点亮绿色的屏幕,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你还好吗?”他靠向沙发深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陈鸥失踪案、董庆杀人案,如今回顾来确实有诸多“巧合”,他从头到尾看过很多遍,可就是找不到能将二者联系在一起的有利证据。他知道这样不合规,可如今已没有别的办法,“让保密协议见鬼去吧!”隔日,谭洋来到六角楼。

暮色中的六角楼像只蛰伏的巨兽,晚上这里是毒虫、嫖客们的地下交易点,暗中罪恶滋生。白天就像座坟墓,寂静的诡异。即便正午晴空,巷子里依旧阴风阵阵,从脚底逼上来的寒气,让人冷不丁一身战栗。街角莫名突兀的声响,锁住的玻璃门内突然飘动的窗帘,泼着红色油漆的破旧广告牌和时闪时灭的led灯牌,让即便只是想抄近路的人也不得不加快脚步。

谭洋敢说不怕任何黑恶势力,哪怕是自杀式袭击,他也会毫不犹豫扑上去,可他就是怕鬼,哪怕是看《回魂夜》,也会被吓得晚上睡不着觉。他有点后悔把车停在了两个街区外,皮鞋碾过柏油路上黏腻的污渍,某种滑腻的触感顺着裤管攀上来。

巷口歪斜的灯牌滋啦作响,“住宿”的“宿”字只剩半边“亻”在抽搐般明灭。腐坏的木质窗框突然被风吹开,谭洋条件反射按住配枪。白色的纱帘在空中舞动,他嘘出口气,后背靠上湿冷砖墙的同时手心蹭到一片黏滑,他像被烫到般,身体反射性的弹开,感觉自己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定眼一看,掌根上是苔藓分泌的腥臭黏液,虚惊一场,他拍拍手,抬眼看见辆有些眼熟的黑色SUV从巷口开来,快退几步躲进身后漆黑的楼洞内。

车停在路边,果不其然开门的是个“老熟人”——**,因为王耀祖和兴耀建工涉及的大小案子,谭洋没少与他打交道,“他来这干嘛?”

**站在楼前等了一会儿,开始四处张望,显得十分不安。他从兜里掏出盒烟,犹豫过后把刚捻出来的烟屁股推了回去。继续在楼前徘徊,过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叼起烟。

星火刚燃,街角的落叶随风卷起,他嘴上的香烟像被人大力吸了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过半。一大截烟灰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吓的**直跺脚,手一抖,剩下的半根烟被甩到地上。不过几秒钟便燃烧殆尽,只留下段规整的烟灰柱,风一吹也散的无影无踪。

**颤抖着在胸前比十字,不远处传来发动机熄火和关门声,两人同时寻着声音望去。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大步走来,她脱掉工装西服搭在手上,边走边解开衬衫领子上的纽扣,领口敞开,衬衫迎风鼓起。她单手扯开马尾,黑色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暮色恰好漫过她微扬的眼尾,左眼下的泪痣映着阳光如粒星火余烬。

她不笑的时候表情还是那么冷峻,谭洋想着,脸上露出笑容。虽然很久未见,可大家还是老样子。待**离开,他从暗处走出,正要拍邝凌肩膀,不料迎接他的不是笑脸,而是一击肘击。

谭洋捂住鼻子,“凌!”邝凌收拳,拍拍手,“干嘛狗狗祟祟的?”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他鼻子一酸,张开怀抱,“凌,见到你真好…”

邝凌回抱拍拍他后背。

徐艺婷说的没错,邝凌离开后谭洋取代了她的位置,但外人不知道的是他出入“鬼楼”去找的所谓灵媒就是邝凌。两人警校同级,早在学生时期便是亲密无间的搭档,而后又一起考入市局,邝凌书柜里夹着的唯一一张合照里露着一口白牙的自然卷就是谭洋。

邝凌一把拽起脚边的画,塞进他怀里,转身进楼。谭洋手脚并用抱住纸盒,紧跟在身后,生怕被落下。

刚迈进楼,他就不自觉缩住脖子,表情变得僵硬。即便见过无数骇人的犯罪现场,还是对楼道内幽暗的拐角感到紧张。两余年没来访,可这背脊发凉的感觉却恍如隔日。

爬过漫长的楼梯,终于来到门前,屋内传来狗狗的叫声,接着门开了,一只金毛犬窜出来在他身旁不断嗅闻。肠粉坐在一旁,咧着嘴,舌头搭在嘴边,发出“哈赤,哈赤”的喘声,看得出她在焦急等待着谭洋的抚摸。

“肠!粉!”谭洋捏细嗓音,蹲下摸摸她的头“还好你没把我忘了。”肠粉侧头享受着谭洋的摩蹭,可转眼便身体前倾,四肢绷紧,竖起尾巴,对着空旷的走廊龇牙,发出阵阵低吼。

谭洋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求救般望向邝凌。

邝凌无奈的笑笑,他也还是老样子,不怕恶人只怕见鬼,抬起手假意对门口结印,顺势拉起地上的人。

谭洋尽力压住声音中的颤抖问:“刚刚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一个捣蛋鬼罢了。”邝凌安慰道。

“你怎么不把他收了?”

“世界上那么多鬼,我怎么管的过来,再说……他会帮我取快递。”她弯起眼睛,似乎对此很是满意。

谭洋叹气,按指示在客厅放下画,“不过,凌,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别跟王耀祖扯上什么关系,他身上指不定搭着几条人命呢……他搞的那些工程都不干净……”

邝凌拍拍手,肠粉又回到她脚边,静静的趴在地上,“别担心了,我很好,托谭sir的福,我的小生意风生水起。”

邝凌朝他眨眨眼,视线移向墙壁上挂着的新闻剪报,“倒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正是为了这件事。”他掏出两张光盘,接过邝凌递来的电脑。

录像播放:

高挑的青年女性打开房门,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吼叫。随后,她慌张的躲进屋内,迅速带上房门,可锁舌似乎被卡死,门始终露着一条缝。她焦急的摆弄门锁,终于门被关上,紧接着房门不断震动。

三十秒后,女人抱头从屋内跑出,冲进安全通道,仿佛在被什么东西追赶。她从楼梯扶手的中间翻越,跳到下一层楼梯中央,如此重复,连跳4层后从三楼安全门跑出画面。

录像暂停。

谭洋播放下一段屋内的视角:激烈的砸门声,隐约能听见叫喊。

“好像是我姐,咋回事?我去吧。”一个少年从餐桌移动到门前。门打开,“怎么了姐?”女人获救般跑进屋内,几个人影从监控中快速移动。因为人像捕捉功能,此时监控画面不断晃动。镜头定格后,显示她缩在房间角落里,瞪大的双眼充满了恐惧,尖叫:“他要来了,他追过来了,不要给他开门,千万不要开门。”

三名男性围向她,砸门声再次响起。中年男声:“去,彦彦,你去看看。”少年再次移动到门前。低电量提示闪烁,录像黑屏。

邝凌示意谭洋继续,一张生活照出现在屏幕上——照片中的女孩身材高挑,穿着黑色背心和蓝色牛仔裤。她环抱双臂站在独栋街区的路边,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头上带着棒球帽,金棕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光线将她的瞳孔也映成了金棕色。

“这是陈鸥,2年前她的母亲回家后发现家里的东西被砸烂,家人也受伤昏迷立刻报案,后续发现家里没丢任何东西,只是陈鸥不见了。陈鸥和家人都住在青江台小区4栋,这栋楼每层只有两户,陈鸥在701室独居,她对面是间空房。她从家中跑出后再次进入的是302室,由父母、叔叔、弟弟和奶奶在住。”

“第二段是302室家中的监控,原本是用来观察陈鸥奶奶的情况,因为她患有老年痴呆。由于是可移动的充电式监控,电量不足导致没有录到陈鸥弟弟开门后的画面。”

邝凌点头,谭洋继续展示现场照片:“302室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陈鸥的父亲、叔叔、弟弟均被击晕,CT显示有不同程度的脑震荡。他们身上的伤痕系由屋内家具或物品造成,没有外来器物伤。现场未勘验出可疑外来者指纹或是脚印。”

邝凌用指尖交替敲打桌面,“也就是说要么压根不存在这个闯入者,要么这个闯入者完成一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完美犯罪。”

谭洋点头认同,“事发当天,安全通道和电梯内监控均没发现可疑人士,也没录到陈鸥离开的画面,也就是说她凭空消失了……”说出这四个字他就后悔了,小心观察邝凌的脸色,怕她对母亲消失的事还未释怀,又怕自己反应过度,只好不动声色的翻开笔录页面,继续补充:“陈鸥的人际关系相对简单,2019年大学毕业后在广告公司做视觉设计,除了同事就是曾经的同学或老师,没有社会人士。有几个常交流的女性朋友,当月聊天记录并没有特殊。她仅跟之前的大学室友王媛,提到自己心情不好,没说具体原因。在她出事前一周,王媛顺路来找过她。因为陈鸥当时不在家,就离开了。”

“陈鸥的父亲、弟弟、叔叔清醒后均称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奶奶患有老年痴呆,除了不断重复‘不要打了,好疼哦’这句话,再无法提供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小区、街区的监控虽然有些死角,但人车通道基本能覆盖全,来往车辆、行人情况也都有记录。当时只有一个套牌面包车比较可疑,车辆在附近郊县的山上被发现,没有提取到有用的线索。”

“这是车主的信息,该车几经转手……”谭洋点开一张人口信息图,“车主称车辆被盗一月余,查到之前确有报案记录。通过搜索电子眼,还原了部分车辆被盗后的行驶轨迹,经停地也派人去排查过,大部分地点是乡村,没目击没监控,但是有一个地点……”谭洋顿了顿,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泛起一阵寒意,“临海市南山县。”

邝凌怔住,眼中带着寻问,谭洋点头,两人多年搭档的默契已无需多言。临海市南山县,正是此次连环凶案犯罪嫌疑人董庆的老家。

“2021年初,董庆与同乡外出至西岭度假村务工,工地还没开始动工董庆就在灵岩山附近失踪。后来他的同乡至当地派出所报案说,在工地动土仪式当夜看到‘活人打桩’,这活人就是董庆。当时几番调查,没发现异常,后面不了了之。2021年3月,陈鸥消失,随后在这辆在陈鸥小区出现过的面包车在董庆老家临海南山县停留过……”

“也就是说董庆可能是现在唯一的知情人或者……”谭洋点头:“董庆的案子已经移送检方,近期就会起诉,我跟那边打招呼,争取再见一次他。”

待两人一起看完董庆案,窗外已由白到黑。谭洋瘫倒在沙发上时,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他捏了捏酸痛的眼角,抓住外套。

邝凌仍弓腰坐在地毯上紧盯屏幕,看的太过认真以至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听见动静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只是问:“要走了吗,我让肠粉送你。”

肠粉跑到门口,使劲摇尾巴以至于整个屁股都跟着甩起来。“肠粉不许偷懒哦,要把叔叔送到楼下大门才行哦。“肠粉叫了一声当做答应。

“下次可以把询问陈鸥家人的录像也拷给我吗?”

“没有吗?我明明记得拷过了。”

邝凌这才撑起身,伸展了下发麻的双腿,走到门口的柜子前,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上面穿着一根红绳,塞进谭洋的手心,合上他的手指,拍拍他,语重心长的说:“增强记忆力的,高中小朋友很信的。”

趁谭洋还没反应过来,邝凌又笑眯眯的冲他摊开手掌。

“干嘛?”

她拇指搓食指,“符纸999块。”

肠粉又叫了一声。“哦,肠粉说给你友情价8折。”

谭洋扬手,“最多给你9块9!”翻找外套内兜的钱包。可钱包并不在那,他捏了捏衣服,又拍遍全身,开始在沙发上寻找。

“别找了,不在这里,肠粉下楼找给你,记账,下次付款。”邝凌打开门。

谭洋走出巷子,手里拿着钱包,上面还残留有肠粉的口水印。他将符纸放进钱包,装回内兜。思来想去又重新把它掏出来,小心翼翼的挂在脖子上,终于露出放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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