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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奚书华输了

白恬恬原来是不在乎生死的,顺其自然,也或者叫放任自流,如果不是柳姨押他去医院,现在说不定就按照他的遗嘱,被扬在大海里了,那是他十分向往的归宿。

他者是冲突的根本,是苦楚的来源,白恬恬那时只想长眠海底,永不回这人世间。

他的遗嘱立在回国后的第一天,别人都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他是被柏琛的司机章大力从纽约的夜店门口逮回来的。

高三那一年,他为了瞒天过海,躲过柏琛的追踪,申请了好几所学校,铁了心要出去。一切准备就绪,柏琛的秘书突然找到他,就在白恬恬惊恐地以为走不成的时候,禚逸掏出一张机票,说同情他在柏家的遭遇,要他永远都别回来。

白恬恬接了机票,不放心禚逸,连夜又自己买了机票跑掉了。既然要瞒天过海,他自然是不愿也不能问柏琛要一分钱的。即使是对柳姨、对姚轶,白恬恬也只说自己去上学,没有透露具体的地点,每次打电话问候,他都会以机票和学费贵为由,告诉他们毕业找到工作才有钱回去看探望。

因此当柏琛发现白恬恬居然也在美国,还离柏林森那么近的时候,出离地愤怒,柏琛身边跟着贴身的工作人员,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捉了回去,一路上被章大力看得紧,收了手机和电子设备,白恬恬心里一片冰凉。回来的路上白恬恬便发誓,如果再进酒窖,他一定选择长眠在那里。

被押解回蒙市时,惊愕之余,白恬恬也有遗憾,遗憾于自己能力实在有限,既没有成为国之栋梁,为国家科技进步经济繁荣做出过任何贡献,也没有为身边的人带来看得见的好处,他甚至觉得如果没有他捣乱,柳姨、秦鸣说不定活得更加风生水起。而柏林森也不用在外漂泊那么多年,保不齐早就成家生子了呢。

但自从前几天在雨州的医院领了任务,他好像又放不下了,他终于可以为柏林森肝脑涂地一回,或者说也不单纯是为了柏林森,他想做成一件事,这辈子做成一件对别人有点价值的事情,也算没白来过。

可是现如今这一身病,倒成了他保护爱人、追求幸福的绊脚石。此刻,他窝在柏林森怀里,一想到来之不易的机会又要因为他的破身体而耽搁,心里就着急,一着急,又哆哆嗦嗦抽抽噎噎地犯病。

白恬恬这种精神与身体互相掣肘式的犯病方式,让他的身体机能重建工作如入蜀道之难。柏林森本来琢磨着慢工出细活,既然胃功能跟不上,咱就把餐点质量拉高一个档次,反正现在他也出不去门,每天在社区管家那里下单各式新鲜果蔬蛋奶,在家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经柏林森观察,白恬恬虽然嘴上不说,但在外从不吃任何肉类,多半是嫌腥气或者不适口,蔬菜也是意思意思吃两口就不再继续。

他这嘴叼是柳姨养出来的,不好吃的宁可不吃也不凑合。他家别的没有,就是地多,柳姨从他们柏家几十个万亩园里挑了一块离家近的,最肥沃的,着人捋着边,扎了几个大棚,提前一季就定好种什么,每天有专人往家里送菜。白恬恬是南方胃,吃不惯北方的奶制品,喜欢各式小青菜,于是他家的蔬菜种类丰富,一年四季都不断档。

柳姨曾经吐槽小时候的白恬恬:“别看他肉乎,搁在困难年代,活活得叫饿死!”说完,还是会给他单独开小灶。

柏林森深得柳姨真传,如法炮制,这些日子只捡白恬恬爱吃的做,好不容易把人稍微养胖了那么一丁点,这一生病,当即又打回原形。光下力,不出活,柏林森这辈子还没干过这种事倍功半的事,实在让他忧心忡忡。

于是,天刚亮,柏林森便向袁队提了申请,要请一位医生到家里来给白恬恬看病,否则他那尚未取得什么进展的“垂饵计划”就要搁浅了。袁队一想到白恬恬那身桂花米糕似的皮囊,再想起他那燃烧自己照亮他哥的劲头,马上给睡眼惺忪的小唐警官下了任务,亲自去接医生,越快越好。

中医姓许,六十岁出头,正是那老温头的大弟子。柏林森查过才知道,许大夫是真真正正的红墙内的保健医,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特别擅长严辞训斥不听话的病人,具有不畏强权的精神。

许大夫并不好请,柏林森就算拿了老温头的条子,也等到许大夫把预约过的病人都看完,才提着药箱上了平安和小唐的车。

许大夫长了一双京剧老生的眼,炯炯有神又练达通透。老温头曾说,他这学生的天赋极高,尤其一双眼,只看一看病人的脸色,便对病症有了大致的判断。

他的行医风格较为粗犷,像观详牲口一样,翻了翻白恬恬的眼皮,又掰开他的嘴巴瞧了半天,才坐下号脉。白恬恬半梦半醒,入眼即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惊慌茫然地四处寻找,直到听见柏林森的安抚,才放松下来。

由于是初次见面,还是条子生,许大夫已经尽量收敛起往日犀利的锋芒,对着坐在白恬恬身后愁云惨淡的柏林森说:“若要小儿安,三分饥与寒,在他身上,同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他本来胃就不好,不要吃那么多补的东西,根本消化不了。你在家里又开地暖又烧壁炉的,他白天又要出出进进,外面天天下雨,一冷一热,可不就病了。”

“眼下这病倒是不打紧,只是他底子实在太差!简直就是个空壳!作为家属呢,做事不要着急,要适可而止,温和一点,虽说都是大老爷们,但是有长你这样铜墙铁壁的,也有长他那样弱柳扶风的,不可没轻没重。看着你也是家大业大,工作上必有横扫千军之势,有冲劲,有狼性;但是生活上呢,还是要节制一些,和风细雨一些。你瞅瞅你自己倒是不大显眼,但你把他弄的,啧,他又白,这也不太像话了,是不是?”

柏林森郑重点头,爱是克制,他决定今天开始做时间计划表,再下载一个电子木鱼。

白恬恬则有些不满,从柏林森怀里挣出来,挺了胸脯,仰了脖子。咱白小少爷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那铜墙铁壁的料,但人家也是被人称颂过一八零大帅比的人呢,怎么也和那“弱柳扶风”搭不上边吧。

许大夫瞧着白恬恬,心领神会并直言不讳:“你这个呢,先天不行,后天弥补,但是要充分认识到自己与他人在本质上的差距,好好吃饭,要想长长久久,平时就要多保养!等下我给你开个方子,再写个注意手册,照着上面自己多学多练。”

柏林森收了方子,又和许大夫约了下一次复诊的时间,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白恬恬,替他道了谢,当着许大夫的面,签了诊金支票,比约定的高了将近一倍不说,又叫平安联系公司同事,送一卡车饮料到诊所,表示感谢。

许大夫蠢蠢欲动地想扒开土豪的眼睛嘴巴看一看,这孩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这么会来事呢。

白恬恬心情沮丧,郁郁寡欢地蹭到窗前,天色灰暗,小雨淅淅沥沥的,一直就没停过,远处湖面上轻烟缕缕向上升腾,周围的树木、道路、行人,一切都因这雾气看不真切,凭添了几许神秘与未知。

白恬恬抱住胳膊,默默立在窗前,低头向门口张望,许大夫和门内的人握手道别后,便跟着平安和小唐上了车,车子亮起红色的尾灯,缓缓驶入雾中。

柏林森很快上楼,从身后搂住白恬恬,弓腰低头,两人脸颊相触,柏林森轻声询问: “还疼吗?”

白恬恬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不太真实。”

柏林森扳过他的脸,再次深吻下去,然后问道:“这回真实了吗?”

白恬恬脸上一红,双手搭在柏林森的胸口,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个。”

白恬恬用手一指楼下,柏林森登时博然大怒。

只见一队不速之客穿过浓雾,越飘越近,原来是美人云集的华陆天团。

“他怎么阴魂不散?!”柏林森搂着白恬恬往窗子后面躲了一躲。

白恬恬转过身,环住柏林森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闷闷地说:“我去会会他。”

“不许理他!他就是在打你的主意!”

“他那就是狗鼻子,我在哪儿他都知道。总躲着他也不是办法,我们得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白恬恬安抚似地在柏林森的脖子上蹭了蹭,头发撩得柏林森心里一阵痒,从小到大,白恬恬一撒娇,柏林森就没辙。白恬恬接着说:“今天是李警官执勤,他有武功,以一当十都没问题,何况他还有枪,我不会有事的。”

柏林森不情不愿,但又不得不承认,尽快解决奚书华对白恬恬的骚扰,首先得知道他的目的。奚书华这种老狐狸,断然不可能是为了美色三番五次接近白恬恬的。白恬恬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让奚书华欲罢不能,天南海北地追着跑。而且雁尾湖除了业主和持邀请者,外人不可能被放进来,蒋晨风他们公司训练出来的安保团队,谁的面子也不给,奚书华能搞定安保,确实有点本事。

“哥就在你身后,什么都别相信,什么都别答应!”柏林森转身进了一层的书房,保镖们得了柏林森的信儿,如有异动,奚书华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白恬恬向李警官点了点头。

门铃响了又响,他才磨磨蹭蹭地开了门。

距离与奚书华的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半个月,再次相遇,白恬恬气色依旧不佳,有气无力的。奚书华的语气不禁带上关切,只是与那笑眯眯的样子有些割裂:“恬恬!你生病了?”

奚书华被让进门,带了浓重的挥之不去的冷意,白恬恬不适地轻咳几声,揪了揪柏林森刚刚为他披上的外套,外套一看就不是白恬恬自己的,松松地挂在身上,乳白色羊绒织面,柔软密实带着光泽,珍珠色貂皮内里,白恬恬把两边的衣襟压在一起,裹在身上倒也暖烘烘的,挡住那阵不请自来的寒冷。

“奚总,请坐。”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白恬恬、奚书华以及奚书华的两位秘书,白恬恬隐约听到了自己说话的回音。几人相顾无言,气氛一时冷淡,奚书华不说话,白恬恬也不着急,不用佯装便也憔悴地抿着红茶,耐心等待奚书华开口。

谈判还是要看谁沉得住气。

“恬恬,柏林森呢?”奚书华先打破僵局。

白恬恬眼圈突然泛红,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低下头,恨不得埋进茶杯里去。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回深市?”奚书华仿佛对柏林森的死深信不疑,刚刚也不过是一句客套话罢了,于是语重心长地问道。好像只要白恬恬点头,马上就带他走。

白恬恬抬起头,眼角还挂着似有似无的水汽,疑惑地问道:“奚总,为什么呢?我真的不明白您为什么对我紧追不放,我这人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身体还不好,勉强活到今天,只会连累周围的人,就连我哥……在山里我不好追问,既然您都追到家里了,咱们也干脆把话说清楚,您到底想要什么是我能给的?”

柏林森靠在门边,用后脑勺一下一下轻点着墙壁,白恬恬的话里,可能多少也有几分下意识地发自内心地看轻自己吧……

自从白恬恬住进雁尾湖别墅,柏林森近水楼台,几乎每天都在为他的信心重建付出努力。

白天夸他工作能力强,处理问题老到,只靠自己也是最棒的!晚上在他睡着之后悄悄在他耳边念叨:白恬恬聪明又帅气,自信又阳光!就在今天凌晨,还首次尝试了表扬白恬恬既可爱又性感,既有深度又有容人之量。但从他刚刚的只言片语,仍然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忽视甚至贬低。柏林森深知从焦虑中走出来的过程仍然任重而道远。

然而还未等柏林森从情绪中抽离,奚书华接下来的话,如平地惊雷,震得一贯沉稳的柏林森晃了三晃。

“恬恬,不要妄自菲薄,我奚书华的儿子,一定是才貌双全、天下无双的!”

白恬恬也不得不从烦躁中抬起头,惊愕地看向情真意切的奚书华,半晌才拧着眉头歪着脑袋问:“谁?”

“宝宝,你是爸爸的宝宝!”奚书华的上半身前倾,声音打着几分颤,几近声泪俱下。

白恬恬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向后挪了挪,再次拽上衣服的前襟。

“爸爸找了你好多年,虽然我没能见证你的成长,但是单看你的长相气质,聪明才智,宏才远志,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失散在外多年的亲宝宝,是爸爸的好儿子!”说着,奚书华起身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拥抱白恬恬。

这简直匪夷所思!白恬恬很快从震惊中回神,他只觉得可笑,因为无论从他的长相、性格、生活背景等任何角度分析,白恬恬都与奚书华八竿子打不着,白恬恬觉得奚书华挺有意思,动不动就想当人家爸爸,这习惯还真不多见。于是他带着笑意淡定地叫停:“奚总要是这样开玩笑,就有点不尊重人了,恕我不能奉陪,您请回吧。”

奚书华见白恬恬态度更差了,于是停了脚步,转身坐回刚才的位置,向空少秘书挑了挑眉,空少秘书递上来一份文件,奚书华把文件放在碎石拼花的意大利中古茶几上,推向白恬恬,说:“恬恬,我从第一天见你就觉得非常亲切,但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是单纯地欣赏你、喜欢你。我想你应该能察觉到。”

“并没有!”白恬恬向身后的木质双开门瞥了一眼,慌忙撇清关系。

奚书华接着说:“直到我参加柏董的葬礼时,听到你的叔父说到你并非柏琛亲生,又提及你的母亲白露带着你再嫁柏琛,他们对白露的描述无论是从出身、样貌再到性格,都让我意识到,此白露极有可能是彼乔露。而你去酒店找我下工地那天,我那个,一不小心留下了你的生物样本。”

伊娃满脸娇羞,奚书华肯定地朝她点头。

白恬恬瞬间明白,愤怒油然而生,原来是那只被伊娃“不小心”打碎掉的水杯,而白恬恬自己就是那愚蠢的农夫!

奚书华又转向白恬恬,把报告推近,说:“没错的,你就是我的亲儿子!我的宝宝啊!”

白恬恬抱紧双臂,往沙发上一靠,看笑话一样看着奚书华紧绷的脸皮,听着他抑扬顿挫的语气,几次躲开那双摩拳擦掌要探过来的手。

奚书华见“儿子”不为所动,接着解释:“你母亲白露原名乔露,我的华陆集团就取自她的名字,那个‘华’当然是指我。华陆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心血,我们有过很美好的时光,只是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她觉得没面子才负气出走的。”

“面子?”白恬恬觉得可笑,她一个人带着白恬恬,什么流言蜚语都听过,如果顾及面子,怎么可能等到白恬恬十几岁才再婚,以她的美貌和手段,如果真想为没出生的白恬恬随便找个“爹”,不说轻而易举,成功概率也非常之高。但白露终究还是留有底线,没有交易,没有欺骗,就这样独自养了白恬恬十年。

奚书华那神神秘秘的东亚华商协会干得就是信息买卖的营生,靠着给自己烘托气氛,给自己定义身份,上上下下还真让他走通了不知道多少关系渠道。他在行业里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也算做出点口碑,资源笼络能力反倒越来越强,假戏真做假亦真。

因此,白恬恬并不否认奚书华的调查追踪能力,他既然能在深山老林里找到白恬恬,那么找出白露的信息也必定易如反掌,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来寻白露,无非就是不想。

奚书华的女儿还在念书,白恬恬在最初接触奚书华的时候听他在酒局上炫耀过,确实是非常优秀的姑娘,和她爸不一样,她的头衔和新闻版面都是靠奖项赢来的,据他女儿的采访报道所述,女儿是父母恩爱多年努力许久才有的爱的结晶,在富裕和谐的家庭中长大。由此而知,必定是这老渣男两头骗,当白露得知自己的位置出现偏差时,才决定远走他乡。

另一边,奚书华还在滔滔不绝地继续他的演说:“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母亲已经怀孕,她脾气太倔,走时什么都没留下。你的年龄和她出走的时间完全吻合,你又和我长的那么像,我留心一查,没想到你真的是我的亲亲大宝贝!爸爸找你找得好苦啊!跟爸爸回家好不好,我会给你最好的,好好照顾你,弥补这么多年来的缺憾!”

奚书华语气诚恳,神情真切,就差下跪,然而对向的白恬恬不大领情,漫不经心地抽过茶几上的报告,捻开页面翻看起来,报告内容很丰富,但都不重要,只一个99.99%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

奚书华看着白恬恬,仿佛在期待他的反应,激动不已?痛哭流涕?怒不可遏?这些都没有……白恬恬合上册页,又轻轻放回茶几上,声音平淡地问道:“所以你要怎么弥补?”

白恬恬停顿,见奚书华有些出乎意料于自己的直接索要,便又接着开口问道:“你的妻子女儿知道吗?”奚书华罕见地低下头,仿佛在酝酿些什么。

原则性问题上的犹豫,即是虚伪。

白恬恬心下了然,他哪里是认亲,分明是来认领拓夫,来认领岭上,来认领别人的东西!

白恬恬小时候确实也好奇过关于父亲的问题,白露为此发过好大一通脾气,可想而知那段经历对她的伤害之深,以至于一想起来就会歇斯底里,甚至在发脾气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她都会偶尔看着白恬恬出神。白露不完美,可这世上谁又完美呢。所以谁都没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如果那人真是奚书华,则尤其不行!

奚书华换上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重新抬起头:“宝宝,爸爸一定答应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上一次奚书华去他们在蒙市的家,便有坦白之意,只是柏林森太过于机警,防他像防贼一样,生怕他把人拐走。

后来,他派人跟踪保护白恬恬,阴差阳错跟着柏林森他们进了山,从那时起他就知道柏林森惹了大麻烦,白恬恬也跟着遭殃,人在遇事的时候最容易盲目寻找靠山,奚书华适时伸出援助之手,拉进彼此关系,这亲认得顺理成章。然而在山里那次,又是柏林森阻拦,他和恬恬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就又被迫拉了一车残兵游勇回城。

直到昨天看了新闻,奚书华才猜测柏林森已凶多吉少,他派出去调搞情报的那些人说白恬恬已经入主岭上,而且住进了柏林森的房子,这些日子白恬恬一直独来独往,已经很久没见到柏林森的身影。

痛失至亲孤家寡人的白恬恬,正是需要关心与爱护的时刻,奚书华也顾不得认儿子的举动是否会遭到外界诟病甚至谴责,投机心态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很兴奋,他在赌,赌白恬恬渴望亲情,会盲目地接受一份关心,他认为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白恬恬头有些晕,缓缓起身,绕过一脸期待的奚书华,走到大门前,用了十成的力拽开大门,终于还是板起脸送客:“你拿来的这份报告,我半小时能做十份。你找错儿子了,请回吧!”

白恬恬不需要那些图谋不轨的亲情,他只靠自己!

奚书华输了。

他看起来异常沮丧,在两位秘书的搀扶下,飘出门,恋恋不舍地回望白恬恬的方向:“恬恬,爸爸始终是你最亲的人,现在你需要帮助,你冷静过后,请一定和爸爸联系!”

奚书华这次没有打伞,三人淋着小雨,走入那灰色的雾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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