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很快集结了全龙族的战力十万大军,准备与狼族决战。罗真看着这几日忙前忙后无暇顾及自己的苍玄,心中心疼不已。
另一边,狼族宫殿,狼族尊主狂澜在大殿中焦急等待。良久,一道灰蓝色的光芒闪过,堂华站在殿堂中央不屑的看着狂澜,“你如此匆忙的唤本君前来,最好是有什么急事。”
“小人参见帝君,”狂澜恭敬行礼,“禀帝君,龙族苍玄已暗中集结兵力,准备反击。帝君上次赐给小人的镇龙符所剩不多了,这次大战怕不够用,特求帝君多赐给小人一些……”
堂华手中唤出一摞发光的符纸递给狂澜,“这镇龙符乃先帝君遗留之物,炼制方法已失传已久,本君手中也只有这么多了,你要慎用。”说完,眼神一凛充满杀意,“你可有信心制服苍玄?”
“请帝君放心,小人已在青鳞崖试过了。有您赐予小人的镇龙符,再配合小人得来的禁鳞咒,定让那苍玄有来无回……”
堂华满意的点点头,右手一挥幻成一道蓝光消失在大殿上。
夜色如墨,龙族祭坛上的青铜鼎中,幽蓝火焰舔舐着天际,将苍玄的龙鳞战甲映得宛如凝血。苍玄抚摸着腰间龙纹玉佩,玉佩边缘还残留着罗真修补的痕迹,那里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罗真踩着月光来了。
“阿真,别跟着去。” 苍玄转身时,刻意将语气放得冷硬,却在看见她眼底水光时,喉结不受控地滚动。罗真发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月光映得她眼底水光潋滟。她伸手抓住苍玄铠甲上的龙首扣,指尖微微发颤:“你明明知道,我能帮的上你。”她的声音带着夜露的清冽,却掩不住颤抖。
苍玄喉间一紧,抬手替她别去腮边碎发,指腹擦过她耳后龙印,那是他用龙血种下的印记,此刻正泛着微光,如同一颗固执的星,他看着罗真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柔情,“阿真说过,阿真厌战,本尊记得。”他俯身将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守好龙都,就是你能为我做的。”
“其实我是……”罗真的话说到一半,又止住,她不能说。一旦真神现世,不知道会带来什么祸端,她不能害了苍玄,害了龙族。
苍玄看出她的隐忍和犹豫,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阿真,你对本尊隐瞒身份,自是有你的难处,本尊不会逼你了。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本尊的妻子,本尊最爱的人。”
罗真把头埋在苍玄胸口,轻轻的点点头,“我在龙都等你回来。”
“好。”
九爪金龙的嘶鸣划破夜空时,苍玄已骑在龙背上。十万龙族战士列阵如墙,龙鳞战甲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像一片凝固的银色海洋。远处青鳞崖传来呜咽风声,如泣如诉,他心头突生警兆,却只见狼族士兵如黑色潮水,从崖后涌出,漫过整个视野。苍玄握紧腰间玉佩,试图从残留的温度中汲取力量。可瞬息万变的战场容不得他片刻分神,狼族的攻势如汹涌的黑色浪潮,裹挟着刺骨的杀意扑面而来。
“杀!” 苍玄振臂高呼,龙吟声震碎天际。龙族战士化作漫天金光,利爪与狼牙相撞迸出火星。他手中龙渊剑挥出,剑气所过之处,狼族士兵如落叶般纷飞。然而第一波冲锋尚未结束,空气中突然弥漫起刺鼻的气味,如地狱之门洞开。整个青鳞崖被幽蓝阵法笼罩,狂澜立于高处,手中镇龙符猎猎作响,如同一群展翅的乌鸦。
苍玄感觉体内灵力如潮水退去,战甲上的龙纹黯淡成灰,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单薄的甲胄。
身旁的龙族长老突然发出惊恐嘶吼:“禁鳞咒!是禁鳞咒!” 话音未落,那长老已在半空中化作人形,鳞片剥落的剧痛让他惨叫连连,狼族长枪穿透他胸膛时,血珠溅在苍玄脸上,温热而粘稠触感却让他浑身发冷。
“苍玄,今日便是你龙族的末日!” 狂澜的笑声混着狼嚎传来,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在苍玄耳膜上来回切割。苍玄挥剑格开三支狼牙箭,却感觉剑刃重如千斤,每一次挥动都像是在割裂自己的经脉。他的金龙战宠发出哀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坠地,苍玄踉跄落地。他的金龙战宠瘫倒在血泊中,往日锐利的龙目里的光芒渐渐熄灭,此刻只剩浑浊的绝望。苍玄抹了把脸上的血,看着掌心灵力被灼烬的纹路,终于明白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龙渊剑劈开第七个狼族士兵的喉管时,苍玄的甲胄已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腥臭的血顺着剑锋滴落,在焦土上烫出黑色的坑洞。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踩碎了一具少年战士的尸骸——那少年战士的面容尚未长开,瞳孔里还凝固着未及消散的惊恐,颈间银铃轻轻摇晃,像是母亲最后的叮咛。
“来啊!” 苍玄甩去剑上的血沫,龙吟声里裹着血丝。他的身法依旧凌厉如电,剑锋掠过之处带起赤色残影,然而毫无灵力的攻击却再难像往日般轻易撕裂敌人的铠甲。镇龙符的诅咒在经脉里翻涌,每挥出一剑,都像是在抽走自己的精魄。
狼族士兵如潮水般涌来,獠牙上凝结的毒涎在阳光下泛着幽绿。苍玄旋身避开三支淬毒的箭矢,反手掷出的龙鳞镖钉入敌人眉心,却在落地时被五把长枪同时刺穿肩胛。剧痛让他眼前炸开金星,腥甜的血顺着嘴角溢出,模糊了视线里狂澜张狂的笑脸。
“卑鄙!” 苍玄怒吼着震开近身的敌人,破碎的龙纹披风猎猎作响,像一面即将陨落的旗帜。他看着他的金龙战宠早已没了气息,鳞片被剥下串成狼族士兵的护腕,尸体被狼族的士兵践踏,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一寸寸碎裂。当第十七个族人在他面前被狼牙棒击碎天灵盖时,苍玄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爆裂成齑粉。
体力像沙漏般流逝,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火,镇龙符的诅咒在经脉里游走,如同一群啃噬血肉的蝼蚁。苍玄的脚步渐渐虚浮,剑招也变得迟缓。狼族士兵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寒光闪闪的兵器在他身上又添了十几道伤口。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跪在满是尸体的泥地里,溅起的血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泥地混着血水,冰冷刺骨,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抬头望向狂澜,猩红的眸子里燃烧着最后的杀意,那目光让狂澜心头一颤,却很快被得意取代。
“原来你就是用此卑鄙手段屠我青鳞崖守军!” 苍玄抬头,猩红的眸子里燃烧着几乎实质的杀意,死死盯着远处高台之上的狂澜。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却字字带着千钧之力,“本尊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话音未落,苍玄突然暴起,破碎的甲胄迸溅出点点金芒。他强提体内最后一丝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手中断剑骤然化作金龙虚影,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狂澜所在的高台冲去。
狂风卷着硝烟扑面而来,苍玄发丝凌乱如狂草,金龙虚影的咆哮与他体内被封印的灵力轰鸣交织。他周身经脉寸寸崩裂,鲜血顺着甲胄裂痕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血色龙纹,却被镇龙符的暗芒瞬间吞噬。
就在金龙虚影即将触及高台的刹那,镇龙符突然爆发出刺目黑芒。苍玄如遭雷击,浑身灵力被强行抽离,金龙虚影在半空扭曲溃散,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硝烟之中。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苍玄重重砸在高台之下,喉间腥甜翻涌,却死死撑着断剑不肯倒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血痕里。碎石硌进膝盖的剧痛让苍玄浑身战栗,他望着高台上张狂的身影,耳中只剩下镇龙符撕裂灵力的刺耳声响。喉间涌上的鲜血堵住了嘶吼,破碎的龙鳞甲胄簌簌掉落,露出遍布紫纹的胸膛——那是被镇龙符侵蚀的证明。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狂澜手中流转的幽光,忽然想起半月前青鳞崖的晨雾,那时少年战士们还在练习剑阵,笑声惊起满崖金鳞蝶。记忆与现实的刺痛交织,苍玄喉间溢出破碎呜咽。
镇龙符的暗芒如毒蛇缠绕,他看着狂澜抬手示意,更多狼族士兵举着染血兵器围拢,刀锋映出他摇摇欲坠的身影。阵法之下,龙族的士兵被镇龙符压的全无灵力,又因禁鳞咒不能恢复真身飞天逃走,脆弱的如同待宰的羔羊。狼族士兵举着染血的兵器围拢,刀锋映出苍玄破碎的脸。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刀刃上颤抖,像一个即将熄灭的梦。狂风掀起满地尸骸的衣角,少年战士颈间的银铃还在血泊中轻轻摇晃,那是母亲系的平安符,却终究没能护他平安。
狂澜抚掌大笑,手中的镇龙符在风中发出诡异的嗡鸣:“苍玄,青鳞崖的两万龙族,不过是我献给帝君的小小投名状!今日,便是你们龙族的灭族之日!”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却在听见狂澜话语的刹那,涣散的瞳孔突然迸发出最后的凶光。指甲深深抠进碎石里,带起的血痕蜿蜒如垂死的赤蛇,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震落肩头几片破碎的龙鳞。“住口!”苍玄猛然发力,断剑将地面划出半丈长的沟壑后从手中飞向狂澜,然而却被他轻松挡下。苍玄最后的力气已然用尽,他终于还是跪倒在血海之中,看着眼前的族人被屠杀的场景,他心中无比悔恨,是他集结了全族的成年男性上战场陪他赴死……
狂澜眼神示意周围的狼族士兵给苍玄最后一击,苍玄跪倒在染满族人鲜血的泥土上,狂风呼啸吹起他染红的银发,他目光浑浊的仰头望着星辰满布的天空,与那夜在花海中的星空一样美,苍玄无力的从口中挤出,“阿……真……”眼里全是绝望与不舍,“原谅我……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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