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钥匙!
可是交了钥匙,他们便会放过自己吗?
怕不过只是增加了牢房的库存吧!
明言咬紧牙关,努力让大脑飞速运转,忽然间便来了主意,遂将双脚一并化作幽灵形态,一个后翻跳出了守卫的包围圈。
借着身形娇小,他灵活地穿梭于狱卒之间,以最快的速度用手里的钥匙旋开一个又一个牢门,边开边喊:“大家都醒醒!快出来吧!现在不逃,以后可就没机会啦!时不我待,岁不我与!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小鬼!给我抓住他!”明言贱贱的举止气得牢头眼冒金星,遂向着手下如是喝令道。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小兵便纷纷包围上去,三下五除二地便将明言控制住了。
“放开我!”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术,明言的幽灵形态一下便被破除了,紧紧攥在手中的钥匙也被夺走。
“老实交代!”牢头从手下手里接过钥匙,转向明言恶狠狠道,“你是从哪里混进来的?又是谁派你过来的?”
“无可奉告!”明言紧紧攥着拳头,措辞虽然硬气,可身上早已布满了淋漓的大汗。
“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牢头恐吓道,“我下手可没轻重,你说不准就会灰飞烟灭的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望着牢头向着自己靠近的手,明言果然开始害怕,连声音都开始变得颤颤巍巍的:“救……救命啊……”
“这儿可全是老大的人,谁会来救你?”牢头冷笑道,正欲靠近明言,却忽地感觉似是被谁碰了一下肩膀。
他回过头,却正对上一双冷冽到让人禁不住发寒的双眼。
“冥汐!”牢头吓得一时变了脸色,“是谁放你出来的?”
可话才刚滑出喉咙,他心头便立时有了答案,引得他转向明言恨恨道:“你这可恶的小鬼……”
“把他放了。”但冥汐的声音很快自身后传来,“你该是明白,这儿所有人加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牢头知道冥汐说得没错,却也不想这样轻易便在手下面前失了威风,便莽撞地向着冥汐发起了攻击——可还未近冥汐的身,他便感觉自己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制住了,竟再没办法动弹分毫。
“我说过的。”冥汐冷冷道,“就算这里所有人一起上,也不可能打得过我。”
语毕,冥汐伸出右手沿着牢头的心窝画了一个圈,一股黑烟立时从他的心口冒出来,引得牢头惨叫一声,立马倒了下去。
其余的小兵一见这场面,立时现出了惊慌的神情,霎时鸟兽散了。
见丹朱的手下都跑了,明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眼望向这个英武中又带着些冷峻的男人。
向对方道过谢后,明言试探着问道:“您就是冥王吗?”
冥汐点了点头,算作肯定的回答。
虽然先前在林茂和他们跟前夸下海口,但明言其实并没有见过冥汐本人,一时觉得十分新奇,竟有些舍不得把目光从对方脸上挪开了。
冥汐自然注意到了明言的注视,却也不甚在意:“我总觉得,这儿有种熟悉的气息……”
明言没太明白冥汐的话:“您说什么?”
冥汐摇摇头,权作“没什么“的回应,又略一思忖,便向着某个方向迈出了脚步。
“请您等等我!”想起方才的遭遇,明言只觉十分后怕。
这会儿,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冥汐无疑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想到这儿,他也再顾不上其它,只是向着冥汐离去的背影紧追而去。
*
几个回合下来,连莺逐渐占据上风。
眼见快要不敌,因着紧张,戍涯的脑门上开始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连莺将方才掷出的扇子收回,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笑:“还不让开?是想用你的命为那三个不自量力的家伙铺路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被放一条生路的可是你。”听见连莺这样说,戍涯也笑了,笑里带一点淡淡的讽刺之意,“毕竟现在的你,如果被他们包围,是否能够成功保住小命,也得看天意了。”
“你!”连莺现出愠怒的神色,语气也渐渐变得凌厉,“我看你是活腻了!也罢,不如今天就送你上路吧!”
“说起这个,”可戍涯看上去似乎并不畏惧,“我记得先前的你可是很强的,如果倾尽全力,哪怕方才的那个小伙儿和小姑娘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而这些时日,他们进步了,按说你的武艺应该也是有所精进才是,可怎么退步成现今这样?莫非……你在分心做其它事吗?”
“与你何干?”连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但很快复归平静,“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竟然有胆背叛大王……今儿个我就算不手下留情,稍有闪失取了你的性命,大王也定然不会怪罪于我。我和他们的实力孰强孰弱你可以感受不清,但我与你之间的实力差距,应该还是一目了然的吧!”
戍涯往后退了一退,忽然间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引得他一时之间竟失了动弹的勇气。
“受死吧!”
连莺冷冷道,舒开扇子往前一挥,一道耀眼的白光便向着戍涯扑去,仿佛一条硕大的银龙,正向着他张开血盆大口。
“躲不过了……”戍涯认命般闭上眼睛,“但能帮助他们成功脱逃,我便也算达到了目的……相信有他们相助,冥君一定能被救出来的……眼下,我怕是得先行一步了……”
那股灼烧感迫近了,就在戍涯预备迎接死亡的到来时,却忽然感觉那能取人性命的压迫感消散了。
他带着几分疑惑睁开双眼,却讶异地望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在自己眼前。那身影周身泛着一圈幽幽的白光,清冷间不失威严。
“冥君……”戍涯嗫嚅,难以置信般喃喃,“您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戍涯唤他,冥汐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接着,他又转向连莺,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冷峻:“到此为止吧。”
真没想到连冥汐都被放出来了,看来眼前的局势真的要对自己不利了。
但无论如何,连莺也不想被活捉,便挥动扇子向下一挥——伴随一声巨响,她的身影渐渐消隐在了扬起的沙尘之中。
“冥君!”见连莺跑了,戍涯慌忙迎向冥汐,眼中盈跃着激动的泪花,“您……您没事?”
冥汐笑道“我没事”,但脸上很快又现出了思考的神情:“她怕是去给丹朱通风报信了……”
想到这儿,冥汐转向戍涯问道:“丹朱那边情况如何?”
“一开始只有江自流一个人和他僵持。眼见不敌时,江自流的手下和灵鹤都赶来支援了。但能不能打赢丹朱,还是个未知数。”戍涯答道。
冥汐点点头:“如此,我们也不能再耽搁下去。”
“是。”戍涯应道。
二人向着连莺离开的方向进发了。
*
火光冲天。
蓝黑交织,凝结成一股旋风在洞口激烈交缠,转瞬又转向了远处开阔的平地。
鹤仙紧张地望着那股旋风,只觉得呼吸也快要因着紧张而静止了。
方才,大伙儿本想一拥而上和丹朱拼个鱼死网破,不想丹朱忽然使出狠劲儿,一时让半数人负了伤,逼得其余的人不得不暂时观望,方便照顾受伤的同伴。
尽管局势凶险,江自流依旧一马当先,毫不畏惧,甚至与丹朱打得难解难分。
或许是江自流的纠缠耽误了丹朱的进攻,又或许是正巧惹怒了丹朱,引得丹朱似是下了决心先结果江自流这个棘手的麻烦,于是二人激烈地打斗起来,渐渐就织成了这股旋风。
不过,除了他们自己,谁也看不清那风阵里头是什么情况。
不能干预,亦不能感知里头的情况如何,鹤仙只能干着急——毕竟,现在二人打得难舍难分,若是此刻贸然出手,没准会误伤江自流。
正着急,鹤仙却忽然觉出哪儿似是有些不对劲。
她的身边多出了一股新的气息。
不能算是全然崭新,但刚刚也绝对不存在于此地。
于是,她带着些疑惑低下头去,却不由得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明言?”
不过,鹤仙很快意识到江自流与丹朱还在打斗,便赶忙压低声音:“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见到茂和他们了吗?”
“没有。”明言将目光从那股旋风转回鹤仙,“我刚到关人的地方没多久,就差点儿被狱卒给逮住了……”
“是吗?”鹤仙看上去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我虽然没找到他们,却找到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哦!”
“哦?是谁?”
“嗯……就是那位——”
顺着明言的手指望去,鹤仙意外地望见了冥汐的身影。
这会儿,他正立在不远处观战。
鹤仙一时只觉心绪变得十分复杂。
一是,这会儿有冥王镇场,大伙儿全身而退想来是没有问题了;二是,丹朱先前竟连冥王都控制了,看来实力确是增长许多,不容小觑。
想到这儿,鹤仙一时变得有些紧张,又望向那股旋风,却忽然发现它的颜色似是起了变化。
正疑惑,里头忽地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耀眼的光,那道旋风分化成了两道,慢慢幻化成了江自流和丹朱的样子。
这会儿,他们正一前一后对峙着,脸上的表情同样严肃,身上似乎同样负了伤,鹤仙竟一时无法分辨出这会儿是谁占据了上风。
不过现在,连冥王都被救出来了,还是靠明言一个人放出来的,想来牢房的驻守应当很虚。如此,谷悦心也肯定被林茂和救出来了。
想到这里,鹤仙赶忙从头上揪了一根头发,对着它轻声言语一阵,又吹一口气,那根头发很快便化作一根洁白的羽毛,向着江自流所在的方向飘去,又在他的耳边立定。
“江自流,人应该已经救出来了,没必要和丹朱继续纠缠。他有不死的能力,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如何能取他性命。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没必要再增加无谓的伤亡。
“趁现在局势对我们有利,紧着些撤退吧!”鹤仙的羽毛捎来耳语,像一个温柔的劝告,又似一个不容违抗的命令。
江自流回头望了望,发觉似乎多出了一些人,可很快又发现少掉了一些人——而这些人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江自流不耐烦地拍走那根羽毛,转向丹朱,眼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丹朱……今天,我要你偿命!”
说罢,江自流便向着丹朱冲去,闪电一般近了他的身,挥刀直刺他的心脏。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丹朱一时血流如注。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恼羞成怒,一时也顾不上其它,只狠狠地扼住江自流的脖子,强烈的愤怒让他的双眼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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