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一口气灌了整整一大瓶白酒。
而且那还是周廷宁。
能让他把自己陷入尴尬局面的人，应该没有多少。
沈州坐了过去，试着问，“你不出去看看?”
他也拿不准以尹茗的性格会不会放下身段追出去。
但他看尹茗盯着桌上的空酒瓶愣了片刻，还是慌慌忙忙跑出去了。
结果杨丽丽想一起跟过去，被沈州拦下，“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去拿瓶汽水，”杨丽丽甩开他的手，“你到底清不清楚他俩什么关系？”
“不明显吗？男女朋友关系。”沈州眼神睥睨。
杨丽丽不客气的冷笑一声，“他俩要真是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你兄弟还用那样？”
沈州啧舌，这俩可真够墨迹的。
外面的风有些大，刺骨的空气找着漏洞往身上窜，马路边人多车也多，有零零散散的人互相搀扶着在马路边拦车。
尹茗在烧烤店附近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只好多走几步，又四处望了望，最后在墙面的角落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撑着墙体低着头，侧面看着薄的像片纸。旁边有路过的女生递给他水。
他可能难受得厉害，接过去猛灌了一大口。
已经狼狈成这样了。
还有陌生女生凑上去关心。
这些年他身边里又走过多少个女生呢？
现在才纠结这些，自己都想骂自己，你早干嘛呢！
抛开其他想法，尹茗小跑着过去。一旁有人看着，她也不太能做什么，只到他身旁后抽出自己的纸巾递给他。
他没接，还是扶着墙低头看着地面，眉头紧皱，看起来确实很不好受。
“这应该是被一下子灌的，”一旁的女生说，然后又把剩下的水递给周廷宁，“还喝吗？”
他摆摆手。
“谁这么狠心。”女生忍不住抱怨。
他又是一阵干呕，但除了嘴角留下的水渍，什么都没有。
尹茗不太懂这种感觉，但想着肠胃翻滚肯定不好受，连忙拿着纸就去给他擦嘴。
周廷宁至始至终都没有注意旁边有什么人，直接挥开她的手，“没事。”
旁边女生叹了气，“应该没醉，就是胃不舒服。”
他没有抬过头，另一只手抚着胃，喉咙一阵阵酸水逼得他又把身子弯得更下去。
尹茗看着着急，还是上前攀住他的肩，“要不要喝点酸奶?”
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还有他时常在梦里都魂牵梦绕的声音。
他总算抬头看了一眼。
随后他撑着一股劲直起身子，靠在墙上，又把她的手拿开，“你是我的谁?”
“我……”
尹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廷宁就又侧着弯下身子，胃里一阵抽搐，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尹茗忙用纸巾去给他擦嘴，这次他没再挥开她的手。
“是我任性了。”尹茗语气带着自责。
周廷宁什么也没说，他现在的状态也实在说不出来。
尹茗看他还是难受，看了看一旁还没走的女生，又将视线停在周廷宁身上，“你别动，我去给你拿杯酸奶。”
她回了烧烤店，在前台饮料柜里拿了一罐酸奶顺道还拿了一罐牛奶。
来回跑，费了一点时间，等她出去的时候角落里已经没人了。
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但随即又放下，走到马路边试着找车牌号。
她笃定周廷宁不会真的离开。
又是走了好大一段路，她才看到熟悉的号码，她走近敲了敲窗户。
玻璃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尹茗只好又敲了敲，问，“纯奶酸奶，想喝哪一个?”
后座的车窗终于放下，他伸出手，“酸奶。”
尹茗把手中的酸奶递给他。
周廷宁很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把窗户按上去。
尹茗双手的五指赶紧摁着窗沿，“别关。”
他没理会。
眼看着车窗慢慢上升，尹茗又说，“你还难受吗？”
“要压到手了。”
“周廷宁……疼……”
他还是在最后一点缝隙的时候停下了。
“那你放下去，”他在里面声音有些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尹茗被噎住了一瞬。
随后她把手收了回来揣兜里，微张的唇有了因为冷空气而升起的白雾。
“我知道你生气，在酒桌上呛你酒是我不对，我们之间变成这样是我任性妄为，可我不敢再近一步了，我怕……”
她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车窗还是升了上去，但车门从里面打开了。
周廷宁伸出手，“进来说，外面冷。”
尹茗把手搭上去后坐进了车里。
关门。
里面安静得呼吸声听得很清楚，混着空间里的酒气。
“我不是没有想过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只是不想被逼婚，我爸走了以后，我深刻体会——真心瞬息万变。
婚姻也就那样，看似庄重实则可笑。
我现在推开你是因为我懦弱小气，承受力差，如果最后横眉冷对不如及时止损，对不起。”
经过这些天的沉淀，周廷宁现在的思路清晰了不少。前几次时候情绪上头，他也没办法把心里的话表达出来。
他捏着她的手轻轻揉，帮她手心的寒气驱走，说，“没想到做了吴教授的学生竟然会妨碍我和你的关系。”
当初考吴教授的博士生是为了守株待兔，如今反倒弄巧成拙。
“只要你还喜欢我，我们就不存在结束的理由。我很确定，除你之外，我心里没有任何人。”
如若尹茗意志力不够坚定，如若她再小上几岁，她一定会沉入周廷宁充满爱意的告白中。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几年她清楚人心易变的道理。
“我相信你现在的真心。”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的真心！”
他刻意的强调，让尹茗难堪大于感动，“那我更不能只考虑我的情况而忽视你的处境，你爸妈也一直在催你恋爱结婚，还有方梵音。”
周廷宁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关方梵音什么事，未来谁都没办法给个准话，但眼下，他对于尹茗是百分百的绝无二心。
正要开口解释，尹茗已经打断他：“我知道未来有很多不确定性，我们的感情关系也不应该讨论到这里。但我不得不向你坦白，不结束，我也只会揣着明白与你糊涂下去，我对婚姻的厌恶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想你以后承受更多的伤害。”
“尹茗，你相信我可以为爱情低声下气，也有最后落个两手空空的勇气。”
周廷宁投注但尹明脸上的眼神炽热笃定。
这话一结束，空气又安静着独自飘了一会儿。
“你不是说了，”尹茗将做好的决定说出来，“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周廷宁一手拿酸奶抿了一口，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没放开，“我现在收回那句话，醉话不作数。”
“你酒量还可以，没醉。”
周廷宁听到这话就往她腿上躺，“谁说没醉，难受得我都觉得我要入土为安了，我现在都想为爱殉情了。”
尹茗被他这话逗笑，抬手去帮他揉太阳穴，“难受就能喝别人女生递的水?”
“人家是好心，你是狠心。”
尹茗顿住了在他太阳穴上打圈的手，“那要不你去找她?反正她好心。”
“我这人爱被虐，就要狠心的，”他拍拍她的手，享受得很，“继续继续。”
她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们俩到底谁比较吃亏？”
“吃亏?”
周廷宁有些玩味的微微侧了身子面向她的腹部，手挤进去就是一顿乱蹭，“我没伺候好你？”
颤动从身下传来，尹茗瞬间紧张，去扯他的手，“变态啊你。”
但那手只是在她的拉扯下更加用力，指关节微曲，按压得更重。
“别这样……”尹茗两只手都使上了劲儿。
她娇嗔着拍他手腕，“周廷宁!”
“别……车上……”
当他手指用力到嵌进去按压敏感点的时候，尹茗咬着牙哼出了声。
周廷宁直接被这声哼起立了。
又又又又又回到这里了。
成年人果然不会谈恋爱。
他抽出了手，从她腿上起来，把放在前面的纯奶开盖喝了一大口。
尹茗注意到后就撇了一眼那东西。
周廷宁扯了扯外套遮掩了一下，“喝了酒，是这样。”
是这样没出息。
尹茗不明白他有什么好遮的。
她统一称为一些来得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她靠在他肩上去解他的裤子上金属扣。
周廷宁手上没阻止，还把身子往下躺了一点，但嘴上却说，“其实也是不用。”
嘴比几把硬的典型。
尹茗的手本来已经到了里裤的边缘。但她听到这话后抽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在那上面猛打了一下。
一瞬间痛感与刺激交融，周廷宁毫无防备的喘出了声。
他很少叫得这么露骨**。
“你疯了？!”周廷宁难耐得将胸腹紧贴着大腿，连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尹茗坐了回去，特别端庄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转头微微一笑，“您清高。”
周廷宁下一秒就把人扯过来，“你完了尹茗。”
幸好车子停的地方算是隐蔽。
不然真会被人以为里面在……
打架……
一下是拍打到玻璃的声音，一下又是拍到椅子的声音，一下又是踢到东西的声音，连车的顶窗都不能幸免。
不过就是一些她逃他追，再逃就被压的戏码。
姿势别扭，角度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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