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忽然有人高声叫道:“王小姐抛绣球招亲了!”
然后就见半个京城的男女老少都往西面跑去。
岑寂刚站起来就被人群冲了个东倒西歪。
国师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的腰几个梯云纵跳到了房顶上,他轻功居然如此了的。
岑寂躺在国师怀里看着灵魂伴侣浓墨一样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玫瑰花瓣样的嘴唇,如果这时候有一个深吻就完美极了。
可是只能想想。
还没等感受完国师怀里的温度,国师就非常有君子风度地松开了他
看来国师一定不知道什么叫不嫁何撩。
岑寂不知道如何攻略国师,如果这是个游戏的话,他一定能打出友情线、敌人线、亲人线、生死兄弟线,但如何打出情人线他一点底都没有。
岑寂惆怅地叹了口气。
看着国师的目光深邃而忧伤。
国师的脑回路虽然高级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怎么?王爷不信我我说的?小师妹的信想必王爷看了,王爷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真让师兄佩服。”
岑寂差点忘了与国师还是师兄弟。
但是这层关系并没有什么用。
国师依然对岑寂秉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宗旨,秋毫不犯。
国师果然直的不能再直。
岑寂站在房顶上哪都去不了所以不能当没听见,话说那么大地方可以躲国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飞到房顶上来,在他的记忆中国师不应该是这么高调的人才对啊。
难道是防止他逃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国师和外面那些妖艳的贱货还有什么区别?国师是个清纯不做作的男孩子啊。
于是岑寂语气沉痛地说道:“事已至此,国师说这些话还有任何意义吗?”
秉着聪明人爱多想的原则,他说了一句适配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话。
这就跟星座一样,每个做测试的人都觉得答案和自己很贴切,其实从那些问题里就能得出大概的结论,测试的结果就那么几个,人的性格也可以用几大类分,不相似的只在少数。
这是岑寂玩了差不多十年星座得出的结论,但是对没明悟这点的国师来说还是很奏效的。
所以国师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房顶就那么大的地方,他和国师肩并肩。
靠边上岑寂怕掉下去,天气很冷,房顶结冰了很滑。
国师到底什么时候想下去。
就在岑寂数对门房檐上有多少冰溜子时,国师轻轻地搂住了他
浓浓的男人味灌进了鼻子里,他被国师的荷尔蒙刺激的眼睛有点发红。
但国师只是轻轻一碰就放开了他
然后再次揽着岑寂跳下了房顶。
一落地,国师就和岑寂迅速拉开了距离,而且好像马上要走连句告别的话也不说。
岑寂怒火中烧地拉住了国师的手,“王小姐要抛绣球,我有些好奇,国师要是没什么事就陪本王一起去吧。”
“好。”国师飞快地吐出一个字迅速地抽回了手,脸颊飞快染上了一抹桃红——这些都是他的妄想。
国师邪魅一笑,“难不成王爷也对王小姐有兴趣?不怕玉树姑娘吃飞醋吗?”
本王只想让你吃醋。
“谁人不知王爷不近女色,依我看就连玉树姑娘和银莲姑娘也是王爷摆在明面上用来迷惑世人的吧?”
国师果然慧眼如炬。
——
里三十层外三十层看热闹人群前方,五层红色绣楼上,站在栏杆后一个穿着红色衣裙戴白色面纱的女子手捧绣球脸色不善地望着芸芸众生。如果用蒙太奇手法来描述这个女人,那么镜头一定先在宇宙里闪一大圈然乎在三秒内光速的缩小放大到阁楼上,所有人都是模糊的背景,而庞大的背景烘托出的只有王小姐一个人。
楼底下吆喝声一片。
可惜岑寂和国师离得太远,王小姐就和一只蚂蚁一样大。
王小姐是大商人的女儿,还是独生女,他爹王万六比万三还多一倍,实在是有钱。
国师继续邪魅地朝岑寂笑道:“如果王爷能娶到王小姐,从今以后就不用为钱财发愁了。”
岑寂只想呵呵。
因为岑寂从来没有为钱财发愁过。
王家的股份岑寂占了三层。
国师视钱财如粪土肯定不知道。
那边起哄声越来越大,王小姐在喧闹声中终于捧起了绣球,篮球大小的绣球王小姐单手拿着,另一只手拿着单筒望远镜朝人群中看。
千里眼定格在岑寂和国师之间,然后王小姐动了,抡圆手臂,以扔铅球的姿势转三圈,绣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岑寂飞来,势力千钧!和空气摩擦发出音爆!
岑寂离她起码七百米这都能投过来!这臂力简直乃猛士!
然后,绣球擦着国师的手指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岑寂头上。
他当场晕倒在了国师的怀里!
晕倒前岑寂只有一个念头——终于可以借口失忆改人设了!
不到三分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素王接到了王小姐的绣球。
不到十分钟,全国人民都知道素王被绣球砸昏了。
这件事还印证了一个事实,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官差都是最后一个来的。
九门提督、五城兵马司的大人们来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缟素。
大家不知道抽的什么疯竟然一股脑都穿上了白色……素王还没死呢!
王家的老太君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一帮妇孺颤颤巍巍地来到跟前,当然岑寂这个时候还昏着呢,下面就以春秋笔法来讲述岑寂昏后生活。
时间调转到一刻钟前,他被王小姐的投掷的铅球砸昏后。
围观群众像是蚂蚱那样迅速地蹦开,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岑寂躺在国师怀里人事不知,庆幸王小姐投球的姿势非常准确击中了他的额头而不是脸,否则他的脸非得凹进去不可。
岑寂头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头破血流,看着异常凄惨。
国师当时就变了脸色。
岑寂闭着眼睛都能猜出他想些什么。
无非就是为什么好几万人王小姐不砸非砸到他,为什么隔着上千米绣球还能砸到他,绣球都能砸死人某些人是不是太看不起皇帝的智商了?还有王小姐一个千金小姐投球投出一千多米还砸昏了素王,小姐你是干什么的?十七八年什么都没做成天练习臂力就等着砸昏素王?所以王小姐是不是王小姐必须得开一系列证明,总之这件事绝不能是意外。
不知道是谁认出了他的身份,听说那一瞬间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都被吓晕过去了,还有不少人当场失禁,有一些人想逃跑在半道上就被家人朋友赶回来了,九门提督徐正拽住一个神色忧虑的人,问道:“你为什么要跑?是不是心虚?素王受伤是不是你参与了?”
那人顿时就跪在徐正的脚下,“小人冤枉啊!”
他这一磕头,一个用黑布包着的令牌就掉在地上,那人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捡,徐正一脚踩住他的手,捡起令牌一看,厉声喝道:“唐将军的令牌怎么会在你手中。”
“小人、小人……”说完竟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朝徐正捅去,却在动手的那一刻被一个花花绿绿的球给砸昏了过去。
徐正惊愕地朝一边看去,刚才杀手动手的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慢了,杀手昏了后,徐正方才惊觉后背心都湿了,而民众已经爆发出轰然的掌声。
徐正这才把目光转向素王,这一看不要紧,他腿都吓软了,素王满脸血污,浑身煞气逼人,看他的眼神仿佛看死人一般。
军士结结巴巴地小声对他说道:“保卫京畿安防是将军您的责任,现在王爷被刺杀——”
徐正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士兵先入为主的刺杀给骇的全身僵硬。
素王有了什么万一,他绝对讨不了好,肯定有人会推他出去抵罪,而他上头的主子绝对不会管他!
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徐正并不想这么去死。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岑寂被砸的七荤八素的,本来晕倒前想的是晕个几天好计划一下失忆后的生活,但倒在国师怀里后,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静脉汇集到丹田和心脏两处。
心脏丹田乃是人的死穴,国师竟然聚了两团寒气进来,难道国师想要谋害他不成!
自古以寒气入体衍生出的绝症可不少,他又没掉下悬崖在白猴子肚皮里检过秘籍,肯定挨不住寒毒的侵袭。
所以他一把推开国师站了起来。
可起来后岑寂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那团寒气不仅不阴寒,反倒有保护筋脉的奇效。
难道国师是借机讨好岑寂?
没等岑寂细想,徐正就面临了危险的一幕,五城兵马司里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勋贵子弟,只有一身花架子,在斗争时根本派不上用处,他手头没有合适的武器,只好捡了绣球朝杀手砸去,没想到居然这么准。
徐正普通一下就给岑寂跪下了。
徐正是宁王一派的,经常给岑寂上眼药,上朝时蹦跶最欢腾的那一个。
“王爷!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现场静默了几秒钟。
“那什么……你哪位?”
素王失忆了。
权倾朝野的素王素王失忆了!
失忆的素王…虽然没人见过,但不妨脑回路九曲十八弯的京城百姓王公贵族脑补一千万字的男频小说。
——
国师脸色很黑,问太医,“素王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太医是个白胡子老头,此刻他手里揪着一缕胡须还茫然不知,“这个,老夫也不好妄下断言,只是这离魂之症,快的话三天五天,慢的话三年五年、乃至一辈子都有可能想不起来。”
国师看着抱着他的腰笑的一脸傻气的男人,“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老太医不靠谱地说:“大约是雏鸟情节…吧?”
你问谁呢?
哪怕是好脾气的国师也有点不淡定了,自从被绣球砸昏之后,素王就像变了一个人,整天就跟着他,还笑的一脸傻乎乎的。
“我要沐浴。”
国师重复了第三遍,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国师抬起手,他正和他五指紧扣。
岑寂幸福了。
真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在这一刻。
但是国师残忍的打破了他的梦想。
他十分薄情地甩开了岑寂的玉手,嫌恶地拿帕子擦了擦,然后变戏法似的手指上燃烧起一簇火苗,把手帕烧掉了。
岑寂差点哭成泪包!
国师居高临下冰冷地看着岑寂:“本座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孤魂野鬼,占了素王的身子,等本座摆好招魂阵后,再来处置你,这段时间,你且安分守己,不要多生事端。”
岑寂一直以为国师的脑回路和别人不同,起码比别人要好的多。
可惜岑寂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国师比那些人的脑回路还复杂还不可思议,他居然认为岑寂是被魂穿了?
很好,国师居然这么新潮,这么出乎岑寂意料。
而且国师还会招魂这么高大上的技能。
岑寂决定将计就计,做一个附身的…艳鬼。
艳鬼的职责是——吸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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