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苦大仇深地坐上了龙椅。
“诸位爱卿平身。”
“选秀之事,交由韩宿操办。”
韩宿。
他的前任白月光。
他站在武官队伍中,出列,“臣遵旨。”
韩宿一直是保皇党,一个皇帝下马了就跟另一个皇帝,毫无节操!
假设岑寂当了皇帝,他会不会自荐枕席?
真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问题。
“说起来,诸位同僚是否忘记建安水患之事了?”
建安水患?那不是去年的事了吗?现在提起做什么?
大家都日理万机的哪有闲心关注八千里外的建安如何如何了。
忽然有人想起来了,建安水患不是宁王倒台之前处理的吗?怎么现在被提起来了
瞬间,各种阴谋论充斥脑海。
再看提起建安水患的人竟然是吴阁老,这老家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有阴谋。
绝对不能轻易插嘴,最近吴阁老抽风了,每天上朝少不了唇枪舌剑,不如抱病在家好了。可是每天上朝的人数就那么多,请病假也有名额的,还没排到自己。
这时候就觉得是个小虾米,真的太幸福了,神仙打架,遭殃的也不是他们,头一次感叹自己这么弱小,挺好。
“都快一年了,朝堂上竟然没人提起静安水患之事,真是让老夫痛心疾首。”吴阁老沧桑地说道。大家伙注意到他竟然穿了身旧管跑,膝盖部位都打了补丁,真是……老奸巨猾!
其他官员想你个大猪蹄子,你自己不也没提起吗?玩什么悲天悯人呢,大家当初都是一起下海的,你现在一个人想上岸了?门都没有。
吴阁老泣血道:“自从素王伏法后建安水患就再无人提起,如今竟然一年了,老夫彻夜翻去年积攒下来的奏折,竟发现建安知县的数十份奏折,竟然全都没呈上来,陛下。建安数十万百姓如今恐怕已经枉死大半了!”
转头看向他,“摄政王,你总揽朝政,不会不知道建安水患还未解决,连赈济的粮食也没运过去,王爷,建安虽然地处西南,一年税收都收不上来,百姓也是归附的胡人,但也是我朝百姓啊,咳咳咳咳。”
岑寂轻描淡写道:“孤王知晓了。”
吴阁老不依不饶,“那可是数十万人命啊。”
岑寂:“吴阁老此话有理,建安百姓处在水深火热当中,正需要吴阁老这样爱民如子的大臣捐出全部家产赈济灾民,经查吴阁老家中有现银二百零九万两黄金二万,古玩字画价值一百万两,田产地契房契价值一百万两,夫人媳妇的嫁妆七十万两,吴阁老忧国忧民竟然暗中积攒下如此多的财富想要捐给天下难民,他代受苦的黎民百姓谢过阁老。”
“张将军何在?”
“末将在。”一彪形大汉出列。因为他不符合他的审美暂时没有名字。
“你带人抄了……去吴阁老府上拿五百万两银子回来。”
“是!”
吴阁老早就面无血色,嘎地一下抽了过去。
岑寂:“吴阁老忧国忧民竟然劳累到昏迷,抬下去……送去太医院好生治疗。”
其实他是想送他去阉了的。可惜时机不对。
岑寂看了眼殿内的大臣,“还有人想为建安出把力吗?”
百官疯狂摇头。
他的狗腿子曹御史正义凛然地说道,“诸公,吴阁老家资巨万,想必是贪墨所得,我朝规定贪墨千两银子以上要剥皮填草……”
吴阁老从担架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这时候离开朝堂可就全完了,“陛下,摄政王富甲天下,臣这点家当比起他来九牛一毛,摄政王竟然不肯捐出一点钱来赈济灾民,肯定有蹊跷!”
小皇帝看向了他。
呵,你们这点小手段根本算不了什么。
“孤王开办了数个新兴营生,耗费巨糜,养着一城之多的无地百姓,百姓的土地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能干苦力为生,若是吴阁老把家中一万顷良田卖给本王,本王就可为手底下从事奇淫技巧的百姓找一条活路。”
一万顷良田是多少?
吴阁老傻呆呆的。
岑寂叹息道:“孤王养活了百万人口,可吴阁老呢?”
高太尉捂着腰斜睨道:“家里养了三千婢女红袖添香,谁人不知?”
岑寂叹息,“看来吴阁老乃是真正的国之奸佞,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来人,拉吴阁老午门枭首示众。”
“王爷,吴阁老乃是读书人——”
“好办,找个读书人砍了他。”
“这……”
“嗯?”
“好像没什么不合适的。”
吴阁老被拖出去了,还有点涵养没失禁。
小皇帝又成了孤家寡人,藏在宽大的龙袍里的小身板都在抖。
在小皇帝眼里,底下的大臣一个个都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这龙椅就是口大锅,奏折、龙袍、宫殿就是柴,随时准备把他煮来吃。
“吴阁老!不能杀了吴阁老!不能杀!”小皇帝泪流满面地在各位大臣震惊的目光中飞奔出去,竟然没一个人拦住他。
“你么怎么不拦住陛下!真是!”成王爷一跺脚紧随其后。大家伙也纷纷跟了出去。
小皇帝对皇宫地图倒是很熟悉,一路飞奔,少年人脚力好,老头子是追不上他,将军们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伤了小皇帝该如何是好。顾忌太多也没动手,眼睁睁地看着小皇帝跑到了午门。
吴阁老正被一个膀大腰圆的“读书人”杀鸡似的按在闸刀上,预备着要砍,小皇帝顿时飞扑到吴阁老身上,“住手!”
这声,石破天惊。
衮衮诸公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有想流泪的冲动。
人连自己被感动了都不知道。
真是可悲。
读书人认识龙袍,单手按着闸刀不让刀口落下,为难地看着他。
衮衮诸公们眼睛瞪得溜圆就怕闸刀一不小心落下来把小皇帝砍了,三年换三个皇帝,古今之最啊。
“小心!”
成王爷喊了嗓子,吓得读书人手一抖,闸刀也跟着抖。于是老成持重的成王爷就被几个将军拖下去暴打了一顿。
什么,打王爷要砍头?
这成老六老夫从他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逼他钻过□□还怕他?
是不是天潢贵胄不重要,拳头大的才有理。
这可是走遍四海皆准的道理。
小皇帝抱着心如死灰的吴阁老嚎啕大哭,生怕没人怀疑吴阁老和小皇帝的生母……的奶奶年轻的时候有瓜田李下之嫌疑。
要是拿此做文章会不会有损他的名声呢?
真是难办啊。
“要是砍了吴阁老……就先杀了朕!”小皇帝石破天惊地说道。
大总管都跪下了,“使不得啊,陛下,您可是万金之躯!”
“朕连吴阁老都护不住算什么皇帝!”
“吴阁老和您非亲非故只是臣子而已……”
“朕一直拿吴阁老当亲爷爷看待!”
先皇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岑寂:“陛下忽忽发急症,得了失心疯,快带回寝宫请太医诊治。”
可小皇帝死死地抱住吴阁老不撒手,太监们根本不敢用力。
“孤王来。”
岑寂走到闸刀边上把吴阁老的头按在了刀口上,一手压着小皇帝不让他看,对读书人说,“愣着干什么,砍了。”
“哦……是!”读书人松开了扶着闸刀的手,手起刀落,吴阁老一颗圆滚滚的头离开了身体。溅出三尺热血。
喷到了他和小皇帝脸上。
小皇帝迷茫地擦了下脸上的血,喃喃道:“吴阁老他……”
“死了。”
岑寂把小皇帝扔给李空,“伺候陛下好生休息。”
李空两股战战,接了皇帝就爬了起来,“是。奴才定好好照顾陛下。”
岑寂很怅然,吴阁老从前也是名震天下的佳人,可惜奈何从贼啊。
“打扫干净。”
群臣见了他立刻退到两边,“陛下身体有恙近日恐怕不能上朝,诸公有事就来找岑寂即可。”
“是。”
回了府,玉树正拿着百十条成亲要穿的凤袍,“王爷今日在宫中好生威风啊。”
“你都知道了?”
“砍了吴老儿,可谓大快人心。”
“他有没贪你的银子占你的地,你为什么开心?”
“妾身是为王爷开心,又扫除一大患。”
他算什么大患,不过是秃毛老狗死前的狂吠罢了。
“衣服试的怎么样了?”
“都好美,不知道穿哪件才好。”
“那就都穿。”
“可以吗?”
“可以把庆典延长,大宴全城所有百姓,天下共襄盛举,不是极秒。天下人,凡是想来的都可以来。”
玉树被描述的场景迷晕了,靠在岑寂怀里,“那真是极好的。”
岑寂艰难地支撑她没倒,一会儿下来就气喘吁吁了。
“王爷体力似乎下降了。”
“最近流连花丛都没好好练武,腹肌都有些松弛了……没有叫你摸的意思。”玉树悻悻地收回了手,孤王赶紧拉好衣襟。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总动手动脚的。
玉树艰难地欠身,“妾身知罪,本能反应,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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