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清晨,微风轻拂,薄雾笼罩着沉睡的苍梧之野,几只鸾鸟早早地醒来,清脆的鸣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夜琴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敲门声,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未完全清醒。
“夜琴,夜琴……”门外传来腾云压低的声音,“我们得出发了,再不行动就要被发现了……”
“哎呀,糟了!”夜琴猛地惊醒,这才想起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迅速起身,匆忙穿好衣服,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穿上鞋子便冲出门外。
夜琴推开门催促着:“快点,腾云,我们得抓紧时间!”
腾云立刻幻为一只体型庞大的赤鷩鸟,羽毛绚丽夺目,冠背和翅膀呈现出耀眼的金黄色,头部是翠绿色,胸腹和尾部则是鲜艳的赤红色。
夜琴轻盈地跳上腾云的背,笑着说道:“每次看到你这身漂亮的羽毛,我都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自恋了。”
腾云已经在灵山生活了一百多年。当年,夜琴和巫族长在前往玉山为王母祝寿的途中,偶然发现了他。那时,腾云受了伤,身上闪耀着微弱的金色光芒。正是这耀眼的光芒引起了夜琴的注意,巫族长便将他救下,带回了灵山。若不是夜琴及时发现,腾云恐怕早已成为妖兽的猎物。
由于腾云生得俊美,从小便心高气傲。除了夜琴,他几乎不理会其他人。如今,他更是长得清逸隽秀,一双凤眼如秋水般深邃。族中许多年轻女子都对他倾慕不已,但他始终不为所动。
今日,他们要去昆仑山,据说那里有一片湖水呈红色的湖泊,名为封渊。封渊中栖息着一种极为罕见的鱼,名为冉遗。夜琴在一本《万物集传》中读到,冉遗可以作为药引,制成上等的灵药。然而,这种鱼只存在于昆仑山的封渊湖中,且常年深藏湖底,极难捕捉。封渊湖深不可测,因此得名。
每年六月,湖中的四叶菡萏开花时,这些稀有的冉遗才会浮上水面,啃食菡萏根茎上的嫩芽,随后再次潜入湖底。眼下正值六月,正是菡萏盛开的季节。
云海之上,蔚蓝的天空在翻滚的云层下熠熠生辉,白色的云雾如羊群般涌动。云海之下,群山连绵,静谧而和谐。
夜琴轻轻拍了拍腾云的背,大声说道:“我们还是下去步行上山吧,这样飞过去太显眼了,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一道耀眼的金光犹如流星般划破天际,轻盈地降落在昆仑山下的丛林中。
腾云收起翅膀,恢复了人形,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要费劲走上去?我们直接飞到封渊,抓了冉遗就走,不是更省事吗?”
夜琴摇了摇头,低声解释道:“这里可是昆仑山,山上住的是东王公,大荒之内,没有人谁敢对他不敬。五大神国的王室子弟中,有不少都是他的门徒。我们得小心行事,千万别被发现。”她早就从听爹爹和师叔们口中听说过东王公的威名,知道他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这么厉害?”腾云有些懊悔,自己之前怎么没多问几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着来了。
“当然。”夜琴点了点头。
“那你还敢来?” 腾云挑眉问道。
“不是有你吗?你跑得快。” 夜琴笑眯眯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腾云一边走,一边抱怨道:“你就不怕我哪天被抓住,然后被做成烧烤吃掉吗?”
“怎么会?我相信你不会被抓住的,以你的速度,整个大荒也没几个人能追上,你要自信一点!”夜琴笑着拍了拍腾云的肩膀,又补充道,“再说了,就算被抓住,谁能忍心把这么漂亮的鸟儿烤来吃呢?”
其实,夜琴口中的“整个大荒”,指不不过是灵山巫族的范围。至于巫族以外的世界,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腾云叹了口气,心里暗自嘀咕,自己怎么就总是莫名其妙地相信了她的话。
一路上,两人格外警惕,避开了主路,选择从茂密的树林中穿行。渐渐地,眼前开始隐约闪现出红色的光芒,显然他们已经接近封渊了。
又走了一段路,红色的封渊湖终于映入眼帘。湖面上,四叶菡萏盛开得无比绚烂,娇艳的花朵层层叠叠,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令人陶醉。翠绿的叶子如翡翠般镶嵌在湖面上,优雅的圆弧形叶片托起串串晶莹的水珠,为整个封渊增添了无限生机。
夜琴和腾云蹑手蹑脚地向前靠近,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惊跑了冉遗。
“哇!太美了!而且还好香啊!” 夜琴忍不住低声惊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湖面。
“别出声!”腾云急忙提醒她。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湖水。夜琴眼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冉遗,正悠闲地啃食着四叶菡萏根茎上的嫩芽。她立刻从怀中掏出乾坤袋,准备施展灵力捕捉它。
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往那边!”
夜琴心中一紧,压低声音对腾云说道:“糟了!有人来了!我们被发现了!”
她心中暗暗叹息:“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原本以为和腾云一起抓条冉遗,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下怎么办?
情急之下,夜琴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入水前,她匆匆对腾云说道:“腾云,山下见。”
奇怪!这湖水呈现出奇异的红色,但入水后却与普通湖水无异,水温舒适,清澈见底,透着清冽甘甜的气息,宛如仙境。
夜琴在水中游动,寻找藏身之处。她游到一处陡峭的悬崖边,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一块大石遮挡,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夜琴决定暂时躲进山洞。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一跃而上。洞内昏暗,夜琴心中略感紧张。虽然她有些灵力傍身,但她还是第一次独自面对这样的境况。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山洞里干净整洁,地面上没有一点乱石和杂草,仿佛有人精心打理过。夜琴穿过一段狭窄的通道,进入一个石室,她用灵力照亮四周。
突然,她发现地上躺着一只奇特的小兽。它体形似小狗,身上覆盖着灰色带黑纹的鳞片,头上还长了两只小角,四只爪子看起来矫健,还有一条没有毛的长尾巴。
夜琴疑惑:“这是什么物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是晕倒了?还是死了?”她蹲下身,轻轻抱起小兽,“小家伙,你怎么了?”
小兽虚弱地睁开眼睛,发出微弱的叫声。
夜琴检查了一番,确认它没有受伤,便取出一颗自制的灵药喂给它。小兽服下药后,精神似乎好转了许多。
“我带你回去好吗?你呆在这里可不安全哦,得亏你遇见了我。”夜琴笑着和它聊起天来,“不过我是偷偷来这里的,现在外面有人,我们还不能出去。”
小兽眨着它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夜琴,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
过了许久,夜琴准备出去查看情况。她伸手去抱小兽,谁知小兽突然翻身,朝她吐了吐舌头,一副傲娇的模样。
夜琴笑着吓唬它:“你不想走?那等着被妖兽吃掉吧。”小兽不甘示弱,一个翻身跳跃,却“扑通”摔倒在地。夜琴赶紧抱起它,安慰道:“别逞强了,我带你回去调理调理,保证让你活蹦乱跳。虽然你长得不是很可爱,不过我向来就有一颗救人之心。哦,虽然你不是一个人。”
小兽眼巴巴地看着夜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夜琴抱着小兽走出山洞,发现外面已经安静下来,她准备放下小兽,去抓捕冉遗,“小家伙,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抓条冉遗就回来。”话音刚落,小兽迅速从她怀中跃入水中,它身姿敏捷,如行云流水般,转眼就叼起一条冉遗,游回她身边。
夜琴惊喜万分,抱起小兽亲了又亲,笑道:“原来我捡了个宝贝!”她低声对小兽说:“趁现在没人,我们赶紧离开。”小兽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仿佛听懂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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