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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梦来

一陂潭水乌黑如墨,凝然不动。

江惊婵在睡梦中感到极强的压迫感,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犹带睡意的眼睛。

朦胧中似乎看见某个人形生物贴着她的脖颈嗅闻着。

江惊婵瞬间惊醒,仿佛触电一样猛地从水里弹坐起来,掀起波澜。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看清楚了来人。

他一袭丹色长衫穿得松松垮垮,衣带没有系好,袒露出大片紧致结实的胸膛,湿漉漉的海藻般的卷发披散两肩,有几颗水珠顺着发丝滴落下来,掉在江惊雪的面颊上,痒痒的。

晚风吹来他身上的潮气,江惊雪吸了吸鼻子,嗅到了蜜饯的香味。

小时候她喜欢含着蜜饯睡觉,乳牙理所当然的蛀掉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空空的牙床上如今早已长出新的健康的牙齿,可那个位置时隔多年又一次疼痛起来。

似乎预示了不可说的异常之兆。

“你是谁?”

“此乃何处?”江惊婵忍着牙疼不安地问,她浑身都被浸湿了,这才发现不是水,是某种的黏液在缓缓拉丝。

黎悬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长而浓密的睫羽低垂,黑到极致的眼珠里什么都倒映不出,反倒溢满了**。

如同潜伏着的蛇类锁定了猎物,垂涎而贪婪。

江惊婵对上他的目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危险,危险,出奇危险!

江惊婵警铃大作,连连后退,转身奔跑起来,脚下的黏液“咕嘟咕嘟”冒出气泡,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将后背暴露给了对方。

黎悬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她,非常有耐心地几步跟随上去,江惊婵气喘吁吁,分心回头的瞬间,黎悬一脚踩住了她的裙摆,她来不及反应,摔在什么柔软之物上。

简直像是一团冷冰冰的龟苓膏,江惊婵甚至由于弹性,原地弹了弹,她垂头,视线里出现一双**的脚。

江惊婵一点一点地往上看去,黎悬依旧直白地盯着她。

穷途末路,逃不掉了。

有些掠食动物喜欢反复玩弄猎物,折磨到精疲力尽才吃掉,不是天性残忍,仅仅是狩猎本能。

黎悬俯下身,手撑在她身后,以一个圈禁的姿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把江惊婵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谁也没有说话,那么沉默,那么寂静,她动弹不得,却只能听到自己一个人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声。

黎悬伸出手指点在江惊婵的脸上,冰凉不似活人的指腹将之前落下来的黏液涂抹开来,宛若顽劣孩童胡乱绘画,毫无章法,一下重一下轻。

江惊婵感觉那块皮肤越来越烫,她盯着那只美丽的手,神经绷成满弦,无意识地颤抖起来。

“哈。”也许是错觉,她听到一声若有若无地轻笑。

黎悬凑得更近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狠狠烙进她的视网膜里,江惊婵分不清让她头晕目眩的原因是对方的容貌还是鼻腔里太过甜腻的气味。

身体变得软绵绵,沉甸甸像吸饱了水的海绵,她无力地往后倒去;黎悬立马贴了上来,他殷红的舌尖慢慢舔舐江惊婵的脸,喉结快速吞咽了几下,然后一路往下,用尖牙叼住了她脆弱的脖子,好像是饥饿的蛇在试探着吃下猎物。

脖颈咬破,潺潺流出了血,黎悬照单全收,大口大口地喝进肚子里,江惊婵吃痛,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呜咽,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承受。

血腥气和愈发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无形交织,深浅不一的粉红色块在眼前交错。

这就是死亡吗?她想。

脑袋糊成一锅粥,她艰难地眯起眼睛,看见对方抬起脸,扯开被鲜血染红的嘴角,露出了纯粹恶意的笑容,随后她便彻底陷入黑暗。

雷电划破天空,轰然炸响,江惊婵激得一抖,惊喘着捂住了脖子,没有摸到预想中的伤口,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双目重新聚焦,坐起来看向周围——临窗桌案立着镜台,两张桃木椅,陈设一张屏风,是她临时居住的客栈房间。

【那个】不见了。

滴答。

雨顺着窗户的缝隙飘进来,细细的雨点落下,摔碎在铜镜上,流下几道蜿蜒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镜面彼端的江惊婵在流泪。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触感干燥,没有残留什么奇怪的液体,虽然此时一切都了无痕,她也脱离了生死威胁,但对方带来的冲击力过于强烈,让她觉得自己弱小得如同一只蝼蚁。

那种深刻的阴湿感好像还附着在骨髓里,挥之不散;江惊婵本能地蜷缩起来,双臂环抱在膝上。

过了一会儿,江惊婵逐渐平复下来,勉强拼凑起支离破碎的理智,意识到刚刚是一场荒唐的梦而已。

都是假的。

当她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牙龈鲜明地疼了起来,仿若一柄刀横冲直撞要把她搅碎。

梦里的幻痛会带回现实中吗?

江惊婵顾不得思考其他,踉跄几步伏在镜子上,手指撑开嘴巴,露出柔软的口腔,她的牙齿整齐洁白,不过在最里面有颗小白点不经许可悄悄顶破了牙床,强硬地挤开旁边的牙齿生长而出。

微乎其微,却仿佛是种炫耀挑衅。

庄生梦蝶,是耶非耶。

江惊婵与苍白的镜中人对视,思绪万千;她来自降妖伏魔的世家——沧海宓氏,一百多年前始祖宓妙语横空出世,降服了为祸四方的蛟龙,造福百姓,名垂青史,她的后裔更是英才辈出,居功至伟。

江惊婵是例外,她没有继承到祖辈任何出众的天赋,对任何法术皆一窍不通,大人们总说她是【无用的孩子】。

“不要到处乱跑,真是丢人显眼。”

“累赘。”

“听好了,你从今以后不许再叫我父亲。”

“一无是处啊,你。”

……

诸如此类的话,充斥占据了她之前的人生。

既然她的存在是家族里的唯一污点,既然大家都不喜欢她,既然她过得不开心,那为什么还要假装乖巧,待在名为枷锁的家里?所以她攒够了足够的盘缠和勇气,便飞蛾扑火般不顾后果地逃跑了,她抛弃过去,改掉了自己的名字,去谁也不认识的地方。

江惊婵日夜兼程一直跑一直走,仿佛身后有鬼怪追赶,不觉疲惫,不肯停歇,直到昨日误入了这座无名城池,当时洋洋洒洒下着暴雨,大雾冥晦看不清路,她只好暂时留下过夜。

此地黑云衔雨,阴风阵阵,加上说不定清道不明的梦,属实不宜久留,她收拾好包袱,决定立刻启程离开。

江惊婵腹中打稿,来到柜台前询问:“掌柜的,请问去鹿儿城要怎么走?”

她迫不及待,要和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见面。

在儿时家主摆宴邀请了林深岛的贵客,林荔身为百年难遇的天才也在受邀之列,她没有瞧不起江惊婵,愿意陪她聊天,那段时间是江惊婵少有的快乐时光,回岛后彼此之间常有书信往来,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好友。

江惊婵能够离家出走也多亏了她的帮助。

林荔善观象之术,她在最近一封书信中写道:“小惊婵,我观察到‘月离于毕’的天象,它的含义我不多解释了,总之对你而言乃是吉祥的徽兆,等你此次得到命中注定的机缘后,我们在鹿儿城相见吧。”

江惊婵不懂什么吉象,什么机缘,一心只想尽快赴约。

因此她忽略了一些不对劲,比如——作为城池,这儿安静的不像话。除了无休止的雨外,没有任何生机。

江惊婵没有听到掌柜的回应,重复问了一遍,对方佝偻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好,谢谢了。”尽管如此,她仍是道了谢。

江惊婵披上黑色斗篷,戴好帽兜,走出客栈,进入雨中。

她没有闻出自己衣服沾染上的香气,亦不知道这股很淡的味道被土壤的腥气掩盖住了。

因而一群藏在暗处窥视的邪祟蠢蠢欲动。

人、人类?会是什么味道?好饿,真的好饿……吃吗?吃吧……进餐吧!

江惊婵无知无觉步行在萧条的街道上,难以辨认模样的邪祟纠缠成令人作呕的可怖形状,涌动拉扯着朝她渐渐逼近。

其中一只的刀刃即将砍上她的脊背,江惊婵的斗篷倏然鼓起,几根藤蔓钻出来,瞬息之间把它们全部绞碎干净。

邪祟来不及发出哀嚎,光影没有产生波动,唯有几点疏疏雨晓然明了刚刚的不平静。

挂满水珠的斗篷轻轻落下来继续为她遮风挡雨,江惊婵一无所知,只当是一阵冷风拂过罢了。

她兜兜转转找不到出口,几丈高的城门好似凭空消失了,她拦住一位行人,问:“老先生,您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老者默不作声,背在身后的利爪动了动,但他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忌惮的东西,收回利爪,后退几步,在她眨眼的瞬间隐去了身形。

“唉?”江惊婵呆呆地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城池空无一物,天地氤氲浮起烟霭,她仰望天空;一轮满月不断爬上去,残酷吞噬了原本的残月,它体积大得无边无际,静静地撑破天空,近乎挨上江惊婵的鼻尖。

不知为何她心中没有一点恐惧,隐约有种亲近感。

它如同圆润巨大的镜子,表面晶莹剔透、纤尘不染,散发着柔光,完完全全地映照出江惊婵。

好奇怪,这是她又不是她,如出一辙的容颜,迥异的身高、气质还有神态,相比之下,月亮里的她更加成熟。

正当迷惑之时,面前响起和自己一样的声音,“你来了。”

“我是宓清心。”

“你为什么……”江惊婵失神片刻,这三个字是她曾经的名字,承载了不算美好的豆蔻年华,被她刻意抛之脑后,还以为再也不会听见了。

宓清心轻启唇瓣打断道:“江惊婵。”

短短几个音送到她耳边,有种羽毛扫过灵魂的感觉,酥酥麻麻。

两个伊人双目对视良久,宓清心忽而绽露出浅淡的笑容——是江惊婵做不到的表情,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陌生。

紧接着月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两只白皙的手臂伸出来捧住了江惊婵的脸。

宓清心的手指细细描摹这稚气未脱又熟悉的五官,语气怀念:“原来十六岁的我长这样呀。”

“我是另一个你。”她牵起江惊婵的手放在胸口,一起感受心跳的同频共鸣。

“扑通扑通。”完美重叠的节拍是不会撒谎的证明。

“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宓清心垂下眼睫,挡住了复杂的目光。

“好啊!”江惊婵十分迫切,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她想,真好啊,拥有了第二个朋友。

宓清心感受到了对方心里细微的满足,这个孩子在她面前毫无保留,所有的渴望、心情和秘密都被她掌握。

江惊婵内心深处拼命说:“我不是废物,我不会带来不幸,不要欺负我,我需要安慰,请给我夸奖和祝福……”

好可怜,好可爱。

于是宓清心如心所愿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得仿佛蜻蜓点水。

江惊婵懵懵懂懂地依偎着她,后知后觉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不可置信和无措。

她微启唇瓣想要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就像流浪许久的小狗偶然得到一根热乎乎的骨头,被从天而降的惊喜攫取心神。

这样的江惊婵让宓清心愈发怜惜,她以年长者的口吻说:“没关系,一切终将会过去,你已经很棒了。”我会让你幸福起来的,因为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江惊婵。”她再次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在微笑,“时不我待。”

“还记得吗?你很羡慕家里的兄弟姐妹们拥有本命法器,现今我赠你一件礼物,你一定喜欢。”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就像要消逝在风里。

“等!等等!”江惊婵慌张抬手想拉住她的袖子,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始终明澈的月亮出现了条条裂缝,然后碎成了漫天的珠子,每颗里面都装着一个尚且青涩的江惊婵,它们流光四溢,丝丝缕缕化作一把银剪刀。

江惊婵凝固在原地,望着虚空,鼻子酸酸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倾泻而出,她没有去猜测宓清心的用意,只是单纯舍不得对方离开,她太孤单了,甚至贪恋那短暂的温暖。

江惊婵握住了看似小巧的剪刀,珍重地贴在心口;人在物在,何尝不算是另一种陪伴呢?

“嘶。”牙齿隐隐作痛彰显存在感,她恍如隔世般发觉自己竟然站在客栈门口。

雨势渐大,天色已晚,直觉告诉她,继续赶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再不情愿今晚也只能留下。

她返回房间,把湿乎乎的斗篷挂好,坐在床沿边。

“嗯?”江惊婵摸着裙子,似乎少了什么?

“我在这儿绣的缠枝纹怎么不见了?”

缠枝纹,顾名思义取藤蔓组合图案的花纹,林荔说是凡间流行的样式,十分喜爱,当时兴致勃勃地寄来线稿和银两——她身为林家的唯一继承人,再好的刺绣都唾手可得,偏偏叫江惊婵来绣,分明是用无法拒绝的理由周济她。

她们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江惊婵不愿辜负好友心意,怕绣毁了,就先在自己的旧裙裳上练手。

结果不小心被二哥看见了,他向来讨厌她,江惊婵忍受责罚,扔掉了那些绣品,不过她大着胆子偷偷藏起来两样,一件新的已经给林荔了,还有便是身上这件。

江惊婵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藤蔓是活的,从裙子上飞走了吗?

唉,怎么可能嘛!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笑眯眯地趴在床上,拿出银剪刀美美把玩,却不慎扎破了手指。

剪刀染成了红色,江惊婵灵魂出窍般进入了玄之又玄的境界。

屋外绵绵不绝的雨听话地聚集过来,她挑起一缕,在手里捻成细细密密的丝线。江惊婵福至心灵,手腕灵活翻转,循环往复编成了绳结,她举起剪刀,伴随“叮铃”一声,波光粼粼的平安结从半空中飘落下来。

下一秒剪刀变回银色,江惊婵意识随之回笼,她还没来得及欣喜,便眼前一黑陷入沉睡,身旁的平安结正散发着柔和细腻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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