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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伪装

小厮小刘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有钱人都那么变态,张大人最爱一身破烂,扮演虎落平阳、凤凰落架的戏码可以理解,当官的嘛,天子脚下,低调低调可以理解。

可一周前来的那一男一女他就想不明白了,打扮土旧,顿顿清粥小菜,男的最大的乐趣就是去大厅看歌舞表演下酒,女的天天睡觉,脸色惨白,一脸药罐子像。其实像这种节衣缩食只为潇洒一把的普通人他也见过不少,能每日一付地字居的房钱就了不得了,本来吧,这种人每天都得催款免得哪天赖皮,可昨儿,那男的居然点了排行榜前十的清姬小姐,一花花了一百五十四两三钱银子,想不到啊想不到啊,还就只是喝了点酒,坐不到一个时辰!四舍五入两百两了啊!结果小刘就被老鸨骂不开眼,有些有钱人不图□□,只追求精神的,懂吗?小刘懂来干嘛?不过他今早堵门口讨房钱的事不能再做了。

正想着,楼梯发出声响,张大人慢悠悠走下来,衣着与昨日不同,洗得边儿起毛,小刘迎上去:“张大人,您今早吃什么?”

张大人摆手:“我有急事,要下船,就不吃了。”

小刘一愣,他见过张大人数次,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着急,感觉他与平时似乎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猜疑大人物是找死的大忌,小刘卑卑诺诺回道:“每日大船只在傍晚靠岸一次,现在还清晨……你若着急,我让老鸨过来。”

张大人寒气瞬间从脚板心升起,不行不行,老鸨子那样精明的人万一看出他是假扮的该怎么办?可耽搁越久越容易露馅,连小厮的眼神都不敢相对。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白芷抱着必死的决心,决定先做个饱死鬼再说。

刚一落座,身旁两三桌数十人突然站起来,拱手弯腰,声震房梁:“张大人!”

白芷差点一筷子戳眼球上去。

要死要死要死,没想到这该死的张大人来□□还带数十侍从,简直是世间一顶一奇葩、神经病、我白芷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在那数十侍从重又坐下继续吃吃喝喝吹牛放屁。

白芷稍凝神便回转过来,隶属关系问候是例行礼貌,上司回不回复他们都不会在意。

小刘还在旁边一脸阿谀的等着她点餐,白芷顺口打发。

“一盘白斩鸡、一盘红烧萝卜和俩馒头。”

话音刚落,大厅稍静,白芷差点吓缩桌底,她脱口而出的是她与师父的菜谱。

好在小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经过刚才的心里建设,以为有钱人也爱尝尝清粥小菜。

白芷悲愤的啃着馒头,内心痛苦至极,早知如此她直接跳水里还死得轻松容易,船傍晚才靠岸,她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张大人中途下来了怎么办,被识破了怎么办?老鸨要是让自己以身相抵饭钱,还是选择后厨碗吧,至少那样还能嫁出去。

算了吃完先回屋冷静——偏偏老鸨不会放过大主顾的,扭着丰胸肥乳就凑过来,“张大人呀——”一声齁甜到发腻的喊声,绣帕像黑白无常的舌头扫到眼前,白芷想也不想起身就要走。

老鸨声线如蛛丝缠绕过来:“张大人,您这是——哎哟,”大船猛地一晃,老鸨差点没摔倒:“哪个不开眼的——差点吓到我们张大人~”话音刚落,二三皂衣官兵从小舟一纵轻功飞上船板,两三步到跟前,屈膝跪下:“报张大人,圣上有旨,宣您速速进宫。”

余下二三桌十几人随从也齐齐站起来,白芷害怕他们会去找真正的张大人通风报信,忙到:“别回房间收拾东西了,圣上旨意要紧,走!”

两艘船离弦之箭,白芷高兴地窥着越来越小的大船,暗叹运气好,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打好了逃逸的方法——先借口回府更换衣物!

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真真天助我也,白芷把头埋在胳膊里,怕笑出声来。

船临岸,白芷命抬脚往知府走,身后传来不男不女的公鸭嗓。

“张大人,圣上正等的着急,您就别回家换衣裳了吧。”

随从随声而止,将白芷包围起来,白芷恼然回头,只见另一艘船上走出名公公,袖着手,侍卫们刷拉跪下去,齐声高喊:“见过喜公公。”

白芷一枝独秀,她生在深山,不跪天不跪父母,更不可能跪一个太监。她却不知这个惯性救了她——读书人看不起太监,老谋深算的公公对他未曾存疑,抬手道:“扶张大人上马车。”

白芷这才注意到垂柳上系着两辆马车。

白芷大呼倒霉,如此不留情面,用膝盖想也明白这个张大人是卷入什么朝廷纷争,就一去不死也得掉层皮,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真想一转头晕倒得了,她第一次后悔学了易容技能,

易容术。

容貌无二,身形无二,声音无二。

神秘又拉风。

进可顶替富豪享受人间荣华,退则混入乞丐逃出生天——当初师父是如此介绍的,比起一心复仇精进武学的师兄晏律光,白芷可觉得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绝技了,可没想到初出师门就横遭惨死。

白芷硬头皮撩帘坐进去,有侍卫贴帘传话。

“大人,您还有什么要对妻儿交代的话不……比如说,您开在城南的玉器店。”

滚滚滚,你家大人好着哪儿还不需要立遗嘱。

白芷不好气的把侍从们都打发掉,只留下一个御马的车夫。车轮嶙嶙,白芷靠在车框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讨好车夫,借口酒喝多了,头晕怕口齿不清,停车喝个醒酒汤都不行吗。

领头叹口气:“大人,皇命难为……不是小人说,您就不该掺和皇子之争,此次是丞相大人暗中捣鬼,你必须得去圣上面前复命啊。”

白芷听得一头雾水,这京中的马车夫都一口一个政治见解,不由反问:“你怎么说的皇上就像被丞相牵着鼻子走是的,我是不是好人皇上还不清楚吗。”

车夫咳了一声:“这么些年,丞相说哪句皇上不听了?”

白芷听得好奇,抓起果盘的苹果削皮,说:“那我要不去呢。”

“……你忘了几个月前,户部侍郎被丞相参贪污赈灾银子,被坐连九族的事吗?”

白芷差点让小刀割到手,什么动不动就死,不动也是死。

她含恨的边咬苹果边想,难道自己的头也要像这水果咔擦碎掉了吗。

一行人在路上阵势浩大,遇人闪人,行到闹市区才稍缓下来。

有迎亲队伍对堵而来,锁啦锣鼓、霹雳鞭炮,浩浩荡荡一条龙的软轿与彩礼,场面一下子就将白芷一行压住。

人们奔走相看,喜钱的捡花的的,热闹盈沸,白芷掀开帘子:“这是什么情况?”

“结婚啊,这条街道最宽广最繁华,大户人家都会走这条主路炫耀。”

白芷突然惊恐喊到:“那红花轿好像是用血染成的!”

车夫震惊的伸头去看,白芷趁机一把刀扎马屁股上。

骏马扬起蹄子就往人群里中,马夫慌忙拉缰绳,还未勾到手就被白芷踹下车。

摩肩接踵的人流受到冲击,唾骂声哭喊声,四散奔去,截断侍从们,饱经军事熏陶的他们一时做不出践踏人命的事,白芷已冲出段距离。

一点点逼近记忆中的拱桥,深吸口气,一猛子扎进河水中。

刹那间水像重铅灌入四肢百骸,骨架子痛得几乎散架,白芷拼命游划,许是过了十秒,许是十分钟,在她身体濒临竭力之时,突然腰肢被一只手柔柔托起,一把将她扯出水面,激灵灵的光芒像剑一下劈开她视线,她一吸气,面上突然被罩了层布,呛苦的药水一下子吸入喉咙,她暗想一声完蛋了,想不到侍卫中有高人存在,这下子逃无可逃死定了。

小厮小刘觉得自己今天很不对劲,他听到头牌传唤,急急的走去天字号房,看到张大人揣着手炉徐徐走出来。

“我的侍卫们去哪儿了?”张大人似颇坏了性致,一擦嘴角,嘎声嘎气道:“这帮家伙尽会偷懒。”

小刘与老鸨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疑。

“你在看什么?”成熟温柔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回府的软轿上吱吱悠悠,淳于九畹懒卷半珠帘,有一搭没一搭的观景色。瑞奴手端奶羹一勺勺为他吃。煨得暖熏的帘幕中,冷不丁看到桥下缩着个浑身湿透,颤抖不止的人,头戴布罩,身着男装,看身形却像是个女人。只见那人一把扯开布罩,慌慌张张的左看右看,脸上的妆容都画了,青一块红一块的,乱七八糟,像被人揍了数拳的川剧演员。淳于九畹看得笑起来。

瑞奴一愣,唤软轿停下。自己放下碗勺,恭敬地垂手卧膝坐在角落。眉梢眼角却忍不住看他。

只见淳于九畹手腕半托腮,耳发垂落风中,透过日光泛出薄薄的绒感,整张脸的轮廓一半在阳光中一半在阴影里,一半脸泛出纯洁的神圣的光,一半脸被帘影筛得疏落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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