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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革命新生活的开始

广州的晨光透过白色纱帘洒进房间,秦蓁蓁从浅眠中醒来。身下的床铺柔软干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和木棉花的气息——这与过去几周颠沛流离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床,顾清漪仍在沉睡,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三天前,那艘渔船将她们送到广州码头,早已等候的革命军联络人立刻将她们安置在这座僻静的西式小楼里。一位姓黄的军医为顾清漪重新处理了伤口,确认虽然伤势严重但未伤及内脏,需要长期静养。

秦蓁蓁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楼下的小花园里,几株木棉树开得正盛,火红的花朵在朝阳下如同跳动的火焰。广州的春天比北平来得早,温暖湿润的空气让她想起自己在南方的童年。

"几点了?"

顾清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蓁蓁转身,看到她已经半坐起来,黑发散落在白色枕套上,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立体。

"刚过七点。"秦蓁蓁走到床边,习惯性地探了探她的额头,"烧退了。感觉怎么样?"

"像被十匹马踩过。"顾清漪苦笑,却因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

"别乱动。"秦蓁蓁帮她调整靠枕,"黄医生说至少再卧床一周。"

顾清漪皱眉,显然对这种安排不满,但并未反驳。自从抵达广州,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少帅的凌厉,多了些秦蓁蓁从未见过的柔软。

"饿了吗?厨房应该准备好了早餐。"秦蓁蓁问。

顾清漪点头,目光却落在秦蓁蓁身上:"你也该好好休息了。这些天...辛苦你了。"

这简单的关心让秦蓁蓁心头一暖。她转身掩饰自己泛红的脸颊:"我去拿早餐。"

楼下,小楼的管家——一位姓何的中年妇女——已经准备好了清粥小菜和煎蛋。秦蓁蓁端着托盘上楼时,听到顾清漪正在与某人低声交谈。推开门,她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床边,正将一个文件袋交给顾清漪。

"打扰了。"秦蓁蓁停在门口。

"进来吧。"顾清漪示意,"这位是林同志,组织派来的联络员。"

林同志约莫三十岁,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更像一位教书先生而非革命者。他向秦蓁蓁点头致意:"久闻秦医生医术高明,少帅能脱险多亏您。"

秦蓁蓁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顾清漪接过文件袋后神情变得凝重,显然里面的内容不容乐观。

"三天后给我答复。"林同志说完,向两人微微鞠躬后离开。

顾清漪将文件袋塞到枕头下,勉强对秦蓁蓁笑了笑:"闻起来很香。"

秦蓁蓁没有追问——这一路上她已经学会尊重顾清漪的秘密。她帮顾清漪摆好小桌,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为这平常的一幕镀上温暖的色彩。

"今天天气很好。"顾清漪突然说,"能帮我到阳台坐坐吗?我想看看外面的木棉。"

秦蓁蓁点头,取来一件睡袍帮顾清漪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顾清漪的脚步虚浮,大半重量压在秦蓁蓁肩上,两人缓慢地挪到连接卧室的小阳台上。

阳台正对花园,视野开阔。盛放的木棉花在微风中摇曳,远处可见广州城的轮廓——与传统北平截然不同的骑楼建筑,偶尔驶过的汽车,还有穿着新式服装的行人。一切都透着南国特有的生机与活力。

"真美。"顾清漪轻声说,目光落在最近的一株木棉上,"在北方,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花。"

秦蓁蓁注视着她被阳光勾勒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是她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共处——没有追杀,没有枪声,只有花开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

"等你好些,我们可以去城里看看。"秦蓁蓁提议,"听说广州的西医医院很先进。"

顾清漪微笑点头,却突然咳嗽起来,伤口疼痛让她面色发白。秦蓁蓁连忙扶她回床,检查绷带——幸好没有渗血。

"别急,有的是时间。"她轻声安慰,帮顾清漪躺好,"革命不差这几天。"

顾清漪抓住她的手腕:"蓁蓁...关于那个文件..."

"你不需要告诉我。"秦蓁蓁打断她,"我理解。"

顾清漪摇头,眼神坚定:"不,你应该知道。组织...给了我一个任务。三天后,我必须处决一个被俘的北洋军官,以证明我的忠诚。"

秦蓁蓁如遭雷击,手中的药瓶差点掉落:"处决?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顾清漪的声音冷了下来,"而且...这个军官不是普通人。他是张宗昌的侄子,掌握着北方军阀在长江沿岸的布防图。"

秦蓁蓁的医者本能让她几乎脱口而出的抗议,但看到顾清漪眼中的挣扎,她强压下情绪:"你...同意这么做?"

顾清漪闭上眼,长叹一口气:"这不是第一次了。革命...需要牺牲。"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插进秦蓁蓁胸口。她知道顾清漪的立场,知道革命意味着什么,但亲手处决一个俘虏...这超出了她能接受的底线。

"休息吧。"她最终只说出了这两个字,转身整理药品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秦蓁蓁依然精心照料顾清漪的伤势,但对话明显减少。顾清漪则时常盯着枕头下的文件袋出神,眼神复杂难辨。

第三天早晨,秦蓁蓁趁顾清漪还在睡觉,悄悄下楼帮何管家准备早餐。厨房里,何管家正在看一份广州当地的报纸。

"秦医生,您看这个。"何管家突然指着报纸上的一张照片,"这不是您照顾的那位小姐吗?"

秦蓁蓁凑近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报纸上赫然是顾清漪的戎装照,标题写着《北洋军阀顾大帅之女顾清漪疑似叛逃南方》。

"这...这不可能..."何管家看看报纸,又看看秦蓁蓁,脸色大变,"她是...顾少帅?那个杀人如麻的军阀?"

秦蓁蓁迅速镇定下来:"何姐,事情很复杂。顾小姐确实是顾清漪,但她早已秘密加入革命多年。那张照片是很久以前的了。"

何管家半信半疑,但没再多问。秦蓁蓁却心急如焚——如果报纸已经登出这个消息,意味着北平方面确认了顾清漪的叛逃,她在北方的同志和家人都会陷入危险。

她匆匆回到楼上,发现顾清漪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林同志送来的另一份文件。

"出事了。"秦蓁蓁关上门,将报纸递给她,"你的身份暴露了。"

顾清漪扫了一眼报纸,出人意料地平静:"预料之中。张宗昌的人看到我们上了那艘渔船,父亲必须做出反应。"

"但你北方的同志...还有你父亲..."

"同志们都已转移。"顾清漪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至于父亲...他会处理好。为了顾家的声誉,他会宣称我已'战死',而不是叛逃。"

秦蓁蓁震惊于她的冷静,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顾清漪与父亲事先约定的计划——用"战死"掩盖叛逃,保全顾家颜面。

"今天...就是处决那个军官的日子?"秦蓁蓁小心翼翼地问。

顾清漪点头,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下午三点。林同志会来接我。"

秦蓁蓁的胃部绞痛起来。她突然想起什么:"那个军官...他叫什么名字?"

"张兆辉。怎么,你认识?"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拳击中秦蓁蓁的胸口。张兆辉——两年前在协和医院,她曾救治过一位腹部中弹的年轻军官,正是此人。他当时还送了她一本珍贵的德文医学著作作为感谢。

"我...救过他的命。"秦蓁蓁声音颤抖,"他当时伤得很重,我做了八小时手术才取出子弹..."

顾清漪的表情瞬间凝固。两人陷入可怕的沉默,只有窗外木棉花落地的轻微声响。

"这不改变什么。"顾清漪最终开口,声音冰冷,"他是敌人,掌握重要情报。革命需要这些信息。"

"革命也需要滥杀无辜吗?"秦蓁蓁忍不住反驳,"他只是一个军人,执行命令而已!"

"执行命令?"顾清漪冷笑,"你知道他的部队上个月屠杀了多少农民吗?整整一个村子,老人孩子都没放过!"

秦蓁蓁如鲠在喉,无法反驳。她转身走向窗边,背对顾清漪:"我以为...我们建医院是为了救人,不是杀人。"

"有些人不值得救。"顾清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坚硬如铁,"为了更大的善,有时必须作恶。这就是革命。"

秦蓁蓁没有回答。她无法接受这种逻辑,却也明白顾清漪的立场。在这个残酷的时代,理想主义者手上难免沾血。但这血...一定要由顾清漪来沾吗?

中午,林同志提前到来。秦蓁蓁借口去药房买药,离开了小楼。她需要独处,需要理清纷乱的思绪。

广州的街道熙熙攘攘,充满活力。秦蓁蓁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不断闪现张兆辉的面孔——那个躺在病床上还坚持向她道谢的年轻军官,真的会下令屠杀平民吗?还是说,战争早已扭曲了所有人的灵魂?

她在一家茶楼前停下,要了杯清茶。邻桌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热烈讨论时局,提到"北伐"和"统一"。秦蓁蓁突然意识到,在这些热血青年眼中,顾清漪或许是英雄——一个弃暗投明的义士。而对她来说...顾清漪是那个在溪边让她包扎伤口的女子,是在山洞里紧握她手的同伴。

茶凉了,秦蓁蓁也没喝几口。她买了必要的药品,慢慢走回小楼。决定已经在她心中成形——无论顾清漪作何选择,她都会站在她身边。但这不代表她必须认同一切。

回到小楼时,顾清漪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套深灰色的中山装,衬得她愈发瘦削苍白。林同志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我很快回来。"顾清漪对秦蓁蓁说,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秦蓁蓁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当大门关上的一刻,她突然注意到顾清漪的床头柜抽屉没有完全合上,露出一角皮质封面。出于某种直觉,她走过去拉开抽屉——是一本日记本。

道德上的挣扎只持续了几秒。秦蓁蓁拿起日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顾清漪工整的字迹:

"民国十二年三月七日,柏林。今天又被噩梦惊醒。梦里父亲发现我的秘密,亲手处决了我。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不知是汗是泪。汉斯医生说伤口愈合良好,但胸前的疤痕永远无法消除——就像我的伪装,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

秦蓁蓁一页页翻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本日记记录了顾清漪三年来作为双重间谍的生活——对父亲的愧疚,对革命的信念,对杀戮的挣扎...还有,关于她的部分。

"民国十四年五月三日,北平。今天遇到一位女医生,协和医院的秦蓁蓁。她救了我的副官,手法娴熟得令人惊叹。她看我的眼神...没有畏惧,没有谄媚,就像看一个普通人。多久没人这样看我了?"

"民国十四年六月十八日。蓁蓁今天问我为什么信任她。我差点脱口而出——因为在你面前,我可以只是顾清漪。但我不能说,这会将她置于危险之中。有时我希望自己真是个男人,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

日记在这里中断,最后一页是她们离开北平前夜写的:

"如果明天我必须杀人,请原谅我,蓁蓁。如果革命需要我变成魔鬼,那么至少让我保护你的纯真。你救人的手不该沾染鲜血,那该由我来承担..."

泪水模糊了秦蓁蓁的视线,滴落在纸页上。她合上日记,小心地放回原处。窗外,木棉花依然如火般绽放,而她的心却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理解顾清漪的挣扎,一半抗拒暴力的解决方式。

天色渐暗,顾清漪仍未回来。秦蓁蓁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闪现各种可怕的画面。七点、八点、九点...当时钟指向十点时,大门终于被推开。

顾清漪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衣服上沾着可疑的暗色痕迹。她的眼神空洞,身体微微摇晃。

"清漪!"秦蓁蓁冲过去扶住她。

顾清漪没有说话,任由秦蓁蓁搀扶上楼。她的身体冰冷得像具尸体,只有轻微的颤抖表明她还活着。秦蓁蓁帮她脱下外套,发现里面的白衬衫袖口有血迹。

"你...受伤了?"秦蓁蓁紧张地问。

顾清漪摇头,声音嘶哑:"不是我的血。"

秦蓁蓁明白了,胃部一阵绞痛。她帮顾清漪换上干净睡衣,用湿毛巾擦去她脸上和手上的尘土。整个过程,顾清漪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眼神始终空洞。

"躺下休息。"秦蓁蓁轻声说,准备去拿镇静剂。

顾清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别走...今晚...别离开我..."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秦蓁蓁从未听过的脆弱。秦蓁蓁点头,坐在床边。顾清漪的手依然紧握着她,仿佛这是唯一的锚点。

"他...说了什么吗?"秦蓁蓁小心翼翼地问。

顾清漪的眼神聚焦了一瞬:"他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还说...战争结束后,希望我能找到回头的路。"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进秦蓁蓁的心脏。她无法想象顾清漪扣下扳机时的心情,也不愿去想。此刻,她只能紧紧握住那只冰冷的手,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我必须...洗个澡。"顾清漪突然说,挣扎着要起来。

秦蓁蓁知道她想洗去什么。她帮顾清漪放好热水,然后体贴地退出浴室。二十分钟后,顾清漪穿着干净睡衣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但眼神清明了一些。

"组织拿到了布防图。"她平静地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这对北伐至关重要。"

秦蓁蓁没有回应,只是递给她一杯热茶和镇静剂。顾清漪接过药片吞下,然后出人意料地走到衣柜前,从最底层取出一个小包裹。

"在北平就准备好的...一直没机会..."她轻声说,将包裹递给秦蓁蓁,"帮我..."

秦蓁蓁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女装——淡蓝色的旗袍,做工精致却不张扬。她惊讶地看向顾清漪。

"今晚...我想做回自己。"顾清漪的声音几不可闻,"就一晚。"

秦蓁蓁的眼眶湿润了。她帮顾清漪换上旗袍,梳顺那头乌黑的长发,甚至还找到一支口红。当装扮完毕,镜中的人哪里还是那个铁血少帅——分明是一位气质非凡的大家闺秀,只有眼中的坚毅还保留着顾清漪的影子。

"很美。"秦蓁蓁由衷地说。

顾清漪转身面对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蓁蓁,如果...如果有一天革命成功,我们能只是...我们自己吗?"

秦蓁蓁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拥抱了她。顾清漪的身体在颤抖,但逐渐放松下来。两人就这样站在镜前,一个身着旗袍,一个穿着西式衬衫,在灯光下形成奇妙的和谐。

"睡吧。"秦蓁蓁最终轻声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顾清漪点头,但没有放开拥抱。秦蓁蓁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急促而有力,像只被困的小鸟。在这一刻,所有的立场、理念分歧都不再重要——她们只是两个在乱世中相拥的女子,试图在彼此身上找到一丝慰藉。

窗外,广州的夜色深沉,木棉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明天,革命将继续,杀戮不会停止。但今夜,至少今夜,她们拥有这份难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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