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普通起居室大小的厕所,格外宽阔,戚寒站在洗手池前,哗啦的水从鎏金的龙头中喷涌而出。
笔直修长的手指顺着柔韧的颈项滑落,顺滑的肌肤上两个深红的牙印格外醒目。
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阮白敛出现在戚寒身前金属边框的半身镜中。
他穿着一件粉色半袖衬衫,十分骚包的颜色,在他身上却格外和谐。
“咬的这么厉害?”阮白敛双手插兜靠上洗手台,视线落在戚寒前颈。
两个齿痕,一左一右平铺在白皙的肌肤,暧昧又涩情,但比之更吸引阮白敛目光的,是锁骨上窝处那只镂空的蝴蝶。
四条黑色弧线勾勒出简单的轮廓,稍稍仰头,两侧胸锁乳突肌的肌头绷紧,蝴蝶的翅膀恰好落在两条上扬的线上,肌头随着呼吸颤动,蝴蝶也跟着振翅。
“这什么时候纹的?”嗓子干涩到像是吞了一块烙铁,阮白敛掩饰般抚过自己的喉咙,咳嗽了一声。
“上个月,”戚寒洗净双手,关上水龙头,“以前的朋友开了家纹身店,去捧了个场。”
阮白敛伸手扯住戚寒濡湿的衣领,将他拉近,垂眸仔细打量颈上的蝴蝶。
他比戚寒180的个子还高了差不多半个头,哪怕此时半靠着洗手台,也还是高的。
居高临下的视线让戚寒有些不适,他微微拧眉,“做什么?”
扇子般的睫毛抬起,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带着朦胧的迷离感,阮白敛勾起唇角,“你朋友眼光不错,很适合你。”
戚寒轻“啧”一声,掰开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你也醉了?”
阮白敛被打落的手转了个弯,搭上戚寒的肩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是,我醉了,醉的不轻。”
细长的手指骨节突出,像灵活的猫儿一样流窜到戚寒的后颈,轻轻握住,促狭地收紧。
戚寒皱眉望着他,张嘴准备说话,却被突然凑近的脸打断。
阮白敛这张漂亮的脸确实很有迷惑性,特别是他微微歪头,由下往上靠过来的时候,让人不自觉忽视他的性别。
戚寒愣了下神的功夫,一抹温热贴上他的双唇。
阮白敛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他没有选择强势进攻,而是试探的引诱,一寸寸深入,勾起戚寒作为男人的好胜心。
结果也如他所料,戚寒推开他的手停在半空,而后缓缓压住他的肩膀,口中的舌缠住闯进来的异物,撕咬、翻搅,分不清是谁的唾液涂满舌床,在舌与舌的交缠之地,黏稠的银丝不断拉开,又崩断。
昏黄的灯光下,旖旎的水声回荡在空旷的厕所。
两人都是个中高手,技巧不相伯仲,随着戚寒的回应越加强势,为降低戚寒防备心、以弱势介入的阮白敛,逐渐显露出自己的贼心。
他扶在后颈的手悄然用力,让戚寒被迫仰起头,趁着换气的空档,灵活的舌反客为主,绞缠着戚寒的舌往里入,细腻地舔过上颚,舔完继续往后,去探弄咽喉,感受咽部呕逆的缩夹,卡着承受的极限抽出,在戚寒反应过来之前恢复成温柔的舔舐。
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遮住了戚寒眼中的迷离,以为自己掌握主权的他没发现什么不对。
腰间的痒意唤醒了戚寒的神智,他抓住阮白敛钻入的手,交缠的舌因为一方的退出分开。
“醉了回去休息,不要在厕所耍流氓。”戚寒喘着气,吐出沙哑的性感声音。
阮白敛回收的舌尖舔过自己的下唇,“不爽吗?”
戚寒放开他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我只做上面那个,阮少想被淦?”
阮白敛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遗憾的放弃了继续的想法。
毕竟戚寒可是连他聘请的专业保镖都降不住的人物,换成他的话,最后要么被揍,要么被淦,这可不是他的初衷。
洗了把脸,戚寒没管呆在原地的阮白敛,只身走出厕所门。
指尖划过发烫的唇,阮白敛可惜的看着戚寒离开。
戚寒的滋味,比他想象的更加好,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他的视线下滑,落在自己身上,狼狈的反应衬得他像个欲求不满的禽兽。
申随安半张脸藏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嘴角一点猩红默默燃烧,在看到戚寒从厕所走出来时,前端的烟灰一颤,掉落在裤腿上。
谢疏睡得沉,戚寒把他从沙发里拉出来,动作不算轻柔,他一点反应没有。
“你开车送他回去?”申随安开口叫住扶起谢疏的戚寒。
“嗯?”戚寒侧头看他,理解他的意思后回应:“叫代驾吧,我喝酒了。”
申随安将烟头按熄,起身捡起耷拉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我开车送你们,我没喝酒。”
戚寒瞧见他认真的神情,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抚他的好意,“行啊,申总给我当司机,求之不得。”
申随安今天的座驾是一辆白色欧陆,戚寒带着昏睡的谢疏上了后排。
车身发出启动的轰鸣,申随安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后排,他瞧着戚寒安顿好谢疏,眼神停留在他那红润到不正常的嘴唇,这是被人吮吻舔咬许久,才会出现的色泽。
戚寒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通过镜面与他对视。
申随安没有偷窥被抓包的心虚,嘴角微微上扬,“你发小住哪儿?”
“海滨那边。”
“好。”
欧陆驶出地下车库,化作海城万千灯火中的一盏。
浮华的光影从窗外照射进来,五彩斑斓的光芒落在车内,瞬息万变。
戚寒的脸在这样的光景里若隐若现,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精美物件,无端勾起人的摘取和占有欲。
*
海滨这地方几十年前是海城最早的渔厂,当年渔厂工人可是人人艳羡的好工作,不仅工资高,还分配住房。
可惜,随着时代发展,老旧的渔厂被迫淘汰,海滨也从热闹繁华走到了如今的萧条。
像个跟不上时代的老人,潮湿地蜷缩在繁荣海城的一角。
一片老旧低矮的楼房,依稀亮着几盏灯。
巷子太窄,车开不进,戚寒让申随安在外面等,自己扶着谢疏下车。
谢疏的家在三楼,没有电梯,好在少年人的骨骼并没有多重,戚寒轻松带着他爬上楼。
屋里没有亮灯,戚寒熟门熟路的从墙角的花盆底下拿出一片钥匙。
破旧的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没等戚寒开灯,屋内的灯光率先亮了起来。
面色青黑的妇人,裹得严严实实,手按在卧室门口的开关上。
“余姨,吵醒你了?”戚寒朝人打了声招呼。
被称作余姨的妇人双颊消瘦,眼角满是细纹,脸上泛着菜青色,瞧着身体不太好,瘦削的五官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候的美貌。
“小寒,小疏这是?”
“不小心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多谢你,小寒。”余淼扶着墙壁过去帮忙开门,看着戚寒将人放上床,细心的脱鞋盖上被子,她忽然眼眶有些泛红。
“小寒,麻烦你了。要不是我没用,小疏也不会这么辛苦,是我拖累他了。”
戚寒不知道如何安慰陷入自责境地的余淼,只好转移话题,“余姨,最近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你送来的新药,效果很好。”
“那就好,”戚寒关上谢疏的房间门,“余姨早点休息吧,我先下楼了。”
“这么晚了,留下来对付一晚呗,明早给你煮你爱吃的虾米粥。”
“不了,我朋友还在下面等我,”戚寒温柔的拒绝了余淼的提议,“下次有空再来尝您的手艺。”
“哎,好吧。”
戚寒轻手轻脚关上大门,声控灯因为关门声亮起,昏黄的光照亮了走廊。
下楼前,他的目光从谢疏家对门一扫而过,那扇相似的铁门布满锈迹,瞧着许久未曾有人居住过了。
白色欧陆还停在原地,亮着灯,申随安靠在车门上,手里的烟烧的只剩下一半,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
“这么快就回来了?”
戚寒双手插兜,从昏暗的小巷走出,“送个人而已,我还能一去不复返?”
看着戚寒坐上副驾,申随安丢下手里的烟头,用脚踩灭,拉开车门上车。
“安和路,188号。”戚寒闭目靠着椅背,报出地址。
“嗯。”
车辆再次启动,窗外的夜色从寂静朝着热闹回暖,光亮多了不少。
也许是故地触景生情,戚寒莫名有些烦躁,他掏出烟盒叼了根进嘴,“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抽吧。”窗户在申随安的话音中下落,徐徐的微风飘进来。
夜晚的海城没有白天的炎热,风里夹杂着凉意,十分舒适。
戚寒找到车里存放打火机的位置,点燃了嘴角的香烟。
飘渺的烟雾缓缓出现,申随安闻到了一股清透的薄荷味道,他的余光瞟过去,“你这是什么烟?还挺好闻。”
骨节分明的手夹着烟在窗外敲了敲,烟灰随风飘走,“万宝路黑冰,便宜货,随安哥你应该抽不惯。”
“你都没给我试过,怎么知道我抽不惯?”
戚寒轻笑道:“随安哥你不是只抽黄金叶吗?”
“我偶尔也想尝点其他的。”
“行。”戚寒将烟叼进嘴里,掏出烟盒重新取了根出来,手指夹着送到申随安嘴边。
申随安张开嘴,舌尖探出唇缝,一枚钻石舌钉暴露出来,折射出炫彩的光,他含住烟尾,“借个火。”
戚寒伸手勾向打火机,却被一只手掌钳住后脑,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两烟相接,随着呼吸,猩红逐渐感染。
点燃烟,申随安松开手,目视前方,不疾不徐地吸了口,点评道:“还不错。”
戚寒望着他在摇曳灯光中略显斑斓的侧脸,咬了咬嘴里的烟头,调侃道:“哪里学的这种点火方式,挺新奇。”
申随安鼻腔哼出一声轻笑,“顺手了。”
剩下的路程,在寂静中度过。
安和路到了。
申随安盯着戚寒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犬牙咬住烟蒂,轻轻摩挲。
狐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之前怎么没发现,戚寒这小子这么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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