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云将离。”
“看你的打扮不像是陇玉的百姓,你去陇玉干嘛啊?”
“找人。”
关落鸢路上和云将离东拉西扯,一刻也不消停,云将离也没有不耐烦,问什么答什么,不想回答的事就闭口不言。
大概是她太吵了,001忍不住出声吐槽:“如果我是他,早就把你丢下去了。”
云将离其实也头疼,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好歹收了人家报酬,陪着聊聊天也是分内之事。
车夫听见他们谈话也兴致勃勃的和关落鸢聊了起来,关落鸢瞧着实在不像大家闺秀,无论是农作经商她都能说上几句,那种市井气息与高门大户的小姐格格不入。
但她仪态端庄,举止优雅,丝毫看不出寻常人家的淳朴狂野。
她的嘴根本就没有停过,终于到了陇玉,云将离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腰间的玉佩躁动不安,他暗暗警告了一句,烟穗才堪堪收敛住怒意。
车夫意犹未尽的拉着她的手还想再聊些什么。
“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么与我投缘的人了,丫头,叔就住在东街最里面的巷子了,你有什么需要来找叔就成。”
“那成,谢谢叔。”
关落鸢巧笑倩兮的应和,把车夫逗得又是一阵大笑。
“宿主你收买人心的功夫还是不错嘛。”
关落鸢在心里仰起头,如果有尾巴她只怕是要翘上天了:“那是,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靠我举世无双的容貌吗?”
虽然001是一个系统,但还是被宿主不要脸的自夸弄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将离适时插话问:“请问一下将军府在哪里?”
“西街往里走五百米处。”与两人分别后,云将离根据车夫给的路线来到西街,他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就找到了将军府。
府门前两个身披铁甲的士兵持枪而立,两人神色严肃,象征着将军府不可侵犯的威严。
他们看见云将离走进,立刻将枪交叉横在他面前道:“此乃将军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云将离掏出那块将军府的令牌说:“我托关小姐的指令来这里送信。”
两位士兵接过令牌,确认无误后抱拳说:“原来是关小姐的贵客,刚才多有冒犯。”
“无妨,这封信是给茯苓军医的,可否劳烦二位转交。”
“这……”两个士兵面面相觑,目露难色道,“军医前日刚走。”
这可就难办了,云将离想,但是他信已经送到,剩下的事自然也与自己无关了。
云将离把信和令牌一并交给两个士兵说:“你们派人写一封信把这件事告诉关小姐,这对她很重要。”
“多谢公子,属下这就去办。”
“另外能不能问问当铺在哪里?”
“将军府对面往里走第十五个店铺。”
当铺掌柜举着琉璃手镯打量了半晌,又狐疑的看了眼衣着朴素的云将离。
“你真要把这个东西当给我?”
“嗯。”
掌柜抽出旱烟吞云吐雾,紧锁着眉头思索了许久,这东西他认得,是姜家大小姐最喜爱的手镯,如今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拿过来典当,他不敢收啊。
可是大公主生辰宴将近,帝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公主对这手镯喜爱,如果他用琉璃手镯献礼,必定能飞黄腾达。
云将离也不急,就在座椅上喝着茶等待,是不是看看门外叫卖的小贩,气质上还真有点像富家子弟。
一杆旱烟抽完,掌柜从柜子里抽出一张纸契递给云将离说:“小兄弟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你在这纸契上签字,我就收了这个手镯。”
云将离粗略的看了两眼,大抵是确认典当手镯的人的身份,他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飘逸潇洒,与他本人看起来大相径庭。
掌柜收好字据将银票递给他说:“全在这里了,离开本铺概不负责。”
云将离将银票妥帖的放好问:“掌柜,请问沁烟楼在哪里?”
掌柜的神色因为云将离这句话变得玩味:“没想到你看着穷困潦倒,还想着做这种事。”
“今日刚好是一年一次的花魁选举,你可走好运了。”
知道掌柜是误会了什么,云将离也不解释,得到沁烟楼的位置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还未走近沁烟楼,就可以听见里面喧嚷嘈杂的声音,老鸨忙着招呼客人,姿态万千的女子也站在二楼与过往的男子调笑。
长灯通明如白昼,缎带飘旋如柳枝,温香软玉在怀,朱唇皓齿轻启,难怪路上遇见的人都说这里是男人的销金窟。
云将离穿着打满补丁的麻布衣服,与一众红袖暗香犹如云泥之别。
老鸨看见后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一副穷酸样还想来这里观看花魁选举。
“客官留步,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老鸨一身胭脂味呛得云将离眉头微皱,他不自觉退后两步躲开了这刺鼻的香味。
老鸨游离**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她当然看得出这个穷小子是在嫌弃自己,但碍于现在身边全是达官贵人,她不好多说什么,等今日一过再和他秋后算账。
“行了,没钱就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老鸨不耐烦的挥开云将离,扭着肥臂继续去招揽那些锦衣华服的贵人。
云将离想取出银票递给老鸨,琉璃手镯价值连城,他手里的钱自然充裕,就是不知道这些钱能不能见秋焕。
“不用。”一只节骨分明的手制止住自己想要取钱的动作,云将离抬起头,看见一个身穿月白绸衣的男子正眉眼含笑的注视自己。
“这位小客人是我带来的,麻烦您给他安排一个位置。”男子把手搭在云将离的肩上,养尊处优的手应该是拿玉抚画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搭在他肩膀上。
刚才还颐指气使的老鸨看见男子笑容立刻变得谄媚,她点头哈腰道:“居然是仙师的客人,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马上给你们安排一个雅间。”
男人礼貌的点头,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云将离的衣袖走进了沁烟楼内。
刚走进去,男人就放开了他:“我名岁辞时,刚才并非有意冒犯。”
云将离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深邃幽暗,感觉没坏心思。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像我的一位故人。”
云将离将信将疑的抚摸自己的脸,看起来呆呆的,让岁辞时想起了家中豢养的小圆雀。
“走吧,选拔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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