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离略微思索片刻,点头答应道:“将你夫君的画像描摹在纸上,我可以帮你。”
得到云将离的回答,烟穗大喜过望道:“多谢郎君帮助。”
旋即一张带有画像的纸飘落到云将离手中,他小心收起,灵堂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刚才的模样,身边也不见烟穗的影子。
云将离低头对着腰间幽光荡漾的玉佩道: “所以最初我见到店小二的时候,不,我踏进这个客栈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你的幻境?”
烟穗在玉佩里道:“店小二也是奴家假扮的。”
云将离没有再问,他回到床上躺下,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清晨草露顺着绿叶滴下,云将离用内力探查了一番腰间的玉佩,烟穗的灵魂就在里面,看来这个玉佩真的可以封存灵魂。
他正想着,突然一双鞋踏碎了积水的平静,关箐栵举着手上的书信一路小跑道: “将离兄,可不可以帮个忙!”
云将离停下动作,靠在马车边等待红衣如火的少女跑到他眼前。
关箐栵双手撑着膝盖喘息道:“将……将离兄,听说你要去帝都,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带一封信。”
云将离接过信,可以闻到淡淡的槐花香,大概是赠予她刀的人喜欢的香气:“可以,只是前往帝都路途遥远,山匪不断,我也不能确保送达。”
关箐栵摆手道:“这个我早有准备。”
说完她从衣兜里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云将离道:“这是将军府的令牌,途中如果有山匪作乱,拿出此物即可震慑宵小。”
“如今战事紧张,信使暂时到不了这里,我只能拜托将离兄了。”
云将离把信和令牌放进刚布袋子里说:“无妨,收信的人是谁?”
关箐栵一贯豪爽的表情染上薄红,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将军府的药师,茯苓。”
听名字,应该是一位女生啊。云将离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关箐栵小心的注意着他的神色,确认没有表现出反感后松了口气。
送完信,关箐栵回到军帐中,刚踏进门就撞上了一个身影。
关箐栵鼻尖一酸,她连忙后退两步,就看见一个人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不好!关箐栵转身想跑,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提着后颈衣服拽了回去。
“啊,东军师,你怎么来了?”关箐栵讪笑着开口,但是很明显,眼前这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的男人根本不领情。
东青远开口道:“你的将军府令牌呢?”
“这……”关箐栵感觉五雷轰顶,她今天早上挺隐秘的啊,这家伙是怎么发现的?
东青远看她那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好心的开口解释道:“我哥把昨天的事告诉我了,我特地观察了你一番,果然看见你今天早上带着将军府令牌出门了,所以你真把将军府令牌给了那个叫云将离的人?”
“嗯。”
东青远看见她这个怂包样就气不打一处,将军府的令牌是能随便给别人的吗?
“你平时逃课逗鸟就算了,今天还随便给令牌,万一他心术不正拿着将军府令牌招摇过市,将军府的颜面往哪搁?”
关箐栵自知理亏,垂着头哑口无言,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反正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东青远当然知道她又在耍无赖,他呵呵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把你和茯苓的事告诉将军,我看他能不能治你。”
听见这话关箐栵急了,她扑过去一把扯住东青远抬脚的裤腿声嘶力竭道:“大哥,我这辈子对将军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做这种大义灭亲的事啊!”
关箐栵叫的鬼哭狼嚎,好像真有人把她怎么样了,东青远最烦她这种死皮赖脸的模样,活脱脱的一个女流氓。
“你放开!”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去给我爹告密!”
“……行了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赶紧放开!”
“真的?”关箐栵见好就收,她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好话跟不要钱似的说,“我就知道东军师你智勇双全,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肯定不会和我这种柔弱小女子一般计较。”
东青远嫌弃的打量了她一眼,柔弱小女子?是指那种一个人可以单挑十几个壮汉的那种柔弱?
“下次再犯你求情也没用,如果那个云将离真撂下什么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
关箐栵狗腿子似的朝着离开的东青远挥手大喊:“得嘞,小的遵命!”
“啊嚏!”云将离又打了一个喷嚏。
车夫关切的问:“小兄弟,你这是不是染上风寒了,怎么一直没停过?”
云将离擦了擦鼻尖说:“没事,继续走吧。”
将军府的令牌到底是没有派上用场,云将离只觉得奇怪,按照街坊邻里说的如今百姓流离失所,劫匪应该很多才对,可他一路南下连人影都没有见到过几个。
马车行驶了好几天,这天春光和煦,车夫兴奋的指着青山上半掩的古寺说:“那里是甘青寺,再走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帝都陇玉了。”
马车停在了一棵大树边,车夫牵着马去不远处的溪边饮水,连日的赶路让人精疲力尽,云将离也下车放松一下筋骨。
大树上有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云将离靠在树边抬头漫无目的的看着它们玩闹。
“啊!老哥你快让开!”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破开此刻的宁静,黑影从天而降。
“噗!”黑影砸在树枝上,又被弹起朝云将离所在的方向投来,他闪身朝旁边一躲,那个黑影稳稳的落到地面。
“不是大哥,我让你躲开你还真不接我啊。”被砸落在地的少女狼狈起身,她说着奇怪的口语,听起来像是蜀地的人。
这个人没有内力,从这么高的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毫发无损?
如果关落鸢能听见云将离的心声,她肯定要气的吐血了,什么毫发无损,她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001,你不是说没有事吗?我都快被摔死了!”关落鸢咬牙切齿的质问这个坑蒙拐骗的无良系统。
001没有气势的辩解道:“宿主你肯定不会死的,只是积分不够我没有办法屏蔽你的痛觉。”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有问啊。”
“我去你大爷的!”
云将离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位少女脸上神色时而愤怒时而惊疑,可比走马灯有趣多了。
“宿主你别说了,你身边还站了个人。”
关落鸢闻言转过头,身材瘦小的少年站在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这就是那个不接自己的人,关落鸢突然也能原谅他了,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把他压死。
“那个老哥,可不可以问一下这是哪里哦。”
“宿主你是蠢货吗,你可以问我啊!”听见自己宿主这么弱智的问题,001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
“你知道个屁,原主可是陇玉姜府富甲一方的嫡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到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还认识路,你能不能别拖我后腿。”
“行吧。”
在和系统的吵架中荣获一胜,关落鸢心情大好,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看得001牙痒。
关落鸢才不管它,对云将离自我介绍道: “我名姜瑶蕊,是帝都姜府的嫡女,不小心落……落到这个地方,能不能请问一下小哥你要去哪里啊?”
“陇玉。”
“那太好了,能不能……”
“不能。”
空气有一丝尴尬,关落鸢此刻脑内大爆炸,云将离施施然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可以拿这个做报酬。”关落鸢高举起手上的琉璃玉镯。
“成交。”云将离回头毫不客气的收下镯子,关落鸢懵逼了,也不装一下样子?
看着那流光四溢的玉镯离开自己,关落鸢感觉自己心里面都在滴血,可是她身上就只有这一个值钱的东西,自己总不可能把衣服给云将离吧?她敢给别人都不敢要。
“哎呀宿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镯子,你活着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001幸灾乐祸的安慰道。
“你要是能不笑说话会更有可信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虚假宣传的系统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
云将离走了几步发现对方没有跟上来,他转头道:“还愣着干什么?”
“啊?来了来了,小哥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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