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就看见阿娘满面春风地和甄姐姐坐在凉亭里品茶。
我打着哈欠走过去:“娘,甄姐姐,你们一大早的,喝早茶啊?今儿怎么这样好兴致?”
阿娘答:“我与甄姑娘虽是初见,却分外投缘,因而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喝茶闲聊。”
我看甄姐姐,她本来性情就容易害羞,自从昨天进了我家门,更是含羞带怯的,看着很惹人怜爱。我过去问她:“甄姐姐,你喜欢这粿子吗?你尝这个褐色的,是蜜糖口味;还有这个白色的是咸口夹着椒香,也好吃。”
甄姐姐点头:“我都爱。我们家乡也有几味粿子,改日我做了请夫人、小英和……”她说着又含羞低下了头,也不知想起了谁。
母亲慈爱地说:“殊儿也爱吃粿子。”
奇的是,甄姐姐听了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
我正在暗自纳闷,看见秦菀从花园那一头走来,目的地正是凉亭。看见我们,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对阿娘盈盈下拜:“阿娘。”
自从秦菀闹了那么一场之后,她和阿娘的关系有些难以描述。阿娘对她是察言观色里带着小心翼翼,她对阿娘反倒比事前更温顺。
秦菀上下打量甄姐姐,问道:“这位想必就是甄家姐姐了,昨日我练琴一日没出房门,未曾拜见,失礼了。”
甄姐姐急忙站起来行礼,说:“是我没有拜见秦大小姐,失礼。”
阿娘让她俩都别客气了,问:“你俩谁大?菀儿是子丑年子三月生的,甄小姐呢?”
“我也是子丑年,五月生的。”甄姐姐低着头,细声细气地答。
“哦,你俩同岁?时辰呢?”
“亥时。”
我一听阿娘怎么打听起人家的生辰八字来了,就说:“阿娘,您别问那么多了,甄姐姐还以为您要给她说亲呢。”
我这话一出口,甄姐姐更是一张脸成了块大红布,阿娘莞尔微笑,秦菀拿着块粿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茶喝完了,我的早点也顺便吃好。甄姐姐说陪着阿娘回房做女红,我最恨女红,和秦菀站在凉亭里看着她们离开,不解地自言自语:“今儿怎么各个都怪怪的。”
秦菀冷笑一声:“秦家又要造孽了呗。”
“造孽?造什么孽?”
“你看不出来?”秦菀冷声说:“她们要将甄小姐纳许配给阿哥。”
我心中电光火石一般转了一圈,心想秦菀说的不错,一切的事情正是这个走向。可是让甄姐姐嫁给阿哥,岂非天作之合、皆大欢喜,怎么就“造孽”了呢?
我情不自禁地赞道:“妙啊!”
秦菀脱口而出:“妙个屁。”
我对她的粗口不以为意,反问:“屁在何处?”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落花就是个屁。”秦菀说:“死了也就是一股气,没人在意。”
我知道她明面上在说甄姐姐,实际上意指她的生母琴娘,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知道阿哥对甄姐姐无意?”
“我就是知道。”秦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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