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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画中白衣

夕词画室有一幅油画挂在画室咨询台后面的那面墙上,凡是来过这间画室的人,都会注意到这幅画。

清丽的色彩,明亮而又朦胧着,蓝天白云青草黄花,一个少年身着白衣站在画中间。少年衣襟被风微微掀起,发丝似乎随风摇曳。模糊的五官、模糊的脸与模糊的轮廓,似乎是在远方。

南夕词猛然惊醒,迅速坐起来,感到心脏一阵疼痛,心跳也很慌乱。她没管那么多,立马起床,抓起桌子上的铅笔和纸……

咔。

笔断了,一条线也没画出来。.

她慌乱地拿出小刀削笔,慌乱中又将手指划破。

南夕词看着流出的暗红色的血,苦涩一笑。

又一次为了一个梦,打乱了节奏。

一个白衣少年最近这些天,反反复复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而那个梦,每次都是一样,一样的开始,一样的过程,还有一样结束于一个画面。

那个画面与那幅画一模一样。

但那幅画是在她十八岁时画的,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南夕词已记不清她为什么会画这幅画,为什么要如此珍视这幅画,也不明白为什么反反复复都看不清,画不出梦中少年的模样。

每次回忆画这幅画的相关事件,相关时间,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梳洗打扮之后,便抱着画板,往画室赶。

南夕词到达画室时,前台老师和除教油画外的其他老师也已经来了,一部分学生来得早,已经坐在自己教室里开始画了。

上午没有南夕词带的油画课,她便和前台老师坐在咨询台前画画。

她继续为她梦中的场景描绘,但不见一个人像。

那么遥远,看清了又像没看清。

有人带着孩子来自室咨询、报名,都由前台老师接待。南夕词始终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直到一个声音传来——

“这个地方……好像是我高中的大草坪诶!谁画的?真像!”

南夕词抬头,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大概二十三岁左右,正惊喜地看着墙上的那幅画。

“这个吗?这是这位夕词老师画的,这可是我们的‘震室之宝’。”前台老师玩笑道。

“真的吗?老师,您是哪里人?在哪念的高中?”

南夕词站起来,将画板搁至在身后的画架上,说:“我就是本地人,在本地念的高中。”

“哦,这场景和栖源一中的大草坪巨像,我们校长还说这是我们学校独一无二的,没有哪个学校有这样的大草坪,看样子他又在哄骗我们。”那女孩咧嘴一笑,但目光移到南夕词身后画板上时,脸上笑容僵了一下,“不对呀,这个就是栖源一中的教学校和百年柳啊!老师,您是怎样想到这样画,这样搭配的?”

“梦里见的。”南夕词婉尔,

“梦里见的。”那女孩苦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目光又移到墙上的那幅画上,“那这个呢?”

南夕词回头看了一眼:“不记得了。应该也是梦里吧,都过去十多年了。”

女孩看着画中的白衣少年出神,片刻后才笑着说:“不好意思,想起了点事,走神了。我是来学油画的,我叫路晚秋…”

路晚秋是栖源人,来东芜市念研究生,暑假闲来无事,被家里的人建议来学学画画,又经人介绍,找到了夕词画室,南夕词开的这家画室。.

路晚秋总爱问一些无关紧要向问题,但南夕词总会温柔耐心地回答。

“老师,你多大了?”

“二十九了。”

“结婚了没?”

“没呢!”

“有交男朋友吗?”

“没有。”

“老师这么温柔漂亮怎了会没有男朋友呢?”

“不喜欢。”

“那老师谈过吗?”

“没有吧。”说完这句话,正在帮路晚秋修改画作的南夕词手轻微抖了一下,瞳孔骤缩。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加一个“吧”字,就是那种潜意识里的不确定。

路晚秋没管那么多,继续发问:“老师高考结束后去哪玩了的呀?”

她再次愣住。

那是一段极为模糊的记忆,她记得她出去过,但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记得最清楚的是她在医院里度过的那两个月。

“不记得了,太久远了、”她的声音有些空洞。

路晚秋刚回到宿舍,便有电话打进来。

是在栖源市的哥哥。

“学得怎么样?”

“夕词姐还是独身一人,她好像失忆了,失去了与你,与我、与栖源所有人、事、物的记忆”路晚秋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哥,你是幸运的,虽然你也在鬼门关反反复复走了半年,但也四肢健全,记忆完好。但夕词姐醒后就失去记忆了,在我看来,这是最痛苦的,她最近总被同一个梦的困扰,醒来的却什么也画不出来,只能画个大概元素。”

南夕词城府浅,心思也不重,路晚秋三言两语便可套出来个大概。

“如果不是你当初想去云县,你们不会出那场车祸,夕词姐也不会失忆,她现在就是我嫂子了,你难道就不想恢复她的记忆吗!”

电话那边传来他们妈妈急匆匆的回复:“你别这样说你哥,你哥已经够自责的了,南家也没说什么,这事也过了十多年,你哥也才走出来没两年,你就别旧事重提了。”

路母的话刚说完,路朝夏说:“当年我醒后去找过南叔和南姨,他们不让我见有夕词,我找到她的主治医生,医生说如果她看到我,可能会表现出让她自己都困惑的行为,从而让她记起很模糊很不清楚的那段记忆,会造成二次伤害,强制性回忆,也会造成不可预估的伤害,我不能再伤害她了。”

“哥,你已经连续多天出现在她的梦里了!”

南夕词回到家,父母已经入睡,她洗漱过后坐在桌前,看着未完成的画作。

青葱的百年柳,随着一阵风,摇曳着轻盈的枝条,柳絮纷飞,似在下一场春雪,阳光透过缝隙,在树下形成阴影。

树下差了一个人。

一个白衣少年,

南夕词的画笔已经在树下空地的上空停留了一个下午,始终落不下去。

她不知道怎么画,那个梦中白衣少年的模样、轮廓她已经不记得了。

颜料盒里的颜料剩的不多了,她起身上阁楼去取存放在里面向放料。

除了存放颜料的那半边,阁楼里的其它地方布满了蜘蛛网,生了厚厚的一层灰。她朝颜料架走去,不小心蹭到其他物品,她不在意地随意地拍了拍衣襟,没再管。

颜料架在阁楼小窗的对面,那里阳光照射不过来。

她借着稀薄月光,取下几瓶需要的颜料,准备离开时,月光照在一个金属上反射的光引起她的主意。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锁扣,一个桃木箱上的锁扣。

以往那个桃木箱被一个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可能刚刚蹭到的就是这个被子,使这个锁扣露出来。

她不认得家里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木箱子。

好奇心驱使下,她将架子上压着的东西搬下来,轻轻地将被子从箱子上拉下来,避免灰尘四起。

即使盖着被子,灰尘也布满了桃木箱。

咔咔两声,尘封的记忆被开启。

她取出里面的东西,借着这白色月光查看,一张毕业照,栖源一中,她在上面找到了自己。

许多张合照,与同一个人,她腕着他,他眼含着爱看着她。

他站在百年柳下……

他站在草坪中央。

他、、、

梦中的他,逐渐清晰……

“夕词,我们在一起吧。”

“夕词,我未来的大画家。”

“大画家在画什么呀?”

“白天拍的那张照片呀!”

那个少年站在画中间。

“路朝夏,你猜我是怎么来的?”

“坐火车?还是乘飞机?”

“一点都不浪漫,我是追随着风来到你身边的。”

“那我可要·好好感谢那阵风了……”

“夕词小心!”

一道黑影快速挡过来。

一道尖锐响声划破长空。

世界陷入一片白茫……

夕词猛然坐起来,刺鼻的消毒水味随即窜入鼻腔。

“路朝夏!”她坐起来便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醒了,终于醒了,南夕词,你要吓死妈妈了,你都昏迷了两天了。”南母抱住她,喜极而泣。

她任由南母抱着,目光无神地扫视着四周。

她在医院。

“妈。”南夕词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我是不是失去了些什么?路朝夏是谁?”

南母僵住,眼神不自然地望向门外。

“我失忆了对吧?十八岁的那场车祸造成的是吧?”南夕词继续发问,“路朝夏是我当时的男朋友对吧?他在哪?”

“你记起来了?”

南夕词摇摇头,说:“不完整,一部分。”

语毕,主治医生和几名护士走进房间给她做检查,南母暂时先退出了病房。

一只喜鹊停留在窗前鸣叫着,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转而飞走。

十多年前,南夕词到栖源参加艺考,艺考结束后便留在栖源,转到栖源一中继续念完的高三。

就在那时,遇到了路朝夏,那个画中的白衣少年。

路朝夏被保送,南夕词也考到了路朝夏那所学校的美院。

两人出去旅游,结果在高速上,遇到了一辆失控的祸车……

当年那场连环车祸,死伤一百大几十人。

在大学里,路朝夏偷偷地见过南夕词许多次。

南夕词没受多重的伤,醒来后失去了一些记忆,很不巧,失去的全是与路朝夏的回忆。

路朝夏伤的重一些,在鬼门关反反复复走了半年多,又休整了半年才好。

南夕词应届上了那一年大学,而路朝夏晚了一年。

她不爱外出,总爱一个人在画室里画画,路朝夏便会在画室外远远望她一会,然后离开。

她不关心一些校园论坛,校园人物,所以当室友生在寝室讨论学校男神、奇人奇事时,她也没听过去多少,只是闷头画着自己的画,路朝夏这个名字,也就错过了。

当年苏醒后,她记得她参加过高考,记得她拿到了理想美院的通知书,但她不记得她和谁分享的喜悦,每次回想那年的事,总有一阵落空感。

“身体状态良好、”主治医生一出病房,便被一群人围了过来,“还好是过去很久才恢复一点记忆的,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你们可以进去了,”

“他可以去吗?”南母指着一个身穿西服,看上去沉稳俊俏,但眼下黑眼圈很重。

医生看了他一眼,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良久,点头。

路朝夏和路脱秋通完电话后又回公司加班,直到路晚秋打电话给他,他才急匆匆地买了去东芜的机票,将公司向事暂时交给秘书打理,为此他还推掉了近半个月的商务活动。

这两天,路朝夏没怎么休息。白天南父南母守,路朝夏就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到点就去给他们买饭,晚上他守,近距离看着朝思夜想的人,有时拉着她的手伏在她的床边小憩一会,但一点动静都可以将他惊醒。

“朝夏,你进去吧,夕词想见你。”南母说。

路朝夏轻轻地推开房门。.

南夕词坐在床上,面朝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听到动静,便说:“妈,我想见他,我想,我大概还是爱他的。”

路朝夏停了脚,

南夕词见没有回应,回头,撞上了路朝夏的目光。

那眼泪不受控地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路朝夏走过去拭干了她的眼泪,将她抱住。

她再次不受控地埋在他的怀里抽泣。

“路朝夏,我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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