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律所还浸在朦胧的晨光里,玻璃门推开时,风铃轻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是马嘉祺办公室的咖啡机又提前运转了。我抱着刚打印好的案件材料往工位走,脚步刚顿在桌前,就被一抹温热的气息撞进眼底。
米白色的餐盒静静摆在案卷旁,旁边立着一杯还冒热气的豆浆,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桌面上晕开一小圈湿痕。餐盒上压着张浅灰色便签,熟悉的字迹落在纸上:“记得吃早餐,上午要开案件分析会,别空着肚子。”末尾画着一颗小小的薄荷糖图案,和他送我的钥匙扣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
指尖碰了碰豆浆杯壁,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我拆开餐盒,里面是我常吃的全麦三明治,煎蛋边缘微焦,生菜鲜绿,连酱料都只放了半勺沙拉酱——他记得我不爱吃太腻的调味。记忆突然闪回高中,那时他总在早自习前把温热的牛奶和面包放在我课桌抽屉里,说“不吃早餐会低血糖,听课时容易走神”,如今这份细碎的关心,竟跨越了这么多年,依旧温热如初 。
“早啊,陈律师,”林姐端着咖啡走过,笑着朝我桌上的早餐抬了抬下巴,“马合伙人也太贴心了吧?刚才我七点半到律所,就看见他拎着早餐往你工位走,身上还沾着外面的寒气呢。”
我捏着便签的指尖微微发紧:“他……七点半就到了?”
“可不是嘛,”林姐咬了口面包,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他平时都是八点到,今天特意提前半小时,说是绕路去你常去的那家早餐店买的——就是巷口那家要排队二十分钟的店,他怕去晚了三明治卖完。”
窗外的阳光恰好穿过玻璃,落在餐盒上,把三明治的影子拉得浅浅的。我想起上周加班到深夜,我趴在桌上打盹时,随口跟他提过“巷口那家早餐店的三明治最扎实,可惜每次上班都赶不上,只能啃面包片”,没想到他竟悄悄记在了心里,还特意早起绕路去买 。
拆开三明治咬了一口,全麦面包的麦香混着煎蛋的香气在口腔里散开,温热的食物滑进胃里,驱散了清晨的凉意。我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豆香漫上来,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送我回家时说的话:“以后你的早餐我包了,总吃面包片对胃不好。”当时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料到,他向来把承诺都落在实处 。
上午九点,案件分析会准时开始。我抱着案卷走进会议室时,马嘉祺已经坐在主位上,手里翻着我昨天发给他的案件报告,上面用铅笔标注了多处修改意见。他抬头看见我,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朝我身边的空位抬了抬下巴:“这里坐,刚打印好的质证要点给你放这儿了。”
会议进行到一半,讨论到医患纠纷案件的关键证据时,张前辈突然开口:“这份病历复印件的时间节点标注得不够清晰,万一庭审时对方抓住这点质疑怎么办?”
我心里一紧,刚想解释“已经在补充说明里标注了”,马嘉祺却先一步翻过报告,指着补充页说:“陈律师在补充说明第三条明确标注了时间节点的佐证材料,附在案卷第17页,是医院的原始诊疗记录,具有法律效力。”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她做的案卷细节向来周全,我们可以重点讨论下质证时的话术逻辑。”
张前辈的脸色僵了僵,没再说话。我攥着笔的手悄悄放松,抬头时正好撞进马嘉祺的目光,他朝我微微点头,眼里藏着温柔的鼓励——就像高中时我被老师提问卡壳,他在台下悄悄比出口型提示我答案那样 。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陆续离开,我留在会议室整理材料,马嘉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温水:“刚才看你豆浆没喝完,是不是太甜了?”
“不是,很好喝,”我摇摇头,把整理好的案卷递给他,“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
“你本来就做得很好,”他接过案卷,指尖划过我标注的重点,“只是有些人习惯挑刺,不用放在心上。对了,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楼下那家新开的轻食店?我看菜单上有你爱吃的烤鸡胸肉沙拉。”
我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忍不住笑了:“好啊,不过这次我请你,就当谢谢你的早餐。”
“早餐是我自愿买的,不算数,”他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狡黠,“要谢的话,就陪我去趟书店吧,下午有本新到的法学专著,我们一起去挑。”
中午的阳光格外温暖,我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他手里拎着我的案卷袋,说“太重,我来拿”。路过早餐店时,我看见排队的人依旧很多,想起他清晨冒着寒气绕路来买早餐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软的,暖暖的 。
下午去书店的路上,他突然说:“下周去北方出差,我查了天气预报,长白山那边会下雪,我给你带了件厚外套,放在我车上了。还有你爱吃的无糖薄荷糖,我也多装了几罐,放在行李箱里。”
我转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从清晨的早餐,到会议上的维护,再到出差的细致准备,他总是这样,把所有关心都藏在细碎的日常里,不声张,却足够温暖 。
回到律所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我坐在工位上整理下午从书店买的书,马嘉祺走过来,把一杯热牛奶放在我桌上:“晚上加班别太晚,牛奶趁热喝,对胃好。”
我抬头看着他,突然想起早上林姐说的话:“他七点半到律所时,身上还沾着寒气,却第一时间把早餐放在你桌上,怕豆浆凉了,还特意用保温袋裹了两层。”
“马嘉祺,”我轻声叫他,“早上……谢谢你特意绕路买早餐。”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又温柔:“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胃不好,空着肚子开一上午会,我不放心。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帮你带早餐,你只要记得按时吃就好。”
窗外的晚霞透过玻璃,洒在我们身上,把案卷上的字迹染成暖金色。我看着桌上的热牛奶,想起清晨的豆浆和三明治,想起他送我的薄荷糖罐和钥匙扣,心里像被灌满了阳光,温暖而明亮 。
加班到八点,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路过马嘉祺的办公室时,看见他还在低头看案卷,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认真的眉眼格外温柔。“还不走吗?”我敲了敲门。
他抬头,笑着关掉电脑:“等你啊,一起走,正好送你回家。”
走出律所,晚风带着凉意吹过,马嘉祺把外套披在我肩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明天想吃什么早餐?”他问,脚步放慢,和我并肩走在路灯下,“那家早餐店还有紫薯粥和茶叶蛋,要不要试试?”
“好啊,”我点点头,心里甜甜的,“不过别再提前半小时去了,太早起床对你身体不好。”
“没事,”他侧过头看我,眼里盛着星光,“能让你吃上热乎的早餐,比多睡半小时更重要。”
路灯的光芒落在我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我知道,这份藏在早餐里的温柔,会像清晨的阳光一样,照亮往后的每一个工作日,也照亮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段路——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把那些错过的时光,都酿成日复一日的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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