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议委会这个正式的场合态度非诚恳地接受了有点酷呀的邀请,允许它把对我新巢第一行政官的提名第二次呈交到议委会。哈哈,依据我上文叙述的情况,议委会不通过统领对我的提名反倒是个奇迹。老老实实地讲,我真希望投反对票的议员多于投赞成票的议员,那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躲过跟吹牛统领在施政上同舟共济的霉运了。然而,现实总是跟愿望反着干,不想做新巢第一行政官的蚁硬是被逼到了那个位置卧着,如此,只能以随遇而安、听之任之的态度干一步说一步了。
我是新巢的开巢元老,爱新巢理所当然,为新巢服务是必须的,保障新巢蚁的幸福安康义不容辞,……。哈哈,细细一琢磨,能够激励我认真做新巢第一行政官的理由真的很多。再说了,有点酷呀那家伙尽管讨厌,可它可不能成为我稀里糊涂干工作的借口,何况我又不愿看到新巢被这样一个吹牛统领给带到歪路、歧路、错路上去。我做新巢第一行政官是为新巢蚁服务,绝不当有点酷呀那家伙的挡箭牌、替罪羊或是伥鬼、打手、帮凶。这是我做蚁的底线,戳破这道底线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做。
事情就是不能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地立体琢磨,因为这样思想就总能罗列出一大堆相互矛盾的,却在意见上一致支持肯定或一致支持否定的道理。我不做新巢的第一行政官有道理,我做新巢的第一行政官还有道理。哈哈,在这里道理不是客观产物,竟然成了主观臆想出来的某种逻辑。在未来有点酷呀做新巢统领的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以什么样的面貌体现在道理上都能讲得通,简直成了个空间上的“全有理”和时间上的“常有理”。仿佛我就是一件多功能的产品,配套的产品使用说明书有若干册,需要产品发挥什么样的功能拿起对应的使用说明书一看便可。哈哈,即便做万金油我也不能让自己成为史上最低质的该类产品,我的历史传承就是做什么都得把努力的方向瞄着精品,而绝不能让自己成为昏昏度日、碌碌无为、滥竽充数那类的角色。——噢!说了这么多,瞧我都快忘了,不笑虽然没得到有点酷呀的部门负责蚁的提名,但是它却被我们的吹牛统领以顾问的身份请到了统领府。顾问是一个不需要议委会审批的职位,哈哈,说它是个职位还真够勉强的,事实上它仅仅就相当于统领的私蚁请教,有事的时候来统领府,没事的时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笑可不像我一样想着法子拒绝有点酷呀的提名,它几乎是毫不反抗地接受了统领的顾问职务。
不管愿意不愿意、接受不接受、承认不承认,统领选举总算结束了,而且是在程序正义的前提下产生了新巢的第二任统领。有点酷呀是缺点太多,而且优点又严重的不足。但是,它毕竟是选民选出来的统领,能够合法地代表选民们的意志。作为新巢的蚁民我需要服从统领的命令,作为下属我应该听从统领的指挥,作为执行者我有义务按照统领的合理要求去做事情。可是,一联想到我新巢的第一行政官的角色,一个夹在统领与公民之间的权蚁,我又得如何运作和自己捆绑在一起的这个职务呢?我得回答第一是担当,第二是担当,第三还必须是担当。在这个世界上要评价一个活物靠谱不靠谱,哈哈,最靠谱的评价工具就是看它(他、她)有没有担当的精神和意志。
往后,要使我的名声不再被污点困扰,而成为自己下次竞选统领的历史包袱,那就得动脑筋想办法制约、控制和向善引导统领。绝不能让有点酷呀胡来,老实说,它若不胡来我的今天、明天和未来也就都好过了。哈哈,如果能做到如此,我便实现了“三个负责”。即:约束统领犯错误,这是对有点酷呀负责;督促统领只做好事,这是对选民们负责;正直、忠诚、尽心尽力地履职,——噢!这当然就是对我自己的负责了。
面向未来才是硬道理,背着过去朝前走,哈哈,这属于是蜗牛的节奏,我可受不了那样的拖沓。我是一只很善于用和未来有关的目域,覆盖过去的陈旧印象的大胸怀的蚁。这不,现在我的心思就已经开始快速盘算起未来了,——噢!要想让思想的转速快就得把占空间的无用内存统统给格式化了,像乌龟、蜗牛、田螺一样拖着个沉甸甸的钙化物前进绝对不是我的风格。但是,老老实实地说生活在群体之中的情况太复杂,它蚁的快乐不一定能成为自己的快乐,而它蚁的烦恼几乎肯定是要成为自己的烦恼的。
现在,一想到有点酷呀那家伙在竞选的时候吹的那一大堆的牛皮,我的心绪其实根本就淡定不起来。是啊,若说太平洋干枯了,这倒还能找到些理论依据;可是,若说基本没有大气层的月球下雨(流星雨除外),这——这简直属于能跟空穴来风站到同一个平台上的超级大忽悠了。事实上,让我抓耳挠腮地做难的原因恰恰就在于此,在统领竞选的那一阵子,有点酷呀吹过的牛皮之中就包括一部分在难度系数相当于让月球下雨例子。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进行刨析,我可以完全负责任地说,只要月球没有下雨的可能有点酷呀就没有希望领导它的执政团队,向选民们兑现它做的任何一个超级忽悠类型的承诺。
如今,真正的执政期已经开始了,有点酷呀倒也有聪明的时候(我更愿意相信它的这种所谓的聪明,是被沉重的压力摁着脑壳硬挤出来的有点智慧含量的思想。),它把向选民们承诺的事情依据完成的难度,由简单到复杂再到不可能进行了“大小个”的排队。容易做成的事情被视为小个子排在前面,不容易做成的事情是中等个和大个子就顺然地往后排,至于那种不可能做成的事情则统统将之视为是巨蚁(巨人)症的患者。如此的话,就能把所有的“超大个子”甩到遥远的队尾,这样,便有了中短时间内对它们搁置处理的,能拿到台面上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哈哈,先从简单的事情做起,把困难的、非常困难的和根本就做不成的事情往后排,我得承认这是有点酷呀这家伙做的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排序。
万事开头难,做事由易始。在统领吹过的牛之中,每日每蚁三粒白糖的承诺兑现起来算是容易的了。以新巢目前的白糖储备量,能够满足五万多只蚁三个月的额定分配。有点酷呀的任期是两年,而问题就在于若是头三个月过去了,剩下的那二十一个月又当如何满足每蚁每日三粒的白糖的分配呢?有点酷呀给出的办法是,加大力度对暗河彼岸的那个巨型两腿动物的库房里的白糖粒进行采取。我对此肯定得持保留意见,这是我一贯的原则,蚁与他物之间应该和谐相处、平衡依赖、合理索取,绝对不能把他物视为贡献者而随性地拿、任意地要、贪婪地拾。为此,我郑重地告诉有点酷呀,若是无节制地到那个糖库采取就是在给新巢招惹大祸,而一旦大祸临头蚂蚁的武力根本就抵挡不住两腿动物的攻击,因为我们的文明和他们的文明比开就好比二维世界套到三维世界之中一样。
当初,不笑发现那个糖库的时候,新巢一直就坚守着适量采取的原则,目的就在于防止两腿动物发现他们的白糖粒有丢失的迹象。细水长流的采取方式能够最大限度地绝缘对巨型两腿动物的搅扰,而不使他们把注意力投入到糖库的地下世界去。话说到这里我必须得自卑地承认,那种巨型两腿动物才是地球如今的主宰,其它的物种要是不幸成为了他们要消灭的目标,那无疑将是一场在逃避上根本就找不到应对方案的末日灾难。我是坚决不同意统领针对于糖库的开源增采的方案,我对有点酷呀的告诫是“宁可违背对选民的承诺,也不能得罪了地面上的那种巨型两腿动物。”,否则,就得承受整个王国毁灭的恶果。有点酷呀不想让步,但是它又像重视自己的吹牛的措辞一样重视我的告诫,并且又很是畏惧我的告诫中提到的那种魔鬼一般的巨型两腿动物,继而,它的态度也就由坚定转变为了踟蹰不定。
在有点酷呀和我的意见僵持住的时候,做顾问的不笑站了出来,它向统领说出了一个想法。哈哈,不笑到底是不笑,它的脑子总是往一般蚁琢磨不到的方向去想问题。不笑说新巢白糖不能满足分配的部分,完全可以从老巢那里获得。我真得弄不明白不笑的逻辑,难道仇敌会把那种甜甜蜜蜜的,既好吃又可以当货币用的美妙的东西送给它的仇敌吗?资助仇敌强大就是让自己变弱,这是一个连傻子都明白的浅显道理,老巢那边精明冷静的固化自然是看之透彻。基于此,我至少短时间里不认为不笑出了个好主意,当然,我的睿智的不笑伙伴可不是那种不靠谱的蚁,它既然能这么说也应该能列出个有说服力的逻辑或是信仰吧。不笑进一步阐释它的道理。它说老巢不靠水,是个内陆巢穴,新巢靠水,是个沿河、沿海的巢穴。哈哈,不笑说的非常客观,同时也是一句看着不像废话的废话。不过不用着急,前提既然已经铺开,之后它要说的话应该越来越有意思才是。鉴于这样的自然条件方面的差异,两巢就可以进行有无、多缺、繁稀方面的贸易互补,而贸易做大了大家就都会变得富裕起来,这样的局面若是形成就是让新巢的白糖增多的希望。具体说来,就是让老巢蚁拿白糖买新巢有而它们没有或少有的物资,关于这一点不用怀疑,面对诱惑它们是抗拒不了因想要而生出来的**的。如此好的局面一旦形成,老巢需要的物资从新巢这里就能实现满足,而我们需要的白糖也从它们那里也能和平地拿过来。两巢在互不侵犯的前提下各自通过对方达到己方的目的,这种相互对等的索取是和谐的,它能使两巢共同成长,而不是做此消彼长的零和游戏的对手。可以乐观地展望,老巢方面应该会很愿意跟新巢做买卖,而我的理由是在得到好处上它们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不笑告诉有点酷呀,若按它说的做,白糖就一定会有的,剩下的事情,只须踏踏实实地做、安安心心地等待即可。看来,不笑对将来倒是信心满满,它还鼓励有点酷呀说——挣到的白糖多了,哪还用愁一蚁一天三粒白糖的薪金发放呀!哈哈,简直是在发愁月球会从天上掉下来。不笑最后总结道:凡是做不成的事情,在言语和气势上再蔑视它,最终还是做不成;凡是能做成的事情,所谓的做它的过程的千难万阻都是吓唬蚁的谎言,它的真面目无非是容易的事包含的简单环节少一些,困难的事包含的简单环节多一些而已。哈哈,不笑的想法的前半部分是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案,后半部分则是提振士气、树立信心的心灵鸡汤。说得有点酷呀高兴的直蹦,看着统领的那个高兴劲儿,我也开始认可不笑的方案,只是发愁如何将方案付诸实施才合适。跟老巢打交道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在它们作为被求者而我们是求助者的时候,那帮家伙更是把姿态提得高高的,骨子里的那种对新巢蚁的优越感就会顺然地就会表露出来。
话说到这里我就想顺带着叙述一件既重要又无关紧要的事情。新巢第二任统领的任命呈请都已经报到簒者蚁皇那里有五天了,可是到了现在,老巢对我们的第二任统领正式任命的谕令却还没有下来。事实上,老巢针对新巢的办事效率一贯如此,哈哈,若是这样的效率体现在两巢的贸易交往上,真不知道老巢到底能够为新巢贡献多少白糖。用唯物主义的语言分析这件事,新巢统领的批复和任命,是那种批与不批都改变不了既成事实的状况。篡者蚁皇批了,有点酷呀就是一位名实俱到的新巢统领,至于——老巢若是不批,那也挡不住新巢第二任统领的就职位施令。哈哈,太阳每天都要东升西落,岂有因为讨厌阳光就像鸵鸟一样把头扎进草丛里,以为凡是看不见自己不愿看见的状况,那种已成事实状况就不会存在一样。哈哈,但愿那样的蠢事篡者蚁皇不要做,——噢!也希望固化那家伙不要借着对有点酷呀任命的事儿搞些幺蛾子出来。当然,或许是我想多了,固化的个性我清楚的很,在做又阴又损的事情上它可真不是个行家里手。
有钱就能够办成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在蚂蚁的世界里白糖的作用就相当于钱。——噢不!应该是更胜于钱。毕竟钱——哪怕是金子,其作用更多地体现在价值符号上,而白糖除了价值符号的功能之外,还有其体现在吃上的实实在在的服务于生存的使用价值。所以,掌握的白糖资源多了,关于蚂蚁的涨薪、养老、福利等等方面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哈哈,说到底,凡是用白糖能办成的事情就都不叫做事儿,在蚂蚁的世界里也只有当蚁皇和形式上的地位、等级的调整是用白糖换不来的。
新巢有而老巢没有的东西是水和水产品。关于把水作为商品的问题最简单,就是全天候地开放码头,让老巢蚁像新巢蚁一样使用新巢的水路资源。关于此,若是新巢同意开放水路,并且老巢也愿意使用新巢的码头,那么,预计每日应该能征收一万粒白糖的码头和航道的使用税。鱼肉是一种对蚂蚁而言非常难得的美味,其肉质甜软、鲜美可口、营养丰富,是蚂蚁世界的食物里的顶级奢侈品。事实上,每天几乎都有鱼儿跃出水面身子顶撞在暗河的天花板上,继而,碰死、磕昏的那种水生动物掉落到新巢沿暗河的地面上的情况就是大概率的。碰到了这种情况,新巢就会集中蚁力,把摔到河岸上的鱼儿迅速拖到巢穴的纵深处。之后,就对鱼体(尚有生命体征的就等待其死亡)进行加工处理,把皮、肉、内脏和骨架剔分开来。我们用鱼皮做巢穴的防潮隔离材料,用鱼骨做穿虫子的架子,用鱼鳔气垫船,用鱼肠做保暖囊,用鱼鳞做穴室的门……。对新巢蚁的口味而言鱼身上有三宝,就是鱼肉、鱼肝和鱼籽。哈哈,特别是像气泡泡一样的鱼籽,更是鱼身体贡献给食客的极品。用颚将一粒圆圆的鱼籽钳开,里面的粘稠液体是腥甜腥甜的,而这正是蚂蚁嗜好的味道。哈哈,若把一粒白糖和一粒鱼籽放在一起,我肯定先把鱼籽吃掉,而后,再根据果腹的状况决定是不是再吃白糖。鱼肉、鱼肝是所有鱼都长的身体组织,而鱼籽恰恰只有雌性的鱼的肚子里粒才会有。这就是说从得到的角度说,收获鱼籽的概率只有鱼肉、鱼肝的一半,所以,物以稀为贵定价规律也天然推高了鱼籽的价值。有什么说什么,上天尽管恩赐给了新巢食鱼资源的福利,但是,自钻进新巢并在这里立足以来我也就吃到了一粒鱼籽,并且,这个品尝美味的机会还发生在新巢只有几千只蚁的那个蚁少资源多的特殊时期。可见,鱼籽可是一种顶级的奢侈食品,用它去换取老巢的白糖肯定会收获多多。
不笑的向老巢“要”白糖的操作方案,说白了,是建立在新巢的水和鱼基物品(以鱼的身体组织为材料,制作的食物、用具等物品。)的基础之上。现在,日子已经进入到蚂蚁出巢活动的季节,老巢蚁要把从殖民地弄来的好东西运回到大本营,若走陆路肯定费时费力,目标大、易招眼、不确定性多,因而,面临的来自非蚁的威胁是常大的。若要改成走水路,运输的资源投入立刻就能降下来,再者,实现的过程速度快且又省时省力,所以,诱导老巢用新巢的水道运输它们从外域弄的货品就非常具有可操作性。
比开放水路更能持续且大量地,为新巢赚取白糖的是两巢间的贸易往来。只有互通有无才能高效地获得和使用生存资源,继而让两巢蚁的物质生活变得丰富、充实起来。哈哈,我理解的所谓富裕就是物品有剩余,以及蚁在消费上的可选择和有获得的能力。为了实现多得到白糖的目标,应该着重做的是让老巢蚁,——特别是蚁皇陛下自觉且愿意为新巢贡献白糖。若如此,就得想办法让它们对鱼基物品,——特别是对“鱼三宝”(鱼肉、鱼肝、鱼籽)感上兴趣。有道是兴趣引发**,而**又激发行动嘛!当然,真正做起事来,还需要拿出做事的点子的蚁的智慧的指导,不笑给出的诱导老巢蚁买新巢的货物的方案是以进献的名义,把新巢现在储备的,在数量上并不多的“鱼三宝”送到老巢去。当然,主要是把三宝供给蚁皇享用,但是,打点以装逼为代表的那些好吃懒做的老巢权蚁,自然也是此行需要做的工作的重要一项。哈哈,甚至可以确定,若是两巢的鱼货贸易真的做成了,老巢的‘装逼’们是大有可能会成为新巢的主要客户群体的。让那些老巢蚁知道并接触上新巢的水产品,只有这样它们的头脑才会生出获得的**,如此,实际的购买行动方有可能建立和发展起来。没有**就没有需求,没有需求就没有购买,没有购买就没有市场。哈哈,新巢的鱼产品需要一个巨大且稳定的市场,老巢作为我们这块陆地上的一个蚁口(人口)上的超级大巢,正好就符合新巢所向往的这样一个市场的完全主体条件,对于此,不笑那家伙是先知先觉地看到了。两巢进行成规模的、频繁的贸易往来,是蚁的社会文明进步的必然趋势。不笑就是一只看到这种趋势的蚁,它把自己没有机会做的事情,利用有点酷呀执掌的新巢统领的权柄的动员力计划开来了。我很钦佩不笑的对新巢发展尽心尽责的精神,从它这个颇具战略性的谋划便可知道它绝非那种颓行丧志的老蚁。不笑把自己蚁生安排的颇有韧性,它的不到把生命交给死神的那一刻,就绝不放弃努力和进取的精神非常值得我学习。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哈哈,不笑是老蚁思奋,绝不停歇呀!
在去老巢进献鱼三宝的带队蚁选择的问题上,有点酷呀那家伙还真能放颚(放手),它竟然像对待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让我看着安排吧。我请它提供几个可选择的担当此任的蚁的名单,而它竟装逼起来,还呵斥我说“这么一件和跳蚤的大腿一般大的事情,还用得着统领亲自费脑子吗!”。哈哈,看来权力、地位天然就能激发装逼的举止和行为,以前的那位虽有个性,但却能老老实实、默默无闻、规规矩矩地做蚁(做人)的有点酷呀,自打在当上了新巢统领之后就变得有脾气、会摆谱和官腔官调起来。权力、地位和身份也是性格,在蚁没占据它们的时候根本就显不出来。而一旦成为了权蚁,上述平常看不出来的性格便突破了潜意识对之的隐藏,继而也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哈哈,有点酷呀的变化便是这方面的鲜明的例子,不过,我真没有在新巢的第一任统领的身上看到如此的情况,所以,不同的蚁和权力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其行为表现出来的状态还是有差异的。
我决定派妙算和家伙去老巢。原因有三,第一这两个家伙都是新巢的权蚁,而且一个管财政、一个管意识形态,业务和差使的关联性强。第二,它们俩在统领竞选期间建立了合作上的默契,所以,在游说蚁皇和老巢权蚁的时候就能有效地配合起来。第三,妙算的情商较高而家伙又善于察言观色,因而,我相信它俩能够为老巢权蚁送去来自新巢的丰富好感。
派到老巢的蚁选好了,而在它们欲带着新巢的特产——鱼三宝去老巢进献的同一时间,蚁皇的谕令也到达了新巢。有点酷呀被蚁皇正式任命为新巢的统领,自此,这家伙总算有了自己的官方名分,哈哈,这可是名正言顺的象征呀。令我没想到的是在妙算和家伙正式出发的时候,不笑竟突然提出来要和它们一起去老巢。不笑的这个决定统领没有意识到,而我也根本就没有想到。当然,不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利用闲时出去走走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蚁老了不免会生出些怀旧的情绪,毕竟老巢那地方承接了不笑的中青年时代,并且耗掉了它三分之一的生命资源。而以我的岁数尽管还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老年蚁,可是说起来也是货真价实的老家在老巢的蚁,尽管如此,说老实话我对老巢可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说到怀旧,我的意识在此方面的内容只体现在对过去新巢生活的怀念,而绝对没有不笑的那种想去老巢故地重游的留恋。
不笑突然提出去老巢,对此,统领表现出极大的为难情绪。可以看出,有点酷呀已经在决策上对不笑产生了越来越多的依赖,似乎没有后者的出谋划策它也就没了脑子。哈哈,很难知道顾问不在新巢的日子,有点酷呀这家伙是不是就什么都不会干了。至于我,则完全是以一种理解的态度,表示同意不笑往老巢去。不过,唯一令我担心的一点是不笑到了老巢后,能不能处理好跟固化之间的个蚁关系。我可是知道在固化的眼睛里不笑就跟恶棍无异,所以前者若是能把后者当作朋友看待,这绝对要寄希望于奇迹的出现。让恨与烦的情绪调动出友好的行为,那就和使笑与悲结合在一起的难度相当。但愿固化那家伙能够把不笑当作故友看待,而不是我想象中的以怨相待。
我的支持改变了统领的态度,它同意不笑和妙算、家伙一同前往老巢,并且还任命不笑为这次出使老巢的蚁队的正领队。哈哈,不笑出的主意,它又要亲历亲为地去做那件事情,真有一种把事“做绝”的执着精神。对于妙算和家伙来说有不笑的同往肯定是给它们减负,只看它俩能不能理解到不笑的加入对于进献团队的特殊作用。当然,如果它们能从大局和长远的角度考虑问题,就绝不会把不笑加入进献团队当作抢自己的风头的事情了。
我观察到的情况是妙算的脸上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在它的认识当中若不笑不加入使团,那么它肯定就是不二的正领队了。不笑的加入夺走了妙算一次独当一面的机会,对此,它的情绪表露出不悦之色也属正常。家伙和妙算的处境完全不一样,若论资排辈的话是轮不上它带队出使老巢的,所以,它根本就不会把不笑的加入看作是抢自己风头的一件事。加之,家伙刚来新巢的时候就看不笑非常顺眼并将之奉为是自己的偶像,故而,它对新巢的前第一行政官加入使团持欢迎的态度也就理所当然了。说来也是,身体、面貌、气质相像的蚁好找,而想法完全相同的脑袋却难寻出一对来。妙算、家伙对待不笑加入使团的截然相反的态度,所体现的正是它们脑壳里承载的那个灵魂的差异。
我代表统领把去老巢进献的新巢蚁队,送到了连通两巢的三号洞道口。这支蚁队一共有一百零三只蚁,由三个领队的蚁(不笑为领队,妙算和家伙为副领队。)和一百个负责搬运进献物品的蚁组成。临别前我和不笑私聊了一小会儿,在这一过程中我把自己近期的一些想法告诉了它。我对不笑说固化跟装逼那些蚁不一样,想要用好处、甜头或是利益去买通那位老巢首相,基本是行不通的,而要说服固化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对此,不笑似乎没有我那么顾虑重重,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有意做出举重若轻的姿态给我看,但是我能从它看我的目光中猜测出些心中有数的泰然。送走了进献的队伍,在我准备转身回去见统领的时候,却被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粗暴、无理、蛮横地给唤住了。这家伙在话语上对我随意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我早就不再计较它的态度的鲁莽和造次,毕竟它已不再是个强者而成了一个实打实的蚁见蚁欺的弱蚁。我的这位老朋友的攻击性完全丧失,连防守也只能以咋咋呼呼的凶相作为御敌的武器,哈哈,这样的一只身体有特级伤残的大兵蚁,我又哪儿来的激情要跟它一般见识而与之争个荣辱高下呀!哈哈,唤我的朋友是猖狂,用自我批评的态度说,我的确是很久没有来看望这家伙了。
看到猖狂我的内心立刻生出一种哑巴吃黄连的苦楚,对这家伙有怨气却又不便将之表现在脸上。想想当初若不是它把不正藏身的那个小宫殿的位置告诉,而我又那么执着地潜入老巢去追杀不正,那个该死的柔弱杀手的诨名就不会落在我的头上。没有柔弱杀手诨名的拖累,在新巢第二任统领的选举当中我肯定就能得到更多选举代理蚁的支持。那样的话,即便我不能当选统领,在宣布退出选举的时候我也能为不笑号召来更多的选票,如是,有点酷呀也就当选不了新巢的统领。非原生的新巢蚁做了新巢的统领,这在我们这些老新巢蚁看来是难以接受的,而猖狂却非自觉性地助力了有点酷呀的当选。怨气归怨气,理智归理智。说到底,我不能把老新巢蚁没能当选第二任的新巢统领的失败的原因归咎在猖狂的身上,毕竟猖狂在统领竞选期间什么都没做,现在的它除了贪得无厌地向新巢蚁要吃的基本上就是一个蚁(人)畜无害的存在了。跟谁笑也不能跟仇蚁笑,跟谁急也不能跟活宝急。如今的猖狂就是个活宝,它成了全新巢蚁的开心果,因而,一见到它我的面色立刻就有了忧去嬉来的显著转变。
“哈哈,小勇伙伴,多日不见我竟曾经怀疑过你是不是已经寿终正寝,或是做了什么惭愧的事而害羞得无脸来见我。毫无疑问,凡是有脸并且腿可以动的蚁,几乎每日都会来我这里呆上一会儿,以便取些乐子开开心就走了。噢!我的小勇伙伴应该不会死,因为,这会儿我明明看见一个长得非常像小勇的家伙,正迈着不快不慢却多多少少有些装逼的步伐朝我这边走过来。伙伴,你若真的是小勇的话,那我要说,你已经好久没有给我送好吃的了,为何这次来竟是两颚空空,一副让我高兴不起来的模样呀!”猖狂大窟候爵用既期待又抱怨的目光盯着我,“——噢!哈哈,我看清楚了,你就是小勇,并且一点不会差。我不相信来的不是小勇,所以我相信来的是小勇。仅从相貌上看,不老实地说,你已经变老了;再老老实实地说,你比刚才往老巢去的那位歪下巴的不笑看上去可年轻不少。我的好小勇伙伴,你可千万别向妙算那家伙学习,因为我发现它越来越会装逼,用百分之百的真话做个评价,装逼可真是个臭臭的臭毛病。哈哈,据我的经验总结,凡是装逼的蚁,一有了权力就会天然地变得官僚起来。官僚是什么,官僚就是把权力使用的过程夸张性地拉长,让蚁民容易得到的服务变得不容易得到的一种超级装逼。小勇伙伴,我可不希望你变成个超级装逼,那个架势看着就让蚁烦呀!”
“噢!是猖狂大窟侯爵阁下,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我快步朝洞道口旁侧走,来到这只彘蚁的面前。“最近过得怎么样,身体安好否?”
“过得不怎么样。”猖狂悻悻地看着我,“没有腿和颚的蚁是天然要被歧视的,这就好比一颗核桃掉到了黑豆堆里,既显得特别但却总被豆子们以异样的目光看待。小勇伙伴,我猖狂是一只向来都坚强的蚁,从不会把行动以及体验上的挫折和自己喜感的心情联系在一起,可是如今不想让两者在我的情绪频率上步调一致,倒成了一件非常难以做到的事情。”
“怎么了?”我用安慰中夹杂着探求的目光看着猖狂,“是哪只新巢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一定去认真严肃地批评它。”
“除了小勇和不笑之外,凡是来这里找我的新巢蚁都欺负我。”猖狂叹了口气,“小勇伙伴,你知道我最近的心情为什么欠佳吗?”
“为什么?”
“那些来洞道口的蚁在我这儿找完乐子,就都是笑完了便走,不留下任何的能让我开心的好吃的。它们真没有它X的蚁性,是扎扎实实地在欺负我猖狂大窟侯爵。它们把我当作动物园里关着的野兽了,观赏完连个门票费都不掏就大样大样地滚蛋。这——”
“算了算了,”我没让猖狂的牢骚继续发下去,“哈哈,侯爵阁下,我明白了,凡是来这里看你,却又不给你捎带好吃的的蚁,它们都是欺负你的蚁。”
“是的!”猖狂的脸上现出苦恼被理解后的喜悦,“蚁生难得一知己。哈哈,小勇伙伴,要说最懂我的蚁,如果你说自己是第一,那么其它的蚁一定没有敢站出来打别的;若说你是第三,那么,第一、第二肯定都死了;若说你是倒数第一,那么,其前提只会是一种情况,就是新巢就剩下了你和我两只蚁。——噢!哈哈,我猖狂判断蚁针对我的行为好与不好的原则是:凡是来看我的蚁,若是带着好吃的来,那就一定是善意的和友好的;反之,仅仅是来看我,而不带任何东西的那种蚁,那么,我就会认定它们是来欺负我的。哈哈,小勇伙伴,我可以向你透个底儿,家伙、滚蛋和现在的新巢统领都是吝啬鬼,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它们来洞道口看我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带着好吃的站到这儿。作为一只血统纯正并且有爵位的王国蚁,我可不会低三下四地向它们那些外巢投奔过来的蚁讨要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把它们定义为是欺负过我的蚁。”
“哈哈,哈哈哈!”。我被猖狂给说乐了。看来能力跟幼稚之间,应该存在着反比例的联系。而在猖狂的身上,我就看到了这一点。没了六腿、缺了大半的颚,使猖狂的抗争能力基本丧失。与之对应,它的脑子竟也跟着变得弱智起来,而把给不给自己好吃的这种天真的前提作为定义蚁的好坏善恶的标准。我以安抚的表情看着猖狂,说道:“在我的理解当中,凡是来看望我的蚁,说明它们的心中有我。所以,至于它们带不带礼品,那都是次要的,根本不值得用心去计较。相反,那种来看我且又带着礼品的蚁,倒是会让我心生疑虑。因为,我会非常担心它们要用好东西买我掌握的权利,以便在我这里谋得些照顾或是好处之类的特权。”
“小勇是小勇,猖狂是猖狂。”猖狂用不苟同的眼神瞥着我,“眼界最大的缺点是会让蚁被所处的地位,或所掌握的权力给障蔽了。你是新巢的第一行政官,因而就需要注意自身跟工作联系在一起的吃相,做事来要廉洁奉公、无私为蚁、公平公正。若是你用得到的利益衡量和其它蚁之间的关系,那不但会失去你自己的本色,而且很明显——权和利的交易更会使你变成一个**分子。可是,我猖狂又是个什么东西呀,说白了就是一只丧失了所有能力的兵蚁,卧在两巢洞道新巢一侧的入口处讨饭吃而已。我没有任何权利可以出卖,所以,也就没有机会玩儿那种刺激贪欲的**游戏。哈哈,恕我直言,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做小头总督的卫队长的时候就没少**,收过很多新巢蚁的好处,那种没有投入分文而不断得到好处的感觉是很享受的呀!可是如今世道变了,新巢实际上已经能和老巢平起平坐,所谓的总督俨然也成为过去式。而我猖狂也变为了一只寄生在新巢的无用的老巢蚁,应景地说,我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像我的颚和腿一样全都没有了。哈哈,我竟然沦落到比无产阶级还无产阶级的地步,而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只是活着生命机器。没有权力做后盾的**只要不支配出为非作歹,它就是简单、朴素和无可争议的,何况我的**之中还夹杂着浓重的祈求怜悯的成分。基于以上的事实上的身份定位,我渴望并要求来看我的蚁都带着好东西过来便属于正当的,而且我以带来的东西的多少评价它们之于我的友谊的分量也合情合理。”。
猖狂的话说出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思,这就是不能让自己掌握的权力演变成为公权私用的特权。是啊,必须防着那些带着利益来找我的蚁,否则,糖衣炮弹就有可能把我给打击得基本不能正当、公平、无私地行使权力。的确如猖狂说的,作为新巢第二权力大的蚁,无论任何时期都会被想要投机取巧谋取利益的蚁给盯上,如此,放纵自己的贪欲便等于开放正直的胸怀而任它们随随便便地腐蚀。日积月累,滴水穿石。没有哪个活物的思想能够永远的清醒下去,何况外部始终存在着诱导思想朝糊涂转变的那种永恒的力量。若把**比作是水分子,那么贪欲至少也应该是两个H里面的一个(H2O)。这就是说没了贪欲,那么,**也将不再是**。没有**的思想是没出息的,被没出息的思想支配的权力的行使,其结果不是误事就是多把好事给做成是糟糕事。既然贪欲是去不掉的本能要素,那就只能把它锁进保险箱里,不然,它迟早要发展成为让自己腐化的思想引擎。我知道生理上有一种叫做癌的肿瘤,一旦成长开来,就不会考虑宏观躯体对它成长的承受力。比较着想一想,不受控的贪欲,何尝不是一种生长在思想体系中的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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