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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回

行为被**驱使,举止受想法支配。如果说鼻嗅属于一种感觉,那么言语就是一种行为。哈哈,猖狂的话语在没有表达出自己的**之前,它哪里会舍得跟我说再见呀。猖狂继缠着我,是喋喋不休地陈述着它认为的道理,大有必须要我搞明白它内心之想的势头。出于对猖狂的尊重,也是想着跟这个家伙在一起叙叙旧,还抱有从它的言语中探些小秘密的私心。哈哈,反正我思想的□□能找出一大堆的改变现状的理由,以压制现状的维持者——我思想的□□。最终还是左战胜了右,我决定让自己在猖狂的面前多呆上一会儿。

“小勇伙伴,当初我做小头总督的卫队长时候,真没少耍特权,好处和利益也享受得不计其数。尽管如此,在做实事上,新巢蚁却没有跟着我有过享福的经历和体验,我得承认彼时的那一只身体健全、刚猛有力的猖狂是自私了不少。总是想着自己享受,而没有把带领下属们一起幸福看作是自己的一项责任。”。话说到此,猖狂的眼珠子转了转,随继续说:“哈哈,小勇伙伴,你的抗腐蚀能力我是相信的,但是,你为什么不寻求做一只既能享受好处,又可以踏踏实实地为蚁服务的权蚁呢。哈哈,没有蚁能够脱离了吃喝玩乐等低级趣味,而空泛地建立起体现自己素质和口碑的所谓高尚。所以,哈哈,我亲爱的小勇伙伴,你应该让自己年龄的增长和务实联系起来。——什么是务实?哈哈,我认为掌握着权利的蚁很需要认识一下这个概念,因为这是既要对得起别蚁又要对得起自己的一种觉悟。在我的理解当中,务实就是自觉地调整付出与得到之间的关系,准确地说,就是使它们二者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超出付出的得到是贪,超出得到的付出是廉。小勇伙伴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过廉洁,老老实实地说,过了头的廉洁绝对是在自虐呀!”

“说的很有道理。”我冲猖狂微微一笑,“我也感觉到我对新巢的付出,超过了新巢给予我的好处的分量。但是,我还有一种觉悟,认为作为一只爱新巢的蚁,把自己的生命献给自己的祖巢(祖国)也是应该的。我掌握着新巢第二大的权力,统领也承诺给我每日六粒白糖的薪水,虽然,在短时间里我对它的这个承诺持怀疑的态度,但是,即便是每日一粒白糖的操劳补偿我都已经是非常的满足了。”

“哈哈,小勇伙伴,现在我对你的认识又深刻了一些,——你的廉洁已不仅仅是自虐,而变成了傻里傻气的坑害自己呀!若是一粒白糖能够填满你的欲壑,那么,三粒白糖必能以你的欲壑为地基而建立起一座小山来。哈哈,至于六粒白糖,那就可以在你满足的平原上累积起一个海拔上的最高点了。结合着时势论自己,我猖狂现在最大的资本是只说实话,因为我的真言伤害不了蚁,反而,还会被蚁们当作是善意的笑话接收进头脑里。要知道,当初我做小头总督的卫队长时候,除了每日五粒白糖的正当薪水之外,我还能额外索贿个一二十粒白糖。那个阶段白糖粒给我带来的幸福,真是边际成本严重递减,搞得我的胃口有一阵子只要看到白色的颗粒就想吐。哈哈,说实话,那时的我贪的是过分了,以至于仓促离开新巢的时候,竟为如何把存在总督府的白糖粒弄走而发愁。最后,也仅仅是弄走了一小部分收受的贿赂,却把大部分的此类物品留给了新巢。哈哈,难道这不是我间接为新巢做的贡献吗?当然是。可谓真真正正地实现了从哪里来,末了,还得回到哪里去的宿命呀!基于对过往的回忆和分析,我的小勇伙伴,在我的经验总结里贪得无厌其实并非是什么好事,它的结局往往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哇!”

“你对贪得无厌,做的总结非常好。哈哈,那也是物极必反在局部领域的具体体现,不错,白糖(钱)多了也是负担。”我接过话说:“猖狂伙伴,你当时配合小头在新巢耀武扬威的权力是蚁皇给的,所以,你对你权力行使的客体是产生不了由衷的尊重的。你只对给你权力的蚁负责,新巢蚁没有给你权力且又是你管理的对象,再加之那时的你和小头个蚁修养上的欠缺,如是,贪污**成为不了你们沆瀣一气做坏事的选项都困难。如今,你早就成了一只远离权力的蚁,空白的身份可以使你的**为所欲为,你能够随便且不计数量地向蚁讨要好处,而我却不能像你一样不去计较由此造成的影响。我要是那样就等于亵渎新巢蚁的信任,把它们给与我的权力的行使当作是商品进行出售。我——小勇宁可把自己当作商品出售,也不会买卖我所掌握的权利的。”

“哈哈,小勇伙伴,没有身份、地位、权力的牵挂,再恶劣的贪欲也滋生不出**来。”猖狂说:“你不想买卖你掌握的权利,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到底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但是,从现在的我的角度考虑同一个问题,如果贪欲还叫贪欲的话,那么,它就很有可能要跟诈骗、偷窃、抢劫联系在一起。所以,我既要想办法向蚁讨要物品,还得打好心思,防止被那些心术不正的蚁说成是诈骗、侵占、盗窃它们的既得利益。哈哈,我还要说,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理所应当的得到,和无缘无故的失去。也许天堂那里会有,可天堂离我们太远,我倒认为那个美好的地方只是停留在思想的幻觉之中,所以,那仅是一种主观的和可靠性几乎为零的愿望。至于那种不用努力就能被满足的**,即便是在我这种除了头脑便再无努力的资本的彘蚁看来,都属于最无聊的无聊。”

“哈哈,我的猖狂伙伴,你现在的觉悟可比以前提高了好几个层次呀!”我用探试的目光看着猖狂,“但是,我得实话实说,我太了解你了,你把话说的天花地坠,目的无非是想从我这里捞些好处。刚才我们已经达成共识,我不能用自己掌握的权力满足你的贪欲。当然,也可以换个说法,你可别想着从我这里拿到满足自己**的特权。”

“噢!”。见我这么一说,猖狂的脸上显出悔意。“你廉洁不廉洁管我什么事呀!我呢?竟还不过脑子地在这个问题上开导你一番,结果反倒坚定了你不以权谋私的信念,可我感觉你规规矩矩地行使权力的最大受害者就是我。好吧,哈哈,我亲爱的小勇伙伴,刚刚你已经提到蚁的薪水问题,——新巢蚁每日每蚁三粒白糖,我得点赞这是个很有诱惑力的针对努力和奋斗的回报。但是,噢,请允许我再说一个但是。但是,为什么我——猖狂就不能享受一日三粒白糖的薪金,从物理位移的意义上说,我身在新巢就理应是一只新巢蚁。并且,我在新巢呆的时间,远超绝大多数的老巢、外巢的投奔者。以上我说的情况,是资历深厚,时证如山。我已经成了一只纯粹的新巢蚁,既然是新巢蚁就应该享受新巢的所有福利待遇,因而,新巢一日一蚁三粒白糖的薪金待遇也应该把我涵盖进去才是。哈哈,我的好小勇伙伴,你说不是这个理儿吗?”。

我被猖狂的这番话语给说愣了,是啊,统领吹过的牛即便是画出来的馅饼,猖狂的**理应能闻到至今仍停留在想象层面的那块馅饼的味道。没错,猖狂的确是一只立身在新巢的蚁,可是,连我都纳闷为何新巢竟一直把它当作一只老巢蚁看待。是我们忽略了它,还是它无可用之能,继而,才将之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对待。可怜的猖狂,虽说它曾经是一只可憎、可恨、可恶的坏兵蚁,而且直到如今它的头脑中的那个坏水的源泉仍旧是喷喷上涌的状况。可蚁坏还是不坏到底得看它的行动,这就是给蚁的品行定性要以其行动为依据,而非是感觉或是其言语的形式。如今猖狂的生理状况所对应的能力,可以确定地说,是有不干好事之心而无不干好事之力。以疑则从无的原则评判蚁,猖狂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新巢公民,所以,它理应享受到新巢给予公民的所有福利和待遇。但是,有一件事天然制约着猖狂对享受新巢公民待遇的期望的实现,此便是它的巢籍问题,事实上这家伙都已经在新巢呆了两年,可看一看它的巢籍却依然还是一只老巢的兵蚁。

想想也是,一只外巢的蚁是没有理由享受新巢的福利的,即便它为新巢做出过贡献,以此为前提我们也只能以报酬的形式给它些好处。前算后算,眼前的这只彘蚁哪里为它如今置身的巢穴做出过贡献呀,这家伙对新巢非但无尺寸之功,在好吃懒做、贪多务得、虚伪造假、调皮捣蛋、胡言乱语等坏毛病上,竟还带歪了不少的新巢蚁。它可谓是一个做好事无能而做坏事却超能的,狡猾、贪婪、滑稽、造作、厚颜的蚁渣(人渣)。基于这些,用现实的眼光看问题,新巢根本不需要这么一只绝缘了一切行动上的用处的蚁。可是转念一想,这家伙呆在新巢也还算有它存在的意义。比如它身体感触上的超能力,比如它娱乐大众的活宝性蚁格(人格),哈哈,再比如它的身体被新巢蚁弄成的高等残疾的状况,对来新巢出差的老巢蚁的震慑作用。——噢!能举的证明猖狂对新巢有用的例子好像也就这么多了,至于它对新巢的无用,则主要表现在它的言语工具所释放出的负能量上。我搞不清楚言语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可我也知道有的时候一句话能顶得上一团火的破坏力。尽管对此有所意识,可在我认识当中,猖狂一贯的轻浮作风,早已实实在在地把它言语的威力给冲销掉了。

前面我已经说,猖狂失去了做事的行动能力,既然如此,坏事它也是做不成了。若把猖狂对新巢的好与坏放在一起作对比,哈哈,这家伙终还算是个有点小小的用途的蚁。本着有用就吸收的原则,让它入籍新巢并不算是做了一件错事,而跟那些外巢入籍新巢的蚁比开,它到底还是我们血缘上的真亲戚呀。思想的认识一旦通畅了,行动自然也就有了积极性。哈哈,现在,我的内心甚至生出一种不能容忍外籍蚁,一直呆在新巢蹭吃蹭喝的厌烦情绪。既然如此,那就得让猖狂这家伙尽快成为一只有名分的新巢蚁,省得我看这个被伙伴们贡起来的主是越来越不顺眼。

不管怎么说,猖狂不能享受和新巢蚁一样的福利、待遇的原因总算找到了。我得把这个原因告诉它,当然,我相信它的内心应该很清楚自己未能享受到新巢蚁的福利待遇的根由所在,只是在我面前装糊涂罢了。哈哈,知道装着不知道和不知道装着知道一样都属于装逼,为了防止猖狂在我的面前装逼,在告诉它这个原因的时候我需要把话说的尽量收敛,而不能有让它误认为我们有求于它的那种脸色的显露。简单说,哪怕是丝毫,——我也不能让祈色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要知道,有的时候哪怕是眨一眨眼睛的动作,都会被想法多的蚁误认为是自己正在被蚁求。猖狂就是个想法多的家伙,哈哈,岂止如此,疑心大也是如今的这只彘蚁不知怎么自我培养出的一个臭毛病。前面我说了,猖狂还好装逼,当然,在这方面它跟老巢的那位真正的装逼比起来,肯定只是个业余选手的水平。知道如此,我就不能纵容这家伙的装逼行为,随使之自作多情地认为新巢非常需要它,而我则是代表新巢在求它入籍。喜欢装逼的灵魂都是那种受到点称赞就会傲慢起来的德行,所以,在接下来的对话过程中我可不能称赞猖狂,因为那样一定会使它的内心产生一种自己被追求的幻想。事已既此我还应该清楚,帮助猖狂入籍新巢是我作为它的朋友的本分,但是,在和它对话的技巧上我必须多加注意,而不能让我的言语和逻辑被它牵着鼻子走。

“啊——嗯!”。我的脸上显现出不愿多管闲事的冷漠情绪,随耸了耸肩,说:“猖狂伙伴,就物理属性来说,你的确应该享受到新巢蚁的福利和待遇。可是,你现在的身份却还是一只老巢蚁。老老实实地说,是你的身份阻碍了你获得新巢的福利和待遇,所以,你要想跟新巢蚁一样就得主动寻求加入新巢籍。当然,我必须得声明一下,现在新巢是资源少蚁多的状况,你又这么能吃、能喝、能享受,基于有效使用资源的考虑,我们可不愿再多你这么一只蚁来分享新巢的好处。”

“小勇伙伴,刚刚我已经说过,就居住地评判而言,我猖狂就是一只新巢蚁。所以,哈哈,从讲事实的角度说,我理应具备分享新巢的好处的资格,否则,我置身的这个以公平著称的巢穴就是不公平的。噢!我的看法是公平必须得纯粹,含有——哪怕是一点点的瑕疵,那都不叫做公平,从而,哈哈,就变成了特权对底层的压迫状况了。”

“你根本就不是新巢蚁,竟还好意思跟新巢蚁讨论公平。不在圈子里,就不要讲圈内话。”我冷笑道:“再说了,你不要用价值观绑架我,因为我从来都不认同绝对的公平。猖狂伙伴,你回老巢去吧,哈哈,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乡,在你的家乡纯粹的公平一定会属于你的。所以——”

“不!”。猖狂急切地打断了我的话,是连连摇头。“我就是不回老巢,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新巢的生活。再说,即便我有回老巢的意愿,那——就以我现在这个状态,——能回得去吗?”

“没关系,哈哈,不用担心。”我说:“我可以安排一队新巢蚁把你抬回到老巢,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并且还能让你有一闭眼再一睁眼就换了个地方的奇妙体验呀!”

“不行。”。见我如此一说,猖狂的表情变得慌张起来,连忙说道:“不用抬,不用抬,不用抬呀!”

“不用抬?”我装着不明白的样子,“猖狂伙伴,难道你能自己轱辘着回去吗?哈哈,或者,你不会是另有其它的回老巢的办法吧!”

“没有,——哦不,我根本就不想回老巢,所以,还不用去想能回到老巢的办法。”猖狂以解释的脸色面向我,“我的好小勇伙伴,好蚁不吃回头的虫子,再说,真的回到老巢我会非常不习惯的。对了,你们可不能玩儿阴的,趁我睡觉的时候抬蚁,那不但不可能而且也办不到。小勇伙伴,我再次强调一下,到老巢我会非常不习惯的!”

“那就慢慢习惯吧!”

“永远都习惯不了。”

“那就快点习惯。”

“无论怎样都习惯不了。”

“那,你想怎么办呀?”

“小勇伙伴,我身在新巢自然就是新巢蚁了,用得着那么多的麻烦事吗?哈哈,我说、你说、大家都说猖狂侯爵是新巢蚁,这不就完了吗!”

“光是说不行,你必须面向新巢的核心地域进行入籍宣誓,只有对新巢表过忠心的蚁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新巢蚁。”

“这——,”猖狂面露难色,“小勇伙伴,我的脸皮太薄,做不了那种形式上的事情,说开了,我到底不是一个形式主义者呀!”

“哈哈,在我的记忆当中形式上的事情你也没少做,而且还非常热衷做那种实质内容严重缺乏的假大空之类的事。现在,你竟然表白自己不是个形式主义者,——噢!那就是说你不想当新巢蚁了。如此,哈哈,新巢的福利、待遇你也就享受不了啦!”。我边说边摆出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啊——,哈哈,小勇伙伴,且慢走!”。见我有走的意思,猖狂的脸上表现出慌张的神色,忙说道:“哈哈,小勇好伙伴,我的话可还没有说完呢!”

“噢?”。我停步转身,看着这位彘蚁。“你的话已经说的够多了,再说下去就滥了。”

“哈哈,我的好小勇伙伴,你不觉得我猖狂是个有身份的蚁吗?”猖狂又是歪头又是眨眼地看着我,“身份对于脸面来说绝对是个好东西,但是我得承认,有的时候它就是利益取得道路上的一块好看却误事的绊脚石。很多的实惠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而成了飘走的云、过去的雨,结果,恨不能让蚁吃上一百片后悔药呀!”

“什么身份?哈哈,还吃后悔药,好像你真能弄到那种传说中的药似的。”。我心里明白这家伙是在暗示它是猖狂大窟侯爵,但却装着弄不明白它的话意样子。“哈哈,难道我们的那位新统领背着我授予你了什么职位,或者你要被老巢请回去要做什么高级官员啦?”

“全都不是。哈哈,小勇伙伴用于琢磨我的思路跑得太远了,或者说你需要把问题的范围限定在我的既有之中。”猖狂大模大样的地看着我,“你应该把思想的缰绳收一收,让自己变得目光短浅一些才是。”

“既有?”我索性给猖狂做个言语的铺垫,“既有——,哈哈,你不就是猖狂大窟侯爵嘛!”

“然也!”。猖狂得意地点了点头,“哈哈,我就是猖狂大窟侯爵,曾经的那只勇敢睿智的大兵蚁。”

“这又怎么样?”我不屑地笑了笑,“簒者蚁皇都都在我面前说过软话,你猖狂大窟侯爵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还要靠侯爵的名分压我吗?哈哈,猖狂伙伴,不要幻想了,老巢那边早就不在乎你的存在与否了,而你竟还在为有一个老巢的爵位得意不休呀!”

“啊!这,这!”猖狂的热烈的头脑被我讽刺的凉水给泼得清醒了,“哈哈,我是说,一个老巢侯爵入籍新巢,这,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投降吗!”

“投降?”我撇了撇嘴,“当初,你被新巢蚁断了动能(腿脚)和暴能(颚),随像大石块一样被我的伙伴们抬到这个洞道口。从此,这里的蚁就像吉祥物一样供着你,什么都不用你干,并且还好吃好喝地喂养着你。——猖狂侯爵,话都说这么明白了,我想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投降的含义呀?”

“噢!哈哈,好像是理解错了。”。猖狂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也没了刚刚的骄傲和得意。

“严格意义上说,你是被俘虏到新巢的。”。纠正猖狂对自己是如何来到新巢的错误认识很必要,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现在的话语是在揭猖狂的短。“俘虏有俘虏的样子和形成逻辑,正如,凡是太监千万不要说自己天生就如此是一个道理。战场上的失败者体现在个体上不外乎就两种情况,要么被敌蚁打死要门成为敌蚁的俘虏。恕我直言,你猖狂是先有了新巢俘虏的身份,继而才来到了新巢。只有投降才能成为俘虏,以此定性,你就是投降到新巢来的老巢侯爵。”

“不!”猖狂以否定的目光和我对视着,“投降虽说是一种行为,但它也必须有思想和主观意愿的配合。当初,我是在身不能动的前提下,被你们强拉硬扯一般地抬到了这里。所以,凭着坚实的大地说话,至今我也没有向新巢说过投降那一类的话。当然,我得承认,新巢这边儿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往根源上说,这就是我不愿回到老巢去的真实原因。哈哈,小勇伙伴,在这一点上,你肯定不会怀疑我在撒谎。”。

对视着猖狂既强硬又狡猾的目光,我平静地笑了笑,问道:“猖狂伙伴,请问,你现在的生命状况是活着还是死了?”

“哈哈,当然是活着,对我来说死亡还尚且遥远着呢!”。猖狂撤回了和我对视的目光,转着眼珠琢磨着我的上述问话的意思。“噢!我明白小勇伙伴的意思了,你提示我凡是失败且不投降的敌蚁——一般都已经死了。”

“对了。”。我也收回和猖狂对视的目光,说道:“不是被敌蚁打死,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屈辱,而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猖狂伙伴,你还活着,并且你身在新巢,如此,哈哈,老巢蚁有谁相信你不是个投降分子呀!”

“噢?确实是这个理儿,那么小勇伙伴,从现在开始‘投降’失去了我们讨论的话题的资格,谁再提它谁就给不提它的一方十粒白糖作为惩罚。”。猖狂耸了耸肩,说:“我总觉得让老巢蚁知道了我入籍新巢,这,这是一件很失面子的事情。你也知道,哈哈,我向来都很看重自己的面子,并且总能像爱护自己的腿脚一样去爱护它。”

“你都没了腿脚了,还怎么爱护它们呀!”我直接戳穿了猖狂话语的漏洞,“爱没有了的东西等于没爱,所以,你说你爱面子如同爱自己的腿脚,这样的比方显然不能让我信服。”

“我曾经深切地爱着自己的腿脚,虽说它们现在都已经没有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通过回忆去爱它们。——小勇伙伴,你的直爽很伤我的心,在我的最接近现在的记忆当中,你已经有两次把话语的利刃戳进我内心的伤疤处了。”

“是这样吗?”。我也感受到自己的话语在需要拐弯的时候没有拐弯,因过于直言而伤害到了猖狂的短处。“第一次戳伤疤,是说你投降了新巢;第二次戳伤疤,则是点明你的腿脚没有了。猖狂伙伴,恕我说话没有讲究方式,只顾着直爽而忘记了朦胧,随就说出了你最不愿意别蚁提及的两方面的内容。”

“那是两个事实,它们客观存在,并且不可改变。”猖狂的脸上表现出委屈的神色,“不过,我最看重的是实惠,最关心的是实惠,最在意的仍然是实惠。所以,哈哈,在我看来戳我的短处的做法很可恶,但是,更可恶的是戳了我的短处之后,还不以实惠进行补偿的那种做法。”

“多得白糖就是你所说的实惠吗?”。我问。

“然也!”猖狂的装逼相又带了出来,“用饱满的话说就是每日三粒白糖,哈哈,我猖狂也应该像新巢蚁一样能享受到。”

“你不是新巢蚁,而是老巢蚁。所以,必须先搞清自己的身份,而后再提要求。”我向这只彘蚁声明,“白糖给不给你,给你的话会给多少,以及用什么方式给你等等。首先,你得明白若是给白糖,这是新巢对你的施舍;其次,给不给你白糖,那得看新巢蚁即时的心情;再次,新巢没有必须的义务,保证就得按时、按量地给你白糖;最后,新巢的白糖发放,要依据蚁对新巢的忠诚度进行先得、后得上的排位。哈哈,猖狂伙伴,仅你不入籍新巢这一点,就注定了你比排在最后一名的新巢蚁还要靠后得多呀!”

“这个——,也罢!我入籍新巢,并且同意对着新巢的中央区域进行宣誓。”猖狂的眼神里显露出浓重的危机意识,“像我这种状况的蚁早就没有了理想,要进步的心理更是在岔路口和前途分道扬镳了。所以,管它什么名声,什么面子,什么是不是投降的行为,只要能得到具体、有效的实惠,做新巢蚁还是老巢蚁在我的认识上已经没有根本性的区别。”。

猖狂这家伙终于同意入籍新巢,哈哈,我得说这是它的明智选择。猖狂是一只很看重现实利益的蚁,为了得到好处它可不会让所谓的面子、尊严,成为自己**实现道路上的绊脚石。至于它是怎么进行的宣誓,以什么样的面貌成为一只新巢蚁,以及它想要的实惠到底得到没得到之类的事,我认为那都是些没必要对之进行颇费笔墨描述的情况,毕竟这只失去了腿、脚、颚的兵蚁在我的故事里只是个配角,它可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简而言之,猖狂当着一百只作为见证者的新巢蚁的面,正身向着新巢的中央广场做了入籍的宣誓。随后,又经过了统领(以前,有非新巢蚁入籍新巢的时候,做最后批准的都是不笑。)的过目批准,它就正式成为了一只新巢蚁。新巢一直没有兵蚁,自从猖狂入籍之后总算是有了这么一个角色,遗憾的是这家伙早已经不是一只功能俱全的真正意义的兵蚁了。当然,猖狂这家伙娱乐大众的资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在它入籍新巢后不久,有好事的新巢蚁就编了个和它有关的谜语在新巢快速散播开来。这条谜语是:远看是兵蚁,近看是俩球。打一新巢蚁。哈哈,这个谜语的谜底当然就是猖狂了,数来数去,新巢只有它的特征和生理指标符合谜面的描述。在远看的时候,猖狂这家伙的身体还保持着兵蚁的轮廓,自然就是一只兵蚁了。可当走进一看,它却只有圆圆的头和圆圆的肚子而没有腿、脚和颚,如此,它的身体可不就显示为是两个球了嘛!关于这个谜语,还需要补充描述的一件有趣得事是,全新巢只有一只蚁猜不出谜底,即便是把迷目向它重复十遍也无济于事。而猜不出这个谜语的谜底的蚁就是猖狂本蚁(本人),哈哈,这可谓是现实版的灯下黑呀!把大多的眼力都投射到了身体之外的视域,自然会造成对自己看得不够,这便是自以为是的蚁性(人性)的形成根源,即,自知之明的缺失。

正如我之前所说猖狂就是个不做功,而只知道白吃白喝的主儿。因而,它的入籍在实质上并不能帮助新巢提升实力,倒是它的负担、拖累等方面的属性显得格外突出。说来这倒也没关系,毕竟这家伙拖累新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新巢蚁也习惯了有这么一个白吃白喝的主儿的存在。而对于我来说,帮助猖狂入籍新巢,算是给它物理性静止状态的余生有了个交代。作为它的朋友,毫不自夸地说,我这样做也够意思了。我能看出来猖狂习惯于装逼的眼神里夹杂着对我的感激之情,但是,这家伙可没有把这样的情绪用言语的方式表达出来。说实话,我也不需要猖狂的感谢陈词,我只是可怜它,并且,我得坦诚地说,在我对它的这份同情心里还隐藏着绝对的私心,这就是指望它利用它的感官和与蚁接触的便利,为我搜集些以我的角色很难了解到的事情的信息。哈哈,蚁和蚁相处的本欲就是相互利用,没有谁能够毫无私心地和别的蚁做朋友,关于这一点,猖狂之于我或是我之于猖狂都一样。被别蚁帮助而不去帮助别蚁就会欠上蚁情(人情)债,没了颚和腿脚的猖狂依旧是一只活着的蚁,而这就使它的蚁性摆脱不了蚁蚁间相互利用本欲的影响和支配。在入籍新巢后不久,猖狂就偷偷给我讲了一则信息,哈哈,我想这就是它对我实施的报答的行为吧。我不能说猖狂提供的信息有多大的价值,但是,我得承认这则信息的内容绝对令我意想不到。

固化准备把不笑扣在老巢为质,而对应的措施是将装逼送到新巢充当同样的角色。这就是猖狂对我说的那个消息,我得承认,即便是动员自己所有的脑细胞,我也绝对想不到固化会这么做。两巢各控制一个对方的蚁为质,不知道固化是怎么想的,如此,短时间里我还真搞不明白固化这么做的意图为何。基于此,我决定紧随不笑它们的步伐,也往老巢那边去一趟。我的目的是去会一会固化,跟那个性情冷漠、行事怪异、心狠颚锐的老巢首相当面交流、沟通,以便了解它扣押不笑为质并把装逼送到新巢充当同样角色的真实目的。当然,顺带着跟固化谈谈两巢利益交往的事,也是我决心此行的目的之一。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可不想再在老巢为自己的名声增加抹黑的素材。我毫不怀疑猖狂给我提供的情报的准确性,但是,此次去老巢我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行为,不使其失控而节外生枝地为我制再造出一个“柔弱杀手”事件。哈哈,就是那么个诨名,竟扎扎实实地影响到了我的统领竞选的前程。若今后还在类似的错误上吃亏,——那该怎么形容呢?只能说我的脑子真的退化了。

我的计划得到了统领的批准,当然,确切地说是我的坚持逼得它不得不批准我的行动。一说开,有点酷呀那家伙也挺难的,中短时间里,在工作上它离不开我们这些能力、经验、胆略俱佳的老新巢蚁,又没有那只后来入籍新巢的蚁能堪当重任,所以,不笑不在新巢而我再一往老巢去,它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必将是与事多劳繁对应的能力的欠缺和不足。可是,跟老巢方面沟通交流也是工作,并且其重要性在我看来已经超过了目前新巢内部的所有工作。如此,我去老巢的就欲罢不能,而其表现在行动上必然是非去不可的。

说走就走,哈哈,这可是我一直都改不掉的行事风格。我是从一号洞道出发往老巢去的,而之所以没有选择我最熟悉的三号洞道,把它作为奔赴目的地的路线的原因一点都不复杂。哈哈,我可不想在那里碰到猖狂,随再被它啰里啰唆的言语给纠缠住。当然,这样做并非我过河拆桥,我只是希望自己的思绪不被它给打乱了。事实上,见到固化和蚁皇之后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的思想对之已经体系化地进行了算计和规划,我可不愿自己的内心被猖给狂看破了。严重残疾的身体逼迫猖狂进化出了若干的“超能力”,比如,它的目光就能够钻进别蚁的思想之中。哈哈,我并不是吹嘘猖狂,它现在没事儿就把精力专注在揣摩别的蚁的心思上,所以,在面对它的时候必须让思想跟眼神、脸色脱钩,否则自己的意识活动就会在它的犀利的目光的注视下裸奔。惹不起就躲,哈哈,这倒是个提防被猖狂揣摩的好主意。

临行前统领要给我配二十个护卫,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因而就坚决果断地拒绝了它的这个好意。久经战事的我自然明白,别说二十个护卫,就是给我配二百个护卫,一旦进入到已经武装起来的老巢的腹地,若真的打起来也必然会被蚁多势众的东道主给围剿歼灭得一个不剩。既然如此,与其带领着二十个显露充分的不友好气氛的打手前往,不如自己独步老巢的状态来的心安自在。何况,我这一去是要寻求加深跟对方利益上的合作,而非是目的单一的武力挑衅。当然,我向来都是个在执行任务方面酷酷的独行侠,认为凭自己的力量能办成的事情,就没那个必要去麻烦别的蚁。如此,我要独身去老巢的意志和决心,就可以说是不可动摇、坚如磐石和唯做心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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