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藜浑身燥热,防备盯着向她走来四人,这四人眼神皆浑浊不堪,盯着她像在看精美食物,让人不适。
摇曳灯火下,她不敢闭眼,眼眸死死盯着来人脚步,其中一人,笑着漏出黄牙,急不可耐向她扑来,她惊呼一声,抬腿就往窗边跑去。
烛台的红芯落在徐藜沉沉黑眸里,她一动都不敢动,她不动,这些丑陋男人们却疯狂了起来,徐藜呵斥他们停下的怒骂声已经无人在听,其中一人摸着黑黄交替胡须,缝隙一般的小眼睛流离在她全身道:“姑娘别躲啊,我们会让你快活的,哈哈哈。”胡子都被他笑的吹立了起来。
而剩余人,脱衣的脱衣,向她扑来的扑来,其中最为瘦削一男人,因体轻,率先跑来拉住她手腕,眼睛迷瞪道:“抓到你了,快点从了爷,爷要你的第一夜,爷要成为你第一个男人。”
男人靠近后,她浑身血液沸腾无比,竟无法控制般想要向他靠近。
徐藜看着得意洋洋男人,大骇,她又看向谄媚无比的其他人快要维持不住**向她涌来,都往她这边抬眸,徐藜抬手迅速取下珍珠耳铛,用尽全力扔向了那还在燃烧的蜡烛,很快蜡烛倒地,红布灼烧。
众人被这一幕震撼,刚要喊人走火了,却发觉那燃烧劲十足的红布下一秒便熄灭了。
火光如鱼儿见了溪流,甲龟见了兔子,快速哑火。
徐藜迎着微弱火光,耳边充斥着哈哈大笑声,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用头撞向捉着她的人,她像是罗刹,压制住了这些做恶多端的疯子们。
她快速走到最瘦削男人身旁,抬手死死拉着他的肩膀,手中金簪刺向他的脖颈,众人被惊到无法出声,瘦削男只能下意识剧烈挣扎着。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该死。”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也好洗洗你这一身的孽迹。”徐藜在他耳边低语,阴森平和,如那专灭坏人的罗刹。
徐藜语毕后,其他人回神,一个个攸红丑陋的大脸纷纷向她而来,很快便包围了她。
她被人踢倒,原来只是瞬息之间的事。
躺在地下的徐藜,仿佛听到了响遏行云的叫骂声,惋惜声,撕扯衣物声,突破耳膜接踵而来,徐藜冷眼盯在门柱上,眼睫剧烈颤抖。
“啊,滚开。”徐藜使劲甩着胳膊,突然发了狠,成功甩开了这些丑陋的手掌。
徐藜踉跄起身,转身跑到窗前,快速打开窗纱,往楼下看去。
其他人见状,竟然不着急走上前了,他们激烈争吵着,谁先占有她。
都不愿退一步,竟大打出手,互相打了起来。
徐藜吹着窗外冷风,目光聚焦了一些,狠戾看了那些丑陋的嘴脸一眼,趁着有力气抬腿爬到了窗沿,她想,这里是三楼,就算跳下去,也不会要了她性命,只不过是摔断一条腿而已。
走头无路之时,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这是她前世死前唯一的执念与醒悟,再者,就算她真的受伤,徐穆望也不会就此不要她,她还是能留在徐家。
想好一切,正要跳下去,还不等她抬腿,门口传来一阵剧烈震动的脚步声,她听到门口花楼打手问:“何人?不许靠近。”
不等门外之人话落,又一人道:“滚开。”
嗓音清朗却蕴含怒火,是岑则,他是来救她的?
徐藜顿觉绝地逢春,没有一刻觉得他的嗓音这般动听,她用尽全力喊他:“岑则,救我。”
下一秒,门就被踢开,岑则快步上前,一眼就看到了以怪异姿势蹲在窗沿边的徐藜,她一只脚快要划出去。
察觉到她要做甚,岑则心猛地被抓紧,疼到快要窒息,他从未这般愤怒过,从未。
他抬脚跑向她,几步路都不忘抬手挥剑斩向呆愣在原地害怕到颤抖的四人。
血珠随着风,随着光,颗颗落地,血溅满台。
哭喊求饶声霎时再无,徐藜看着这幅惨无人寰的场景,竟然觉得美,太美了,正红色的墨汁绘制出一副活色生香血图,太美了,徐藜感叹。
她一时看痴了去,等脚底不慎打滑,她才堪堪回神,倒下去前,除了惊呼,竟然只有在想她为何会觉得那副让人害怕的场景美,她是变得恶毒了吗?是她变了吗?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男女体型差异,男子与女子手握权利的差异。
她好想拥有权利啊。
她不想再一次又一次被高位者当成随意可磨的鞋底,不想再当他人随手丢弃的弃食,更不想攀附男子厚重臂湾里。
可是,岑则又一次救了她。
她莫名恼怒,她愤恨不满。
与上次救她相同又不同,上次她也是被绑到花楼,是她误打误撞求他救她,这次却是他主动跑来救她,岑则仿佛死了一回,紧紧抓住她抱紧她后,他才仿佛活了过来。
徐藜怔怔窝在他怀里,她痴痴看着他焦急万分的模样,试图通过薄薄眼膜看到他的内心,他觉得现在的徐藜眼里除了冷漠还有那不易察觉的“不甘”与“恨意”。
他的心又开始颤痛,似是有人拿着鞭子猛地挥打着他,正是恨意刺痛了岑则眼眸,他又看向她被扯烂的衣裙,今日徐家纳采,衣裙繁琐,倒是为徐藜遮住了最后一道防线,里衣完好无损。
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对她的心疼,他努力放缓嘶哑语调,道:“无事了,无事了,我带你回家。”
徐藜的衣摆已经破碎不堪,他本在等她回神,却后知后觉发现她浑身炙热无比。
“阶予,带老鸨来。”岑则语气,神色不再温柔,他戾气越来越重,仿佛快要黑化,语毕便带着徐藜出门下了楼层,往那老鸨而去。
岑则随手拿起紫木方桌上的茶盏,洛神飞摆着玄衣,发尾追着龙纹,稳稳的落在了被压来的老鸨额头,怒问:“解药在哪里?你的主子是魏姬?”
彭,老鸨薄去纱布的衣物被茶水浇透,在她想要逃开挪动一下脚腕时,阶予先一步拉住老鸨手腕,踢向她道:“回话。”
老鸨本来等着屋内好消息,好向皇后娘娘交差,不料被人打扰,她诧异的看着突如其来满身戾气,骨节分明宽厚有力手掌紧紧包裹着被绑来姑娘腰身的男人,害怕挣扎着。
“别乱动。”岑则好似没有看见老鸨突然变了的面色,他的呼吸靠近徐藜香汗淋漓的脸庞上,离嘴儿相触也不过半指。
“既然不说,直接杀了。”岑则没了耐心,不再看那嘴硬老鸨,他只是看着徐藜越来越迷惘的眼神说道,语毕便抬步离开了花楼,丝毫没有去看那已经被杀的老鸨。
走到门外,宽厚的手掌揽了揽呆滞燥热扭动身子的徐藜,对着阶予吩咐:“参与之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之后便紧紧抱住反应过来,而开始剧烈摇晃、挣扎的徐藜上了马车,就这样驶离了让徐藜丝毫没有办法,只能跳楼自戕明志的花楼。
……
岑则私宅。
岑则安慰轻抚着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徐藜,对着门口道:“阶予,去寻郎中,快。”
徐藜虽身体入火炉般炙热到脑袋发昏,但潜意识里还是强迫自己清明的,她入小猫哼唧叫着:“不要郎中。”
她才不要让别人看到她这副可怜德行,不用照镜,都会想到,此刻的她,衣领扭扭歪歪,因着剧烈挣扎,锁骨一片,外面皮肤如雨后春笋一般被冷风吹拂,凉飕飕地,内里血肉却又因那破媚药而滚烫。
徐藜觉得她就似案板上的鱼,被厨子刮了鳞后,放置在烧红的铁片上,心子已然烤熟发焦,表皮却依旧光滑细嫩。
岑则额头青筋突突跳,与徐藜扭动屁股的节奏竟然得以重合,他抱紧了不安分,手指一直扯衣裙的徐藜,恶狠狠道:“你寻郎中,你是想让我为你解毒?”
徐藜听闻奇异停顿片刻,沮丧着脸道:“对对对,要郎中,我还要嫁给徐……。”
“徐藜,闭嘴。”岑则突然大怒,口气狠戾道,他牙龈快要咬碎,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想着她那个无用兄长,害她至此的兄长。
怒火过后,他又无比空虚,怀里紧紧桎梏着她,却得不到实质。
让他又爱又恨的姑娘,眼眸不复往日清澈,变得迷离,甚至连他因怒火而紧绷的脸颊都无法聚焦。
在她未尽话头中,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焚身之际,竟然想着他恨不得杀了泄愤的徐穆望,岑则抬手钳着她脆弱柔软的下巴,拉近彼此距离,鼻息互相交错,一人热流,一人冷吸,空气中瞬间充满暧昧。
岑则冷淡薄唇快要落在她红润妖艳嘴唇上,压迫盯着她巴掌大的脸颊,一遍遍游离,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手指紧握,喃喃道:“要我还是要郎中?”
徐藜受不了他靠这般近,此前男人鼻吸还是清凉的,她还能忍耐不对他做些什么,但他话落后,喷出的雾气却是热腾腾的,如她一般。
徐藜再也无法控制媚药对她的啃嗜,她嘴里嘟囔一句:“抱紧我,岑则。”
不等岑则怔然,她抬起柔弱无骨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微微抬高后,低下了头。
“砰砰砰……”烛火燃烧殆尽,发出一阵热烈噼啪响声,火星与动情者的心跳声竞相争宠,发出妙美歌声。
徐藜一朝碰到他的唇,便如溺水者得到了救助,她大口喘气却气弱游离,只有肉与肉结合,她才像活了过来。
“张开。”徐藜拍打他的臂膀,让他打开牙关,岑则却不听,像是与她刻意做对般,她越是不满,他越是不张,就磨着她。
徐藜只能在他外唇转悠,岑则心跳越来越快,却嘴硬不顺着他,似是与她在怄气。
徐藜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她便放弃了,扭着衣襟已经裸露到胸脯的身体,推搡着岑则,想要下榻,离开他的身体。
徐藜皱着眉头,使劲推他往后,他又不干了,摸着她柔顺墨发,凑上前唇落在他一不留神她就咬破的唇瓣上,狠戾撬开她的牙关,吸住了他今晚心心念念的香舌。
他们亲了许久,窗帘剪影在微弱火光中映照出二人相拥缠绵之美,岑则紧紧抱着她,在她哼唧不满时,为她调整姿势,徐藜乘机攀紧他的脖颈。
紧,太近了。
徐藜亲到最后,快要窒息,好在身体热度稍有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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