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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京城,繁华,喧闹,比想象中更甚。但这繁华之下的暗流涌动,又有几个能看清。

淇州到京城,一连十数日虽尽量挑选偏僻少人处行车,墨同尘仍能察觉攸王明显势头正盛,至少在百姓口中,这位体察民情、为民解忧的皇子成了众望所归。

看来祭祖之礼,很可能将成为这位攸王殿下的潜龙之秀。

然而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是应该谨慎小心。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片振动蝉翼可以搅起轩然大波,而任何风吹草动皆有可能影响时局走向。

此时为祭祖之事忙得呕心沥血的柳熙之,或许想不到,影响他棋局的翼动,就这样看似不经意地、在一个寻常午后来到他面前。

到得京中,墨同尘以拜寻先生周颐昌之名,向柳熙之府上递了帖子。

待见到柳熙之,墨同尘直接表明来意,时局动荡,愿追随明主,成就一番功业。

近日送拜帖表忠心之人,将柳府的门槛都要踏平了。见到墨同尘的拜帖,柳熙之便猜到他的来意。虽算不上十分意外,但有英年俊学从淇州前来投奔,更说明攸王得民心。而得民心者得天下。柳熙之心内自是欢喜。

柳熙之打量墨同尘之时,墨同尘也像第一次见面般、重新看着眼前这颇具仙风道骨之人。

岁月将他棱角磨平,他又将圆融情绪隐于花白胡须之下,眉眼恬淡,柳熙之从内之而外透出一份洗去喧嚣的从容。若再向前回溯个二十年,想来他单凭才貌,便能在京中轰动一时。那时的他,想攀龙附凤、平步青云,应该只需一个笑脸吧。

可这柳熙之一生未曾婚娶,无亲眷、无子嗣,甚至连交好的友人也很少,更无人知晓他喜好什么、偏爱什么。醉卧书卷、一心辅政,半生朝堂,归来仍两袖清风、一身孑然?

但,人这一生,总得图点什么吧。

可这柳熙之,图什么呢?

“你想追随明主、成就功业。”柳熙之语气平和,用眼睛扫了下墨同尘以及虽他而来的颜端,淡然道,“你怎知明主在哪?”

上次柳熙之见他二人,还是在淇州长桥的临时帐篷内。当时他便察觉二人关系不一般,绝非寻常友人,超出志同道合,不过,似乎还隔着点什么。时隔数月,两人再次出现,容貌无差,但二人之间的感觉已完全不同。柳熙之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横扫几回。对,隔在他们中间的那层东西,消失了。

颜端旁若无人地护在墨同尘身旁,但他时刻关注墨同尘的眼神,给柳熙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很像一个人。或者说,让他想起一个人。

墨同尘看出柳熙之眼神中的打量,他向前一步,深深施了一礼,接住对方刚才的问题:

“自古以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攸王殿下,一向亲民护民爱民,像长桥这等造福百姓的项目,不胜枚举。更有熙之先生这等文人雅士相辅佐,是万民所向、众望所归。我们一路到京中,沿途皆闻小儿语,吟唱的全是攸王殿下的懿德贤名。”

“哦?民间竟然有了童子谣。”柳熙之眉心微微动了动,“是如何唱的?”

民间童子传唱之语,多能预测□□势发展。帝王之治,派人去民间采风,一为了解民情,再者也从侧面验证自己政令成效。

“鹿鸣呦呦,食野苹;御河攸攸,四海平。”墨同尘念道,又言,“想来天命如此。人心亦如此。墨某信天命。也相信捷足者,自会先蒙恩泽眷顾。”

说到情真意切处,墨同尘竟深深拜下去。

柳熙之忙探手搀起来,回头看着一旁周颐昌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弟子,很好!”

“不仅我们愿意追随,还有一人,想必熙之先生也想见一见。”墨同尘说着,走到门外引进来一人。

“庄侯府庄珩,请柳先生安。此前先生来府上与家父议事,当时晚辈卧病在床未能亲自聆听熙之先生教诲,实乃一大憾事。”

庄珩走进来,向众人见礼。

“你是庄侯府小世子?”柳熙之神情有些微妙,虽只有一瞬,还是落在墨同尘眼底,他快速和颜端对视了下。

“正是。”庄珩行礼的姿势更加谦卑。高门子弟虽内里纨绔放荡,待人礼节等门面,向来做得扎实漂亮。

“果然一表人才。”柳熙之口中赞许有加,不动声色满屋看了看,锁定一旁的庞统领,道:“去给世子等贵客上茶。”

庞统领的情绪管理则没那么到位,他似想起什么,怔了怔,领命去了,不过直到众人告辞散场,他也没再回来。是几个书童给众人奉了茶。

“儿时常随祖父来京中,不过已经过去很多年,京中变化颇大,很是不习惯。恰好周先生也在府上,不知晚辈能否有幸小住几日,时时听取两位先生教诲。”

庄珩将此前墨同尘教他的话,说了出来。虽然不明白墨同尘用意何在,但墨同尘打包票说自己主动提,对方绝不会将自己留下。但若是对方提出就不好说了。庄珩决定信墨同尘一次。

果不其然,柳熙之呵呵笑着捋起胡须,弯眼打量庄珩:“老侯爷是个潇洒随性之人,孙辈却这般上进用功,实属难得,难得!不过依照老朽当年与老侯爷的交情,原应该不等世子开口便看顾一二。可眼下事务繁杂,容老朽收拾一番,过些时日世子再来可否?”

众人又闲聊几句,柳熙之亲自将庄珩送至正门外。在一众看热闹的目光中,双方和气话别。

*

“想必很快满京城都会知道我去见过柳熙之且相谈甚欢。”等离开柳府视线,庄珩端着的侯府世子的架子便卸下来,竟有些隐隐开心,“感谢两位引路,让我们庄侯府和攸王一派搭上线。虽有脚踏两只船的嫌疑,但至少将来无论哪方登临天下,都不至于让我们庄侯府崩塌湮灭。”

墨同尘看着庄珩眉梢渐喜,神色却越发凝重。

目前看着攸王一副胜利在望的局面,可月盈则亏,困兽犹斗。今天庄珩在柳熙之门前走了一遭,于对面彦王而言,庄侯这个筹码算是半废的棋子。庄珩虽没什么,但他以侯府世子的身份向攸王那方示好,却释放出重要的政治信号,相当于昭告世人庄侯府身后的宗亲一族,也开始站队攸王。

正当庄珩沉浸在从自己成功入伙攸王阵营的喜悦,这日傍晚,颜端拿了封密信与他。

得知这信需要自己悄悄送去彦王府,庄珩登时拉下脸,满口不愿意:“怎么刚搭上攸王的车,又将我赶去彦王那里?而且父亲近日跟侍彦王,我近来所为他全知晓。没见我总躲着他么。现在让我送到他跟前,等着他将我的腿打折?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面对犟驴,要顺毛撸。

墨同尘端着一碟豆糖,开始了他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攸王这边,虽说烈火烹油般热热闹闹,看去像是马上吃到甜头了,可不到玉玺落定的一刻,什么都是虚妄。而且现在攸王风头正盛,哪里缺你这样一位锦上添花之人。说不定登临之后连你姓谁名谁都不清楚。彦王,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处于逆风时段,若你此时跟过去,这雪中送炭的情谊,彦王岂不是要记一辈子?”

“那我当猴耍?”庄珩的脾气也上了来,“一会儿示好攸王,一会儿又去给彦王献乖。你们是嫌我命长,还是觉得这两位皇子都是脓包?”

墨同尘倒也不气,仍是心平气和:“今日去了柳府一遭,想必世子也明白此前是谁派人去淇州捉你。你今日主动登门,其实也在向攸王一派示威。你们庄侯府并非任人摆布的哑棋。所以此时世子真正能倚仗的靠山,只有彦王。当然了,彦王那边并不是大势已去。他还有机会。而这机会,需要世子你亲自送去。”

“你不是说天命已定么,连什么童谣都出来了!哪还有机会?”

“我们一同进京,路上你可曾听到什么童谣?”墨同尘笑道,“自然是我随口编出来的。有没有传诵童谣,都唱了些什么,谁还能一一去验证不成?大都是作秀的政治手段罢了。若想要,颂扬彦王的童谣,明日也可以出现在京城的街巷。”

见庄珩神色略有松动,墨同尘将信封复又递到他手上,郑重道:“这里,是帮彦王扳回一局的重要筹码。就看世子殿下愿不愿意帮彦王逆风翻盘。”

*

京城的夜,像一袭流光溢彩的华服,浮起陌生的喧闹,也试图盖住内心的不安。

近日舟车劳顿让墨同尘很是疲累,他倚在床头,随手翻着一册《庄子》,客栈灯火较家中略暗,床帏阴影在书页交叠。

店家送的那炉香在窗前案上袅袅燃着,据说可以清心凝神。嗯……怎么说呢,至少对此时的墨同尘没用。

颜端送庄珩去彦王府,说很快回来,可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半个影子。墨同尘看着书上的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看清写的是“昔庄周梦而为蝶”。他轻轻叹口气,合上书册。

墨同尘讨厌等待,尤其等待之人是颜端。莫名的烦心让他变得焦躁。他起身剪了剪烛花,将烛火挑亮一些,又喝了半盏凉茶。不知几时的茶了,涩口厚重。剩下的半盏,他掀开盖子一股脑倒进窗前香炉中。猛然升腾起的烟灰中浮上一股明显的青草气,倒有几分烧艾的味道。

墨同尘儿时最喜欢吃艾草青团,每到春日野外草起,他便催着祖父做团子。当然他最喜欢的环节,还是拎着竹篮跟祖父去山上采摘艾草。

各种不知名的小花在山间田野晃动,颜色虽不及牡丹芍药等名贵花草,但祖父却说,就这样平平安安开在乡野就很好。当然那时的墨同尘很不以为然,毕竟人生刚起步,看什么都新鲜,做什么都追求刺激和轰轰烈烈。墨同尘在课业上更是事事争强好胜。不仅策论好、作诗一绝,写字作画更是笔力遒劲,学堂先生多次当众夸赞称其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采回来的新鲜菜叶,清水洗净碾成青汁,纱布过滤后倒入糯米粉,揉成团饼,包入豆沙、春笋肉丁等馅料,最后大火蒸制。

祖父蒸的那一笼艾草青团熟了,笼屉白汽翻滚,将祖父的笑容越冲越淡。

“祖父,尘儿现在自己也会做青团了。但味道总不似从前。祖父尝一尝,帮尘儿看看是火候不对,还是忘记放什么材料么?”

此时的祖父正笑语盈盈坐在家中那树玉兰花下,他点点头,弯起眼睛,伸手来接墨同尘手上这只青团。墨同尘的眉眼长得像祖父,笑起来也弯弯的。若祖父一连几日不在家,墨同尘又实在想念的厉害,便会端盆水或揽镜自照,眯起眼睛来,权当祖父在对着自己笑。

祖父伸过来的手,如松柏树皮般干枯。以免祖父接的费力,墨同尘忙递得更近些。明明只隔着一尺远,这只青团却怎么也递不到祖父手上。墨同尘急得头上开始冒汗,他站起身,一步步朝祖父走去。而坐在藤椅上的祖父却在渐渐朝后退去,孔剩一树玉兰花影在日光下摇曳……

“祖父,祖父!你去哪儿……你不要尘儿了么,祖父……”

墨同尘被摇醒时,枕头已被泪水打湿大半。他从湿凉的枕头上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眼前人,睫羽太湿,光线太暗,眼前人一遍遍唤着“阿尘,阿尘,你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墨同尘愣愣地看着对方,缓了半日,方认清当下是何地,眼前是何时。他上前扑进颜端怀中,鼻头却一阵酸似一阵。

祖父生命最后一刻在想什么,是在想自己没能吃上他亲手包的青团,还是庆幸自己的尘儿不在家可以躲过一劫,抑或是知道对方是猎鹰门,尘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他咽气的那一刻都在因不能保护好尘儿而深深自责……

抱着失而复得的颜端,墨同尘视线糊了又糊,拳头忍不住在颜端胸前捶了又捶:“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你又……”

可以在柳熙之等重臣面前谈笑风生、分析时局,也能为达到目的动些外门小心思,正直而不迂腐,明朗又不失城府。外人看来这儒雅清俊之人,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能做回那个受到委屈寻求安慰的少年。

颜端坐在床侧,将自己的少年紧紧抱进怀中,一边摇着,一边轻声安慰:“阿尘,我回来了。回来晚了,害你担心,都是我不好。”

墨同尘窝在对方胸前,哭了又哭。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安静下来,想起方才颜端外出去做之事。

“将人送进彦王府了?”墨同尘从怀中抬起头,从眼前的衣襟中掏出一方巾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还是重逢时,颜端故意与自己交换的那方巾帕,墨同尘的巾帕。

“嗯。”颜端点点头,“庄侯的侍卫在后门外接应。都稳妥了。接下来就看彦王自己的野心了。”

“能翻盘么?”墨同尘收起了此前劝庄珩时的信誓旦旦。不过彦王能不能翻盘,将来谁在那至高之位上,墨同尘都不甚关心。他真正想借此弄明白的是,当年是谁主使猎鹰门去灭了墨氏满门。而随着对朝政时局的了解,随着更多线索浮出水面,墨同尘似乎能猜到一些当年的真相。只是这真相,还需一些时间,需一些推手。

春风得意时,乱花迷眼。人,最容易放松警惕。这时候那被踩入泥土之人,若反手杀回来,便很容得手。这是当年猎鹰教给小破隼的猎杀之道。

颜端希望,这次自己能够用好。

庄珩:好吧,我就是那头工具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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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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