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仍是三菜一汤，徐蔓爱吃的菜。
吃完饭后徐蔓抱着肚子躺在沙发上，枕着头看不知名电影。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徐蔓捏捏明显发胖的小腹，哀叹着脚好后要减肥。
应然从厨房里出来，自顾坐在一旁的桌椅上，拿着教案本备课，也把从学校抱回来的作业改完。
应然是一所中学的英语老师，教书已有五年的时间，每天早早的到学校，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好几天徐蔓起来都没看到应然，只看到在房门口的纸条，还有桌上的早餐，中午也要赶回来，晚上时通常是六点半才到家。
她很心疼应然的忙碌，可是她现在这样，也帮不了什么，唯一做的就是努力养好脚，等脚好后应然就不用再花时间专门来了。可是，徐蔓又怕她的脚好，因为脚好了之后两人的关联或许就没有了。
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也就是说分手的时期。
徐蔓把电视声音关小，抱着靠枕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客厅很静，只有电视上模模糊糊传来的声音和笔在纸上划过的声响，渐渐地，徐蔓感到眼皮越来越重，意识飘向远方。
应然把作业批好后装在袋子里，看了一眼沙发上悄无声息的某人。电视已经在放广告了，没有特意调到电视剧。
她走到沙发旁，果然看到熟睡的徐蔓。
胸口盖着大抱枕，其他什么都没有。
也不怕感冒？
应然蹲下：“蔓蔓？”
“蔓蔓，醒醒，起来我们回房间睡”
“别感冒了”
“嗯，不要”徐蔓嘤咛出声，把头转向一边。
应然用手推搡徐蔓肩膀：“蔓蔓起来吧，我们去房间睡好不好，不然会感冒的”
“蔓蔓？”
“蔓蔓”
睡梦中的徐蔓正在大草原里开车徜徉，蓝天白云还有牛马成群，远处是藏族人群的呼麦，忽然，她听到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睁开双眼，是应然放大的脸。
担忧的望着她说：“蔓蔓”
好像…很久没听到她这样喊她了。
徐蔓：“怎么了？好困啊”
“那我们起来回房间睡好不好”应然轻声，语气像在哄小孩。
“好”
徐蔓把手搭在应然肩膀，被应然从沙发上扶起来慢慢向房间走去。
几步的距离，却也让应然觉得艰难，毕竟不能弄伤徐蔓的脚。
应然小心翼翼把人带到床上，揭开被子盖在又陷入沉睡的徐蔓身上。
脸颊红红，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睡得深沉。
“然然”
床上的人喃喃开口，眉头皱着，似是有天大的愁烦无法解决；声音小得像猫儿叫声一样，如果不是应然在理被子，一定听不见。
应然没有作声，只是把被子理好后直起身，想伸手抹平她的眉毛，可是…又没有什么资格。
当初是你提出分手的？
现在又来不舍得什么呢？
应然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把灯关上走出了房间。
…………
周六
徐蔓被应然带到医院检查，她坐在椅子上，任张医生用手在脚上模模这儿，看看那儿的。
“你这脚啊，恢复得倒是挺好，可以拆石膏了，只是还需要小心注意一下，平日里少走动，以免会再次受伤”
张医生在纸上写上名字，把单子递给应然。
“去床上那儿吧，我来拆石膏”
“好的，谢谢医生了”
应然回答，把徐蔓扶到床边。
张医生给徐蔓卸下石膏，又叮嘱了一下才把人放走，手里是新开的药，一看就让人发晕。
徐蔓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吃药了，每次感冒都是靠着自身抵抗力拖着才好，遇到应然后才学会了吃药，后来出国，也很少吃，没想到回国后居然天天被当成药罐子，整天整天都要吃完。
“然然，你说我可不可以不吃啊，好苦”
徐蔓皱着张脸拿着热水，桌上白色颗粒显眼至极，老远甚至还能闻见它们散发的苦味。
“不可以，医生说了这药是必须吃的，要想脚好得快就必须吃”
“可是真的好苦啊”徐蔓哀求，祈望对方能够网开一面。
应然摇头：“不行”
没留半点情面。
徐蔓喝了一口水，做好心里建设拿起桌上的药放在手心，盯着大眼瞪小药。
“蔓蔓”
“哎，怎么了？”徐蔓转头望向应然，她已经剥好了豆，正把全部放进袋子中捆绑好。
“你吃完了我就给你买糖葫芦，说到做到哦”
“真的？”徐蔓的眼里一瞬间燃起光。
“真的”应然点头。
徐蔓没有任何犹豫，一大捧直接倒进嘴里，“咕嘟咕嘟”灌了好几杯的水，直到嘴里的苦味消失，而应然也说到做到，在晚饭后把人推到楼下，去买糖葫芦。
都说冬天的标配有三样，冰糖葫芦、烤红薯和板栗，恰好三样徐蔓都不挑，于是她三样都得了。
徐蔓把板栗抱在怀中，感受隔着纸传来的温度。
“然然？”
“嗯，怎么了？”
徐蔓把手握住应然搭在轮椅上的手：“你看热不热，舒服不舒服”
冰凉的手掌忽地被覆上温热，还有她从下至上望来的眼睛，应然感觉到指尖的温度一路袭来，从手臂，再到心脏，越发的不可控制。
“嗯，很热，也很舒服”应然移开目光，将视线投在对面两人的身影上。一坐一站。
“滴”
电梯门打开。
“走吧”她说。
“哦好”徐蔓收回手，从纸袋里拿出板栗来剥开外皮，回到家后袋子里所剩无几，就连糖葫芦也被她吃得只剩一颗竹签。
冬日里的三件套只剩下了一套，可是徐蔓也吃不了了，只好把红薯放在冰箱里冻着，打算明天热热再吃。
徐蔓坐在沙发上，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一股子甜腻味和油味。
自从脚受伤打石膏以来，徐蔓就没洗过澡，都是随便擦擦而已。
幸好现在是冬天，出的汗不多可以坚持，可是即便是冬天，也不能一个月也不洗吧。
心理上都过不去，更何况现在石膏都卸了，也没什么可以阻碍的了。
徐蔓看向一旁擦头发的应然，斟酌开口：“然然？”
“在呢，怎么了？”应然停下吹头发的动作。
“我…我想洗澡，好久都没有洗了”徐蔓说，揪着玩偶猫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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