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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案件

应李督察的要求,裴炽领着他二人来到芸娘的屋内。

几人尚未走近,便能闻到房中弥漫着的苦闷的药味。

推开屏风,病中的人暴露在众人眼前。

女人的脸颊赫然印着几道红印,脖颈一圈瘀紫因在诊治中扎满了针。

她此时安静地躺在床上,本就瘦削的身体折腾得只有薄薄的一片,双目紧闭,呼吸恍若未闻。

裴炽上前放下帐帘,回头看向沉默的二人,开口:“两位大人已亲眼所见,她眼下清醒时间甚少,确实难以配合二位查案。不若等她醒来后,我再派人通知督察使?”

“至于李府公子的事......”他审视般的目光看向邱正,“具体的事件经过方才途中我已道与太守,失手打得重了些确是我之不当,我很抱歉。”

他嘴上道着歉意,言语中却并无半分悔恨的意思。

“但事中对错,相信大人自有定夺。”裴炽已走出门檐下,回头笑声低沉地问他:“是吗,邱太守?”

廊下一阵风吹过,冻得邱正一个激灵。

衢州首富李贵全是什么狗德行人尽皆知,要真论起对错来,屋内躺着的那个已经说明了一切。

叫他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西蒙的王府公子,他李府也只能默不作声地吃了这个哑巴亏。

邱正满脸堆笑,连连应是,率先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

至于督察使李惕守,芸娘一直不省人事,那案子便会一直停滞不前,但此刻也只有干着急的份,留在这里于事无补,只能等她醒来。

想通此事,李惕守也抱拳告退,再三嘱托芸娘醒后要劳烦裴炽通报一声。

裴炽应下了。

等他们陆续离府,冯邈才凑近裴炽疑惑道:“奇了怪了,南陵皇城的督察使,向来是专管皇室案件,为何来衢州查案?又为何会和那陈姓姑娘有关?”

萨朗及时汇报道:“属下打听了。李惕守手下的人近日控制了衢州所有牙行,将近五年来的人口流失查了个遍,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若是找人,还是五年前走失、与皇室有关的人,想必只有那一位了。”

听了冯邈的话,裴炽猜测:“南陵皇室五年前陨了位公主,听说是随南陵皇微服途中染病而亡的。若是染病,却不至于回宫后将随行内官全都暗中处理了。想来当时可能只是失踪了。”

“那他们,是想五年后再将公主找回去?”萨朗挠头,听裴炽和冯邈一来一回地猜,忍不住插嘴问:“属下想不通,他们为何当初不找,还对外称公主已经亡故?”

“谎称之事,我只作猜想。”裴炽招手示意他们附耳。

“首先,公主无论是亡故或是失踪,南陵皇都不算是清白。”

萨朗捂嘴震惊:“南陵皇杀了他的女儿!”

“慎言!”冯邈一拍他脑门,压低声音谨慎道。

裴炽无语片刻,继续说:“我可没有说过这话。他不至于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手,但南陵皇野心大,而且阴险狡诈,为了自己的某些利益将公主推出去却是有可能的。”

“你也慎言!”

冯邈没想到裴炽也是大胆,在南陵境内妄论南陵国君,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实在让他急得跳脚。

裴炽安抚冯邈,“只是推测一番,无碍。”

“其次,可能也与西蒙有关。”

冯邈和萨朗面面相觑,一起等着他的下文。

“眼下两国边境太平不过六年,且南陵和西蒙盟约尚在,想要撕毁盟约,他便要作出些文章来。如今李惕守已在衢州,则说明公主确实就在此地,而且,已是尸骨一具。”

二人俱是一惊,“恰是此时……”

“没错。”裴炽点头,证实他们的猜想:“应南陵皇相邀贺寿,西蒙裴将军如今身在南陵衢州,皇室公主又在此时被查出是死在宫外。我,便是他届时要作的文章。”

话音刚落,萨朗便急道:“那南陵皇要拿公子你当借口,那我们要如何应对!”

裴炽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神色,他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境况,只对冯邈道:“其实算着时间,兄长也应在仪队中了。”

“裴世子?”

他点头。

“兄长行兵布阵的能力在我之上,我提前设想到了这样的结局,便与他商量了此计。以免届时局势于我们不利,再去信王府便来不及了。”

听他这样的安排,冯邈有些欣慰的摸了把胡须,夸赞道:“当初说圣上说二公子有惊世之才果真不假,若是真做了文官……”

他住了嘴,有些感慨地一挥手。

“罢了,不说了!”

“裴炽还有一事相求冯使。”裴炽沉吟片刻,才道:“兄长行动不便,我眼下也抽不开身离开,冯使可否先行,也照看他一二。”

冯邈义不容辞,当下便回去收拾了行李。

裴炽在院中站了一会,重新折回房中。

屋内还是那两个唤作芙啼、杨柳的婢女和一位赵医官。

取下她颈上的长针,赵芪听见裴炽的脚步声,随口问道:“随军行医惯了,很少再见到体质如此差的患者。这南陵女子,唤芸娘?”

“陈映景,”裴炽摇头,再次看向床上的人,回答:“她的名字。我猜她不愿被唤作芸娘。”

“她伤势如何了?”

赵医官提起药箱搭在肩上,作势要走。

“这几日熬过去了便算大难不死。估摸这两日会更清醒些。”

他正欲跨步离开,还是压抑不住心中不适,走向裴炽。

“我从不救南陵人,今日算是破了例,你就没个交代?”

裴炽抬头,想起来了他那破规矩,言简意赅道:“她一家人曾救过我。”

“上次闹着来南陵那次?”

“嗯。”

裴炽幼时也随兄长一起来过南陵。

他自幼体弱多病,还患有喘症,不可过劳。来南陵这件事他求了母亲很久。

途中却因故走失,在林间喘症发作时被陈岐,也就是陈映景父亲所救。

因祸得福的是,他在陈家的杏林医馆住了好一段时间,喘症治好了,身体也调理得不错。

其间裴炽兄长不得不继续前行,只能留下人再此照看裴炽。

那时裴炽便与陈家人同吃同住,被照顾得很好,他也很感激。

等他再次途径惠水,想要去拜谢恩人时,却发现杏林医馆已被一把火烧成黑木残梁。

问及周边的街坊邻居,也是避之不及、绝口不谈此事。

赵芪听罢不再追究,只丢下一句“下不为例”便走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吞噬屋中裴炽的身影。

他尚且还沉浸在幼时的那段回忆里。

他这个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在杏林医馆学到了很多东西。

陈家夫妻二人救治他的残躯,同时也教导了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彼时陈映景才五岁,是个皮猴子。

上树摘桃、下河摸鱼,与一般的淑女相比实在有趣。

若不是那枚玉佩他曾经在陈夫人身上见过,若不是当日清河初见之时她的反应。

裴炽也不会将那个活泼开朗的陈映景,和现如今这个无时无刻嘴角带笑、周身却如同死寂般的瘦马芸娘联系到一起......

思绪乱飞之际,床帐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惊得裴炽回过神,才惊觉屋内已漆黑一片。

因为他在,芙啼和杨柳并未在屋内侍候掌灯。

裴炽就近起身倒了杯温水,走近床榻。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从陈映景颈侧穿过,掌在她的背部,轻轻的撑起她的上半身,将温水凑近她干裂的唇边。

掌下的身体从僵硬逐渐变得松懈,裴炽看见她启唇抿了几口移开了头。

将她重新放回床榻,裴炽正要转身离开,袖口处却传来拉扯感——是陈映景拉住了他。

有温凉的触感从手上传来。

隔着泛着凉意的袖口,手被她轻轻托起。

翻过他的手掌,她的手指,隔着衣裳搔在掌心。

他们二人分明都清醒着,却很默契地都未开口。

落在掌心中的每一笔,都隔着薄薄的布料泛起丝丝氧意。

她在写什么?

裴炽细细的分辨着——“谢谢你裴炽”

原来她也认出他了。

裴炽心中泛起一道暖意,反将她的手带回被褥之下。

“这也是我想与你说的——谢谢你,陈映景。”他将茶杯放回桌上。

打开门时,裴炽回头温柔注视着她:“你若真想谢我,那便快些好起来。”

“咔哒。”

门又关上,沉溺在黑暗中,陈映景久久无言。

她就这般一动不动地看着帐顶,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陈映景渐渐好转起来。

她面上的红痕消尽,经过芙啼杨柳的投喂,气色也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许多。只是依然瘦削得很,脖颈也还残留着一圈淡淡的青绿色。

衢州太守邱正也时常以各种名义相邀裴炽,令裴炽这几日有些应接不暇。

近日李督察常来府中找陈映景,二人在屋内相谈甚久——但那只是裴炽等众人以为的,实则多数时间是李督察单方面询话,而无人应答。

陈映景自身体好些后便很少开口,也不愿出门示人。

看见人虽会笑着见礼,但那笑却看着假惺惺的,像是挂在脸上多年的面具。

平日无事她便常呆在窗棂处,不知望着窗外的哪处发呆。

杨柳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却只看见树枝上啼叫的幼鸟,或是一阵风吹过摇晃的花枝,实在没什么新奇的东西。

这日,李督察使又来了。

他在对面唱了半天独角戏,陈映景便恍惚了半天?

再次抬头时仍是熟悉地一个摇头,一句“民女不知。”

日日来日日都是这个结果,李惕守脸都气黑了。

要不是这个女人由裴炽看着,他早就将她押进牢中审讯出结果来了。

他已经退到门口,又不甘心地转身,盯着陈映景咬牙切齿:“我不知你为何一直藏着掖着真话不说,但我希望你能尽快想清楚。此案事关皇室,那几个牙婆都一口咬定是你收敛的小洲尸首。我的当务之急,便是找到尸首确认身份。若你还如此抗拒,我也不得不撇了裴二公子的面子,采取些强硬手段了。”

陈映景抬眸,水眸中的内敛平静应对他此时的威胁。

她嘴角勾起笑意,亲自起身为他打开房门,“督察使慢走。”

等李惕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陈映景突然变了脸色,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如何抉择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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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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