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
宁安在没人注意角落里打了一个哈欠。
前方是一个挤着一个的大脑袋,连皇帝和司马枭的屁股都看不到。
宁安这种小官有事报告上级,只有极特殊的情况才会直接在殿前禀告皇帝。
你问为什么还要上朝?
他还想问为什么呢!
他眼底下的黑眼圈又重了几分。
离退朝还有一段时间,为了不当场睡过去,宁安开始打开系统看八卦。
【好多人啊,先看哪个呢?】
【就决定是你了!梁执!】
文臣队伍最首端的严宣贯和张尚介狠狠抖了抖。
梁什么?什么执!
陛下名讳是你能叫的吗!
【我看看(检测有暴露系统风险,和谐),小皇帝最近新得了一个美人,美人有一个小癖好,一定要熄了灯才合房。】
陛下已经成年,后宫美人众多,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宁安怎么会知道人家的小癖好。
听说宁安当了北镇抚司的提督,难不成定北王的耳目已经伸到陛下的后宫里去了?
宁安不知道看到什么,在心里放声大笑。
【哈哈哈!那美人当然不敢点灯啊,毕竟他的家伙掏出来比小皇帝的龙根还大呢,一点灯还不把小皇帝吓死!】
叮铃咣啷
朝堂上一半以上的官员手中的笏板都掉到了地上。
吓的。
严宣贯和张尚介几乎同时抬头。
小皇帝安安稳稳坐在龙椅上低头打瞌睡,冕冠下的珠帘小幅度摆动。
帝王身侧的司马枭也八风不动坐在御赐的座位上,狭长的黑眸中没掀起半分波澜。
小皇帝被一地的脆响声吵醒,瞪大眼睛:“众爱卿这是怎么了?”
司马枭随后也用疑惑的目光无声询问。
仿佛两个局外人。
满朝文武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皇帝不知道我们知道了他的美人的小秘密。
只是不知道那美人是哪家的,竟敢男扮女装爬龙床,这可是欺君之罪。
刚好,宁安也有这个疑问。
【哦,是梁执的母亲年轻时的老相好的儿子。】
哦,原来是……
是什么玩意儿?!
太后老相好的儿子怎么会进宫?!
等等,太后有老相好?!
刚好,宁安也有这个疑问,在脑子里翻系统翻冒烟才翻出这段皇宫密辛的狗血八卦。
【太后年轻的时候只是个宫女,本来和一个侍卫情投意合定了终身,没想到被喝醉的老皇帝看上,还怀了龙种。】
【嘶,太后也是个果决的女人啊,知道自己怀了龙种后立刻托关系送老相好出了宫,从此再也不相见。】
颤抖着手将笏板捡起来的大臣们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高祖皇帝头上不是绿的。
那个男美人也不是陛下什么同母异父的兄弟。
【哈哈哈,小皇帝也不知道是什么鬼运气,去城外山庄避暑的时候恰好救了男扮女装的王美人,还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你们母子俩喜欢的类型还真是一样一样的,就好这口是吧,吃完老的吃小的,要不是那老相好死的早,太后还想把他接进宫来呢。】
什么类型?到底是什么类型啊让这母子俩都栽了!
张尚介一开始还有窥探皇家密辛的紧张,发现皇帝听不见宁安心声后,紧张就变成了抓心挠肝的痒。
只能说吃瓜是人类的天性。
朝堂上的大臣几乎都被这瓜吸引,诺大的金銮殿竟然无一人出声。
哗啦啦
雪白的奏折被小皇帝翻的哗哗作响。
“咳咳!”
无人在意。
小皇帝:“……”
司马枭就没这么委婉了。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底下的大臣们,直接开口:“各位大人,可还有本要奏。”
“啊?啊!有!有!”
【还有啊,天爷啊,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早会,我腿开始酸了。】
宁安在心里哭嚎。
司马枭眼尾余光落在百官身后那个悄悄捶腿的的身影上。
才站了不到半个时辰腿就酸了。
如此弱不禁风,当真是没用。
【话说张阁老体力真行,60了站这么久腰不酸腿不疼的。】
那是,当我那些千年老山参白吃的吗,张尚介默默挺了挺背,享受四面八方敬佩的目光。
【难怪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夜御二女。】
朝堂再一次寂静。
【啧啧啧,连倒挂金钩都做的出来,这姿势,还有那姿势,嘶——,真是老当益壮,老头好,老头妙,老头晚上呱呱叫。】
宁安旁边的礼部主事深吸一口气,第一百八次在心里狂扇自己巴掌,质问自己为什么想不开要站在宁安旁边。
他真的很想笑。
但是在前方顶头上司礼部尚书张尚介要杀人的目光下,他真的不敢笑啊!
宁安其实一直都能感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视线,一开始不明白前面那些官为什么老是偷看他,现在他知道了。
他们看的不是自己,而且自己旁边这个突然五官扭曲的人。
礼部主事在心里念了三遍大悲咒,忽然肩膀一沉。
宁安满脸沧桑:“没事,我不歧视你,人生在世,谁没点病呢。”
礼部主事:?
这一幕被司马枭尽收眼底,他以手扶额,看起来是累了,实际上是借手掌遮挡嘴角的笑意。
小皇帝贴心问道:“兄长可是不舒服。”
司马枭顺势开口:“臣的身子的确有些不爽利。”
主要是怕放宁安再待下去,张尚介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小皇帝点点头,给身后小太监一个眼神。
小太监会意,踏着小碎步到台前
“退朝!”
【哦耶!】
宁安脚步轻快地跑出去。
张尚介老脸红成了火柿子,硬生生等到人走光了才出门。
“张大人。”
张尚介后背一凉,司马枭缓步从金台上下来。
这位祖宗权势滔天,性格又喜怒无常,乖张暴戾,张尚介可不想明天早上醒来人在诏狱。
是以对这活阎王报以最亲切的微笑:“王爷有事?”
司马枭与张尚介并肩而行,闲聊般提起:“张大人可知刚才有谁惹陛下不高兴了。”
张尚介不明所以:“有吗?”
司马枭:“有啊,刚才陛下的龙袍都快抓烂了你们没发现吗。”
张尚介僵立在原地,愣愣望着司马枭的背影消失在宫门。
“好运来呀么好运来,好运来带来喜和爱,好运来祝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观墨,少爷带你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香喝辣!”
观墨欲言又止:“少爷……”
宁安哼着小曲儿一把掀开车帘。
司马枭大马金刀坐在里面,懒懒掀起眼皮与他四目相对。
啪嗒——
宁安没有一丝丝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车帘,面色凝重
【妈呀,什么脏东西,退!退!退!】
“宁安。”车内传来咬牙切齿的呼唤。
【退!退!退!】
“进来,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幻想破裂,宁安哭丧着脸掀开车门。
他的马车是昨天太仆寺送来的,算是五品以下官员的单人标配马车。
坐一人绰绰有余,坐两个人明显很挤。
宁安拼了命往外缩,大腿依然不可避免地碰到司马枭。
外面驾车的观墨问:“少爷,咱还去酒楼吗?”
宁安觑了眼司马枭的脸色,被发现后立刻收回视线:“不去了,打道回府!”
观墨:“好嘞!”
宁安十分纳闷:“我好像是走在王爷前面,王爷怎么跑我马车里来了?”
司马枭:“本王走近路,看你还没出来,便在车里等你。”
宁安不解:“等我做什么?”
自然是想问他怎么会知道皇家密辛,但司马枭张了好几次嘴,没一次说地出口的。
他知道,又是那股神秘力量在阻止他,上天不想让宁安知道他们能听见宁安的心声。
司马枭非常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他能听见的是宁安最真实的心声。
罢了。
司马枭不再纠结于此,面对宁安的询问睁眼说瞎话随便编了个理由。
“顺路,你今天要去北镇抚司上值,回不了府。”
他不提这茬宁安都忘了他要打工这件事。
宁安扭头:“观墨,改道去北镇抚司。”
观墨声音变抖:“好嘞。”
从皇宫去北镇抚司要穿过京都最繁华玄武坊,下了早朝正是百姓赶早最热闹的时候。
玄武坊从南到北都是人,街边小贩就地生火烙饼,做羊肉汤,烫混沌,
卖糖葫芦的小贩走街串巷,又大又红的糖葫芦从宁安眼前闪过。
宁安咽了咽口水。
司马枭正在闭目养神,忽然袖子上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拉力。
他睁开眼。
宁安左边腮帮子鼓出了一个小包,绯红色官袍衬得他的面若桃花,因为绝食清减得过分,银鱼官带险些束不住腰身。
司马枭朝他腮边的小鼓包看了一眼。
“何事?”
宁安伸出手,掌心向他:“王爷吃糖吗?”
琥珀色的饴糖变魔术一样出现在宁安手心。
司马枭记得府里没这种糖,宁安也没去买过。
他问:“哪来的?”
宁安:“礼部侍郎沈巡给的,他人挺好的,刚才特意问我以前他有没有得罪过我,有的话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向我磕头道歉。”
礼部侍郎沈巡,年轻气盛,不畏权贵,恃才傲物。
现在居然肯对宁安磕头道歉。
看来再硬的骨头也怕名节不保啊。
司马枭不喜甜,没接。
“你吃吧,本王不爱吃甜食。”
宁安本就是客气客气,听他不吃喜滋滋收回手丢进自己嘴里。
北镇抚司坐落在玄武坊隔壁的平康街,门前立有两个貔貅石像,路上行人基本都是绕着走。
不仅是北镇抚司里有锦衣卫,更是因为凶名在外的诏狱就在里面。
这辆寒酸马车摇摇晃晃停在气派的北镇抚司门口。
宁安撩开车帘下车。
守门的护卫伸出手阻拦,看到宁安身后的司马枭后霎时冷汗淋淋,恭恭敬敬引他们进去。
司马枭果真如他所说只是顺路,到了北镇抚司便与宁安分道扬镳了。
宁安咬碎嘴里最后一小块饴糖,来到了自己的一处办公室。
里面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已经等候多时,还有一个正在处理公务的主薄时不时看向门口。
主薄是个山羊胡,眼睛下的黑眼圈比宁安的还大。
见到身穿官袍气度非凡的宁安后一眼就确定这是新上任的状元老爷。
一脸谄媚地迎上去:“提督大人好,下官是您的主薄,名叫金贾,这位是您的下属,叫三号。”
面相周正憨厚的三号拱手:“提督大人好!”
宁安点头:“你们好你们好,我刚来没什么经验,劳烦你跟我说说一处主要是干什么的。”
金贾:“这一处主情报收集,您手下管理一队锦衣卫,您的顶头上司只有北镇抚司之主定北王一人,您每日需写一份每日总结文书交到后殿。”
宁安摸摸下巴:“那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金贾:“等天黑。”
宁安虚心下问:“为何?”
金贾奸笑:“天黑了各位大人才下值啊。”
入夜后。
宁安双目无神地抬头仰望头顶的瓦片。
“宁大人,您的腿不要再抖了,会被发现的,”
旁边的锦衣卫三号很心累,又要窃听又要盯着上司不要从梁上掉下去。
宁安没想到,他一个年年三好学生次次优秀班干部的人民群众,有一天居然趴在司法副部长(刑部侍郎)的房梁上做梁上君子。
他真是出息了。
刑部侍郎下了值没有出去喝酒,在家看了会儿书喝了会儿茶后,吹灭蜡烛脱去外衣上床睡觉。
一切正常。
宁安觉得差不多他们可以走了。
忽然窗门从外面打开,一抹黑影溜了进来。
有刺客!
那刺客蒙着面身量高大,看起来很能打。
宁安摩擦手骨
2打1他就不信打不过这个龟孙。
刺客非常嚣张,大摇大摆地走到刑部尚书床前,搜刑部侍郎的身。
刑部侍郎若有所感睁开眼睛,惊恐大叫。
刺客眼疾手快捂住刑部侍郎嘴巴:“别动,打劫!”
刑部侍郎听到刺客声音后惊恐之意褪去,红着脸打了刺客一巴掌。
“死鬼~”
宁安满头问号。
【我好像掉进了什么不得了的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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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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