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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不想上班

几段话像是要把他给处死,步晔觉得肺腑在涌血,他近乎要碎了,眼泪多得止不住,全部混着支离破碎的情绪喷在喉头,涌出来,哽咽地缩在哪里,说出来的话也是带血渍的。

生抢魂魄……那可是上古天神为了玩弄犯了弥天大罪的人而想出的把戏啊。

史册上记载,天神活生生地把罪恶昭彰的犯人的心掏出来搅碎,洒在荷花池上,犯人要一片一片从无数个血片中找到自己的拾起来,倘若找错了,便重受一次,以此往复。

步晔知道他的父亲本意不是如此,也未尝想过。只是想清除祁添的记忆,没料到祁添会那样做的。

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惩罚,包括步晔。就算过了千年,步晔也无法想到这样鲜血淋漓的层度。

祁添当时,要多疼啊……所以现在看起来总是乐呵呵的吗?

所有的神识都散尽了……怪不得脾性与先前判若云泥,全靠着维持的感情吗?

自己怎么受得住呢?

步晔咬着唇,上半身的骨头因为忍耐而酸疼苦痛。他卸下力气,倒在床上。分解的种种在他脑子里连成一片,侵占他的血肉,他好似连同祁添一并感同身受了。

祁添进来时,被子把步晔紧紧裹住,衬得他更加单薄消瘦。月光从阳台上的窗户投进来,打在步晔的脸上,凄凉儒弱。

祁添靠过去,撑在床侧,月白色的英俊脸庞上布满了荆棘的耐心与疑惑,他俯下身,细细地将他眼角的泪抹掉,像在雕刻心血的细节,兀自看了许久。

屋里很安静,步晔微弱的呼吸清晰可闻,祁添再靠近了些,就伴随着祁添剧烈的心跳声了。

很奇怪,这和中学加速跑跑完后的心跳和此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祁添脑中混沌,像被什么东西强行堵住。可存于心底的魂魄引导他:

有颗种子在被那股水流滋养着,对吗?

我很快就能知道了对吗?

到底是什么呢……步晔。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脑子里都是你的身影,从你出现时。

清晨,初阳把城市扫得一片淡黄。

前天刚在太阳底下饱受“侵略”的被子换上新买的珊瑚绒四件套,不管是摸、躺、睡都是极品,更别说被两个成年人三十七度的体温温过了。祁添睁开眼,带着怨念地把闹铃关了,紧忙把手臂抽回来,躺在热潮汹涌的床上发呆。

手臂在回暖,祁添的睡意却被那遭冻醒了。

他想叫,想踹,想发疯。好冷啊!!!

为什么这么冷?

-7度!

什么概念!-7度就是零下七度,零下七度!!!

明天零下九度!

这种天气不应该躺在床上睡觉吗?不应该窝在家里看电影吗?不应该裹着睡衣趿着棉拖鞋全副武装下楼买杯热豆浆扒在脸上再滚回空调房里待着吗?空调应该是26度,手机应该是满电,最好再下点雪道路结冰……啊天呐道路结冰,为什么学校能停课一天这破班就不能停?秋裤毛巾内裤袜子都冻上了手都冻成猪蹄了……为什么要上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祁添猛叹一口气,翻身正对着步晔安宁酣甜的面庞,定睛看了片刻,脸色忽就软下来了。适才的勃然怒意嗖得跟火箭似的一下全无了,只有耳朵留着红霞云烟。

神仙怕冷吗?怕的吧?不然为什么晚上,步晔躺在他身旁会发抖?步晔好像很喜欢那件羽绒服,再给他多买几件换着穿吧……昨天……他在凌冽寒风里被冻得发紫,手肿成萝卜了,不冷才怪。

祁添想了半天,得出结论:步晔肯定是怕冷的。

被窝里暖和,步晔柔美的轮廓现得分明。鼻子细窄精致,弧度却凌厉,所以看起来凶冷,远看吧……

祁添脑袋朝后移了移。

形容不出来,有种别致的风情和温润。譬如花树下吹笛惆怅的读书人、荷花池中央饮酒对诗的豪侠……总有那么几分薄凉殇情。

祁添回到原先的位置,与步晔近在迟尺,呼吸就要撞上。鬼使神差地,想碰他,想摸他,他也按心底所想照做。伸出已在被窝里热了许久的手在步晔额头上很轻很轻地摸了一下,旋即疾速地收回手,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好吧,不上了。

请假。

他把被子朝上提了提,刚好盖住步晔的嘴唇,密不透风。靠在床头,装模作样地咳几声,压低声音显出一副病态,这才点开语音说几句请假的说辞。颇像烧到极致还念着工作的楷模。

一眠好骗,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接着一眠发了几条信息,搞得祁添有些不好意思。

开心就好:好的,别勉强自己,什么时候好了再回来[抱抱][抱抱]

开心就好:发烧的话不要吃鸡蛋鱼虾!吃些清淡的,一定要多喝热水!

开心就好:[早日康复]

早日康复的表情包是只小兔子抚摸另一只小兔子的头。

祁添又是心虚又是心暖,要是一眠只是回复好的,不要这么在意他他也不会觉得亏心……从小到大他都不会处理这类事,都是窝在心里,等时间去销蚀,销蚀掉只剩些硬骨头,他也就无所谓了。

他抿唇,愣了好一会儿才打字:好的,最近温度很低,你也注意身体啊。

像什么呢?小时候,他偷偷在同伴作业本上画画,奶奶问的时候谁都说不是我,祁添藏在人群里也那样附和。奶奶呢,不识几个大字,唯一会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和主席的名字。这样的人,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就学着电视剧里那样,一个一个地问。电视剧里编剧编好的台词是一环扣一环,套出对方的话,奶奶不会,只会问你有没有画呀?是不是你呀?和奶奶说实话好不好呀?轮到祁添时,奶奶揉摸着祁添乌黑发亮的头发,说她知道肯定不是小添画的,小添这么乖,是奶奶从小养到大的。

祁添低下了头,捏着自己的小拇指,不去看奶奶的眼睛。嘴里就要承认的话语全堵在心口:不想让奶奶失望。

后来他终于长成了不让亲人失望的样子,考上了大学、赚到了钱。

可是奶奶没看到,也没享福。

奶奶去世之前,祁添从没有成功过。

他总是会让人失望呢。

可他是个多愁又乐观的孩子。

发送成功。

祁添痴忘着屋顶,透进来的光又亮了几分,足够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要是人能停止自耗就好了。

要是人能够开解人就好了。

要是……

步晔翻了个身,手臂松懒地抱住祁添的腰,睡得安详。

祁添低笑出声。

要是,有个人陪他就好了。

对他说:请个假没什么的,有时候撒谎也没什么的。世界上那么多人,每一秒都有人在做你做过的事。有人会愧疚,就有人会欢脱,这是很平常的事。为什么不做那个欢脱的人呢?我们活着,不是为了等待死亡的通知,也不是等着时间瓦解,而是利用时间让死后的灵魂像春天的百花齐放、夏天的骄阳蝉鸣、秋天的枫叶双鸟、冬天的暖阳皓雪。用更多的时间丰富人生、感悟自然、体验多样的情感,变成一个人,那样才是人。很正常的。

没有人这般对他说,祁添就自言自语,和过往的24年一样,开导自己。

祁添想着想着就笑了,心想:所以有什么呢?我请个假,别人关心我我应该开心啊。我也是个请过假的人了。

没什么。

他侧过脸去看睡熟的步晔,内心暖洋洋的。长吁口气,拿过枕头底下的手机点开购物软件。热气覆在冰凉的手机上激起一层水珠,祁添随乱地拿秋衣袖子一抹,屏幕上碍事的水汽这期间都不会再出现了。

照祁添所想的,既然步晔喜欢羽绒服,多买几件又无所谓,人如其衣,相得益彰嘛。

买,好看的都买哈哈哈。

步晔收到后会高兴的吧?

祁添舔了舔唇角,疯狂如豺狼虎豹地点击确认,眼里的笑意春风吹又生。

九点零五,祁添睁开眼睛,步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窗帘也拉开了,万丈光芒急不可耐地戳进祁添眼睛里,猛不丁被阳光背刺了一把。

他下意识抬手摸身旁的床单,冰凉瞬间蔓延到手臂,今早的一切像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回笼觉醒后人总是反射弧极长,呆了十几秒,祁添反应过来自己请假了,偌大的舒心感袭来,是醒来的宽慰。

嘎吱,步晔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毛巾,祁添朝那看了一眼,道:“早啊。”

离得近了,眼睛也好了。祁添看清步晔眉头微皱,嘴角瘪下。

步晔心情不好。他想。

还没想好怎么问,步晔就说话了。

“是因为昨天才发烧的吗?”

“……什么?发烧?”祁添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没发烧啊。”

祁添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步晔倒无措了,今早成洲给他传讯息让他管好祁添别大早上给一眠发消息。具体那个时间段他们俩在做什么不言而喻,步晔心想他们是不是太快了。

罢了,步晔说祁添今天没上班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成洲便带着调笑地指责步晔连爱人发烧都不知道。

发烧吗?

步晔对人间琐碎的事没有了解,更何况病状。他召出连花清瘟,向他询问此类症状该如何缓解。连花清瘟对此好像很了解,一顿输出,步晔听了些还算有用的。

他似乎理解了,发烧类似于人体发热,祛热祛毒即可。

祛热……他去卫生间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放在水龙头下打湿、拧干。零下的水温扎骨,步晔不知道。没有经验、没有准备地浸入冰水里,手部陡然一紧,牙根都冻得发疼,白皙的右手顷刻变成了紫红色。

步晔阖目,睫毛打着颤,其实能忍。

外头没有暖气,步晔进入房间时,强烈感受到热气钻进毛细血管里,紧绷颤抖的身体才得以缓解。

人界怎么这么冷?祁添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这么想着,心中心疼的情感就愈发明烈,像乱舞的飞絮一般挠在心口,酸痒难挡。他对上了祁添漆黑的瞳仁,和一句问候。步晔压着心脏处扑通扑通的乱跳,步履流星地走过去,手里攥紧冰凉冻筋的毛巾。

祁添眼底一片湿软,抬手在发呆的步晔面前晃了晃,笑吟吟地,“别想着昨天了,没关系啦。”

步晔的表现让人深信他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可有什么呢?只是他找了他一圈而已啊。尽管如此,他不知道原因。但他不想让步晔伤心、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伤神,这是不应该的。

他凝视着步晔复杂的眼睛,不知怎的,他的心里涌上一阵感动、酸楚、欣慰糅杂的情感,也同步晔眉眼间一般繁杂。

“我没有发烧啊,我骗他的。”他的声音哑哑的,清清的,如同溪水一般透澈淇明。如果仔细分解,还能听出魂魄深处的那缕破土而出的宠爱甜蜜。

祁添笑笑,眉头松懒地上扬,拉过步晔的手,“不信你摸——你的手……”

步晔低下头,望着青紫的手背。

祁添不再说了,盯着那还冒着冷气的毛巾看了须臾,转而拾手放到床头,叹了口气,表情不算太好。

手中步晔如硬雪一般寒凉的手温如一把尖刃刺进祁添的感官,和彻骨的凉水触上步晔皮肤那般。他微缓地摇了摇头,把步晔的两只手都包进手心里,倾身哈了口气,想把步晔的手搓热,从小奶奶就是这么做的。

祁添极力掩饰着排山倒海要吐出来的涩苦,抬出没心没肺的神情笑望步晔,“上床啊,床上暖和。”

眼尾却毫无征兆得红了。

步晔啊,说什么好呢。

祁添吸吸鼻子,掀起被子示意步晔快些上来。

“好冷啊,热气都散啦,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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