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冷漠的周凌霄,愣是装了一上午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陪苏锦书和牛城逛完了故宫和**。
正午时分,周凌霄带着他们来到前门大栅栏的全聚德门前,“舅舅,锦书,它家的烤鸭是全京市最正宗的,我们中午就在这吃饭吧。”
谁没听过全聚德的名号,当前京市最高档、最贵的饭店。
“凌霄啊,我们乡下人,没那么讲究,街上的摊子上吃就行了。”牛城吓坏了,连忙拒绝。
苏锦书拉住想要逃跑的牛城,“舅舅,所谓盛情难却,难道你不想尝尝全聚德的烤鸭吗?更何况,你吃过全聚德的烤鸭,可以在村里吹好久的牛了。”
同大部分的中老年人一样,牛城好面子,苏锦书拿捏住了他的弱点,最终三人还是进了全聚德的大门。
一只烤鸭10元钱,普通工人月薪30多元,相当于半个月的工资,牛城看见周凌霄交钱和粮票的时候,忍不住肉痛。
用餐需要排队,除此之外,在1980年的京市全聚德吃烤鸭,服务员还会带顾客去后厨挑选活鸭,称重后用枣木炭火现烤。
传统挂炉烤鸭工艺,让苏锦书对即将到来的午餐很期待。大概四十分钟后,烤鸭上桌了,厨师在桌边精准片鸭,片足108片,皮肉分离,片片带皮。
苏锦书拿起一个荷叶饼,放上鸭片,搭配甜面酱和葱丝卷起,一口咬下去,先是饼的柔软,接着是鸭皮的酥脆、鸭肉的嫩滑,甜面酱的咸甜和葱丝的辛辣在口中交融。
传统的做法果然比苏锦书前世在全聚德吃的烤鸭更能彰显食物的美味,苏锦书大口大口地吃着饼,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中。
周凌霄原本是不饿的,看她吃得香,肚子似乎有点饿了。等看到苏锦书一个接一个,不带停地吃了三个饼之后,忍不住眉心一跳,他从来没有这样不顾形象吃过东西。
一连吃了三个饼之后,苏锦书才想起来,她得配合周凌霄演戏。她卷好一个饼,递给周凌霄:“你也吃呀。”
想了想,苏锦书干脆起身,直接将饼送到周凌霄的嘴边,喂给他。
周凌霄本能地想远离,生生用理智克制住了,僵硬地张开嘴,任由对方喂饭。
苏锦书差点没憋住笑,“你拿着呀。”
周凌霄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羞恼,用手接住卷饼,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吃完饭,周凌霄继续扮演贴心丈夫,将鸭架打包好,交给牛城:“舅舅,鸭架可以带回去熬汤,倍儿香,汤里添些大白菜正好。”
至此,牛城对这个外甥女婿是十二万分的满意,帅气有钱体贴还会过日子,打着灯笼难找。
苏锦书本以为今天演完了,谁知道周凌霄提出到自己家去坐坐。牛城自认为跟周凌霄一见如故,颇为投缘,一口答应。
周凌霄住在菊儿胡同36号,一座标准的坐北朝南四合院中。走过远门,可以看见福字装饰的影壁,经过垂花门,就到了周凌霄住的北房。
1980年的四合院,因为住房紧张,多户杂居。周凌霄的两间房,大概20平米,一间厨房一间卧室,位于北房的正中间,采光最好。
他们尚未进门,隔壁出来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妇女,颇为夸张道:“凌霄啊,我第一次看你带人回来呢,他们是谁呀?”
周凌霄:“蕙姨,这是我的娃娃亲对象苏锦书,舅舅牛城。”
“锦书,她是我的邻居元艳蕙,在设计院工作。蕙姨的丈夫是渝市的中学老师,节假日才会回来。”周凌霄特意介绍说。
苏锦书叫了一声人,元艳蕙立马拉起她的手,“真漂亮的小姑娘,在哪个单位工作呀?”
“蕙姨,俺是顺远村过来的,没有工作,在家种田和养鸽子呢。”苏锦书立马意会,故意用乡音说话。
周凌霄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牛城也忍不住看向她,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怎么听都奇怪。
过于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元艳蕙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松开她的手,讪讪的笑了一下,“农村人民辛苦了。”
苏锦书回以微笑,猜测这个蕙姨十有**是个话筒,会把周凌霄的娃娃亲对象是个村姑这件事情,传遍整个四合院。
毕竟反派周凌霄的智商深不可测,能让他仔细介绍的人,必有大用。
周凌霄的卧室收拾地很干净,一张炕,炕中间放着个小桌子,靠墙的大面积书架放满了书,还配了简单的沙发和茶几。
苏锦书和牛城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主要是牛城和周凌霄聊,或者说牛城问,周凌霄答。
她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周凌霄挂着温和的笑容,认真回答牛城无聊的问题,再次拜服于反派大佬的演技。
“舅舅,我们再不回去,就赶不上下午回顺远村的班车了。”苏锦书友情提示道,现在的京市交通不发达,每天大巴只有三趟,早上八点,中午十一点,下午两点。
牛城一拍脑门,“瞧我,跟外甥女婿聊得都忘了时间,女婿啊,咱们下次再说。”
周凌霄起身送客,“舅舅,以后机会多的是。明天,我会带媒婆上门提亲,后天我和锦书就可以领证。”
“噗~”临走前想喝口水的苏锦书一口把茶水喷了出来,“你这么急?”
周凌霄低下头,似乎有些伤心,“你不愿意?”
“也不是不......”
“她愿意!”苏锦书话没说完,牛城立马拍胸脯保证,“外甥女婿你放心,锦书她只是害羞而已。别说后天,就是明天,明天领证都可以!”
苏锦书一言难尽地看着牛城,昨天说舍不得我嫁出去,让我招赘的是你吧?
牛城朝苏锦书挤眉弄眼地使了好几个眼色,转头对周凌霄说:“外甥女婿,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等你上门。”
出了四合院,苏锦书悠悠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舅舅,我昨天还是您的心肝宝贝,今天您就恨不能立马把我嫁出去,这才一天呐。”
“瞎说什么呢,舅舅还不是怕你错过好姻缘,周凌霄这样好的对象,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早点结婚,免得迟则生变。”牛城双手靠后,昂首挺胸地说。
他已经准备好,回去就跟妹妹好好张罗这桩婚事,绝对要把外甥女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的,让全村都羡慕。
苏锦书摇摇头,不再说话,早点结婚也好,早点拿到钱和房子。
小说中,周凌霄宛如从天而降的英雄,拯救了被李家人虐待的原身,将她带离李家,不嫌弃原身结过婚,照旧履行婚约,对她百般呵护。
可惜,一切只是周凌霄为了给男主周庭韫添堵而已。周老爷子知道周庭韫不愿履行婚约,又看见周凌霄对原身体贴入微,狠狠地惩罚了周庭韫一番。
三个月后,当原身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时,周凌霄提出了离婚。
据苏锦书分析,周凌霄结婚后应该是没有碰过原身的。只要三个月,只要跟周凌霄做三个月的室友,配合他给男主添堵,再演上一回痴情的妻子,就可以得到十万块和一套四合院。
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划算买卖啊,苏锦书心动不已。
与此同时,元艳蕙离开后,并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出门,而是左转到了北房的刘大娘家。
刘大娘正在院子里的水槽里洗碗,元艳蕙上前攀谈:“刘大娘,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咱们院里的天之骄子周凌霄,带着娃娃亲对象回家了,是个土里土气的村姑!”
周凌霄是整个菊儿胡同的理想女婿,胡同里有女儿的,家家户户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刘大娘也不例外。
“呦~娃娃亲呐,家里长辈以前定下的吧?凌霄他那高傲的性子,能答应吗?”刘大娘放下手中的碗,关切地问。
元艳蕙:“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凌霄挺礼貌的。”
住在右间的张香兰下班回家,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一沉。女儿暗恋周凌霄,张香兰是知道的。
“凌霄是个好孩子,对谁都礼貌,可结婚就算不讲究个门当户对,也得讲究有共同语言吧。凌霄是外国语大学毕业的,在外交部门工作,那个村姑,怕是普通话都说不准,别说外语了。”张香兰迅速加入了群聊。
“谁说不是呢。”元艳蕙是六几年的大学生,骨子里有读书人的清高,颇为认同张香兰的话。
刘大娘:“周凌霄对上谁都是礼貌谦虚的,可找对象这件事情,谁不知道他眼高于顶,我看呐,这亲事绝对成不了。”
“大娘说的是,我还得出门呢,先不说了啊。”元艳蕙离开了北房的院子,来到东房。
北房有四间,正中间的两房周凌霄住着。左间的两房住着刘大娘一家六口,右间两间房住着张香兰一家三口,中间的堂屋被改成卧室,元艳蕙在那住。
元艳蕙穿过垂花门,往东边走,来到东房,这里住着何家一家人,都出去了,没人在家,她扑了个空。
东西厢房的两侧耳房分别住着戏剧艺术家古瑞秋一家五口、食品厂医院的医生高乐梅一家三口。正是上班的时间,元艳蕙依旧没找到人分享消息。
走到西厢房,元艳蕙终于找到人了,“王大娘,告诉你一件大事,咱们院里周凌霄的娃娃亲对象找来了,是从顺远村来的村姑!”
顺远村三个字一入耳,王娥就忍不住蹙眉,她刚在顺远村遭受了奇耻大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对顺远村格外敏感。
“她叫什么名字?”
“这我没问,不过我听凌霄叫她锦书来着。”元艳蕙见王娥躺在椅子上,很感兴趣的样子,拿了张小板凳,准备坐在她旁边好好唠唠。
谁知王娥一听,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通红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嘟嘟嚷嚷的,“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王婶,你是怎么了?”元艳蕙手上拿着板凳,直觉王娥可能是中邪了。
王娥终于停下脚步,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给元艳蕙,“阿蕙,婶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屋里还有事,就不留你坐了。”
她不想告诉元艳蕙在顺远村遭遇的丢人事情,匆匆进了屋。留下一手拿板凳,一手抓着糖的元艳蕙站在院子里一脸懵逼。
晚上,三个儿子都下班回家后,王娥先是不知道第几次,痛骂了苏锦书一家,接着下达懿旨:“明天一早,你们三个就跟我去顺远村,给那小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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