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在脸盆中扑腾挣扎，却被夏油杰抓得死死的，不能行动半分。少年修长的手指耐心地抚摸她的耳朵和脸颊，甚至是敏感的腹部。
要是放在人形的乔安身上，这是妥妥的限制级画面。可乔安现在是夏油杰的小狗，理所当然的没有暧昧的粉红泡泡。
一个努力从夏油杰的手中拯救自己，一个努力想将脏兮兮的狗子洗白白，气氛很和谐。
对于狗产生不明不白的想法的人一定是人渣！
而夏油杰绝对是个称职的主人，他甚至买了专业的护毛素，等着在乔安身上试水。
乔安又想笑又想哭，她憋出奇怪的咕噜声，试图用自己的小尖牙制止夏油杰。
救命……真的好痒。
“别闹。”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更加轻柔地捏了捏乔安的耳朵，“很快就好。”
你倒是凶一点啊！乔安在心底咆哮，她吃软不吃硬，对着温柔耐心的夏油杰完全狠不下心，将自己的牙齿嗑住他的手指慢慢磨了两下后松开了。
她还能怎么办，整只狗都已经湿透了，不擦干又嫌脏。
乔安安分地坐下，抖了一下耳朵，发泄般的将上面的泡沫撒到夏油杰的脸上，垂头丧气地趴在了脸盆中，等待夏油杰的捯饬。
水流是刚好的温热，夏油杰的手掌的温度要更加烫一些，擦满沐浴露的手抚摸她的皮毛，快速地打出丰富的泡泡。
“救、救我。”乔安的喉咙咕噜咕噜的，她的耳朵上堆满了泡泡，身上被细密的白色泡沫覆盖，看起来像一只傻不愣登的小肥羊。
夏油杰用花洒将泡沫冲洗掉，袖子堆在手肘处，肌肉绷紧，动作却很小心。
乔安的毛里藏着许多灰尘，连原本清澈的水都变成了黑色，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嫌弃，原来她这么脏，怪不得制服上都是擦痕。
随着身上的泡沫被冲走，乔安感觉自己都变得轻松起来，脑袋也变得清醒，身上也香喷喷的，但这样的经历她再也不想再来一遍了。
黑色的绒毛漂浮在脸盆中，乔安一爪子拍下去，将浮在水面上的泡泡弄碎，荡漾的水波中逐渐映出一双金黄的眼睛，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夏油杰将张牙舞爪的乔安用毛巾盖住包了起来。
狗到底在想什么？
夏油杰再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他沉默地看着蒙住毛巾的乔安像是木乃伊一样在沙发上蹦跶，嗨得像是身处半夜酒吧。
正常的狗应该不会是这种表现吧？
不过他不得不打扰到她的娱乐活动了，狗毛不吹干，小狗容易感冒。
吹风机宛如一台快要抛锚的汽车，不断发出快要散架的声响。乔安感觉自己的思想都要被吹走了，狗脸颤抖，她缩着脖子，一脸视死如归。
等夏油杰停下动作，乔安迫不及待地跳出他的掌心，被吹得毛绒蓬松，且因为最近偷吃而有点发福征兆的小黑狗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大号的团子。
系统也忍不住道：“是不是真的有点……”
“闭嘴！才没有胖！我的发量很健康。”
众所周知，狗毛占了狗体积的一半。所以她还是苗条的狗狗！不算瘦也不算胖，是刚刚好的五花肉类型！
还没等乔安臭美观察自己焕新的造型，夏油杰的宿舍就来了访客。
灰原雄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比乔安更像是可爱的狗狗。
“乔安！”他开心道。
喔，是灰原雄。乔安迈着腿轻巧地落地，走到他面前，友好地伸出了手。
黑色的似乎能在阳光下反光的漂亮皮毛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块被淋了黑糖的芝麻年糕，看上去跟浑身爬满草屑的泥巴狗判若两狗，宛如夏油杰偷偷去商场买了只新的毛绒玩具。
之前乔安的长相只能说是普通的可爱，现在她的萌化暴击力能达到百分之百的神奇高度。
谁会不喜欢香喷喷又有礼貌的小狗呢？
“乔安小姐。”灰原雄小声道，“您要的牛肉我买回来了。”
乔安抖抖耳朵，尾巴不经意摇了摇，她矜持地伸手，将灰原雄递出来的东西用爪子拨到自己这边，像是做贼一样将牛肉叼回了窝里。
上次的面包失踪事件之后，夏油杰就提高了警惕心，给食品柜上了锁，乔安猜破脑壳都想不出来密码是什么，连着夏油杰的生日和手机尾号都输了一遍之后，她干脆地放弃了。
乔安无比怀念自己生前的伙食，在救下灰原雄之后，她有意无意透露自己之前被不小心撞见也是生活所迫，要不是每天被逼着吃一些狗都不吃的东西，也不会沦落到半夜偷吃的地步。
幸好灰原雄上道，给乔安带了一直心心念念的肉。
等到晚上夏油杰睡着的时候，她就能美餐一顿。
没白救！乔安四肢抱住牛肉的袋子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真的不想吃面包了！
夏油杰观察了很久。
小黑狗一直窝在她只有睡觉才会屈尊躺下的狗窝中，肚子底下露出一截真空密封的肉制品。
他一把从她怀里提出来一盒牛肉，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分量，默默地看向了灰原雄。
“夏油前辈，我们一起吃寿喜锅吧！”灰原雄很坦然地看着他，“我买了牛肉哦！”
“什么！”乔安还没从夏油杰抢走夜宵的震怒中清醒过来，又从盟友口中确认了自己被背刺的事实，她震惊转过头，“居然不是特意留给我的吗！”
“现在还是夏天，寿喜锅听起来好热。”夏油杰看着外面的景色，确定自己没有处在错误的时间段，他将牛肉抛到灰原雄手中，无奈道：“别把我当成免费的厨师啊。不过你要是想吃的话，就寿喜锅吧。”
“等等！那是我的肉！”乔安试图挽留打水漂的牛肉，她伸出爪子，看着夏油杰和灰原雄有说有笑地带着她的牛肉远去。
“啊啊啊可恶的小鬼！”
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玩具，白色的小猫被咬得发出“叽”一声长叫。
灰原雄你没有心！
“我先将调料准备出来。对了，你介意多几个人吗？”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灰原雄满意地回了寝室。在离开前，他弯下腰双手合十对乔安道歉，“抱歉啦乔安小姐，但是这次任务的工资全都给妹妹用来上补习班了，没有钱请夏油前辈吃饭了，原谅我吧。”
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去隔壁通知七海建人了。
“……”乔安怀疑人生，“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没饭吃晚上偷面包结果掉马的是她，掉马偷偷藏肉没饭吃的也是她，因果循环，但倒霉的总是乔安。什么时候她才能吃顿热饭啊！
夏油杰从橱柜中拿出了电磁炉。
他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乔安，手指扣在柜子壁上停顿了很久，他将面包往外面拿了一点。
晚上是难得的聚餐。五条悟跟低年级的抢肉抢得不亦乐乎，满足地擦着嘴巴靠在了椅子上。
“好热……”他有气无力道。衬衣的扣子被解开了一半，袖口被高高卷起，露出精壮的手臂。
“好热就不要抢得那么殷勤。”夏油杰面无表情道。
他没有动过几筷子，锅就空了一块，他狠狠打下五条悟的筷子，将肉片夹到自己碗里。
“多谢款待~”家入硝子满足道。
小小的一张方桌被五个人填满了。
明明是夏天，这里却露出了一副冬天才有的景象，大家满头大汗，却都在笑。
“寿喜锅真的很好吃。”灰原雄笑着说道，“前辈！我们冬天再来一次吧。”
“夏天围着一起吃就有够胡闹的。”七海建人道。
上次的任务没有伤到眼睛，但他还是去配了一副眼镜，此时正不熟练地将上面笼罩的雾气擦去。
五条悟捅了捅夏油杰的胳膊，“喂，明天还有任务吧。”
“嗯。”夏油杰低声说道。
因为乔安的缘故，他特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给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留了一丝喘息的余地。不知道这算不算对自己暂时性怠惰的放任，夏油杰漫无目的地沉浸在喂狗遛狗的日常中。
“不过这样也不错。”五条悟拿着乔安的玩具捏了一下，“难得你这个工作狂想要放松一下，毕业后都是要留在这个学校的吧，这么着急做什么，现在还是学生就要好好享受作为学生的乐趣啊。”
“嗯。”夏油杰依旧轻轻地应和一声。
乔安看着他低垂的眼眸，将五条悟手里的玩具抢过来，推到了夏油杰的手边。
夏油杰接过她口中的球，抿紧了唇角。
-
今天的食品柜难得没有锁，乔安得以坐在餐桌上将面包慢悠悠地咽下去。
“哇呜，今天的面包里面居然有热狗！”乔安晃悠着腿，用拇指将嘴角的酱汁拭去。
可惜的是，她没能吃到灰原雄的顶级牛肉。
乔安啧了一声，顺着光线眯着眼睛查看夏油杰的动静。
“睡眠质量真好啊，还以为他是那种半夜会做噩梦的类型呢。”
系统：“……宿主，那边的床上，没有人在睡觉哦。”
冰凉的呼吸顺着脖颈一点点爬上，一点温热的拳风扫过，乔安被悚出冷汗，下意识接下了夏油杰的手掌。
他并没有留手，拳拳带着杀气。
乔安手肘挡住他毫不留情击来的拳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还以为你还能忍一会儿呢。”
她带着笑，语气熟稔，动作游刃有余，只是几个呼吸间，女人那张漂亮而锋利的面孔便凑近了他，眼瞳中满是无奈的戏谑，叫人捉摸不透。
她似乎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只是牢牢地将他禁锢住，不给夏油杰动弹的余地。
“你是谁。”夏油杰的表情冰冷无比。
自从家里的面包和其他食品不翼而飞之后，他便多了个心眼，给食品柜上了锁。这似乎遏制了小贼的行动，东西再也没有少过了，只是从此开始，别的例如游戏机之类的娱乐用品开始莫名其妙变了位置。
游戏机也就算了，更加诡异的是，他发现放在柜子里的那本《罪与罚》也被翻了一半，看上去像是闲来无事时慢慢品读了这本书。
谁家的贼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去看这种书啊！
直到今天，他在狗窝里发现了一些眼熟的食品碎屑。
嫌犯已经在不经意间将自己暴露彻底。
他倏而弯起了唇角，紫色的眼眸因为怒极而呈现出明亮的色彩，“或者说，当我的狗让你很满意？”
夏油杰挣脱束缚，转手握拳对着那张让人不忍心揍上去的脸出击。
人怎么会变成狗呢？
当初的弱小无助的奶狗只是他的幻想，乔安的靠近也被他理解为不怀好意。
像是当初一样，干脆……
杀意在夏油杰心头一闪而过。
他的眼神充满压迫感，而隐忍的怒意在乔安看来只是炸毛的猫咪挥动自己的爪子。
少年的脸庞凝了一层冰霜，嘴角却泄出一丝疯狂的笑意。
乔安轻巧偏头，带着恐怖压力的拳头咚得一下砸在了柜子上。
在系统不安的警告下，她也弯起了眼睛：“你也可以这样想。”
夏油杰有片刻的怔忪，借着这几秒的停顿时间，乔安的拳头已经毫不留情地砸上了他的腹部，将人揍飞出去。他撞上了柜子，背部传来剧痛感，他咳嗽了一声，将自己唇角嗑出的血迹抹掉。
乔安活动手指关节，发出噼啪的响声。
夏油杰确实出类拔萃，甚至还有特殊能力加分。可除了能够使用咒术之外，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乔安垂下眼眸，对上那双隐忍的紫眸：“从者Berserker遵从召唤而来。”
一身辉然月色的从者对着自己狼狈的御主问道：“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并不是某六十年一次□□大战OW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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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圆之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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