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家主寿数不长,却诞下了数位子嗣,其中最优秀的当属禅院甚也、禅院直毘人、以及禅院扇,不过三人都没有觉醒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十种影法术。
三年前,五条家的六眼神子横空出世,似乎在冥冥之中打破了咒灵与咒术师之间的平衡,神子出生的那年,咒灵数量急剧增多,前代家主在一次祓除咒灵的过程中不幸殒命。
自此,禅院家以禅院直毘人与禅院扇为首陷入了无比激烈的家主争夺。
禅院甚也作为仅次于二人之下的炳,在家主争夺中保持中立,只是不知为何,最终站队了直毘人,最后嘛——
禅院博太微微一笑,就是禅院直毘人成为家主,而禅院扇屈居其下成为炳的首领。
禅院甚也作为家主大人的“夺嫡”成功的最大功臣,现在在禅院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这个人吧,没什么野心,最大的爱好就是花天酒地,再加上禅院家封建保守、男人人均N个小妾的环境,自然没人去约束他的这点“小爱好”。
当他吵闹着说要娶个混迹名利场的外围女进门做正妻时,把许多保守的人都震惊了,毕竟在他们的观念里,美丽的玩物在外面玩玩可以,但是带到家里来是万万不可以的。
就连作为家主的禅院直毘人都表示强烈反对,认为这个女人辱没了禅院家的门楣,但是实在拗不过甚也这个一根筋,还是让他带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进门了。
甚至为了确保猫柳是禅院家的血脉,做了许多次亲子鉴定。
也是让禅院家的其他人看了个稀奇。
“嗯……”禅院博太来了点兴趣,能把甚也大人迷得五迷三道的,这个女人确实有点手段。
他的儿子禅院兰太正苦于术式不够强大,难以得到家族的重视,说不定以后还得靠这个女人在甚也大人跟前刷刷脸呢。
这么想着,禅院博太态度变得正经了些,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请坐吧。”
莉奈喜出望外:“多谢您!”
禅院博太笑眯眯地:“来,小朋友,让叔叔看看你的眼睛。”
猫柳乖乖抬头。
莉奈不禁有些感动,这还是第一位在禅院家对他们母子两笑脸相待的人,在禅院博太操作的同时简单介绍了猫柳的情况。
拿着一支手电筒在猫柳眼前晃动,捂住猫柳的一只眼睛又松开,猫柳就看到一团模糊的光晕在视线里来回移动。
而禅院博太发现不论怎么测试,猫柳的瞳孔都一动也不动。
“奇了怪了……这位女士,你确定孩子能看到模糊的画面?”
“是的。”莉奈紧张地说。
“不可能啊”,禅院博太肯定道,“他的眼睛是完全瞎的!”
啊,这个叔叔也这么说。
猫柳眨了眨眼睛,看向妈妈。
可是他不是瞎子,他真的可以看到啊!
禅院博太收起手电筒,瞧见莉奈有些崩溃的表情,话锋一转。
“不过你先别急,让我用术式试一试。”
“小朋友,不要眨眼。”
然后,猫柳就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眼前这个叔叔的手上出现了一团……怎么说呢,蓝黑色的光团,颜色很漂亮,莫非这是叔叔神奇的治疗手段吗?
猫柳眼珠动了动,却没有躲。
禅院博太用手贴住猫柳的太阳穴位置,但其咒力刚刚接触到猫柳的皮肤,就诡异地消失了。
“什么情况?”
禅院博太收起玩笑的心态,全神贯注地操控操控咒力,再次向猫柳输出咒力,又一次,咒力诡异地消失了。
第三次、第四次……
猫柳金灿灿的眼睛无神地看着禅院博太,硬生生让他在凉爽的秋天出了一身汗。
意识到不对劲的禅院博太起身,找来其他的术师前辈,仍是同样的结果。
无论换了多少个人,只要那人想用咒力触碰到猫柳,那他的咒力就会反常地消失不见。
莉奈有些不安地看着许多人进进出出。
禅院博太脑中灵光一现。
“莫非这就是这孩子的术式?可以吸收或者抵消咒力?”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解释,那就说得通了。
莉奈愣了愣,术式,又一个新名词。
顿时,大家看猫柳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猫柳一下从一个咒力微薄的普通人,变成了年仅三岁就觉醒术式的小天才。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莉奈惴惴不安:“各位,请问猫柳的眼睛还有痊愈的可能性吗?”
“请稍等。”禅院博太招了招手,一名仆从递过来一个低级咒灵,放在猫柳眼前。
“小朋友,可以看到我手上的东西吗?”
猫柳看了这团流着漆黑墨水的生物一眼,小幅度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
虽然猫柳的咒力仍然少得比普通人的水平还不如,但只要拥有了术式,就拥有了祓除咒灵的能力。
这件事很快便被报给了禅院甚也。
“令郎的眼睛从生物学意义上确实看不见。但是他对咒力的感知作用于大脑控制视觉的部分,使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看清咒灵。”
禅院博太是这样解释的。
不止禅院甚也,莉奈也接受了这种解释。
禅院博太更是推测,将来随着猫柳咒力的增长和对术式控制能力的增加,猫柳的视野能够渐渐地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莉奈心情激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猫柳。”莉奈悄悄贴着儿子的耳朵说,“以后就跟着前辈们好好学习控制咒力,知道了吗?”
猫柳看了一眼那些人身上浑浊的气相,往甚尔的方向缩了缩,难得没有第一时间笑着回复母亲。
得知小儿子从废物变成了有潜力的咒术师,才被咒灵嗞了一脸口水的禅院甚也心情大好,连花酒都没来得及喝便匆匆回程。
猫柳已经在甚尔房间里住了好些天,这间小院的气氛每天都有些微妙的变化。
有仆从多次想要带走猫柳,可任凭他们怎么劝,甚至上手拉扯,猫柳都紧紧地抓着甚尔的裤腿就是不撒手。
仆从为猫柳的雏鸟心态感到无比头疼。他哪里知道,猫柳并不是只是因为所谓的雏鸟心里才亲近甚尔的,院里这些人的气相都非常“脏”,猫柳下意识地觉得反感,只想要待在气相比较清正的甚尔身边。
“猫柳少爷,甚也大人说了,您必须和甚尔分开。”
猫柳看着仆从浑浊的气相,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两步。仆从伸手就要抓他,被猫柳灵活地躲开了。
一掉头,撞到一个硬邦邦的腿上。
禅院甚也面色不愉:“撞到了父亲,连道歉不会吗?宫本,你是这样教的孩子?”
“甚也大人,万分抱歉。”仆从惶恐地答道。
周围的仆从纷纷躬身行礼,甚尔跟在猫柳身后,同样施以一礼。
禅院甚也直接忽略了二儿子,蹲下身俯视猫柳。
“听说前些天你与直见有些冲突,吸走了他的咒力?”
“是。”是吸收还是消解咒力,猫柳自己暂时也没有搞清楚。
但他还以为父亲是来问罪的,理直气壮地告状,“直见堂兄第一次见我,就想把我抓去做仆人,还用他的‘术式’对付我。要不是甚尔哥哥,我就已经被堂兄抓走了!”
禅院甚也撵着胡子笑了两声,前些天的事情他听说了,小儿子的术式看来是已经能够对付十五岁的禅院直见了。
“不错,不错。”禅院甚也问道,“你叫什么?”
猫柳认真答道:“我叫松田猫柳,妈妈说是因为柳絮很蓬松,像小猫的尾巴。”
禅院甚也没在意猫柳说的话,随口道:“从今天起,你就叫禅院甚平。”
“不!我叫猫柳!”
难道猫柳是小猫小狗吗?想改名就改名!
猫柳很不高兴,憋了好几天的气终于爆发了。
这些天他总是被人吆来喝去,被妈妈、被不认识的人要求做这做那,一点也没有感受到被尊重,饶是猫柳这样的超绝好脾气也忍不住了。
莉奈站在猫柳身后,惊恐地捂住嘴。禅院甚也这个男人拥有封建家族男性的一切缺点,被孩子当众忤逆,是绝不可接受的事情。
果然,禅院甚也面色一沉,提着猫柳的领子就把他拎起来:“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松、田、猫、柳!”猫柳一字一句地回复。
“啪!”猫柳口鼻流血,直接被扇飞出去。
莉奈哪里见过禅院甚也这般残暴的一面?吓得瑟瑟发抖,尖叫声堵在喉咙里,看向猫柳的眼神半是害怕、半是惊吓。
原来猫柳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乖,莉奈只求禅院甚也不要迁怒到她身上。
“父亲,弟弟年幼不懂事,一切皆因我而起,还请您罚我。”
甚尔脱下上衣,跪在地上。
禅院甚也从鼻孔里嗤笑出声:“没错,是该罚你,和你这个无咒力的废物待在一起,甚平都变得没有礼数了。”
甚尔垂着头默不作声。禅院甚也张开手掌:“拿鞭子来。”
猫柳挣扎着站起来,吐出两颗乳牙,如果说之前他还是只有一点生气,那现在被打飞以后,猫柳就变得非常!非常生气!
“甚尔哥哥才不是废物!”
猫柳简直难以想象甚尔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十几年,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你们才是,张口闭口就是废物废物的,你们都好没礼貌!”
猫柳这么吐槽甚也的同时,禅院甚也也觉得猫柳以下犯上、目无尊长。
“你可是咒术师,竟然帮废物说话吗!”
禅院甚也也怒了,放出咒力。庞大的咒力压在猫柳身上,压得猫柳喘不过气。
猫柳强撑着膝盖不让自己倒下去,脑袋疼得嗡嗡叫,禅院甚也那轻飘飘的一巴掌落在一个三岁的猫柳脸上,打得他耳朵阵阵嗡鸣。
某种力量在身体里循着经脉流动,没一会猫柳便化解了压在身上的咒力,将其还原成了更原始的“炁”,成为这院子里唯二站着的人。
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咒力竟凭空消失了,禅院甚也心里一惊,意识到这便是猫柳的术式。
眯起眼,居然能够吸收他的咒力,这小鬼可不简单。
但是,不识时务的小鬼,不罚是不行的!
禅院甚也面色阴沉地着看着两人,心中嘲笑在这表演什么兄弟情深呢,说:“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一起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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