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卫兵长二十出头一alpha,名叫西德,听说在西军营服役的时候参加过“战神校场”,排名第六,拒绝了公爵禁卫军的邀请,自请到这鬼地方的卫兵所当兵长。
很明显,大家都不喜欢他。老卫兵库沙如是想。
这小子话太少,天天端得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
库沙想看西德的笑话,于是联合了几个弟兄,邀请西德一道参加远在乡下的交谊会。
可谁知,那场交谊会上,所有的omega都把目光黏在了西德的身上,撕也撕不下来。西德成了那场交谊会当之无愧的中心。
妈的,在omega面前倒是挺健谈!
没关系,库沙又想,在波尔克城马德洛区这种鬼地方,有的是机会黑他。
这不,机会就来了。
十字酒馆出了骚乱,库沙往里扫了一眼,好巧不巧,里面有马德洛人!天赐良机!
在处理马德洛人的问题上弯弯绕绕的门道很多,动辄就会酿成大祸,新来的卫兵长不可能摸得清楚这里头的关节。
库沙立马飞奔回对街的卫兵所,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向西德报告十字酒馆里的事。
库沙报告的时候,西德正站在二楼的窗口,眼底下就是现场。
西德看到酒馆里一个安达勒斯alpha在大声劝架:“都他妈给我停手!停手!”
又看着那人话刚说完,后背被人猛撞一下,接着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局。
面对正在叽叽歪歪的库沙,西德很想说一句:他没瞎。
但话太多很逊,所以西德很克制地嗯了一声,转头朝楼道走去。
坐在桌边的怀特撂下羽毛笔,推了推眼镜,快步跟了上去。
怀特读过一些羊皮卷,深识大体。他知道在处理安达勒斯人与马德洛人的问题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经过加威先生多年的努力,两个民族已经在马德洛区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万万不可随意打破。
怀特知道这个卫兵所里所有的alpha都巴不得看西德笑话,所以,维护两个民族和平的重担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三个卫兵很快出现在十字酒馆门口,混战边缘的人纷纷开始停手,混战中心的人依旧互殴得不亦乐乎,但这些人也慢慢被扯停了手。
最后只剩下一个还在沉浸式动手的。
怀特迅速判断了一下局势:很好,地上躺着的那个现在亲妈都认不出脸的是马德洛人;万幸,骑在那人身上拳如雨下的也是马德洛人。
感谢神王奥尼在天有灵,怀特舒了一口气。马德洛人互相残杀,只当没看见就好了。卫兵所是安达勒斯人的卫兵所,管不了也不能管马德洛人的事。
怀特正想出言提醒,只见这个新官上任才三天的卫兵长以怀特完全无法阻止的速度走到了两个马德洛人的身边,高抬长腿,一脚将上面那个人踹翻了。
在场所有人,包括等着看好戏的库沙,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库沙的脑子里已经在疯狂思考推卸责任的说辞了。
安达勒斯人绝对不能对马德洛人动手。这不仅是卫兵所的铁则,也是整个波尔克城,乃至整个加威地区的铁则。因为马德洛人极其民族主义,他们可以互相残杀,却不能容忍其他民族的人对同族动手。
殴打马德洛人!奥尼在上!!这种事!!!
轻则家破人亡,重则挑起民族战争!
场面一度令人窒息。
被踹翻的那个马德洛alpha明显也没预料到有这么一脚,爬坐起来之后一脸怔愣地仰望西德。
怀特一看,觉得这人有点傻,趁他没反应过来赶紧把西德拉走,或许这事还有救!
但没等怀特动手,更令人窒息的事发生了!
只见西德拎起地上那个怔愣的马德洛人,使其双脚离地,怼到墙上,凶悍地问道:“清醒了吗?”
马德洛人脸涨得通红,粗短的手指无力地握住西德结实的双臂,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莱恩……”
西德松开手,招呼两个目瞪口呆的同伴,指了指顺着墙往下滑的马德洛alpha:“带回去关起来。”
接着,四个人在呆若木鸡的群众的目送下,回到了卫兵所。
酒馆中央躺着的那个马德洛人已经没救了,但尸体到第二天才有人来收。
西德在卫兵所二楼目睹了全程,知道这次场暴行起源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无理可说。他也知道,这两个马德洛人都来头不小。
当晚,巡逻的卫兵回来报告,东边的街道上出现了两具尸体,安达勒斯人的。
西德领着怀特和库沙赶到现场,对街已经站了七八个马德洛人,其中还混着一个安达勒斯女alpha,俗称阿鲁敏。
在奥尼王国的其他地方,阿鲁敏只会被送进教堂。而在马德洛,阿鲁敏却可以成为执事,在马德洛家族里广受尊敬。
库沙“呸”了一声,嘀咕道:“那女的是安达勒斯人,居然去给马德洛人当走狗!”
要区分马德洛人和安达勒斯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众所周知,马德洛人个个美得如花似玉,而且他们的美常常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韵味。但同时,他们也美得千篇一律,对不熟悉马德洛人的安达勒斯人来说,七八个马德洛站在一起,无异于七八胞胎,同卵的那种。
西德很熟悉马德洛人,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到对他来说最特别的那一个。
那个alpha嘴里叼着短烟斗,袅袅升起的烟雾半拢着他精雕细琢的轮廓,额前几缕碎发更为他平添了几抹惊艳。
他周围的alpha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戴着一些头骨银链。银链上有多少个头骨,就代表杀过多少个人。没戴银链的人要么是没杀过人,要么是杀的人太多了,挂着累赘。
那个alpha绝非前者。
马德洛有些alpha从十八岁分化起就开始训练在自己周身保持一定浓度的信息素,目的是保护自己、威慑他人。
尽管两人之间的距离远远不够让人感知到信息素的存在,但西德仿佛已经被那个无法忘记的味道笼罩,恐惧早已深入骨髓。
只要见到人,西德就会开始恐惧,紧接着是恨。
对方也看到了西德。
轻描淡写地停留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他们现在是陌生人了,西德心想。
两具尸体静静躺在宽阔的街道中央,头颅滚落在一边,刀口整齐利落。夜色渲染过的血液铺了满地,顺着微弱的弧度淌进两旁的沟渠。
两个马德洛人走到尸体边,撕开安达勒斯人四季不变的长裙,用锋利的尖锥在肚皮上划下圣髑印记。
这是马德洛人常用的示威手段。圣髑是布莱克家族专用的标记。
仔细看看,地上的两颗脑袋很眼熟。西德记得很清楚,他们都对早上那个被他带回卫兵所的马德洛人动过手,左臂上有相同的断头纹身,特征明显。
对街的阿鲁敏朝西德他们走过来。这个阿鲁敏刚才在对面看起来小鸟依人,站在库沙和怀特的身边时,简直泰山压顶。
她的五官称不上美丽,但相当深刻,步姿矫健,人骨银链发出清脆的声响。从小在马德洛长大,耳濡目染,神态上带着马德洛人特有的高傲。
艾德娜,西德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
她曾经喊他“哥哥”,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
如今她站在西德面前,从左到右依次扫了三个人一眼,傲然问道:“谁管事?”
“我。”西德说。
“这是邀请卡,”艾德娜将一小张羊皮卷交到西德手里,接着指了指身后,“明天下午之前,把人送到‘半条手臂’酒馆。另外,尸体明早再收。”
艾德娜说完,不等西德回应,转头就回到了马德洛人的队伍里。
对街的马德洛人陆续走进身后的“半条手臂”酒馆。
酒馆内的灯光影影绰绰,最后被关进木门。
寂静执拗地霸占了整条街道。
怀特被西德那一脚踹出了阴影,生怕西德下一句是“把人抬走”。
如果西德真这么做,明天躺在地上身首分离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好在西德只是说:
“走吧。”
这篇有点写癫了>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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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圣髑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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