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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认识你们我赚到了

舒保加最近常常听到林士凡的名字。

钟灵对她说:“他真的好好啊,我值日那天他主动帮我擦黑板,平时还会主动跟我打招呼。”

关渝对她说:“原来你认识林士凡啊?我看到你们在饮水机那里打招呼了,能不能介绍他给我认识啊?”

李晨对全班人说:“大家早读别聊天了,一班的林士凡带着他们在读课文了。”

只有时常来串门的毛宇文是唱反调的,他说:“林士凡这个神经。”

舒保加曾经偷偷问吴淼,为什么毛宇文这么讨厌林士凡。吴淼说:“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舒保加大脑回路简单,所以爱跟看起来一样简单的吴淼说话,所以又尤其讨厌吴淼偶尔地收起他傻气的样子,玩起深沉来。每次舒保加向他打听男生之间的八卦,他时而显得迷茫,时而又讲一些听起来很有哲理但实际上根本没回答到点子上的话。舒保加合理怀疑吴淼是个装蒜的高手。

“说人话!”舒保加没好气地说。吴淼搔搔头,好像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你下次自己问毛宇文吧。”

舒保加说:“我不是不好意思直接问他吗?”“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吴淼说。“舒保加,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八卦的人。”梁允插嘴。舒保加白他一眼。

舒保加对林士凡没有坏的印象。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讨厌林士凡。而吴淼只是告诉她:你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

林士凡似乎是一个表里如一、无可指摘的人。他和老师的关系很好,对同学也很好——不管是和他一样的优生还是舒保加一类不起眼的学生。和他相处的人大概多多少少都得到过他的帮助和照顾。喜欢他、崇拜他的人占大多数,开学不过数天,“林士凡”这个名字俨然成了完美学生的代名词,在两个尖子班里,为他着迷的女生大有人在。毛宇文的声音则显得小气又可笑,舒保加觉得他是纯粹的妒忌。

吴淼尝试对她解释:“哎,笨蛋,不是所有事情都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

“你是想说林士凡其实真的是一个神经?”舒保加急切地问,感觉这背后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喂你不要学毛宇文说话,女孩子文明一点比较可爱。”

“到底有什么内幕?”

梁允又插嘴:“舒保加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八卦死的。”

舒保加承认自己八卦。对林士凡这种就在身边的明星人物,怎么可能忍住不八卦?而且天天听钟灵在耳边念叨林士凡这也好那也好的,怎么可能忍住不打探点内幕消息好到钟灵面前去炫耀?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林士凡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人,就是用来八卦而不是靠近的。虽然实际上,林士凡就坐在隔壁班。

相比之下,以第二名的成绩入学的夏杨,光芒黯淡。

夏杨身上有一种舒保加无法理解的特质,好像比起被关注,他更愿意被遗忘,宁愿被误解,也不愿被打扰。舒保加常常把零食带到教室分给周围的人,夏杨总是说“我不吃,谢谢”,好像拒绝比接受让他更自在。他和吴淼、梁允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他总是走得比较快的那一个,吴淼和梁允走在后面嘻嘻哈哈地玩闹,这个画面看起来,好像一个严肃的爸爸后面跟着两个不成熟的孩子。

因为看不懂,所以不理解,所以会误解——舒保加和很多人一样,十五岁时脑子太满,还没学会处理空白,因此喜欢对一切看不透的东西都加上自己的揣测。她听到恶意的风声——“他挺嚣张的”“他看不起我们吧”“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但舒保加知道,夏杨其实最善良,他没有对人说过一句刻薄话,也从来没有在背地里说过谁的闲话。因为自作多情地把夏杨当朋友,所以她的揣测抱持着善意,她问:“梁允啊,为什么夏杨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梁允说:“不知道,他就这样。”

梁允还说过:“他啊,不知道老是板着个脸干什么,明明是命最好的一个,家里有钱,成绩又好,他爸妈又没给他什么压力。”确实,舒保加暗自点头,这听起来就是每一个高中生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同样的问题问吴淼,他说:“梁允那小子啊,总是以为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其实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夏杨也有他不想要拿出来分享的东西。”

“什么意思?”舒保加问,难道看到的不是最真实的吗?看得到的,总比听到的要来得真实,不是吗?

吴淼托着腮想了一下,好像说起了另一个话题:“舒保加,你知道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吗?”

舒保加摇头。其实小时候看《十万个为什么》看到过,有些印象,但怕说错了被吴淼笑话,干脆装作不懂。

“因为在空气分子中,蓝色光容易被散射,所以你最终看到的天空是蓝色的。但是阳光本身就包含了无数种光,有的你看得见,有的你看不见……听不懂?真笨!算啦,别想啦,小心脑袋爆掉了,本来脑容量就小……” 吴淼用手指戳戳她的脑门。

也是,想太多很伤身的。舒保加释然——她看不懂夏杨,但这不影响她喜欢夏杨。她对人的喜好是依据就近原则的,夏杨和梁允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古怪,但她依然喜欢他们的真实。她和钟灵、关渝有时未必都能聊到一起去,但她也依然喜欢她们。而林士凡,虽然是个无可指摘的明星人物,但再多的光环也始终比不上她心里的一点交情。

开学第一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社团招新。

社团是师大附中的文化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虽然没有大学的社团那么千奇百怪,但对比起其他中学,已经算是很丰富了。钟灵在一班还没找到新朋友,连课间上厕所都要跑到二班后门找舒保加,至于社团招新这种大事,当然也找了舒保加来作陪。

“保加,你要参加社团吗?”

“我还不知道呢。钟灵你呢?”

“我还没想好呢,但是合唱团一定要参加。我们学校的合唱团,去年去瑞士比赛了你知道吗,而且拿了金奖。”

合唱团的摊位果然有些气派,钟灵拉着舒保加走过去,受到了师兄师姐们的热烈欢迎,尤其是漂亮的钟灵,一个师姐直接把报名表塞到了她的手上。一个高大帅气的师兄穿着衬衫西裤,戴着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见钟灵和舒保加来了,开始积极地介绍起合唱团往年的成绩来。舒保加一心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玩的摊位,根本没心思听。趁钟灵听得认真,舒保加凑到她耳朵说“我先去逛逛,待会再找你”,然后就逃也似的溜了。舒保加一路闲逛,双手背在身后,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像在故作成熟。突然,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希羽。

舒保加看了一眼沈希羽所在的摊位,博雅社。这名字一听就是文化人的俱乐部,舒保加嘴里啧啧有声。沈希羽双手背在身后,像一只收起翅膀、扬起脖颈的天鹅,她静静地看着博雅社贴出来的海报。舒保加跑上去打招呼:“沈希羽!你还记得我吗?”

沈希羽回过头,把舒保加认出来了。

“保加,你好。”

女神对我笑了!舒保加心里狂喜,忙问:“你要参加这个社团吗?”

“我先看看。”

“哦,好的。”舒保加乖巧极了,也不敢多说,怕沈希羽觉得她烦。初中三年,沈希羽也算是她最崇拜的对象了。

舒保加继续往前走,见到了各种体育类的社团,有羽毛球社,滑板社,轮滑社等等,还有人气最旺的附中电视台。舒保加心想,怎么也得参加一个。但是逛了整整一圈之后,舒保加忧伤地发现,每个社团都需要面试或是考核,没有什么社团是报名即可参加的。舒保加好像已经感受到了压力,算了算了,她对自己说,还是不参加了吧。一想到这里,浑身才轻松下来。

就在这个星期,各个科目已经正式开始上课,师大附中的尖子班已经吹响了行军的号角。舒保加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那就是严格按照学校的铃声来动作。上课的时候听课,自习的时候做作业,除此之外,一旦下课铃声响起,她决不在座位上久待。有时跑到一班把钟灵叫到走廊聊天,有时跑到楼下散步,有时去小超市吃个冰淇淋,学习以外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她不愿意干的。有一次大课间,她去学校的小湖边喂金鱼,在路上捉到一只七星瓢虫,特意带回教室送给了梁允,把梁允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惹得她咯咯地笑个不停,连夏杨也忍俊不禁。

原本基础就比她好的尖子生们,也很快地适应了学习的节奏。对于夏杨来说,老师讲的东西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所以舒保加总是看到他在看自己的书,按照自己的计划走。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夏杨总是在看英文原版书和没有字幕的美剧了——他告诉她,英语是他的弱项。舒保加打听到他中考的分数:136。这才明白,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吴淼和梁允也过得轻松惬意,每天和毛宇文打打篮球,晚自习把作业随便做一做,还能辅导一下学得磕磕绊绊的舒保加。

高中生活,就这样在一片温暖舒适中开始了。

高一九门课的老师中,舒保加最敬畏的是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姓陈,带两个尖子班,是个身形娇小的中年女老师,戴一副黑框眼镜,喜欢穿粗跟的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极有辨识度,因此在她走入教室前,全班可以迅速恢复秩序。她严肃认真的作风全写在脸上,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时而紧绷时而松弛,台下的学生便据此来判断自己说的是对还是错。陈老师的表情一旦略显严肃,正在回答的人往往把声音弱下去,疑惑地看向周围的人,用嘴型问:我哪里说错了?

第一节数学课,陈老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在黑板上写名字的时候,指甲三次刮到黑板,全班半数人毛骨悚然,她却浑然不觉。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陈老师决定点几个学生的名字:“我随机点几个,认识一下你们。点到的站起来。夏杨。”

夏杨站起来。陈老师看了看他,肯定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比较松弛,“坐那么后面啊,夏杨……谁是吴淼?”吴淼也笑嘻嘻站起来。陈老师点点头,“你们坐一起啊……王新伟。”

王新伟站起来,说:“老师好。”梁允小声嘀咕:“还随机点几个,叫的都是中考数学最高分的几个。”陈老师又点了两个,最后一个,她问:“谁是舒保加?”

舒保加一愣,下意识地看看梁允,心想,我中考数学全班第六吗?然后站起来。陈老师打量一下她,说:“行,坐下吧。今天不讲课,做张卷子。嚷嚷什么?都是中考的范围,我来摸个底,了解一下你们班的真实水平。”

梁允问舒保加:“她为什么叫你?”

舒保加说:“难道我中考数学在全班排第六吗?”

“你考多少?”

“129。”

“哦,那陈老师应该只是想看看我们班最后一名是谁。”

陈老师把卷子发下来,“我讲课的进度是很快的,你们课后要多花点时间,跟上我的进度……”梁允听了,转身对吴淼说:“每科都要我们课后多花时间,时间从哪里来。”吴淼咧开大嘴一笑。舒保加胆怯地望向陈老师,后者正用凌厉的目光盯着他们这个四人小组,梁允却好似无所谓的样子。

“以后周五的数学连堂课,不讲新课,都考试。”全班没有一个人敢发出抱怨的声音,默默地接过试卷开始做。舒保加扫一眼,是中考的范围没错,但难度要大一些,她认真地做了起来。

两节数学课结束,舒保加把卷子交上去。她问梁允:“你做得怎么样?我好些题不会做的。”“有点难。”梁允说,“吴淼你觉得怎么样?”

“我当然没问题!看吧,我肯定150。舒保加你又要跑去哪里?”

“我去买条薄荷糖清醒清醒。”

吴淼站起来伸个懒腰,“我也去。我去买个喝的。”“好啊,走啊!你快点,腿那么长还走那么慢。”“那不是为了配合你嘛。”

舒保加“哼”了一声。她的身高在班里的女生里面中等偏上,和吴淼站在一起,她的头顶刚好在吴淼的耳垂左右的位置。舒保加精力充沛,走路的步子很轻盈,吴淼却笑她:“你怎么走路跟个小学生一样。哎,你觉得这个数学老师怎么样?”

舒保加认真想了想,感觉陈老师应该是很不错的——一般有实力的人脾气都特别大,特别聪明的人也往往没什么耐心。所以舒保加说:“我觉得她很厉害。”

“刚才她点你的名,没被吓到吧?”吴淼问她,她摇摇头。

只有两个人走在一起,不说点什么,好像特别尴尬。

校道旁的公告栏贴着各大社团的招新海报,于是舒保加顺便问他:“你报了哪个社团?”吴淼摇摇头。他看见其中一张,是广播站在招募广播员,他突然停下,指着那海报对舒保加说:“我看到有个适合你的了。”“哪个哪个?”舒保加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我说,你成绩不好,能混进尖子班来不容易,你也别想着后来居上了,还是赶紧给自己捞点好处吧。”

“什么好处?”舒保加信以为真。

“比如说,当个广播员。”

“这叫什么好处?”

“当然是好处了,以后中午就可以只放你喜欢听的歌,我也不用再听什么《我相信》和《我的未来不是梦》这种歌了。”

“我觉得我现在打你一顿好处比较多……”舒保加往他的腿佯踢一下。吴淼笑嘻嘻地跳着闪开。他正在发育的身体偏瘦,但穿着校服显得很精神。舒保加有时觉得吴淼很好,好像比林士凡和夏杨还要好。

有说有笑的,好像只有两个人走在一起,也不尴尬了。

开学的第二周,陈老师组织了第二场测验。听说只有十道题,时间却有两个小时。舒保加把桌面的东西扫进抽屉,摆上文具,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扬言要提早交卷。考试的第一个小时,她把十道题轮流看了又看,一丝头绪也无,急得她抓耳挠腮。第二个小时,她在每道题下面都写上“解”,然后把题目中的已知条件都抄一抄,用上大一号字体,即使一个结论都没得出来,起码还不是完全空白。收试卷的时候,她特意回头去看夏杨和吴淼。夏杨的卷子写得满满当当,只有最后两道题留白多一点;吴淼早就停下了笔,双手撑在桌面上,坐在椅子上向后仰,一副轻松的样子。梁允写到了最后一秒,然后长出一口气,把笔往桌面一拍。组长把试卷收上去之后,他马上趴到吴淼的桌面,问最后两题怎么做。

夏杨说:“最后一题我也没算出来,只能拿点步骤分了。”

吴淼说:“不难。”他看到舒保加也转过身来,双手靠在椅背上,头凑过来,脸颊还留着因为过度用脑而憋出来的两团红晕。吴淼满脸戏谑地笑着问她:“你考得怎么样啊。”

舒保加装模作样:“那个,能拿点儿步骤分。”

梁允说:“我看你做得挺从容啊。”

舒保加苦着个脸:“别提了,一道题都没算出来。” 吴淼忍不住笑了,夏杨也嘴角微微往上斜,笑得很克制。

梁允说:“我觉得你五行缺脑。”

舒保加双目射出精光,狠狠地瞪了梁允一眼。“吴淼,你能给我讲讲吗?”

“其实这张卷子都是竞赛题,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吴淼说。

“你讲你的,你管我听不听。”

吴淼得意地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皱巴巴的空白草稿纸,开始一边演算一边讲解。他讲得很细,特别是超纲的内容。舒保加如听天书,听着听着,在题海中丢失了自我,注意力从解题步骤转移到这三人身上。吴淼讲题的时候,手飞快地写下一行行鬼画符,修长的手指拿着笔,显得很好看。他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特别干净。他神采飞扬,即使讲到最难的部分,还是保持一样轻松的语调。夏杨全程看着草稿纸,眉头微微皱着,右手食指轻轻颤动,好像在大脑里跟着吴淼飞速地一同演算。梁允一会儿看看稿纸,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试卷,一会儿又看看吴淼,一会儿又咬咬手指甲,露出鲜有的正经样子。

真正让舒保加对陈老师产生畏惧之情的,还是在讲解试卷的那堂课上。陈老师走进教室,数学课代表抱着两沓试卷,跟在后面,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梁允说:“死了死了,暴风雨要来了。”舒保加赶紧像小学生那样把双手整齐地叠在课桌上,挺直腰板。

陈老师没有前戏,直接发飙:“知道你们现在坐的是什么位置吗?”木尺在讲台上敲了三下,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不少。全班人又惊又惧,教室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我来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坐的是什么位置。你们现在坐的,是经过全市筛选出来的尖子生才能坐的位置,甚至是全省。这个班是给那些有决心的同学准备的。不要中考考得还不错,就以为解放了,高一可以放松一下了。我见过太多一个学期就滑下去的同学了……”

舒保加感到心虚——说的是我吗?我不用滑下去,我的起点已经够低了。糟了,看来今年是去不了日本了。

“第一张试卷,中考范围,这么简单,本来我都不想讲解的,你们也做得这么差。第二张,是竞赛题,考得差一点还情有可原,但我想不到尖子班还有人一道题都做不出来。对师大附中来说,你们根本没那么重要,这个位置不是为你们而存在的。你们掉下去了,总有人足够优秀能坐进这里来。”陈老师以一个犀利的眼神环视全场,结束了她霸气的开场白。

“今天我们讲卷子。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拿卷子。吴淼!”吴淼站起来,舒保加下意识地回头看看他,班里很多人都回头看他,但吴淼只看见了舒保加,因为她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不带一丝邪气。“两张卷子做得都不错,但是你的字太潦草,我应该罚你去操场跑几圈。”吴淼笑嘻嘻拿了卷子,然后回头向他们三个扮了个鬼脸。

“夏杨——你最后几道竞赛题做得一塌糊涂,真不敢相信是中考数学满分的人做出来的。”夏杨从陈老师手中接过卷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倒是舒保加听了这句话有点愤愤不平。

“李晨——第一张卷子拿了满分,还不错。”班长李晨和其他同学一样吃惊,赶紧上去拿了卷子,还不忘说一声:“谢谢陈老师。”

舒保加心里翻江倒海——什么?一个个上去拿试卷?就在她害怕陈老师后面点到她的名字,不知道还会如何批判她时,陈老师大手一挥,把剩下的卷子重重甩到桌面上,说:“课代表来把卷子发下去。第一张卷子,一班可是有个十几个满分的啊,你们班只有三个。你们两个班差距有点太大了。竞赛的卷子,两个班都一塌糊涂。今晚晚自习来办公室找我。我还要点名批评一下宋子健和舒保加两位同学,宋子健,你中考数学怎么考满分的;舒保加,好好看看你的卷子,尖子班的同学,要是做成这样子,干脆就不要交上来了。”舒保加看向宋子健的位置,他的脸通红,头垂得低低的,都要伏到桌面上了。舒保加感叹,成绩好也有坏处啊,总是被老师盯着,压力多大呀,全然忘了自己也被点名了。正想着,发现关渝扭头看着自己,正像自己看宋子健那样,眼里全是同情,舒保加赶紧把右手撑在桌面上,遮住自己的脸。

课代表陆陆续续把试卷发下来了,班里开始响起压抑的议论声。舒保加拿到两张卷子,心里还是感到有些羞耻的。她的第一张卷子做得那才叫一塌糊涂呢,比中考的分数还要低将近二十分;第二张卷子没打分,估计打个零鸭蛋连陈老师自己都嫌丢人。梁允探头过来看她的分数,舒保加竟然也会下意识地挡一下。梁允讽刺她:“舒保加,你以一己之力就能把我们班的平均分拉低一个层次啊。”舒保加无言以对。吴淼在后头问:“你们考得怎么样?”舒保加更不想让吴淼知道,伏在桌子上压着两张试卷,“别问别问!”

陈老师往他们这四人小组看一眼,转身在黑板写字,一边写一边说:“有的同学考得不好还不认真听。”舒保加赶紧又坐直了,认认真真地听讲,用红笔把讲解抄在试卷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问梁允:“这试卷不用家长签字吧?”梁允很不耐烦:“你果然是小学没毕业的脑子啊。也不看看自己的分数,你到底应该担心的是什么?”舒保加有些沮丧,不是因为别人冤枉了她,恰恰是因为他们说得都没错。

下课的时候,吴淼用手指在舒保加的椅背上敲一敲,舒保加回头,吴淼对她说:“哎,第一张卷子你还有哪里不明白的么?”舒保加唉声叹气:“最后一题,看了答案也不明白。其实,我觉得老师说得挺对的。我的成绩真的不好,我不配在这个班里。”

“哎哟,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梁允说。

舒保加黯然,“本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差的,但是跟你们一比……唉,我肯定得被踢下去了。”

梁允双手一拍,说道:“你今天说的话里面就数这句最有水平。”舒保加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

吴淼拿红笔敲敲梁允的头,对舒保加说:“你怕什么呀,你来了就是赚了。你想想啊,你要不在二班,能认识我这么帅的人吗?能认识夏杨这么变态的学霸吗?下学期出去就出去呗,反正你也赚到了。”

一整天也不见得跟舒保加说一句话的夏杨也突然开口:“而且,每次流动率大概在20%左右,我们两个班大概有15个人会出去,普通班会有15个人考到年级前80名。说不定梁允和你一起出去了。”

“我呸。”梁允赶紧表态。

吴淼哈哈笑着:“所以你看,出去一点也不丢脸嘛。”舒保加“嘻嘻”地就笑出来了,心中晴空如洗。拿着试卷和红笔,屁颠屁颠地跑到吴淼旁边,让他再讲一遍最后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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