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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美梦

常欢摇动着奥特曼的手臂,切换曾经的歌曲,离别的伤感陡然袭来,常欢带着眼泪入睡了。

叮叮叮……

电话铃声吵醒了在昏睡中的常欢,她摸着床铺,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喂,你好!”

“你好,快递!”

“麻烦你帮我放驿站。”

“已经在你家门口了,需要你本人亲自签收!”

常欢起身,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前去开门。

常欢接过快递小哥递的邮件,准备签收时,眼睛随意一瞟,刚好就扫到了寄件人的名字。

是季秋。

季秋来信了。

常欢强忍着自己顶到头顶的狂喜,迅速签收快递,关上房门。

她看着那一封快递,有点犹豫,有点害怕,但也期待。

季秋是给她带来好消息的,一定是的。

常欢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漏出来一个黄色的信封。

信封上长长的字体,一看就是季秋的笔迹。

季秋总是喜欢写长长得到字体。

信封上没有写其它,只写了三个字:邀请函。

季秋的邀请函?

所以,是好的消息。

常欢撕开信封,抽出那张印满字迹的信纸。

季秋写字总是写得很重,以至于在纸张的后面,总会有很深的凸起。

一折,两折,三折,常欢慢慢展开每一个折叠的痕迹,将信纸铺开。

工整的字迹跳进常欢的眼睛里,似乎又见到了那个酷帅又可靠的季秋,常欢又想哭了,她总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掉眼泪。

常欢:

好久不见!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证明我已经回来了。

其实,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我也一直在履行我们的诺言。我有在好好学习,我参加了高考,考上了重点大学,在大学期间和朋友一起创业,毕业时公司初具规模,现在已经稳定发展了,所以,我带着最好的自己来找你了。

可是你呢,常欢,你过得好吗?

我知道你也考上了大学,你有在工作,可是你过得并不好。我真的很难过,因为我,让你噩梦缠身。我眼中的常欢,永远是那个走在前面的人,永远是那个快乐勇敢的人,不应该是一个会被噩梦打倒和折磨的人。

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来找你,如果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绝对不会这么晚来找你。你想错了我,我也想错了你。我总觉得我要给你最好的,让你飞,让你快乐。我在受伤后,根本不敢来找你,我害怕我会影响你,我会拖累你,我总想再强一点,再强一点,后来,也就越来越贪心了,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够,还是有点不够强。没有想到,原来我们相见就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麻烦!为什么我们要想那么多,错过那么久。

常欢,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给我糖果的陌生人。在遇到你之前,我过得太无趣,也太孤单了,除了帮奶奶做事,我就只能一个人从白天守到天黑。后来奶奶走了,妈妈把我留在了村子里面,如果没有你和你的家人,我的人生应该就死了。我会被困在那所烂房子里,困在破旧的床板上,无所事事,再无天光。

你的话总是很多,也在变着法关心我,我本身不太热情,不太主动,是你一直注意着我的情绪,带着我往前走。我本身也没有太强的目标,你想往前走,我就往前走,我想永远跟在你的后面,我想要把所有的甜都给你。

你还记得吧!我们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去海边。来海边吧!我在等你,我们在那里相见。

信封的末尾,是一个地址。

常欢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被泪水浸湿的文字。

季秋,好久不见了,我会去找你的。

常欢迅速启程。

她乘坐高铁,到了海边,那时正值中午。

天气并不是特别好,远处的海与天边的云都被灰色所淹没。

风很大,也很凉,海风卷着常欢全身,常欢不自觉地缩着身子。

她的一只手搭在冰冷的栏杆上,看着下面。

沙滩早被淹没,人群早早散去,连海鸥也没有。

涌起的海水,溅起白色的的浪花,一轮又一轮,拍打石壁。

天要下雨了。

季秋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常欢不断敲击栏杆,感受着一点一点流过的冰凉的时间。

下雨了,蒙蒙小雨。

常欢伸出另一只手,接着细细的小雨,感受着雨滴的触动。

她看了看时间,才一点半,明明约好是3点的。

她太着急了,这么早就来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想着见面时要对季秋说的话,又再次笑了笑。

阴天遮不住她心里的晴天。

“要看海,也不要淋雨啊!”清澈的声音传来,常欢似乎被浇灌了,抖了一身的的水,在还未看清人的全貌时,直接转身,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季秋穿着雨衣,冰凉冰凉的。但这更让人感受到季秋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季秋,见到你真好!”常欢压抑着自己的哭腔,闷闷地说,“你也早早来见我了。”

雨衣被轻轻覆盖在常欢的肩膀上,帽子压在常欢的头上:“幸好我的雨衣还没有沾太多的水,不然你要被弄湿了。”

常欢却没有听季秋的话,更是死死抱住季秋,头一个劲儿地往季秋身上拱:“我本来就是湿的。”

季秋摸了摸常欢的头,说:“好了,别抱了,让我看看你吧!”

常欢带着两条泪痕,起身,微微仰头看着季秋。

季秋还是和以前一样帅,干净的短发,酷酷的脸,还有温和的眼神,是常欢脑海中的那个人。

常欢傻笑着,一切都没有变,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你瘦了。”季秋却说,“你哭起来不好看。”

常欢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我不哭了。”

“和我一样,多笑笑吧!”季秋露出了两排牙齿,“我现在一点都不高冷了。”

“你本来就是个温和的人。”常欢说,“只是长得酷而已。”

季秋有点害羞,收了收自己外放的笑容,说:“把衣服穿好,看海吧!”

常欢就只知道做表情控制,控制着自己的笑脸,两只手胡乱地插着,怎么也插不到雨衣的袖子里。

季秋伸出手来,拉住一只雨衣袖子,示意常欢往袖子里面塞:“手往这里塞。”

“哦……”

好不容易穿好了雨衣,季秋看了看天边的云:“趁着雨没变大,我们去桥上走走吧。”

“好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季秋在后,常欢在前。

他们到了桥上,常欢一只脚踩着一块石砖,另一只脚特意跨了两块石砖再落脚,摇摇晃晃数着自己的步子:“一步,两步……”

桥上的风更大了,常欢晃动的身影,像是被风吹,又像是自己作的。

“好好走路!”季秋说。

“行!”常欢看了看在薄雾中坐着游客的白色船,突然间喊了起来,“啊啊啊啊——”

“我好开心呐!季秋。”

季秋小小地“嗯”了一声。

常欢看着季秋的笑脸,更开心了。

“啊啊啊……”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应该要记住的。

“嗨,帮我拍照吧!”常欢跑到了一块蓝色圆柱子旁边,一只手比着耶,另一只手扶着柱子,“好好拍。”

季秋调好手机,对准常欢,按下按钮:“好了!”

“那换个地方。”常欢跑到另一边,“这次要把那艘大船也给拍上去。”

“好!”

“这里这里,后边的阁楼做背景。”

“好了!”

“……”

雨变大了,常欢胡乱地理着自己额头前的碎发,看了一眼季秋,季秋的头发也被淋的差不多了,要离开了。

“跑吧!”季秋说。

“我们去那个亭子里面。”常欢说,“看谁先跑到。”

常欢说完,便奔了起来,风灌进雨衣,衣服下面的两片在外面飘着,像翅膀一样。

“快跑啊!季秋!”

季秋跟上了脚步。

两个人雨中奔跑的身影,似乎和小时候玩雨的影子重叠了,即使长大了,他们之间的默契还在。

亭子内,两人用纸巾擦干净雨水,并排站着,看着被雨水清洗的大海。

“季秋。”常欢说。

“嗯。”

“你还记得海哥吗?”常欢问,海哥也在找季秋。

“记得,我联系过海哥了。”

“是吗?”常欢停顿了好几秒。

常欢还有很多问题,却都无法问出来。

季秋却自顾自地解释:“还有桃子,我也联系过了。”

“那我们又可以聚在一起了,是吧!”常欢说,“我们的最后一个愿望实现了,我和你一起看到了大海。”

季秋看着常欢难过的眼神,常欢虽然面上很开心,但却有着非常明显的不安。

“常欢,我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季秋轻轻转动着常欢的肩膀,把常欢拉近自己,让常欢看着自己,“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向你承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找不到我。”季秋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我发誓——”

“你不用发誓,我信你,你不会撒谎的。”常欢看着季秋眼角的泪,用手指头轻轻擦了一下,“很抱歉,让你看到一个不太好的自己,但我很开心,看到一个明朗的你。”

“应该是我向你承诺才对,我会变好的,即使你不在我的旁边,我也会变好的,我们两个都好好活着。你不用特意留在我的旁边,我们俩个都不要被对方绊住,我们应该一起跑才对。”常欢笑着,“不要总是跟在我后面了,一起肩并肩吧!”

“真好!”季秋以极低的声音应了一声,他的嗓子突然间有点哑,“幸好,都还好。”

不久,雨晴了,海边出现一道淡淡的彩虹。

“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吧,把彩虹也拍上。”常欢说。

梦醒了,天亮了。

是个美梦。

“谢谢系统,给了我一个美梦!”常欢补充,“一个很甜的梦。”

机器狗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常欢该回去了。

它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喜欢你,你有想过,和他在一起吗?”

常欢摇了摇头:“我和他在不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两个都在好好生活,这已经够了。”

机器狗看着常欢明媚的样子,退到门口,说:“常欢,在现实世界,你会幸福的。我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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