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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艳俘

姬无痕不动。

一支小箭袭来,箭镞入肉,顷刻穿了琵琶骨。

那人委折于地。足踝雪白,裸露在雪地之上。

徐照夜抓住他长长的、鲜红的头发,像拖着一只待宰的羔羊。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鲜明刺目。

那人的皮肤和雪一样的颜色,伤痕便更显狰狞,手上、足上、背上…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他的手足很长,但因为折断,拖行之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之声。许是疼得狠了,他浑身瑟瑟地发着抖。像是受伤的小兽。

小兽一声不吭。红色的卷发盛放如玫瑰,开在他雪白的皮肤上。

“抬起头来。”

小兽死活不从,徐照夜扭住他的四肢,拽起他的头发,逼迫他扬起脖颈。喉结颤抖地滚动,鲜红的卷发向两边拨开,露出一张脸来。

是个男子。

姬无痕眼睛微咪。

这张脸满是灰尘和冻伤的青紫,脸上交错着几道狰狞的血痕。这人下手极狠,道道深可见骨,没给自己留半点余地。

饶是这样,也依然掩盖不住,这是一张绝艳的脸。

他生着一对异瞳,眼波流转之间美不胜收。饶是眼底燃烧着烈火般的恨意,却更添艳烈之美。

似乎被按下不知名的开关,姬无痕心底升起一阵隐秘的快意。这使她心情大好。

她脸上露出几乎残忍的微笑。她说:

“孤听说西域有种名贵血统的猫,毛色雪白,生有一绿一蓝的异瞳。但是脾气暴烈,喜欢挠人。今天才算见到了。”

话音刚落,兵士们发出一阵哄笑。

她们平日里跟着四殿下南征北战,平日里鲜少见到美人。

今日见到一个如此绝色,自然免不了欣赏一番,大饱眼福。但肯定是殿下的,她们也只能暗自肖想。

被俘虏的小兽抬起头,眼中是深可入骨的恨意。他说:“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伤痕裂开,鲜血流进眼睛里,染红了那双宝石样的瞳子。

兵士们几乎哄笑出声。一个男子,况且是一个貌美的男子,跪在地上受尽折辱,却说要吃敌人的肉,还有什么比这更滑稽的事?

但毕竟骂的是四殿下。四殿下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自幼聪明睿智,八岁起就敢杀人。她们又敬又怕,决不敢冒犯半分。

徐照夜冷汗几乎冒出来。她身为赞军都尉,俘虏未扫荡干净,甚至于刺杀皇女,便是她的失职。她当即单膝跪地,道:

“末将失职,甘愿受军法处置。此人是乌尔汗王的幼子乌兰格,能藏在此处不被发现,手中的银针藏有剧毒,太过危险,请容许末将押下去严刑拷问。”

众兵士口中不言,心底一片唏嘘。徐将军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般美人也要严刑拷打,简直暴殄天物。

四殿下好美人是出了名的。不知殿下…

“乌兰格?我听说乌尔汗王的幼子容色甚盛,有北朔明珠之称。可是这个乌兰格?”

徐将军心中揣度着四殿下问这话的用意,答了声:“是。”

“确实漂亮。”姬无痕话音淡淡,辨不出喜怒:“那就交给徐将军处置吧。”

玄色的靴子踩过雪地,狼皮大氅垂坠下来,一寸寸移过乌兰格眼前。

她就近在咫尺。

乌兰格咬紧下唇,鲜红从唇角溢出,他却感受不到疼。

他的心被仇恨啃噬,一阵阵钻心的疼。如果他有哪怕一点点力气,只用一个机会…哪怕用他的牙齿,也要撕掉她的一块肉,叫她痛不欲生!

她杀了他的全家人,他要她偿命。

可是他的脊骨被斩断,头颅被人踩在脚下,连哀鸣也发不出。泪水和血一起流出,冻干在脸颊上。

透过满眼的血色,他看见姬无痕玄色的靴子踏过满地的尸骸,靴面上不沾一滴血。

“还算是个美人,别伤了脸。”那人居高临下道。

*

“四殿下神勇无比,只待北风一起,便率领三千天兵天将直取敌营。北朔人正当熟睡之时,哪里料到大殷神兵天降!殿下一人当先,手持白刃,刹那砍倒**个北朔护卫,最后亲手割下了老汗王的头颅,供奉在阿越将军的灵位前,替她报了仇!”

人群中登时爆发出一阵喝彩:

“好!”

有人问道:

“四殿下要回京了吗?”

说书人“啪”地一下将折扇打开,高深莫测道:

“正是。这四殿下回京,京城里的天可是要变上一变。”

众人大嘘,说书人的手却从袖中溜出,悄悄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众人恍然大悟。

天上的太阳指的是帝王家。帝王家里的变故,可不就是太女之位嘛!

“北朔大捷,今上便下了旨意,要在名门公子中择选几位,为四殿下赐婚。”

北朔之战后,四殿下除了大殷的心腹大患,肃清边境,封王开府指日可待。

朝中局势也要跟着变一变。

以宁国侯韩馥、定国侯苏越为首的武将势力,一下压倒了以方松为首的文臣势力。大殷四邻不宁,除去头号大患的北朔人,便是海上的东夷,和西边的发羌。

大殷要对外作战,必得重用这些武将。

四殿下年仅十六便功高封王,太女之位的归属,恐怕要多几分变数。

大殷历来继承人立长,皇长女姬长生今年一十七岁,秀外慧中,有仁善之名,正君又是清流一派方家的长公子。如果不出变故,她当太女,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从来没有如果。今上怀大殿下时,正赶上先帝诸皇女夺位,她喝下的茶中被人做了手脚,加入了大量的苦艾叶。

苦艾叶大寒,下毒之人冲着要今上的性命去的。可今上体魄还算强悍,难产了一天一夜,居然母女平安。今上十分宠爱这个得之不易的皇长女,取名为长生,又抱到宫外寺院修养。可因为早产,大殿下身体便落下了病根。

姬长生的身体被精心调养着,今上宣称喘嗽之疾早已痊愈,按照流程,十五岁时封为吴王,不日便加封太女。可许多人并不愿意押宝一个病弱的天子,便把眼睛落在其他皇女身上。

皇次女姬无明,自出生起便不得今上喜欢。

这位殿下的秉性稀奇,说是风流,府中却不纳一君一侍,反而天天混在女人堆里。二殿下的皮相极好,一双桃花眼,颊上有红痣,如梅花落于眼下。二殿下擅书画,尤善画美人,居所中常常挂满轻纱,叫风一吹,女子躯体线条若隐若现。

诡异的是,这些女子躯体都没有脑袋。有人问其原因,姬无明却说,没有头颅,才有想象的余地;画上头,反倒不美。

姬无明未开府前,终日与画师厮混在一处。十五岁时,宫中一位画师投水而死,死时仍牢牢抱着一幅画,上面的女子没有五官,轮廓与二殿下十分相似。

有传言说,这位画师痴恋二殿下不得,便投水而死。可见二殿下魅力惊人,连女子亦为她倾倒。

虽然秉性奇怪,但姬无明可不是绣花枕头。前两年入朝亲政,协理科场舞弊案,一出手便干净利落,果决无比,诛杀了上百人,因功加封为齐王,暗暗培养了不少势力。

皇三女姬无痕,是今上登基后唯一的孩子,十分偏宠。姬无痕善骑射,秋狩时猎虎,姬无痕射杀了虎仔,又命人找出老虎的窝,将公母虎及其他幼崽悉数杀死。

拥护她的大臣认为,斩草必要除根,是人君应有的手段;反对者却觉得太过残忍,没有人君的仁德。

今上听了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还将虎皮赐给四殿下作裘,说此女必能使四夷宾服,大殷开疆拓土。

今上年事已高,太女之位虚悬,在这个节骨眼上,四殿下的君侍之选,便成了重中之重。

众人恍然大悟。好事之徒已在猜测:

“不知哪位公子这么好命,能入四殿下的眼?”

这位主儿打小眼高于顶,京城无人不知。

四殿下八岁时,她的小叔叔永安卿主曾带她参加骊京游园会,笑问她将来要什么样的夫郎。

四殿下看这些庸脂俗粉,早看得不耐烦,冷着一张小脸,说的话却大:

“我将来必筑黄金屋,收藏天下绝色。”

永安卿主心惊,却不漏声色,继续问道:“黄金屋易筑,美人难得。就连你母皇后宫,也只有宛贵君是真正的绝色。你该怎么去寻?”

四殿下折下一朵牡丹,回答:“就像这朵牡丹花,我用手摘,也只能摘下一朵。如果我是花圃的主人,这些花就都是我的。”

这一问一答在骊京中不胫而走,成了一桩美谈“司掌百花”。

知情者道:“是永安卿主的小外甥没跑了。这桩事之后,永安卿主就天天跑去念叨今上,要把外甥嫁给她。”

“小外甥是谁?”

“永安卿主驸马的家族,荣家的长子,荣尔扬。”

*

四殿下回京的消息在骊京传了一夜。

天未破晓,骊京的天街早已戒严。尚华卫身着飞鹰团服,将街巷围得水泄不通。

周围挤满了观礼的百姓。她们等了一整夜,要亲眼看看这位四殿下。

天色渐明,远处突兀传来马蹄之声,众人被这声音惊醒,忙抬起头,却见长街尽头,红日初生,少年披光而来。

初生的日光煜煜,但也不过是她的陪衬罢了。

明光铠,玉骢马,墨发高束,行止骄矜,目中不见凡尘。过中门时将缰绳一勒,马蹄高高扬起,正当此时,花雨纷纷而落。

姬无痕挑起眉,脸上渐渐漫上得意之色,唇角上扬,但仍要压下去,强作一副稳重之态。

可那股光仍然从眼睛里透出来,野心勃勃,像初生的鹰隼。

绣楼之上,小奴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他眼睛尖,瞥见白马之上那人似要笑,却又要不笑,觉得十分滑稽,回头唤自家公子来看。

重重帘幕之间,白衣公子执笔而写。听到唤声,笔一顿,声调毫无波澜:“看不看得到又有什么用。”

“可是,若能给殿下留个印象,今后入府也好过些啊!凭公子的花容月貌......”

“行了。”白衣公子继续写,“我很貌若天仙吗?”

小奴嗫嚅:“好像差了一点。”

“三殿下纳我,看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家族。既然不是貌若天仙,再看一百遍,又有什么用?”

小奴抿了抿唇。

公子一直这样,性情古怪得很。小奴便不管他,自顾自地往下看。

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越发大胆:

“殿下看看我!”

“殿下要我的花!”

更有那大胆的男子,直接喊道:

“殿下做我的妻主!”

周围笑声嘘声交织成一片,另一个声音便反驳道:

“别做梦了!殿下明明是我的!”

鲜花和喊叫如雨,一齐砸在身上,姬无痕却掸了掸衣襟,花朵纷纷跌落。她是大殷的天之骄女,生来便该如此。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远处,储殷军的将士正在姬无痕身后依次进城。刚打了一场好仗,胜利凯旋,这些人的脸上俱是一片意气风发之色。

她们都是大殷的好女儿。不消片刻,铠甲和头盔上也挂满了鲜花。

队尾,十二个储殷军兵士围着一辆黄金打造的囚车,缓缓行进而来。

小奴伸长脖子去看。

看到笼子里“东西”,由于太过震惊,他没能发出声音。

那是一个衣不蔽体、伤痕累累的男子。

笼子很小,那人便只能蜷缩着,露出苍白的、青红交织的皮肤。

头发如干枯的海藻,双手瘦削,紧紧抓住了冰冷的囚笼。

黄金牢笼的间隙,露出他的一双眼睛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两只眼睛是异瞳,一绿一蓝,可以猜测之前生动明亮的时候,一定像沙漠中的湖水那样耀眼。

可两只眼睛已经干枯,露出底下的河床。他的血与泪已经流尽了,便只剩下空洞的、幽灵一般的死意,直教人脊背发凉。

伶仃的脚踝处,坠着长长的黄金锁链,钉死在笼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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