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这件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我总不能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吧。”谢钰理直气壮,“万一遇到什么危险,那就麻烦了。”
叶淮瑜也认同道:“王爷所言极是。”
为了防止叶淮瑜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这次谢钰直接留叶淮瑜在府中吃饭。
结果叶少将军懂事得不得了,谢钰一句话也不用多说。
散着步,谢钰估摸着练武师父应该快来了,招呼叶淮瑜:“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叶淮瑜的脚步越来越慢,装作不经意提起:“殿下可要练武?”
谢钰:“太阳太大了,先睡一觉。”
叶淮瑜:“阿淮可以等殿下睡醒。”
谢钰:……
赖着不走是怎么回事?
再赶人就太明显了,谢钰寻思再找个借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可练武师父来得也早,直接撞上了。
叶淮瑜也是第一次见那练武师父,他带着怒意,甚至称得上是阴冷的质问:“就是你在教殿下练武啊。”
什么东西!你也配!
谢钰只见过虽武力值强大,但都是软软的可以随意揉捏的叶淮瑜,这样眼神可以射出寒光的叶淮瑜,还真没见过。
谢钰悄悄后退了一步,以免被叶淮瑜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波及。
那练武实物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紧张道:“是我,少将军。”
叶淮瑜一字一顿道:“练武后基本的放松和照顾身体的手段你都没教给殿下,是何居心!”
练武师父茫然地看着叶淮瑜:“少将军,宁王殿下底子很差的,一天也只练习一刻钟。”
他懵懂问道:“这种程度……也要训练后进行活动和放松吗?”
叶淮瑜可不管他说些什么,对着还在默默往后蹭的谢钰就是一顿输出。
他两只充满压迫的狗狗眼此刻下垂者,竟然让谢钰觉得有点可怜祈求之意:“殿下,你看到了,我们叶家军治军严格,完全是他不负责。”
和我们叶家军没关系,我们叶家军很厉害的!
叶淮瑜分明只说了一句话,谢钰却读出来两句话。
谢钰:“……嗯。”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
谢钰生无可恋,在叶淮瑜的注视下开始进行训练。
经历这么一遭,练武师父也紧张起来。
哪个叶家军的将士不崇拜叶成和叶淮瑜呢?
少将军今年二九年华,从小在叶大将军的马背上长大,八岁拥有属于自己的二百骑,那时就展露了出色的领兵天赋,而后在沙盘上和叶大将军时胜时负,剿匪削藩,少将军一个不拉的参加,二百骑变成了一千骑。
在叶家军的后遗症就是看到叶家人不自觉紧张,练武师父对练的动作有些僵硬,整体上杀气不足。
叶淮瑜不满道:“宁王是请你来学习保命的绝招,你就这点本事。起开!”
练武师父听话退后:“是,少将军。”
好像还在军营似的,明明是宁王府的临时练武场,主话人变成了叶淮瑜。
叶淮瑜接过练武师父空出的位置,站在谢钰的对立面。
少年将军表情严肃,随手在树下捡了根枝条,谢钰道:“阿淮,武器也不拿?”
兵架上刀枪棍棒一样不差立在叶淮瑜身后,他反而上前一步,朝着谢钰行礼。
“殿下,阿淮开始了。”
叶淮瑜的动作很快,至少比练武师父快上五分,枝条快速在身侧□□,谢钰躲避不及,眼见就要被柳条抽中身体,却神奇地停留在身侧,再无靠近之意。
叶淮瑜收回手:“殿下,只学一些招式没用,要从基础打起。”
谢钰抽掉叶淮瑜手中的枝条扔到一边,问道:“怎么打基础?”
叶淮瑜朗声道:“和阿淮去叶家军训练就好啦!”
事情就是这样的。
谢钰站在叶家军军营内,看着热火朝天出的训练,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啧,天下第一的叶家军,就这么让我进来了?
就这么近距离接触了?不怕我偷师学艺吗?
“殿下,我们走吧。”叶淮瑜穿着一身盔甲,水灵灵的走过来邀请谢钰去选武器。
意识过来不是在这里进行训练,谢钰心想这才对嘛。
叶家军军营是能随便进的吗?
可是兵架就在不远的地方,那些训练的士兵也根本没有脱离谢钰的视线范围。
“宗逊,不要让别人靠近这里。”叶淮瑜吩咐自己的副手,接下来的训练就交给宗逊了。
宗逊不比叶淮瑜大上几岁,从众多年龄相仿者中脱颖而出,得到了叶淮瑜副手的位置。
宗逊:“是,少将军。”
基础练习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无非是锻炼体能和基本的理论课,所以叶淮瑜可以不用一直待在谢钰身边。
谢钰撑着发抖的手臂,颤颤巍巍问道:“阿淮……你没别的事做吗?”
叶淮瑜立刻读懂谢钰的言下之意:“殿下再坚持一下,结束后阿淮给殿下按摩。”
结束后,叶淮瑜也确实给谢钰全身上下做了纾解,而谢钰表面上被伺候得哼哼唧唧,实际上脑子一直在转。
他在观察,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叶家军平日里做什么训练。
看了一圈下来,谢钰发现自己差得不是一点半点,随即推开叶淮瑜:“接下来一项是什么,快些开始吧。”
“嗯。”叶淮瑜微笑道,“接下来是跑步,我和殿下一起。”
一整天下来,谢钰彻底不想动了。
末了,叶淮瑜还邀请谢钰在将军府休息,谢钰谢敬不敏,拒绝了。
将谢钰送回宁王府,叶淮瑜的忙碌也开始了。
叶成前去削藩,剩下的几处山匪的剿灭、河东地区的灾民安置,都是他要负责对接的事情。
处理完一切,宗逊又禀报了叶家军的训练情况、抚恤金的发放,以及招兵意向的名额分配。
等军务上的工作处理完,才是叶淮瑜自己的时间,他还有想知道的事。
宗逊:“少将军,宁王府的练武师父已经找到了。”
叶淮瑜:“带进来吧。”
怕谢钰有什么要紧事,叶淮瑜当天只查找了近三十年的叶家军名单,并未准确到人,今日有了时间,才能把人抓过来问个清楚。
练武师父:“少将军,您找我?”
来人正是白天在宁王府的练武师父,看人有些紧张,叶淮瑜道:“不用紧张,我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
练武师父:“少将军,当年是叶家军给了我一条命,我一定知无不言!”
叶淮瑜问道:“你为宁王指导多久了?”
练武师父:“已有五日。”
叶淮瑜又问:“宁王可说过,他是为什么找你练武?”
练武师父:“宁王殿下提过一词,说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总要有些手脚功夫自保。”
叶淮瑜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放人走。
宗逊又递出几张跟踪报告:“少将军,您让我查的文画姑娘的行踪,也调查清楚了。”
叶家军的人都是练家子,安排跟踪文画的又是叶淮瑜自己的千骑营的人,凭文画和府中侍卫的反侦察能力,根本察觉不到被跟踪了。
没错,半个多月了,一次都没发现,这样怎么保护殿下?
殿下确实该自己学学武艺。
叶淮瑜如此双标。
“戏楼……”
戏楼不奇怪,说不定是替殿下查看排了什么戏,多少钱能去府中表演。
“粮铺……”
粮食的事应该是宁王府中的管家来才买吧,怎么回事文画姑娘一人前去?
“戏楼……戏楼,戏楼,戏楼,粮铺,当铺……”
戏楼出现的频率太高,其他店铺的重复率也惊人。
叶淮瑜惊问:“这几家戏楼在谁的名下?”
宗逊道:“属下打听了一下,好像是一个叫……隐士公子的人。”
隐士公子?
叶淮瑜胸腔中抑制不住地剧烈跳动。
隐士,不问世事。
公子,诸侯之子。
宁王无任何正视权利,自然可以称得上隐士。如今君王代替了诸侯,公子自然是先皇之子,在京城的先皇之子一共有两位,一位是当今陛下,另外一位,自然是宁王。
那有什么隐士公子?!
叶淮瑜挥挥手让宗逊退下,自己消化突如其来的信息。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叶淮瑜心里盘算着。
近三个月来,京城百姓可谓是人人都能说上一两句戏楼里正火的戏剧,传播能力堪比前朝末年的童谣。
庞大的体量带来了,银子,和百姓的方向,还有文画姑娘一直出现的,粮店。
殿下还招人习武,渴望拥有自保能力,银子,粮食,百姓……
叶淮瑜琢磨着得出的结论,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若是在三个条件后面,加上兵权,或者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便可以。
“称帝。”
三日后。
安葬好父亲的遗体后,裴韦青来到了京城,她沿路打听宁王的消息和宁王府的位置,得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回答。
一个说宁王殿下风流成性,整日不务正事,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又有另一种说法,宁王带你下是个十足的好人,用着菩萨心肠,见不得穷人受苦。
至于到底哪种说法可信,也只有裴韦青自己才能搞清楚。
抬头望向宁王府的大门,裴韦青跨上了台阶。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裴韦青拿出李道士给的锦囊:“你们王爷叫我来的,这是信物。”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