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旌这几天心情不佳,办公室人人自危,做事谨慎。
各部门的业绩出不来,他对着几个主管发了火,那发火气势磅礴,把经理给吓得自闭了。
他起身离桌,方泂使使眼色,底下的人员一下子感觉获得了释放,高兴不已,都想逃离,但随即又忍不住疑从心起,宋总,怎么了?
宋平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面上摆着一些文件和文件夹,它们被整齐地放在不同的区域,以便他能够快速找到所需的资料和信息。
他掏出烟盒,取出一管烟。
进来的方泂默默拿过文件,请他签名。
宋平旌甩了甩烟管,掐灭在烟灰缸里。
方泂迟疑几秒,宋平旌递上警告的眼神:“说。”
方泂立马领会:“宋总,那边频频来电说,他们又得了一批新货,吵了几天,抢着要卖。”
宋平旌:“嗯。”
方泂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宋平旌,良久,问道:“宋总,给尤小姐试的新货,还要继续吗?”
他沉默着,又掏出一只烟管,点火夹烟。
半晌,他说道:“你先出去。”
方泂欲说不说,看他的脸色,默默出去,轻轻捎门。
他随手折断烟管,扔进烟缸里。
他怎么会输给这一对姐妹,她们一定是他这一辈子的克星。
只是,他竟然会产生一丝恻隐之心?
他真的要无动于衷的残忍的毁掉她吗?
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不耐地接起电话:“说。”
“宋总,尤小姐,有事找您,”助理谨慎地回他。
他顿了顿,说:“说我没空。”
他怎么会被虚无的感情所拖累?他关掉电话,重新投入繁重的工作之中。
晌午,方泂开了一见包厢,柯寒和崩牙绕过走道,东找西找,找进包间,他们进间,便见一条宽大红布盖桌,那一桌的珍馐美食围着方泂。
崩牙双目一惊,道:“泂哥,我们来了?”崩牙帮着柯寒脱下他的黑色外套,柯寒向方泂请安:“泂哥!”
崩牙道:“谁招惹您不高兴了!”
“你啊,”方泂点头,眸敛嫌弃。
崩牙道:“泂哥,你交女朋友了吗?给我介绍一个呗!”
方泂说:“我没时间谈女朋友。”
崩牙说:“咱好长时间没见您了,我们正想找您聚一聚,”崩牙微微低头。
方泂看着柯寒:“怎么了?你这是刚运动后,还是要去运动,”说着便给他递去一沓湿巾。
方泂把湿巾放到柯寒的面前,柯寒拆过湿巾:“有事说事!”
崩牙说:“泂哥组局,我能不来吗?”
方泂抬了抬黑色眼镜:“说吧,你们最近频繁找我,什么事?”
崩牙以咳化解尴尬,端正身体。
方泂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又是没钱了吧,我听说你前几天揽了一批新货了,是吗?”
柯寒觑一眼崩牙,崩牙抬起右手食指,十分委屈地说:“泂哥套我的话,我才给抖出来的,我以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崩牙无奈抿唇,以手遮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两人听着方泂的训斥,方泂继续道:“你们可以啊,我们死对头还没搞定就想自立门户。”
崩牙道:“哥,你不知道,那个死翘翘的狼子啊,他背地里使诈,撬走我们不少的钱,明里暗里跟组织作对,想一个人独吞,幸亏有您出主意,解决了他。”
方泂说:“他是解决了,不是还有你们吗?”
“哎,泂哥,我们可不会忘了,当初宋总怎么对待我们的,多亏宋总把我们捞出来。我们不会背叛宋总,不是自断财路。我们不是狼子,狼子贪新肉给人下套,硬是弄出一些病恹恹的货,那个狗东西,终于栽在女人手里了。”
方泂哼出一声。
崩牙说:“不过,那个小姑娘啊,演技真厉害啊,我当时硬是没有看出来,我真是看不出来?感觉自己的脑子白长了。”
柯寒冷静的看着崩牙的聒噪:“说事。”
方泂说:“最近生意怎么样?”
柯寒道:“我们有话直说了。”
崩牙说:“不瞒您说,我们向霍彦霖借了一点儿钱。”
方泂恼道:“就凭你的破烂手段,还找霍彦霖借钱,怎么栽的,你都不知道。”
崩牙低歪着头:“我也是想赚外人的钱,您犯不着为了外人生气,您消消气。我不是缺钱吗?想着多赚点钱呀,拿着钱去买一些新的肉,我要是不缺钱,我也不用去找他,再说了,霍彦霖入套,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方泂叹气:“看来我的话,你是一点儿也不听了啊。”
柯寒又拿过桌上的湿巾擦手,崩牙也跟着他做:“怎么会不听呢,您的话,金玉良言,比金还金,”他捏捏指头。
方泂憋起难看的脸色。
“泂哥,我说话不好听,您别介意啊,我缺钱啊,我要是还拘着面,拉不下脸,我和寒哥手底下那么多张嘴巴想拢在一块儿等着发钱呢,最近查得严格,我们的新货销不出去。”
方泂说:“等风声过了。”
崩牙道:“我也不怕您笑话,这半年生意不好,一碗水没个端住,底下人要把组织的事情捅出去,都吃寒哥的巴掌了。我们忠心耿耿,宋总,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呀,好儿子都做了,做爹的撒手不管了,我们心寒啊。这些年,我们没少为组织出力,宋总要遣散人员,我们的面子搁哪儿了,别说拿旧货去竞标了,我连竞标的新肉都烫手,我干脆去猪场宰猪得了,卖猪肉还更赚钱。”
方泂道:“你去宰猪啊,你有骨气的话,不用去人身上挖。”
崩牙道:“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一家人就别置气了,”
柯寒道:“我也不说废话?我就直说了,组织照常运作,不能遣散人员。”
方泂道:“你们来做大哥,好了。”
柯寒道:“不能聊了,是吧,那我现在走人,省得碍着你的眼!”
崩牙道:“干啥呢,消消气,都消消气,都是自家人,和和气气,不好吗?”
柯寒难堪抖唇。
崩牙道:“别着急,先坐下!”崩牙扯过柯寒衣角,被他挥手挡掉:“坐下说。”
方泂道:“你把你妈留给你的厂卖了,拿去囤货,我知道你们的不容易。”
崩牙说:“我们想把那个市里的旧油厂拍下来,发扬光大,多赚点钱,我们这不是缺钱吗?”
“讲正事,”方泂道。
柯寒道:“这次选的精油,我账面上没有太多现金。”
“泂哥,那些精油纯度高,吸一吸,很快上瘾,是批好货。”
崩牙道:“我们组局吃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好商量接下来的步子,”
方泂低头思量。
崩牙说:“我不懂经营,我负责找门路。泂哥,你是行家,你就说说,能挪我们多少钱啊。”
柯寒面目严肃,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说:“我算过一笔账,我扔进油厂的线,我撑死3000万现金,再高贷2000万,就有5000万。我们的竞争对手霍彦霖的底,我们都清楚,他管不了多少钱。我有多少储备金,他也差不多,他也就3000万到4000吧,我们手里要是能比他多出数,拿出4000万到5000万,那就不成问题了。”柯寒说完,抖了抖手指,缩了缩鼻子,双手握成虚虚的三角形,看了看方泂。
崩牙抬头道:“我挣不了太多的活,我只有500万。”
方泂道:“你小子想骗我,500万,就你那挖肉的时的电费都大于这个数,”
崩牙道:“哥,我亏本啊,年年换地,我烧的都不是钱,那是我的血啊,我是把下个月的预付款都给你了啊,我还要日常开销啊。”
柯寒也露出不信的眼神。
柯寒怼他说:“你实在不行,你就改行吧。”
崩牙眨眼:“说什么呢,改什么行,入了这行,我就做好去黄泉的准备了。泂哥,我对天起誓,我内裤空空,真的没钱,不然,我全掏出来给你,我不会藏着掖着的。”
柯寒面色一沉。
崩牙说:“泂哥,要不然我问问霍彦霖,他有钱啊,他拨出的一个骨头都比我肚子厚,我们要借多少就有多少啊。”
柯寒耸肩:“他家的大钱哪儿轮得到他。”
方泂说:“就你的脑子去找霍彦霖,宋总还不把你捅到坟里去。”
崩牙说:“怎么会啊,那霍彦霖当初为了给他的女友买一个新肾,那可是厚着脸皮来求宋总给他指点迷津,宋总不是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主动送上门去了,宋总真是狠人啊。”
柯寒也道:“宋总,是不是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啊?反正,姐妹齐聚,凑成一双。”
崩牙转头看向方泂。
方泂搓着手:“我该说你们,什么好呢,你们真是有种,打听起宋总的事了,”他捏了捏眉心,“你们剩下的屁股,我给你们擦,你们剩下的钱,我给你们弄来,最后一次。”
“谢谢泂哥,”方泂抬了抬鼻梁戴着的眼镜,宋平旌还是不够狠,要不然哪里还需要他来做换药的事,只是跳楼,便宜她了。
方泂神色平静,崩牙笑容满面地将杯子捧到他的面前:“得您一句,我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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