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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四回上:光满夜长生结

戚光盈并不想让他碰到避水珠,于是身形一旋,避开这双手。

他衣摆上的金属燕尾装饰在雏焘脸上划破一个小裂口,但雏焘神色不改,任凭戚光盈的身法快如猎豹,也躲不过他的辨位能力,指尖朝某处用力一擒。

鲛人手上指甲倏地延长,变得锐如针刺,直接划开戚光盈黑鹤服上的纽扣,利爪在他脖子上弄出一个轻微凹下去的小孔。

“别动。”雏焘语气仍温柔凝重,只道,“你再多走一步,小心咽喉被我刺穿。”

指尖在脖子上缓缓游走,戚光盈被迫仰头,道:“……看来识时务算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雏焘站起来,手指一拨弄,那枚避水珠被轻而易举拿出来。

他轻轻一笑,把避水珠捻在指尖,问道:“是谁给你的定情信物吗。”

戚光盈因此确定这枚珠子不是雏焘所赠,便顺着他的话道:“那就还我吧。”

避水珠原本发出极浅的红色光芒,戚光盈心绪微乱之时还会剧烈发热,恨不得把主人也燃烧殆尽。可一到雏焘手里就立马黯淡冷却,变成一枚死珠。

雏焘见到这珠子,瞬间表情微变,但再抬头还是那如沐春风的温和。

把避水珠挂回到戚光盈脖子上,珠子才重新焕发灵气,散发淡淡光辉。

雏焘开口道:“这是避水珠中的一种,不过很少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避水珠也有那么多讲究?”

“鲛人族生于海域,自是不需这种东西。且避水珠的制作材料不是来源于最深最暗的万丈海峡,就是冒着滚烫岩浆的海底火山口,制作一颗的代价是赔上几条命,在人间有价无市。就算是人皇戚家的藏库里,加上我送你的好像也就总共三颗吧?不过这枚例外,它是鲛珠所化,是一枚以血为誓的血珠。”

“和之前你送我的有什么不同吗。”戚光盈问道。

雏焘和戚光盈说话时喜欢看着他的眼睛,二人并不避讳,只道:“先前我送你的那枚生日礼物,是我差点挖空神文海所有的海火山才找到的凝溟土捏成。品相是不错,八千米以上的海峡都能轻松自如,但它也跟普通避水珠一样,谁都可以佩戴。血珠则是只能一个人用。”

“也就是说,它只属于我。”

“准确来讲,它是一对的。”雏焘语气一顿,道,“一枚在你这里,另一枚在泣出这枚血珠的鲛人身上。只要鲛人还活着,但凡他能去的地方,你也能去。这本就是人类与鲛人的定情信物啊——”

戚光盈将鲛珠重新挂回颈上,藏于衣领内。

雏焘又道:“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凡事违背天理,就一定会有代价。”雏焘眼神移到别处,良久道,“任何事一旦走到以命相挟的地步,就落入俗套下风,这就是我宁愿只给你一枚最普通的避水珠,也不会流一滴血泪给你的理由。血珠诞生是因为鲛人情感充沛,精力旺盛,喜欢跟人类玩过家家游戏,鲛人讨厌陆地便想出这种方式: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换来爱人此生的海底常伴。不过海族能活很久,血契也很好解除,只要把自己手里的那颗废掉就是,反正这个人类死了还有下一个。可对凡人来讲,这是一种折磨。”

“你的意思是,我换来这枚避水珠的原因,是和一个鲛人定了情。”戚光盈轻声道,“是不是像养狗养猫那样,给我戴上铃铛,铃铛另一头的牵绳则在这枚血珠的主人身上。”

戚光盈倒是聪慧,还没把话说白就先猜明了。

“对,像忠贞不渝的俗套故事,你若爱上别人,血珠内的爱火就会……嘣——”

雏焘还像逗十年前的小戚光盈那样,手指微微张开,拟出类似烟花爆炸的样子,继而又道:“把肉身灵魂一起烧得粉身碎骨。”

“所以你还给我的原因,是无论这珠子在不在我身上,我都逃不掉么。”

“逃得掉,一定可以。”雏焘温言细语,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道,“我会为你想办法。”

戚光盈心中一顿,喊道:“老师。”

“怎么了。”

“虽然我忘了三年的事,可十七岁前的记忆还很清晰,仿佛就是昨天。”戚光盈沉吟半晌,缓缓道,“十六岁……嗯,应该是距离十七岁还有几十天,我对您说出一段僭越了师徒伦理的话。你说我一千多天都没理你了,算算就是从那天开始。但我不会为这个生老师的气,只会怨自己竟把你对我的恩情扭曲成情爱。如今失忆,我也该清醒了,老师也别放在心上。”

雏焘没料到他会谈起这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那我宁愿你还在生我的气。”

“恩是恩,情是情,绝不可混淆。从此我会报答您的恩,这条命最多活上须臾百年,父母皆逝以后能好好‘孝敬’的,也就只剩老师一个了。”戚光盈看了一眼窗外,暴雨已停,雨水淅沥沥从竹叶上淌下来,戚光盈道:“床留给您歇息了,今夜我想出去透透气。”

他只身跃上窗扉,黑衣融入黑夜,但衣服上的镀金鱼鳞纹样熠熠闪烁,如无数金色星点喷涌到天上。

见他要走,雏焘叫住他,道:“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好。”戚光盈没有防备,回头望了雏焘一眼。

四目相对,戚光盈的身体迅速凝结,浑身血液像被操控住一样,手脚一下子重如灌铅,酸麻感席卷而来,让他动也不能动。

可他还有清醒的意识。

对视到雏焘双眼的那一刻,戚光盈心叫不妙,眼前不是温文尔雅的老师,而是那位令所有人闻其名,都战栗不已的摄政王殿下。

整座宫殿都笼罩在雏焘那双绀紫眼睛发出的慑人夜光中,像两盏幽然点起的明灯。

从他眼中弥漫的诡艳雾气似鬼火般到处蜿蜒,窗外飘进的雨水在触碰到紫色浓雾的刹那,也一并凝结在他对水的极端操控中。

“我要杀了你,你信不信。”雏焘走到戚光盈面前,脸上表情已在他满目妖紫的照射下变得晦暗不明。

“我不信……但是——”戚光盈撑起身上留存的力量,努力从雏焘强大威慑下抽出一份力气,看准时机,挥肘而向,“老师对我疼爱的同时,还不忘在我身上施展你身为摄政王的掌控欲,从小就爱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雏焘挡下这一肘击,握住他的手肘,道:“我那点先发制人的本事,你真是一丝不落全学会了,怪不得感兴趣我所有的小伎俩。”

说罢,他用手把拉戚光盈拉回窗内,戚光盈身体被控,步伐不稳直接瘫倒地上。

戚光盈气喘吁吁望着雏焘,反问道:“我又猜准了?”

“是,你又猜对了。”

雏焘扯开身上的鲛绡衣裳。

鲛人族本就高挑纤细,当雏焘穿着如山峦般的重叠华服,尽态极妍的样子连性别也成累赘,总让人忽略他为男性的事实。

如今华裳褪去,给人的印象只会是“猛兽”一词,强壮得连雄虎都要退避三舍。

连他肩上的伤痕都愈合得已看不出痕迹。

雏焘道:“我要做一件事,但你那循规蹈矩的老古板性格肯定不会同意,我却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让你欠我一个忘不掉的人情,生我再多的气都无所谓,恨我也行。不过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白眼狼。”

他用牙齿撕开腕上系着铃铛的绑带,用手在肩膀上比划,一寸又一寸,好似绝世琴姬在珍贵爱琴上捻弦。

随后他的手骤然用力,往肩膀上狠狠剜掏,鲜血瞬间汩汩暴涌。

只听雏焘闷哼一声,但铁了心一般,硬生生从肩膀上取下块拇指大的肉来——

戚光盈倒在地上,眼见鲜血顺着雏焘手臂一滴滴溅在宫殿的大理石面上,他抬头望向雏焘惨白的面孔,心中顿如被人揪住,怒道:“这是做什么,老师你……”

话还未完,雏焘半跪下来,将从身上取下来的肉递过去,掌中鲜血淋漓,他眉头也不皱,只冷声道:“吃。”

戚光盈声音嘶哑,道:“这是三界严禁的事,一旦发现天帝必定问责戚家和神文海。”

“凡人吃一口鲛人肉就可活千年,况且还是从我身上取下来的,你别不知好歹。”雏焘凝眉,眼睛眯起,只道,“不会发现的,你以为你的老师是谁,制定这条规则的天帝也不能把我怎样,你怕什么。”

“我是人皇血脉,圣子之力会擦去其余两个种族的全部力量。”戚光盈又惊又怒又微妙,道:“你怎么能想到这一招,我不要。”

“你父亲又不是圣子,你不试试看又怎知真假?”雏焘坐在他身上,用力揪起戚光盈的头发,压低声音,“别逼我真动手,我并不忍心这么做。”不等戚光盈回答,雏焘松开他的头发,钳住他的下巴,硬把那块血肉模糊的肉生生塞到戚光盈嘴中,喝道:“全吃干净,一点都不要剩——”

口腔内顿时腥味漫上,被塞得满满当当,让戚光盈差点要呕出来,但雏焘满是血迹的手死死捂住他的嘴,捂得戚光盈差点窒息,在一番挣扎中,那块鲛人肉还是被咽进了喉咙。

一瞬间,戚光盈浑身松懈下来,雏焘解开对他身体的限制。

他手脚瘫软,被抹的满脸是血,还站不起来,只好翻身用手背努力擦拭嘴角流下的血渍,随后干咳几声,但什么也咳不出。

戚光盈难以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境况,都不知该先恐惧天罚,还是先惊讶雏焘的所为,他也不为喜获长生感到快慰。

最深刻当属雏焘的突然翻脸。

老师平时对他温柔可亲,说的话起码也有九分是真,几乎不怎么骗他。唯独手腕毒辣得和圣太后如出一辙,从来不许别人拒绝。

戚光盈了解这人的脾性,雏焘今夜肯定怒气加身,不过戚光盈是半点不知哪里得罪他了。

他咳得眼中溢泪,猛地转头看向雏焘,刚待开口,身体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像是蛇蜕皮的前兆,奋力想要从旧躯中解脱,他呼吸和心跳都在停止,这具躯壳要死了么?

死过去之前,戚光盈知是吃下去的那块肉起了效果。可他胸口烫的很,宛如一块烙铁在心口,恨不得皮肤也一起烙穿。

等戚光盈彻底没了意识,雏焘将他抱回床上。

在床前端详这人,雏焘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心中一叹:是不是做的过火了。

雏焘想不出别的办法,血契威力因人而异,他也不清楚结契的具体。从戚光盈谈起生老病死时,他就已计上心来。血珠更是加重他这一想法罢了。

他猛地神色一动,想起大事,立马将戚光盈的衣领撕开。

那枚血珠红得如滚烫的铅球,发出怒龙吐息般的灼热,要不是戚光盈吃了鲛人肉,外加体内还有一股奇怪力量的加持,让真气护住了心脉,否则不死也得被灼烧得肺腑心脏全部报废。

雏焘刚伸手,忍着滚烫把血珠摘下来,忽得一阵刺耳声音从兕方城内传来。

声音尖锐刺耳,声调高得快要把人耳膜撕碎,殿外几株翠竹的身上都凸显龟裂纹路,随即哗啦一声被拦腰折断。

凡人听不见这么高声波的嘶喊,可城墙、宫殿、山石仍被这股无形之音震得快要散架。

宫人陆续而出,慌张的腿脚哆嗦,跑出来的时候各个衣衫不整,慌忙惊叫:“是不是地震了”,“虚诞异兽不会在兕方城出现吧”,“是诸侯王们打过来了吗”,等等猜测顿时炸开了锅,吵得聒噪。

鲛人对这同类的声波尤为熟悉,雏焘被迫捂住耳朵,那枚血珠挂在他指尖,烫得滋滋作响。

雏焘眼中闪烁起异样的光,冷声道:“让我找的好苦啊,弟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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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四回上:光满夜长生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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