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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四回下:束月夜刺云劫

“光满”与“束月”是人界两种用来以夜历纪年的方式。

这尘世之中所有的光照,皆源于一道立在世界最中央,名为“丹桓”的光柱。

兕方城位于光柱交接之处,一到天色入暮,兕方城就会被两种奇异光照切为两半。

东边是余晖的浓金,明艳似金桂盛秋绽放的壮丽;而西边则是妖冶的紫,如垂叶漫挂的春季紫藤花。

金为“光满气象”,紫为“束月气象”。每年一变,两处光照的地方季节正好相反。

从兕方城的东坊赶去西坊,春季与秋季的变换也只是一瞬间。

今日和往常并无不同,百姓们日复一日忙碌完琐事,正要赶回家中,路上却见到一顶钟形的光屏突然拔地而起,把整座城市都严丝合缝地罩住,好似一口倒扣的钵。

屏障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封咒金字,让这座城市进也不能进,出也不许出。

百姓最初感到惊慌,经过官府解释是官家在缉拿可疑人物,等归案后立刻就把这封印去除,他们才稍稍收心。

深夜百家沉眠,一道气震毫无征兆猛然袭来,吓得连房顶上的猫都爆出凄厉受惊的猫叫。

熟睡中的人们被惊醒,赶紧从房内出来一探究竟,发现并无人员伤亡,唯独楼房和庭木有多处破损,提醒着他们刚才并非错觉。

位处于金紫之光交接处——太液,一人正躺在桥边的青石板上。

他黑衣湿透倒在地上,黑发静静浮在水中。

肌肤白得像雪,透明到好似要融在池水里,金紫色光芒同时落在脸上,才给他冷漠高贵的容貌多出些温暖神采——却好似黄昏之花,虚无缥缈,呈现垂死**迹象。

追云熹慢慢转动眼神,从湖面中看清自己虚弱的模样。

若非刚才体内的伏龙离蛇竭力护住他的心脉,恐怕他现下已跟伏龙离蛇一起双双殒命在这兕方城里。

骤然浮现在城市上方的金钟结界居然连他都无法破除,只得眼睁睁看整座兕方城被密封严实。

他每在兕方城多待一刻,就会被城中一股奇特力量耗去为数不多的真气。

这几日来他冒着心血干枯的险境,把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找不到雷鸣女帝的踪迹,心中已是大失所望。

如今……

追云熹痛苦捂住心口,一股无法言明的心情涌过来:他死了么?

“怪不得你不肯杀戚光盈呢。”体内的伏龙离蛇用心语同他交谈,道,“我只知你曾凝血为避水珠,要同戚光盈生生世世做夫妻,却不知你流出那滴血泪代价是什么。你该不会把你俩的命都绑在一起了吧?”

“闭嘴!”追云熹撑着残躯,喝了一点太液之水。

又腥又涩的人湖并无灵气,难喝得他差点吐出来。他必须赶快恢复力气。方才□□突然濒死,那声尖叫一定会引来圣太后的人。

他心乱如麻,但仍有求生意志。

追云熹竭力平复,忍了半晌道:“你若还想多活几天,就别再废话乱我心神,更不要提……不要提那个名字。”

“噢,我在提醒你。”伏龙离蛇的黑气漫上追云熹的耳畔,道,“他当真变心,那就让血珠内的火焰把他烧干净好了。不过你猜猜看吧,好妈妈。贵为雷鸣追云太子的你,重溟魔剑让天界剑宗都为之震动,身为虚诞之王的我也甘为俯首。虽不太爱笑没点人情味儿,这张脸却让我好是羡慕,若你替我生下的肉身能继承你五分颜色,我做梦也在笑啊。可他戚光盈却不肯爱你,他还能爱谁爱到肯身死人亡?必须是一个方方面面都不比你差,却比你更懂得如何拿捏别人的人。”

伏龙离蛇没有说完,不过话中意犹未尽。

追云熹停下汲水的手,金紫太液水从他指缝中一点点流去,他先是眼神骤暗,但听懂伏龙离蛇的提醒后,顿时又像一只惊弓之鸟。

他猛地攥紧了拳,想拔出腰间的魔剑,奈何身体吃不消,又差点摔回湖里。

尝试着听声辨别四周:远处每家每户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正议论是什么弄坏了他们的墙瓦苗圃。

追云熹捕捉到角落里的突兀声响,拼上最后一丝力气先行发难。

只见角落里的黑影身形躲开这道攻击,朝他狂奔而来,是个穿夜行衣的女人。

“云——”女人不敢喊得太大声,逃亡时鞋都来不及穿,赤足跑在青石板上。

她原本是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女人,但见到追云熹她就赶紧从脸上摘下一件东西,肤色顿时从枯黄变成莹白,斗篷里一缕头发滑下,很快就从黑发染成人族不可能拥有的湛蓝色。

她蓝发银眼,耳廓处长着银色的鳍,一瞧便知不是人类。

追云熹难以置信,试图从地上爬起,道:“陛下……”

玉胧熹一愣,通过方才的声波确实追云熹的位置,预感他肯定受了重伤。可真见儿子如此狼狈,她心痛不已,不敢想这些天追云熹到底受过什么折磨。

得知雷鸣海被攻破,儿子也生死未卜,玉胧熹差点在湮门寺里头寻死。直至见了那道兕方城内的剑气,晓得儿子尚在人间,她才敢拼上性命出逃。

他们母子已有几百年未见,上次重逢还是七百年前追云熹授封人族摄政王,来到兕方城让画师为其画像,供后人瞻仰。

玉胧熹曾有过三个孩子,一个女儿夭折;另一个儿子位居人皇但悖逆天帝,早就化为尘土;就剩这么一个独子,又海角相隔只能凭画像睹物思人。

太庙画像上的追云熹明明英气凛然,俊美无俦,哪是眼前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玉胧熹赶紧把泪抹干,也管不得追云熹喊她“陛下”,而非“母亲”或“娘”之类的称呼,她自觉亏欠追云熹甚多,以后再慢慢弥补。

她一手刚想把追云熹扶起,追云熹却冷冷道:“快走!”

“什么……”

追云熹咬紧下唇,催道:“走!”

玉胧熹明白他是怕圣太后的人闻声寻来,兕方城被锁他们更得小心隐藏踪迹。

她点点头,刚想扶追云熹离开,鼻尖却动了动,随即大惊失色:他来了——他怎么也在兕方城里?!

空气之中传来淡淡血味,但玉胧熹清楚以他的身法,就算身负小伤,赶到这里也只需迅雷一刻。

她赶紧掏出怀中的水晶面具,戴在追云熹脸上。

水晶面具顷刻化为一滩水,融入肌肤之中。追云熹身上所有的鲛族痕迹都被尽数隐去,气味、容貌、哪怕法力统统化为乌有,只是个身负重伤的凡人罢了。

追云熹也闻出那气味属于谁,喃喃自嘲道:“果然真是为他。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傻呢。”

一滴泪从他眼角滴落。但戴上无尘面,落下的泪一半凝成鲛珠,另一半就只是泪水,裹着珠子滚落到青石砖的夹缝中。

玉胧熹扶起儿子,身形一隐一藏,瞬间不见影踪。

可能也就是弹指刹那,是眼睛一眨一睁的过程,一道雷光从他们消失之处闪现劈下,精准无比,炸开整座太液。

热浪席卷让整片湖水都往岸上喷涌,还没来得及落下,水珠就被炽热剑气蒸化为烟,散于无形。

周围山石树木都被这惊天动地的气浪扔到天上,刚碰到城上方的金阵法咒,就顷刻化为齑粉,无影无踪。

浓烟滚滚,地上尘霾与天云同色,这片约有百亩的太液被巨温炸得整片干涸,地面殒裂像经历过三年大旱的黄土。

雏焘从烟雾站起身,神色冰冷,努力用嗅觉找回那母子俩的踪影,却根本嗅不到任何气味。

诧异之余又想到一件法宝:曾在武尊极玄那存放的无尘面,是天下易容的至宝,不仅可以改变样貌气味,连种族都可以拟态成真。

望向那对母子离开前最后的方向,雏焘心里冷冷道:差你半招我都甘拜下风,但千钧一发的瞬间也能让你逃了,就不是咱俩的本事谁高谁低,实属命里无缘。

他不急于此时,现在整座城已封死,他想找个鬼都简单。

雏焘甩了甩剑,随后扔在地上。利剑脱离他的手心,立刻变回原形:一根不知从哪儿拾来的枯树枝罢了。

本想打道回府,他的余光却瞥见一粒夹在青石砖里的晶莹鲛珠。

雏焘的剑气让整片太液都倾覆,独独没劈开这粒小小的珠子。

他弯腰捡起鲛珠,端详半会儿扔到太液干枯的坑内,道:“戚家的祖产早败光了,除开这座兕方城和人皇虚名也不剩什么了,还被咱们兄弟俩霍霍的不成样子了。借你这点残存的余力,替你补偿一点吧。”

那粒鲛珠埋入地底,珠身顿时光辉万千,干裂地底下咕嘟咕嘟冒出水声,是借这枚鲛珠的灵力重新化为源泉,淌出清澈活动的湖水。

而且这粒鲛珠灵力充沛,水顺着渠道漫流到街上,用灵气灌溉着花木,令它们断枝重续。

追云熹在皇宫挥出的惊天动地一剑,几乎把兕方城劈成两半,地面裂缝也一直被他的精纯真气填满,没有十年八载时间不可能自然消去。但无尘面却让追云熹的剑气全部失效,此刻散得一干二净。

可这一滴眼泪化作的鲛珠,又蕴藏那么强的力量。

雏焘眉头一挑,捂住血肉缺失的肩膀,喃喃道:“好恶心……恶心得让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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