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被咬出了痕迹。
虞寄书坐在一边，看着熟睡的李温琼。
“究竟是怎么了？”卢清看着两个人。
“是殿下的身体。”虞寄书掖了掖李温琼的被角。
熬过最痛的那一段时间，后面就会平稳下来。
“殿下患上了一种不知名的病。”虞寄书补充道。
联想到黄仲一直跟在殿下的身边，卢清突然明白了这个病并不简单。
虞寄书却在想，黄仲说过不会这么快，是有什么别的因素吗。
这样的想法，被细微的动作撞出了一遍，虞寄书一只手在锦被之上，隔着锦被，下方就是李温琼的手。
如此他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身下人的一点不对劲。
虞寄书一眨不眨地盯着刚刚醒过来的殿下。
“你问她有什么用，不如问一问我。”
殿下的声音虽然还有一点沙哑，但就是她的声音。
卢清眼神一亮，殿下终于醒了。
虞寄书浑身僵硬，他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你怎么会过来？”李温琼在熬过痛苦之后，大脑开始转动。
“卢清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所以将消息传给我。”虞寄书说道。
“嗯。”李温琼努力让自己起来，身体的虚弱，限制住了她。
虞寄书一刻不停的观察她的状态，他起身一只手拦着殿下，身体侧过来。用来当做李温琼的靠枕。
还没有接触一下，李温琼就准备起身。
只是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她一双好看的眼睛转过头，看向虞寄书，古井无波的大海里，泛起了情绪的泡沫。
“怎么了？”虞寄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李温琼指了指还在这里的卢清，她正在低着头，装作自己看不到。
“对，对不起。”虞寄书将自己埋在李温琼的脖子上。
贴的更紧。
“卢清，你先出去。”她实在受不了在别人面前这样。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李温琼已经没有继续争辩的动力。
她疲惫不堪。
虞寄书将人搂的更紧，给她的额头揉了揉。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够接受我。
这是虞寄书没有开口说出的话。
李温琼没动，虞寄书按揉的手法是她最习惯的。
她不太愿意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李温琼靠在虞寄书的身上问道。
自己感觉舒服了一点，就开始思考昨天自己到做了什么。
她记得昨天好像咬破了他的伤口，于是伸出手，准备检查一下。
虞寄书的一只手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
“怎么了？”
“不要这样。”虞寄书有点难受，他拉长了音，“殿下——”
“呵。”李温琼准备起身离开，虞寄书又不乐意。
“我错了，你要看的话，我让你看。”虞寄书的声音涩涩的。
他将上衣轻轻扯开，李温琼昨天是下了狠劲的。
李温琼摸上这个痕迹，整个人落在虞寄书的怀中。
“我身上的，是祖母给我下的。”她忽然开口道。
虞寄书自然知道殿下口中的祖母是什么人。
可当时大权在握的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女孩下这样的东西。
虞寄书感到愤懑，她本来应该可以健健康康地长大，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虞寄书的手握紧。
“为什么？”虞寄书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虞寄书很少这样发怒，有些新奇。
李温琼不免发了一会呆：“太史局其实有过一段预言，是在解析阿娘的梦。”
“你知道我的名字的由来，”李温琼让自己微微离开虞寄书的身体。
她让自己以一个不舒服的姿态坐着。
但是这样能够让她更加清醒一点。
“更加详细的是，和阿娘饮酒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三个人讨论的是天下安定一事。”李温琼的这句话带了些许的隐喻。
“这也是太史局认为我最终会继承大统的原因。”
虞寄书低声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后面就——”李温琼握着自己的手，虞寄书主动跟了上去，用自己的手覆盖住。
“我知道了。”他吻上了李温琼的头顶。
“我应该知道的。”李温琼最终还是选择什么也不做，只是一味地说，“阿娘和阿耶一直骗着我，直到阿娘死了，我才将自己从层层谎言之中抽离出来。”
“我一直也在欺骗自己。”
“你现在知道了，好了吗？”李温琼拍了拍自己的头顶，也不知道虞寄书为什么不会嫌弃。
“我。”虞寄书弯下腰，两只轻轻拢住李温琼的脸颊，“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有一些交流。”
“不是向以前那样什么话都不说。”虞寄书很是认真。
“我觉得，我可以对你说出来我的不满和所见所闻。你会告诉我正确答案。”虞寄书深刻反思了上一次婚姻的失败。
“你在说些什么？”
“我们不能再结一次婚吗？”他诺诺，还是要问了出来。
李温琼点了他的额头。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为什么不可以。”虞寄书撞在李温琼的额头上，摩擦了些许。
“你真的还要这样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贴的太近了，虞寄书说话的气息都萦绕在李温琼的周身。
本想说这和你现在又有什么关系的她，微微拉远距离，看见虞寄书的神色突然就说不出口。
她知道虞寄书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一旦被他纳入为自己的范围，就会觉得什么事情他都应该插手。
不论是表面上的还是他内心深处。
这两种并没有什么差别。
李温琼叹了口气：“你还说要帮我找到治疗的方法。”
“你说的这句话，难道是认为我这辈子都好不了吗？”
她凑近过来说道。
“怎么可能。”虞寄书有些生气，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一次为什么会威逼利诱黄仲回来，就是想要治好酒儿的身体。
怎么能够这样想自己。
虞寄书几乎又要落泪。
李温琼心知道自己在玩火，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逃开和留下，她始终在这两个选择之间拉扯。
“我——”她思来想去，还是主动凑上去，抱住了虞寄书。
“我不该这么想你，你别哭了，我没有欺负你，每次你都会很哭。”李温琼说话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歧义。
说完，两个人四目相对，然后全都红了脸。
“要是你能够治好我，我可以考虑答应的。”李温琼给了一句承诺。
她心里想到，既然上一世没有找到，这一世找了一年也没有找到，恐怕已经不太可能。
“真的吗？”虞寄书蹭在她的身上，终于得到了一个松口的机会，他一定要却反复十分认真的确定下来。
以免会有任何意外。
李温琼抬手推开了他的亲近，二人这样，算了，已经这样了。
“我说出去的话还有收回的道理吗？”李温琼看向虞寄书。
“我不知道，我只和你相处过很短的时间。”虞寄书还想着多贴一会。
“那这些都是谁造成的？”李温琼意有所指。
“是我。”虞寄书知道这些事情总要坦白的，他说李温琼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但是他也没有给过这样的机会。
“是我刚开始的时候很讨厌你们，所以讨厌你。”虞寄书趁着这段近距离，将自己的心慢慢呈上来，“讨厌到一结婚就走。”
“不想和你们掺杂一点关系。”虞寄书说的很残忍，又很真诚。
“所以是我不好，即便我们之后，”虞寄书顿了一刻，“即便我后面残疾，我还是不想和你说话。”
“所以，我们现在说开好不好。”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和我结婚。毕竟我们知根知底，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也会尽全力——”后面大逆不道的话，他没有继续，但是他知道李温琼什么都知道。
“虞寄书，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你在想什么？”李温琼没有回答上面的话，“你在想，我很柔弱，需要你的保护，所以你只能够想出来这样的手段吗？”
“你想要做的，你想要对我好，你想要补偿，我都明白。”李温琼摆正了自己，“但你是基于什么呢？”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好。”李温琼，“为什么不能回到你还没有发现之前的样子？”
“因为不一样啊，我以为你不是你，对十几岁的小孩子，哪里能产生什么感情呢？”虞寄书说道。
“我现在也是不到十七岁的小孩子。”李温琼拍了一下他的头。
“你的思想可不是。”虞寄书嘟囔回嘴，早就应该感觉出来的，也就是因为他对于十几岁的李温琼不熟悉，以为她天生就是。
“虞寄书？！”李温琼没有想到他还敢回嘴，“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我就不这样。”虞寄书的难缠个性这是终于让李温琼体会到了。
她偏过头。
这是自己能够解决的吗？
“你又不喜欢我，不需要为了这些就白白落入一段婚姻当中。”
“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你？”虞寄书更是觉得李温琼的这个借口可笑，他从上一世开始就只喜欢过她一个人。
他突然明白另外一个消息，不是自己不喜欢殿下，而是殿下不喜欢自己。
“你不喜欢我，对吗？”虞寄书恶狠狠地想知道究竟是谁。
“不是。”李温琼最后还是屈服下来。
“讨论这些没有什么意思。”
“你记住我们的承诺就好。”她半是逃避半是退缩。
却被另外一个人拉住手说道：“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喜欢别人，不然条件完成之后，我们是一定会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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