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寄书回到军队里面,前方还是有很多冲突。
冲突带来流血,虞寄书却想着要竭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有什么是已经成为定局的。
他希望能够让他们放下,然后等待。
可是被压迫许久了的人们,并不会相信他口头的承诺。
军队首领为安抚人们,承诺自然是越顺着约好,然而一旦成功,违背承诺的代价都是他们能够接受的。
虞寄书还并未能够换位思考,但他可能有了一点眉目。
这样的眉目,随着他回到长安之后,又归于无。
面对这样的摊子,他还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将军这是怎么了?”副将问道。
福来也不清楚,只是猜测到:“应该是陛下还想着将公主嫁给他,正烦恼应该要怎么办?”
虞寄书的耳朵听到公主两个字敏锐的动了动,问道:“公主殿下可有传消息过来?”
“你在想什么呢?”福来悄声说道,“公主殿下此次出来时微服,你可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啊。”
“我只是。”虞寄书叹口气。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这里这么久了,殿下也没有想过主动寄过信来。”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主动过去,这样才好?”虞寄书的脑子里大半部分都分给了李温琼,现在前方的战况竟然是一点也不着急。
不过归功于之前的努力,如今虽然和谈没有效果,双方的僵持还在继续。
福来被这样的转变吓怕了,将人都送出去之后说道。
“你现在这个模样,可不想我认识的虞寄书?”福来有些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他突然想到当初虞寄书昏迷过程当中说过的九儿两个字。
“你不会是忘了你的九儿女神吧。”福来头一次发现,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移情别恋竟然是这么快的,真让人难以置信。
“你瞎说什么,我没——”虞寄书懒得和他说他说的其实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件事又怎么能够说出口呢。
发现酒儿和自己一起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
这样的好事即便,酒儿没有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心在痛。
他的心在痛。
为什么呢?为什么连给我一个争取的机会都不行,就这么把他打入死牢。
是因为上一世自己的说的那些狠话吗?
他会为了当初的狠话道歉,殿下就一定会接受吗?
那时的境况如此,他又该做些什么呢?
虞寄书不知道。
正如他一直以来都在纠结的殿下的那句话,既然如此 ,何不互相当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怎么能够当成陌生人呢,前世种种真的能够一笔划过吗?
不知道殿下可不可以,但是他自己是不可以的。
“虞寄书,你就镜子忧虑什么?”福来不懂,“你这个状况已经持续了这么久,难道真的要为了你心中的一点情爱小事,就贪图大事吗?”
“我有拖什么大事吗?”虞寄书只是在夜深人静或者是心绪忧愁的时候才会想着殿下。
大事上面他并没有做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福来,福来没有办法反驳。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在我身边一直这样,也会让人心烦的。”福来换了一种说辞。
“我只是不理解,等我自己绕过这个道理,应该就好。”虞寄书知道福来这是好意。
“你贪念公主殿下又放不下心中的女神,迟早要生出祸端,”福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早一点人情现状。”
“斩断对于公主殿下的情丝。”
“为什么呢?”
“因为你回受苦,你忘记你本就因为公主殿下受了很多苦吗?”
“你在面对这些眼中悲怆的人,下得去手吗?”福来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现在因为看的多了,自然有了一些见识,可他现在的地位说这些话都有一些两头到的嫌疑。
“你还不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福来说道。
虞寄书刚想要说什么,只听见外面有人报信,说是卢清那里的传来消息。
因为殿下不会回他的消息,所以只能请求卢清哪里能够多送过来一些。
因而卢清的消息在这里都是最为优先。
虞寄书让送信的快点进来。
结果信件之后,皱起来的眉头,一直没有放下来。
思考了片刻,虞寄书对福来说道:“所以在这些年里,我都尽量希望能够减少双方的损失。”
“殿下也同意宽容以待。”虞寄书说道,“福来,你真的觉得,我们失败了,胜利的人会带来更好的未来吗?”
福来没想到虞寄书会认真的说这些,他的脸上出现了迷茫。
他不懂这些。
虞寄书也没有仔细说,他说这件事这是给自己这件事的一个结局:“我一会要出去,剩下就靠你、于白和朱萨。”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福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焦急的虞寄书。
“对我很重要的事。”虞寄书手中的纸被攥的成团,他大步迈出去。
找了一匹最快的马,骑上去之后,福来只看到身前的滚滚烟尘。
什么东西也没有带。
虞寄书却很是混乱,同意殿下出来,也是因为黄仲说短时间内不会发病,为什么这样。
卢清的信,上面描述的状况一模一样。
殿下连消息也不传过来,是又想自己一个人扛过去吧。
她一定很痛。
虞寄书的心揪在一起,在前面树林当中,他能够看到殿下蜷缩身子,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次如果不是卢清察觉不出来不对劲。
可能殿下就能够成功的瞒过去。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虞寄书不明白,她是这样好的人,为什么要让她经受这样痛的遭遇。
究竟是谁,能够对那么小的人下这种毒。
虞寄书的骑马速度本就快,加上心里着急。
他竟然缩短了大半的行程。
“殿下。”虞寄书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急切的心情让他径直推门而入。
卢清坐在一旁,听到熟悉的声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殿下前日还是正常的,昨天我来找她,并不应声,今天我觉得不对,才发消息给你。”
虞寄书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走到李温琼的身边。
湿漉漉的人,长发带着水汽,牙齿咬着唇,竟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一如上一世一样。
“殿下,酒儿,还难受吗?”虞寄书几乎是贴近李温琼的耳边说的话。
李温琼听到熟悉的声音,揪住他的衣袍说道:“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为什么呢?”
她在幼时曾经有无数次想要死去,可是这是阿娘救下的命,这是祖父,阿耶和姐姐都重视的命。
唯独只有自己,恨得要死。
长大后,她学会冷静,学会和这个所谓的命里就有的东西共存。
可是虞寄书会在即便不耐烦的时候,也会搂着自己度过一阵又一阵的痛苦。
大家都基于种种原因都只能够在一旁用眼神鼓励,李温琼以为自己可以接受。
可是一旦有人肉贴着肉和你一起经历这样的痛苦,你就会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这么多的苦难。
李温琼就是这样的人。
她在没有虞寄书的漫漫时光里已经开始消化那一次一次的美梦。
那为什么又让她现在重新感受到呢?
李温琼不明白。
“不用冷水,好不好?”虞寄书祈求道,“你咬我,你痛的受不了的时候,就咬我。”
“黄仲说过,你不能够在那样做了,只是将疼痛麻痹,对你没有很多的好处。”
卢清知道自己不再适合留下来,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听到。
她还是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出去找我。”
虞寄书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用放在床头的水洗了洗。
肩头漏出来。
李温琼被人带着往上走了走。
两只手深深嵌入虞寄书的腰侧,嘴咬在了他的肩膀。
她自己有多痛,手上和嘴上的力道就有多大。
自己也在流泪,她不应该这么做的。
但是她真的好痛。
不应该的,黄仲帮她调理过,不会这么快病发的。
除非是有人故意。
李温琼借助思考来转移疼痛,嘴上的力道轻了一些。
虞寄书就问道:“好些了吗?”
清醒带着痛苦的眼神告诉了他答案。
“酒儿。”虞寄书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亲上了她的嘴。
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吻让两个人都在痛。
这下可好,这让李温琼更是无法思考,甚至身上的痛都仿佛消失不见。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强势的虞寄书,李温琼有些呆滞,二人之间发生的种种都是她在做主导。
“对不起,为什么,为什么一年了我还是没有找到黄仲的老师。”虞寄书同样留下了眼泪,他恨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成功。
爱也好,恨也罢,二人之间交缠了这么久,总该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可惜都还没有意识到,只是在这样的时刻,两人都在后悔自己的行为为什么不能够在进一步。
一点一点的划过脸颊正好碰上李温琼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发现嘴里的血腥味和现在的咸味几乎是一样的。
也可能是血腥味掩盖了过去,眼泪不应该是这个味道的。
可他为什么要哭呢?
这是李温琼被痛晕之前的最后一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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