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正围着闻那碗安神汤,远远地听见声响,同时吓得一哆嗦,端着碗那人尤甚,把碗给摔了,汤也洒了。
“唉,这,多好的一碗汤啊!唉!”
“你们说大小姐何苦跟侯爷对着干,她小时候不是也挺喜欢成王殿下的吗,不然当年钟贵妃要指婚的时候,先侯爷也不能默许不是?”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女娃娃看夫婿,跟掌家人看盟友,那能一样吗?”
“那成王和钟家可是京城里头势力最强的盟友!”
“行了行了,主子和贵人的事儿咱们少搀合。”
翌日,永王府。
云仲诚携妻子奉上请帖和贺礼,云洄被一左一右的堂弟和堂妹挟着随后入府。
在门口与永王寒暄时,两人喜怒不显,笑容得体且如出一辙。
等走远,堂弟有些担忧地提醒,“长姐,可不能跟永王笑得那么默契,成王哥哥才是你未婚夫。”
云洄昨晚的气还没散完,此刻听这话又憋了一口,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揍人,她只能暗暗掐这小子一把,“你个小屁孩儿,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当朝亲王是你能称兄道弟的吗?!”
堂弟皱着脸忍下叫疼的想法,在她要换个地方掐第二下的时候熟练地躲开,跑进人群里冲她做个鬼脸,“就要叫,成王哥哥特许的。”
刚想把人抓回来,余光里一个体型与权势等重的身影出现,下一瞬,前面的二叔已经要挥手,“钟——”
“哎哟!”
下意识地,云洄脚下不稳扑过去,拉下了云仲诚的袖子。
裕昌侯夫妇与堂妹齐齐看向她,“怎么了这是?”
“长姐是不是崴了脚?”
没等她装一下,远处传来一声:“仲诚老弟。”
钟丞相还是看见了云仲诚,远远喊一声就要走过来。
云仲诚呼应,再看云洄已是了然,“果然是小孩子,还玩这种把戏。”
云洄不忿,抓住他的衣袖,“钟家倚仗圣眷结党营私,欺压百姓……”
眼看钟丞相就要过来,云仲诚赶紧把她推给妻女,“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找你那些小姐妹玩去。”
侯夫人立时拉住了她的胳膊,云洄只能看着二叔和钟丞相越走越远。
一张甜美的小脸跃进视野,阻隔了她暗藏愤懑的视线,“长姐,我们去那边找钟姐姐吧,她做的花生酥可好吃了。”
云洄奇怪地看她,“你不是最讨厌花生的味道?”
堂妹看了眼侯夫人,抓抓小脑袋,努力笑开,“偶尔吃一次,也还好。”
一旁的侯夫人道:“是啊,小洄也去尝尝。”
她深感无奈与无力,“不了,婶婶带着妹妹去吧。”
云洄在花园里躲了半天,到开宴时,不得不现身。
成王酒盏盈满,脸上的笑意更满,“还以为你不会来,今年第三十次见小洄,总算凑了个整。”
越长大,见面反倒越难了。
云洄歉然赔笑,“事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
平心而论,成王是个好夫婿的人选,前提是他没有钟家这样的外家。
纵使钟家枝叶参天,带给二叔和云家一世辉煌,只怕也有民间万世骂名的代价。
刚要一饮而尽,酒盏被一人压住,冒着暖热香气的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来,“云大小姐只爱茶,不喜酒。”
成王看向来人,冷然道:“永王何时对本王的未婚妻这般了解了?”
永王只深深看一眼云洄,“在本王的生辰宴上,小姐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
说罢转身离去,与其他宾客笑谈。
“你——”
成王要去追,被回过神来的云洄拦住,同他举杯对饮。
选择自己想要的,哪有那么容易。
那双乌沉沉的眼,竟然是他。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从来只喜欢茶,不喜欢酒。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只有身边的丫鬟,侍候得久了,才觉察出一二。
那杯茶被搁置在了桌案一角,明明随着时间流逝,杯盏里的茶水会慢慢变凉,但云洄不经意间看它数次,总觉得这茶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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