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满是泥泞,泥里淀着细碎的草石。
谢初桉一身几乎湿透,却连每天都没皱,只是一言不发地带上了门,然后沉默的拧了拧滴水的衣角。
“你受伤了?”闻理试探着开口,目光不由得落在对方渗着血的后腰,原本低着头的人动作一顿,小幅度地抬起下巴木讷看了他一眼,又默不作声的低头,抖了抖手中同样湿透的伞,将它挂到了旁边的钩子上。
谢初桉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十几秒,或是半分钟,然后在闻理几乎以为他在以这种方式拒绝的时候,谢初桉抿着的唇才蠕了,答非所问道:“雨太大了。”
声音很轻,就算在室内,也仿佛一丝风就能吹散。闻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难得有这种词穷的时候。
闻理的目光落在对方同样沾着泥巴的裤腿和肩膀,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在对方木然的眼神下闭了嘴。
头发湿漉漉黏在额头上的感觉令人不适,因为这个,谢初桉只空出了几秒的时间去等待闻理的回答,没有等到,意料之中,谢初桉点点头,自顾自地开了口:“我得去洗个澡,你要是累了,二楼有客房。”
话落,他便再没给闻理一个眼神,径直越过他,踩着一路的水渍上了楼,半点不担心他会跑掉一样。
也是,毕竟外面现在下着暴雨,更何况他看起来身体实在单薄,着实没什么威胁。
他的状态很不好,闻理目送他单薄的,动作略显钝缓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大脑不适时宜地想。
谢初桉换了身衣服下楼,一抬头,便看到少年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沙发上,怀里窝着一团,不看也知道是的猫主子。
桌上的台灯亮着,晕黄柔软的光将少年笼在暖色里,谢初桉停驻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敛下眸,走过去,动作轻缓地抱起了猫。
小乖懒懒地“喵”了一声,闻理先是条件反射的一收手,回神看清来人后,又默默的松了手,谢初桉没看他,只是垂眼抱着猫,轻轻的摸着它微微消瘦的肚子,悄然的坐到了闻理对面。
闻理舔了舔莫名干裂的唇,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开口,谢初桉抬眼望向他,静了两秒,然后开口:“谢初桉,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初桉哥。”声音清冷却不失温柔,只是后半句说的不像他的风格,太突兀了些。
闻理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蹙眉,他不由得多想,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似乎都对对方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无法名状的感觉来的不清不楚 ,毫无道理,叫他忍不住去扣弄脑子里模糊一片的记忆,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没有。
闻理默了两秒,不确定的报出自己的名字:“……闻理?”
实话说,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差点没想起来。
谢初桉并不急,他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小乖越发粗糙扎手的毛,栗色的瞳孔倒映着台灯火似的光,轮廓因此被虚化,显出几分不真切的柔和,以及脆弱。
毫无威胁力,只是吐出的话,却如当头一棒,重重地砸下来,砸的闻理晕头转向,蒙了数秒。
“这个梦做的还适应吗?闻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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