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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一百零一章何以汗有茶香

乾隆亲往鄂尔泰府探病,回宫时已是掌灯时分,我正坐在灯下看书,帘栊响处,乾隆疾步走进来,还没等我起身,他已径直走到坐褥上坐下:“鄂尔泰与张廷玉都是皇考时期的老臣。皇考在病重之际,特别叮嘱朕,‘将来二臣可配享太庙。’皇贵妃薨,朕遣人传旨鄂尔泰:‘朕躬安好,卿不必来’。没想到他那时就已卧病不起。朕真是糊涂,鄂尔泰曾说‘大事不可糊涂,小事不可不糊涂,若小事不糊涂,则大事必至糊涂也。你说,朝中肱股之臣病重,朕不知情,是算大糊涂还是小糊涂? ”

我听了,心里暗自好笑,乾隆堂堂一国之君,竟纠结于自己是大糊涂还是小糊涂。

我笑着回道:“鄂尔泰以病乞休,皇上准他在府中休养,前儿上的请安折子,还称自己身子安好,皇上应该不算大糊涂。”非是我参与朝政,前儿乾隆批阅奏折时,举着鄂尔泰的折子叹气:“鄂尔泰这个老狐狸,每次上折子都是一句话,‘皇上安好,臣即安好。’”

乾隆身子向炕里挪了挪,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空茶杯:“朕顾念张廷玉与鄂尔泰是先帝倚重的旧臣,对他们格外恩待,没想到竟渐成两党,满官多依附鄂尔泰,汉官多依附张廷玉,朕在平衡鄂、张之争中,既不使一成一败,亦不使两败俱伤。若鄂尔泰病故,朝廷再无人能压制住张廷玉。”他手指在炕桌上敲了敲:“皇贵妃薨逝已够朕忧心的。”

我正给乾隆倒茶,听他提起皇贵妃,骤然想起高三姐,把茶杯递给乾隆,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吞吞吐吐地说:“皇贵妃薨逝,皇上忧怀抑郁,可否令高三小姐入宫,以解忧怀?”在现代时妈总说我‘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我心里实在纠结,不说吧心里堵得慌,说吧,又觉得对不起自己。

乾隆闻言果然不再面露愁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半晌微微笑了笑,放下茶杯,点着我的鼻子问:“高三姐又给你请安了?”

我无奈地回道:“臣妾也没办法,可是不说出来,臣妾总觉得憋得慌。”

乾隆笑了:“你不憋得慌,朕可憋得慌了。既然高三姐这么想出阁,朕就成全她。”

乾隆兴冲冲起身召唤胡世杰去取圣旨,我感叹乾隆真是雷厉风行,而且不似以往后宫之事都要与太后、皇后商议,如今直接拟旨。

永寿宫离养心殿近,不一会儿圣旨就取回来了,乾隆命我研墨,提笔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尔高氏出自名族,毓质兰心,淑慎娴静,才学独擅,秉性柔嘉,乃太子少保高斌之女,盖年已二九,免误其韶华,特代其择选佳婿。闻鄂尔泰之次子鄂实,为名门世家公卿之子,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双重,官前锋统领,妻补氏已卒,故朕下旨钦定高氏为鄂实继妻,择日大婚。钦此。”

乾隆收起圣旨,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一纸赐婚诏书,将高三姐赐婚鄂尔泰次子为继妻。

乾隆唤胡世杰去传旨,我忙阻拦道:“皇上既然不准三小姐进宫,就当臣妾没提过便是,若此时赐婚鄂实,高家人会如何想,一定以为臣妾从中做梗。”

乾隆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你不必于心不安,朕拟此旨,有三点缘由,其一:以高三姐的性子,进宫未必会安分守己,朕对皇贵妃顾念情份,对她可不会,与其在宫中不得善终,还不如嫁给官宦世族。其二:高斌与鄂尔泰结为亲家,还可牵制张党之势。再则:你心地良善,实非高三姐对手,朕不想你为刀俎之肉。”

听乾隆如此说,我又被感动了。起身颠颠给乾隆做菜去。

看着乾隆比平日吃得香甜,我想我也不全给乾隆惹麻烦,有时候也是有用的。

次日去给皇后请安,众人都散去后,皇后叫住我,领我进了内室,悄悄问我:“高三姐赐婚是怎么回事?”

我羞惭地低着头,把前因后果跟皇后说了一遍。

皇后笑道:“你原本好心,只是事与愿违罢了。你若不是受她所托,怎会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若不提起此事,皇上又岂会想到赐婚,终是她的缘分,你不必纠结于此。”

珞宪姑姑送我出来时道:“我的好娘娘,多亏万岁爷英明,否则娘娘就跌进自己挖的陷阱里了。”

我何尝不知道高三姐入宫,与我有害无益,可凭高三姐皇贵妃之妹、太子太保之女的身份,她有心进宫侍驾,乾隆迟早会知晓,高三姐入宫与否,不在于谁提出来,而在于乾隆能否接纳她。

时光闲时易过,瞬间已入三月。

这一日,我正陪乾隆在三希堂临摹王珣的\"泊远帖\",乾隆道:“三月吉巳日是皇后亲蚕的日子。后妃中陪祀者二人,朕想让你和嘉妃去。”

我一惊,忙放下手里的笔,抖声问道:“皇上要臣妾做什么,陪皇后亲蚕?”

皇后不愧为国母,胆子真大。我可是虫子都怕。

乾隆抬眼看了我一眼:“怎么瞬间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朕即刻命人传太医?”

我带着哭腔道:“皇上,臣妾胆小,别说亲蚕,就是蚕趴在桑叶上一动不动,臣妾见了都会吓哭,皇上还是钦点别人陪祀吧。”

乾隆无奈叹了一口气:“亏你还是皇妃,朕该说你什么好?”

“皇上说什么都好,反正臣妾胆小,不去。”

“你还胆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乾隆边笑边宽慰我道:“亲蚕是一种祭祀之礼,先王之法,天子亲耕,后妃亲蚕,先天下忧衣与食也。《尚书》中称:“桑土既蚕,于是民得下丘居土”,所谓“天子亲耕以供粢盛,后亲蚕以供祭服”。”

我此时方听懂,原来亲蚕礼并非以口吻蚕,而是一种皇后代行的祭祀之礼,‘先天下忧衣与食也’,若说忧衣,天下百姓所穿之衣乃棉布制也。可是这话我不敢跟乾隆说,怕他骂我。

听乾隆说陪同皇后祭祀者还要采两三片桑叶进蚕室喂蚕,我更是说什么也不肯去。

再三央求乾隆,乾隆未置可否,只说容他再考虑考虑。他考虑,我心里可没底。

夜里趁乾隆熟睡的时候,我悄悄下床,挪到桌旁,伸手从暖壶里倒了小半盏茶,喝了一口,剩下的弹到脸上,身上,然后轻轻上、床。

躺到乾隆身侧,闭目小憩一会儿,听乾隆呼吸声仍均匀,我假意说起梦话,初时声音还小:“虫子、有虫子。”见乾隆没醒,声音渐渐大起来,直到乾隆起身,伸手推我,呼唤我好几声,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皇上。”伸手猛地抱住他:“臣妾做了个噩梦,梦见蚕室里到处都是蚕,有的都爬到臣妾身上,你看臣妾吓出了一身冷汗。”

乾隆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笑道:“是呀,爱妃出冷汗的味道跟别人都不一样,别人的冷汗是酸味,爱妃的冷汗是碧螺春味。”

我伸臂闻了闻,果然一股茶香,真是失算,我无力躺回枕头上,乾隆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

次日去皇后宫里请安,皇后宣布亲蚕礼后宫陪祀者--娴贵妃与嘉妃,我一听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

娴贵妃听了忙起身谢恩,我也莫名其妙地跟着众妃嫔起身向她道喜。

娴贵妃道:“原以为皇后初行亲蚕礼,陪祀者必是皇贵妃与纯贵妃,哪里轮得到臣妾,没想到皇贵妃就这么殁了,纯贵妃又身怀六甲。”边说边抽出帕子,低着头轻轻擦拭眼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还以为娴贵妃哭,也是被蚕虫吓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乾隆下朝归来,皇后忙起身相迎,乾隆微笑着携着皇后手走到凤座上坐下,眼风扫了一眼侍立的众嫔妃,微微笑了笑:“都坐下吧。令嫔看起来无精打采?是不是朕没点你陪祀,心里不高兴。”

我无精打采的是因为我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又觉得对娴贵妃心存歉疚。

听乾隆唤我,初时没听清,忙起身应了一声,直到听到乾隆爽朗笑声,我才醒过神了,乾隆是在给我下套子。

皇后笑道:“亲蚕礼原无定例后妃几人,令嫔若当真想去,再加一人也无妨。”

别无妨?我眼巴巴瞅着乾隆,乾隆初时微笑着点头会意,抬眼凝视了我一会儿,笑道:“算了,朕既已钦定娴贵妃、嘉妃,令嫔陪祀之事暂缓吧。”

我也学着娴贵妃的样子,抽出汗巾拭了一下眼角,我这是真吓得,乾隆不带这么玩的,以吓唬我为乐。

我出了长春宫,脚底下仿佛踩了棉花一样,若没有夏荷搀扶,身子如在云端里一样。抬头见胡世杰立在长街上,以为他在等乾隆。

胡世杰见我出来,忙迎上来躬下腰:“万岁爷命奴才在此恭候令嫔。”边说边回身击了下手掌,四个小太监抬着顶轿子过来。我还以为乾隆先见之明,知道我会被他吓得手脚发软,特让人给我备轿。

夏荷扶着我上了轿。胡世杰掩上轿帘,吩咐起轿。昨晚上半宿未睡,坐进轿子里不久,我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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