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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枝玉兰

岑绵环臂抱紧自己搓了搓,企图搓走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

突然打了两个喷嚏,言维叶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身上,指尖滑到耳尖:“穿太少了。”

“刚才在帐篷里太热了我就换了一件,没想到外边有点凉。”

高梅依坐在一旁,眼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转身给自己双耳塞上耳机。

“你们要吃这个么?”洛嘉嘉抱着个小包跑了过来,看到言维叶和岑绵的举动,顿在原地不知道还该不该往前。

高梅依不管架在那的杆,小跑着去找洛嘉嘉:“什么呀?”

洛嘉嘉拉开拉链,两个保鲜盒一个是蛋糕一个是蛋挞。

高梅依惊讶地“哇哦”一声引起岑绵好奇心,跟着凑了过去。

高槐斯坐在那负责烹饪,杨宇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拿着搪瓷杯喝茶。

“你怎么也开始了?”

“什么?”高槐斯专注于欣赏手里的烤羊排,对自己身边这人实在是算不上上心。

“你带来那女的,看着不像是会来事的马子。”

高槐斯拿着夹子差点戳杨宇脸上:“欸哟,你瞅瞅这鹅肝,是不是不错,外焦里嫩。我还是挺有天赋的吧。等会啊,我想想这龙虾怎么弄。”

杨宇看了看高槐斯,没言语。

“你好歹也是藤校回来的,说话怎么这么粗俗。”高槐斯拨弄着鹅肝下边的锡纸,“我是不是不能交个新朋友?”

杨宇又瞟了他一眼,依旧无言,站起来拿着根铁签子戳了几下鹅肝,“这玩意这样儿真的能吃?”

高槐斯刚要再次发起批斗,杨宇一把薅走他手里的夹子,“走吧”。

“?”

“人都回来了。”

高槐斯抬头一瞥,三个女生正在聊甜品,言维叶手撑了一下头顶的门框,躬身在最后进来,眼皮几乎都懒得抬,淡淡地只看岑绵。

“鱼呢”?高槐斯左顾右盼,怎么瞧这群人都是空手而归。

岑绵:“放了,反正你们不吃也不会处理。”

“你要尝尝么,高槐斯。”洛嘉嘉递过去她的小甜点。

高槐斯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手拿,“你喂我呗。”

洛嘉嘉捏着蛋挞皮整只被他咬住,手指轻微碰到唇珠。

高槐斯心满意地用手指足抹了下唇,又开始贫:“燕哥你打算光吃不动换啊。”

岑绵坐下,看言维叶浅笑了下,撸起灰黑色内搭的袖子占领烹饪主位,拿了一把穿好的和牛块。

“你家新换的厨师准备的?”他问高槐斯。

“必须的。”高槐斯喝了口热红酒,“之前那带星的总厨分量少吃不惯,总之我家厨师包你们满意。”

高槐斯对于餐食真的有要求,世界各地的星级名厨能挖的都不放过。对于他来说山珍海味才是家常菜,此刻的粗茶淡饭不过是调剂他乏善可陈的生活。

言维叶后来又烤了苹果,苹果中间装了坚果、肉桂粉,外面浇上一层蜂蜜,粉橘色裹着一层晶亮像冰糖葫芦似的。

岑绵切下一小块慢慢尝,软糯的果肉和脆的坚果碎卷携奶香与肉桂粉的辛香,油然而起的温暖从齿夹溢出,渗透进每一寸肌肤。

这会阳光渐渐能照进来,她的位置刚好有点晃眼,虹膜被光粒镀上金色如同新月。

出去前准备的烤南瓜椰奶汤熬制好了,为了冲淡甜腻加了些香料。岑绵眯了眯被晃的眼,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

“岑绵你也太全面了吧。”高梅依烫到了,说起话斯哈斯哈的。

热腾腾的白气扑面,岑绵觉得睫羽都要被蒸出一层水雾了,脸颊被挂上了层血色。

她还吃了半块烤羊排,外酥里嫩而且还不膻。岑绵吃饱就会犯困,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懒洋洋倚着言维叶,他身上的味道与冬日寒风的味道混合起来很清冽。

“尝尝这个吗?”言维叶问她。

岑绵没看,半张开嘴“啊”,言维叶轻声笑着拆下来肉喂进嘴。

这样侧坐着恰好正对对面的洛嘉嘉和高槐斯,他们好像都有些醉了,也或许高槐斯是真的高兴,睨着洛嘉嘉,咫尺距离,眼中含情眼尾迷蒙,可最终还是分开了。

“嗨朋友们,可以帮你们拍张照吗?”突然从门侧冒个染了一头粉色头发的女孩端着相机,“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们拍张照留纪念,你们这个氛围太棒了。”

他们都表示不介意,粉发女生让他们不要拘谨,随便做什么都行。虽然她话这样说,可岑绵还是没来由的不自在。

“一二三SWEET!”

岑绵肩膀倏地被紧紧叩住,她额头微低,言维叶吻了上去。

拍立得成像需要一定时间,随着成像显影,岑绵脸上的热度逐渐散去。

“好了。”粉发女孩放下照片说只有一张问他们要不要再拍几张,洛嘉嘉和高梅依都想存一张,于是女孩又为他们拍了两张。

“拿照片去后海的Sparkling有优惠哦。”粉发女孩wink了一笑跳脱着就跑了。

“好可爱的女生。”高梅依一手捧腮。

天色渐渐暗了,温度比白天低不少,他们也该回去了。

张罗的时候一个个都精神抖擞,这会要收拾又都懒得动手了。岑绵想那就她来吧,言维叶拦了她一下。

“走吧,找人来收。”

杨宇经过冷笑着走了:“这事儿还有人上赶着做。”

岑绵抬头看了看,什么都没说,和言维叶牵手离开。高槐斯正在与营地工作人员交涉,找到了清洁的人。

回去路上岑绵一直在看手机。

言维叶扫了一眼,“之前的小霸王今天怎么蔫了?”

手机屏上的蓝色映到她脸上:“那是你朋友,就这么一点小事我还是能给个面子的,以后就不好说了。”

言维叶捏了捏岑绵的手:“我替他给你赔不是。”

岑绵靠过来闭目养神:“没有人可以替别人道歉。”

言维叶轻轻吻了下她的发顶,让她靠着睡。

因为路程长,言维叶提前让司机来开车,停车离开的时候司机关门力度没控制好,岑绵被震醒了吟喃“到了?”

言维叶温声“嗯”了声,“要抱吗?”

岑绵哼了声,意思是不用,头钻进言维叶怀里更深,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亮了,是订票成功的短信。

“你不在北京过年?”

岑绵终于坐了起来,“春节不都和家人一起么。”

她没细说自己没有家人,就像他没告诉她他的家人一样。

“你呢,春节在哪过?”她问。

“回美国陪我妈,然后再来看看他,希望那时候你也回来了。”

-

2012年的年三十在二十三号,岑绵十六号就回去了。

言维叶送她到机场,“落地记得来电话。”

岑绵牵起言维叶双手左摇右晃:“记得啦,年后见。”

……

她在行李盘找到行李,刚从到达口出来言维叶的电话就到了。

“到了?”

萧山机场人总是很多,言维叶的声音混进人流,像老式收音机里传出来的电流声,听不真切。

“嗯,刚拿到行李。你的电话来得也太巧了。”

听起来言维叶在家里,那边很安静。

“自己在家里会无聊么?”她问。

“嗯。”言维叶声音懒散“正在看着你送我的礼物,睹物思人。”

“我才走两个小时,还没到煽情的时候呢。”

突然手机里出现震响。

“怎么了?”

“没事,蜥蜴把笔推掉地上了。”

“小金和小黑都跑出来陪你啦?”

这两个名字是岑绵起的,她说怎么养着人家不起名呢,于是便赐了个名,言维叶由着她。

她推着行李差点撞到人,手推车发出尖锐的音。

“你先忙,有空打给我。”言维叶应该是听到了。

岑绵说好,手机叫了辆车回到妈妈留下来的老房子。提早一周回去也是因为太久没人住,要回去打扫。

小区没太多变化,除了门卫室翻新了一遍其他和以前一样。在小区里很少能见到年轻人,长椅上零星坐着些聊天的老人。

相比起北京,杭州枝叶繁忙的景象不会带给人太多悲**彩。

岑绵咬紧牙提着行李箱经过层层楼梯,箱底的轱辘撞在台阶上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可是没办法,她已经尽力了。

走走停停终于爬上来了。生锈的铁艺防盗门拉开时吱呀乱叫,推开两道门扑面而来的陈旧灰尘味道和霉味。她去拉帘开窗,幸好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照进来屋子里也就没那么阴了。

她来来回回出去好几趟置办东西,一下午将屋子卫生收拾得差不多,又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回来正巧碰到对门邻居,邻居不是以前的奶奶了。

“是岑绵吗?”邻居门开了一半回头问。

“您是?”

“我是李老师的女儿,小时候见过你后来在外地工作有了家庭很少回来了,再来你家已经没人了。这次回来收拾东西,也是巧。”

“李老师是搬去跟您一起了么?”

女士摇摇头叹了口气:“今年夏天走了,她那会还提起你呢。”

岑绵有些恍惚,喃喃:“去年过年她看起来还很矍铄。”

“是啊,人老一病总是来势迅猛。”

印象里妈妈和对面的邻居关系不错,上大学后再回来李老师也总喜欢给她带些自己做得吃的。

女士说先进去了,祝她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

岑绵今天有些累懒得做饭,打算煮个方便面加些小菜,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寒酸。

厨房燃气灶上的锅咕嘟嘟冒泡,成为整间房子里唯一的声音,家里的电视太久不用已经无法工作。

室外温度在夜里有所降低,窗子上被热气蒙上一层“薄纱”。

外面响起很大一声防盗门的声音,估计是李老师的女儿走了。

岑绵的高阶版方便也煮好了,端碗的时候她还被烫了一下,急忙捏了捏耳朵缓解烫到的疼,找来手套戴上端。

没吃几口孙妍突如其来个视频电话。

“嗨出来玩吗?”

岑绵睁着鹿眼,不疾不徐先咬断嘴里的面,再来片萨拉米:“我不在北京,回杭州了。”

“还是在杭州过年吗?”

“嗯。”

“言维叶没陪你一起啊。”

“我又不是小孩,什么都让他陪。”

咣当!外层防盗门好像被人撞了,紧跟着是一串急促脚步声。

“怎么了?”孙妍看岑绵踟蹰地看某个地方。

“好像有人,可能是邻居上楼不小心碰到了吧,最近大家办年货都提挺多东西。”岑绵放下筷子,“我去看看吧。”

她打开里面的木门,徒留锁得严实的防盗门,左右张望一番什么都没有。

“估计就是不小心。”这么说为了让孙妍放心,也为了安慰自己。

“要不我这几天过去陪陪你,和我爸妈说去旅游。”孙妍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用啦,马上就过年了你别折腾了,年后想来玩再来。”

孙妍爸爸喊她吃饭,孙妍朝外招呼一声“马上”转头对岑绵说:“那行,有事打电话。”

深夜岑绵洗完澡出来发现错过了言维叶电话,她钻进被子回拨回去。

“很晚了,你还没睡啊。”

“突然太安静不习惯。”

岑绵轻声笑了。

“家里住得舒服吗?”

岑绵低头扣扣手指,开始扯谎:“还不错,就是晚上太冷啦。”

“空调不好使就找人去修,或者再买……我过去吧。”言维叶说。

岑绵猛地抬起头,夜晚氛围下的困意完全散尽。

“别担心啦,我能照顾好自己。”

岑绵换了个姿势躺下,叫他名字:“言维叶,我对面的邻居奶奶去世了。所以人总会离开,有天总会独留自己面对生活的对吧。”

“岑绵,回个家就打算把我甩了是吧。”

“嗯?”岑绵反应一下,噗嗤笑了出来。

“怎么,相亲去了还是哪个发小找上门了?”言维叶声音依旧慵懒,但听起来比刚才洋溢了些。

“你心里到底有多少假想敌啊。”

“很多。岑绵,把我钓到手就别想跑了,知道吗。”

不知道是否因为晚上的原因,言维叶说话沉哑得像砂砾。

岑绵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我看看啊,今晚翻谁的牌子呢。”

“好啦。”她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言维叶总爱做噩梦,她不陪着说不定又会严重。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睡不着,喝了点。”

“希望你别再做梦了。”

言维叶轻声笑了,他笑起来声带轻颤,震着岑绵耳膜发痒:“别担心了,睡吧,晚安。”

经过后面几天的努力岑绵终于把家里装点的有些年味,她在外面叫了几道菜,自己做了八宝饭和春卷。坐在餐桌前,偏头看着岑母的照片:“妈,春节快乐。您看今年的氛围怎么样,希望您喜欢。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这几年的奖学金一次没落下,您别担心我。我小时候牵累了您,现在您在那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楼上的春晚放得声音很大,隐约能听到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讲述声,随即引来一片大笑。

突然有人敲门,岑绵怔忡但没过去,门又响了。时断时续。

她轻轻放下筷子,蹑手蹑脚趴到猫眼上看了很久都没看到人,又坐回去继续吃饭了。可是刚坐下没多久敲门声又响了。

岑绵打给物业没打通,又在拨号盘按下110三个数却没拨,她担心不是坏人大过年的叫警察来一趟麻烦人家,便想着打开里边这扇门隔着防盗门看看外面的情况。

她极近小心地拉开门,没有人,正要关上门时,倏尔有人蹿出来,应该是没想到她没开外面的防盗门,刀的轨迹很慌乱,但还是划伤了她的脸。

岑绵感觉面上一片滚烫热流,急忙关上门拨通报警电话,她手控制不住地逗,按了很多次都按不准。岑绵拼命咬紧下唇,安慰自己冷静,然后终于拨了出去。

警察送她去医院做了伤口处理,又回警局做了笔录,告知小区太过老旧楼道没有摄像头,需要些时间。

笔录完成就没有岑绵的事了,可以回家。

折腾完这一切,已经快一点了。

“叫你亲友来接吧。”警察看出她精神还处于惶恐之中。

听到警察这么说,岑绵只是点点头,像被抽走提线的木偶,任何动作都变得憔悴无力。

面对屏幕上未接通的几条言维叶的电话,岑绵犹豫该打给谁。

而言维叶又打了过来,岑绵扣着手机边缘听铃声一遍又一遍重复,周边工作的警察纷纷投来视线。

岑绵忽然意识到自己打扰到别人工作了,匆匆接起电话找到个安静的位置。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言维叶的嗓音就像药引,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情绪翻起斑斓。

言维叶听着岑绵颤抖的呼吸,夹了夹眉:“岑绵?”

岑绵睫毛乱颤,滞后的疼痛扎破喉咙,呕哑嘲哳:“言维叶。”

言维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处理岑绵案子的警察路过,问是亲友电话么,岑绵木讷地点头,手机便到了对方手里。她没听清警察跟言维叶说了什么,但是警察说要辛苦她今晚待在这里。

大厅里晃眼的灯光刺得岑绵眼睛生疼,乱的脚步声和争执声像无数蚂蚁钻进大脑撕扯脑髓,她用胳膊挡住所有光源,歪靠在椅子上。

“岑绵。”

岑绵怀疑自己精神衰弱了,怎么会幻听到言维叶的声音。

直到又听到一遍,她挪开发麻的胳膊才意识到自己就着这个难受的姿势待了一晚,她说不上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

视力逐渐恢复,言维叶的面庞出现在面前,他腮颊轻微浮起胡茬,眼底微青。

“你……”岑绵蹙眉清了清干痛的嗓子,“你不是前天晚上刚到美国吗?”

“你都这样了,我肯定要回来。”言维叶手指拂过横在她脸上的纱布,“先上车,你自己可以么?”

岑绵点点头,扶着双膝站起来看了眼外面,门口停着辆连号轿车,那抹黑色越来越浓,她头重脚轻,单薄的身子软羽般软进言维叶怀里。

言维叶单手抱起岑绵,另一只手拎着她的包将人抱进后座命令司机送去安排好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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