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曼琪洗漱后用了晚餐,简单休整后,取了礼物去见冯云清。
都是些贵重又稀罕的玩意,大都是冯曼琪的外祖家准备的,一来冯云清要订婚了,也算是贺礼,二来就是为了冯曼琪,外祖家的家底也是冯曼琪的依仗和底气。
冯云清问了两句老冯曼琪外祖母的情况,也没为难冯曼琪,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路上冯曼琪遇到了冯圭君,两个人打了个招呼,等人走后,冯曼琪问冯安,“他们见过面了?”
冯安战战兢兢,从知道冯家有意让白远臻和圭君小姐订婚,他就如履薄冰,唯恐冯曼琪知道。
“许是见过。”
冯曼琪语气不善,“见过就是见过,什么叫许是见过。”
冯安忐忑的回道:“圭君小姐和白先生的妹妹这段时间走的很近,还一起编排了戏剧。”有这层关系在,冯圭君和白远臻见过面也就情理之中的事。
冯圭君这几年矜矜业业的伺候老太太,和白家订婚这事不可能突然就定了,很大可能是早就知会过冯圭君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如今谈婚事,看来男女双方至少是不反对的。
若白远臻真和冯圭君定了婚,有些事就不好摆到明面上了。
这消息还真是弄的冯曼琪一肚子的郁气,可要是让她放弃白远臻又不可能,这白远臻无论是长相还是举止她一眼就瞧上了,折腾了这么久,哪里有白白放手的道理。
“云海路的那个怎么样了?”
顾安斟酌一番,唯唯诺诺的回道:“躺了一个月,刚恢复。”
冯安知道冯曼琪现在气不顺,原本她看上了白远臻也不算什么大事,就算是他订婚了,以冯曼琪的作风也不放在心上,但现在订婚的人是冯家的小姐,她要是在做点什么,难免的束手束脚。
唯恐冯曼琪将火气发到他身上,冯安赶紧的补充道,“小的自作主张找了金麻子的人,许了重金,他们保证出手后人肯定站不起了。”
“嗯”冯曼琪摁了摁太阳穴,“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冯曼琪还不知道白远臻在云海路吴家照顾了吴策将近一个月,所以对他的事也是随口一问,不再上心。
冯安眼睛上瞥,见顾曼琪没再细问,心中松了一口气。
“小姐,袁记者之前来过一次,说是有事想向您汇报。”
“他……”冯曼琪现下心情极度不爽快,可没什么心情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她也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问清楚什么事再向我汇报。”
这一趟去天津耽误的时间太久,若这一个月她在上海,不会一点风声没听到,现在白远臻和冯圭君的婚事已经促成,要没有有力的手段,还真撼动不了。
想到此,冯曼琪摆摆手示意冯安走过来,“下次袁华再来,你让他盯着冯圭君,不管什么消息,都给我汇报。”
“好的小姐。”
*
白远臻陪汪校长从北平返沪后,一到家就接到人传信说是有了许明纱的消息。
蓝帆的死一直没有定论,后来查到长安旅店,结果长安旅店出了事,不过长安旅店这么大案子,以路履的年龄和经历,绝对不可能是路履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
巡查所把罪责都归于路履一人之身,显然是迫于压力之下草草结案。
去过长安旅店那么多人死于意外,就算是路履死后,这现象仍然没有终止,背后肯定另有凶手。
还有许明纱的突然失踪,是否也是凶手所,目前仍是未解之谜。
听到消息,白远臻停下筷子,交代了两句,打算出门。
白姑母正捧着给他新织好的线衣送来,见他穿外套,疑惑,“要出去吗?”
“有些事要处理。”
见他要出去,白姑母将线衣交给管家,让他放到白远臻房中,叮嘱了白远臻两句,“你白芝姑母来了,现在在冯家做客,回来后估计要和你商量订婚的事,若是处理完事情,早些回来。”
白远臻穿衣服的手没停,和冯家订婚的事,之前白父已经来信说过了,白远臻也见过冯圭君,对此事倒是没什么意见,“好,处理完我尽早回来。”
穿好外套,临出门白远臻问了句,“萍儿呢?”
“说是要排练什么剧,天天的不到六七点钟不见回来。你别担心她了,我请了霍先生和明墨,两个人轮流跟着她,出不了事。”
“嗯,您也早些歇着吧。”
白远臻出门后,一路未停,来到了金门酒店。
按照来人的口信直接来到三楼的房间。
“咚咚”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的人赫然是吴策的邻居韩离,对方侧开身子让出路来,“进来说吧。”
韩离的兄长做的贩卖消息的生意,他帮着也处理一部分业务,许明纱失踪后,白远臻精力不够,就找上了韩离。
金门酒店刚建成没两年,装修偏于西式,一进门就能看到墙壁上几幅色彩艳丽的西洋画,靠窗的位置上放了一张木桌,上面铺着绿色的绒布,绒布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支梅花。
韩离引着白远臻在棕色的皮质沙发上坐下,并起身给他到了杯热茶,“有些事我想你可能想当面说。”
“她人在哪里?”
无论蓝帆的死和许明纱有没有关系,都不能糊里糊涂的成为一笔烂账,都要查个明白才行。
“郊外的义冢地”
白远臻皱眉:“她死了?”
韩离点点头,“嗯,有人帮她换了名字后进了恒丰纺纱厂,她在里面当女工,前几日……”
韩离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恒丰纺纱厂钟延的小舅子看上了她,躲了几次没躲过,命也搭进去了。”
许明纱是一个彻头彻尾可怜又倒霉的姑娘。
只是养父母离世,她以为的心上人只是把她当成被攻略的作业,付出的真心,被践踏,被侮辱。
逃离后,以为能自力更生重新生活,不过又是另外一个地狱,并最终丢掉了性命。
韩离见白远臻低头不语,“许明纱进纺纱厂拿了一大笔钱,我的人找到了当初许明纱托关系进去的人,据他所说,许明纱一直是一个人,只有一次许明纱落下了东西,他追上去,无意间看到一个挺英俊的男人在等她。”
这或许是个线索,但“时间有点久,只有画像,目前还没查出对方是谁。”
“我会继续追查,等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白远臻接过韩离递过来的画像,画中人面容精致,眉眼深邃,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沉静又柔和。
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脖子上围着围巾,手上拿着黑色的礼帽。
从衣着和气韵上看,并不像普通的百姓,至少和许明纱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多谢。”
白远臻将信封放到桌上,又掏出一沓钱,“许小姐的案子麻烦您找人报个警。”
韩离看着一沓钱的厚度,心里就有了数,也没点,“钟延估计不会放任他小舅子被抓,这事捅出去对他也有影响。”
“那就找个报社,接下来怎么办韩先生应该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嗯。”
说完正事,韩离将信封和钱一起收到门口的抽屉里,送白远臻到门口,“要不要下去一起吃个晚餐,金门酒店的餐厅中西餐都很丰盛。”
白远臻:“还有事,下次吧。”
白远臻从金门酒店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算去云海路一趟,之前吴策提过要买笔,他这次出差正好顺路买了,给他送去。
还没到巷口,就看到端着盆,头上带着帽子,捂得像腊月似的吴策。
吴策先看到的白远臻,一瞬间连他都没意思到嘴角翘了起来,朝着白远臻使劲挥手。
昨晚他熬夜赶出来一个合同,等把合同定稿后,一挠头,立马被自己的邋遢油到了,说什么今天也要把澡给洗了。
也庆幸,他遇见白远臻是洗澡之后的自己,这要是之前的,他估计看见人都想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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