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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书

寒风凛冽,刮起阵阵焦土,呼吸间尽是刺鼻的灰碳气,举目四望皆无人烟,马蹄踏过的地方溅起的全是人血。

顾亭风被囚于牢笼中,浑身脏污看不清面容,依稀能知道他是镇远侯顾平嵩的独子,黔西沦陷后,天壑里爬出来的唯一一个活人,耳边传来押送人不明的谈论声:

“他还活着?怎么一动不动的?像具尸体一样坐在那里,连眼珠都一转不转的。”

“黔西被破,西凉关被毁,顾平嵩**燃尽三城,随处可见被大火烧烂的尸体,他老子**倒是一了百了,平白留下自己独子,承受酷刑,他才十四岁,一夜白了头,真是造孽啊!”

顾亭风意识飘忽游荡,想睁眼却睁不开,谈论声越来越大,吵得他脑中嗡嗡的,直到马车压过石块一个踉跄,嗡嗡声才消失,灵魂好像猛地一沉,获得了身体掌控权。

顾亭风勉强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身上的各处隐约有灼烧疼痛感,忍不住咬唇,却咬到一团抹布,手指在身下摸索,摸到冰冰凉凉的铁与一滩混合血液的泥水,不动声色地将指尖的泥水蹭在衣服上,带起微不可察的镣铐声。

很明显,这里不是顾亭风的家,现代医学社畜上着996的班,挣着微薄不够糊口的工资,还时不时要担心医闹与猝死,唯一在乎的就是睡觉的床垫,显然这不是他从国外背回来的乳胶床垫。

他想坐直身子,仔细看清些周围环境,身体却使不上力,后背被凸起的牢笼磨的生疼,反而因意识的回笼,浑身上下的骨头发酸传来密密麻麻的砸痛。

顾亭风眼涣散,听着押送人话语中的叹息,面色不变,虽然现在摸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很明显,这是天崩不能再崩的开局,他要死了。

从他醒来就开始磨叽一路的押送人忽然停止说话,只听他们恭敬喊了声:“四公子。”

顾亭风竖起耳朵,身子微微紧绷,微低着头,感受到霍聿修身上的凶煞气,手指微不可见地屈起,霍聿修靠近笼子,肩膀上的鹰在空中嘶吼,细细打量顾亭风:“这就是顾氏的那位余孽?天壑里爬出来的唯一活人?”

押送人如实回答:“是的,四公子,世子从死人堆里将他捞出来的,险些就让他躲了过去。”

霍聿修冷哼道:“如果这么容易让他逃了,倒是便宜他了,他老子弄丢黔西,又火烧三城,城中数万百姓丧生,烧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都能闻到烤人肉味,这笔债他必须得还!”

闻言,顾亭风身体紧绷,警惕地注意四周,听着刚刚押送人的描述,感觉很像他昨晚看的大景野史,当时就在感叹被困在牢笼里的人,感觉很是可怜,他是皇权与外戚博弈的炮灰,黔西战役死了太多人了,可关他什么事?他才十四岁啊。

想到这里,顾亭风将目光移向那个男人,听刚刚那个男人的话语,他看起来挺恨他的,或许可以拿他试试,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

顾亭风小声反驳道:“我父亲没有叛国…”

霍聿修将手伸进笼子里,用力拽出抹布团,凶狠质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父亲没有叛国!他没有!他为了大景死了兄弟、部下,连自己都赔了进去!甚至连粮草都烧了,可见他背水一战的决心。”顾亭风的嘴角干裂,双手紧紧拽着脖子间的纱布,呕出一口血,血腥气迎面朝霍聿修袭去,疯了一样大声喊道:“他不是罪人!又何来孽债一说…”

顾亭风话还未说完,锁链声一阵响动,身子忽然向前,脸紧紧贴着牢笼柱,脖颈处缠着的纱布又涌出大片血迹,染在肮脏污臭的锁链上,顾亭风心里暗骂道:这个暴君,说不过就要弄死他。

顾亭风要喘不过气了,苍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握住脖颈处的锁链挣扎,鲜血蹭得那都是,内心愤恨:你最好弄死我,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玩死你。

顾亭风的脑中突然闪过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是原主父亲顾平嵩让原主去死的场景。

“天烂透了。”顾平嵩跪在地上,满含泪水地望着顾亭风,望着他的独子,丢下自己的刀,右手握拳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满身愤懑与决绝,仰天长啸:“臣子恨,何时灭,空悲切,诉决绝!”

“我的儿啊,今日若留你一人在这世上,百年之后我将如何心安!是为父对不起……”顾平嵩双手捂着脸痛哭,不敢抬头再看顾亭风一眼,声音颤抖悲切:“今日、公子死于大火!”

“!!!”

顾亭风现在只想扶额,现在可以确定他百分百穿书了,昨天晚上就不该浪费宝贵的睡觉时间,手欠去翻那本垫桌角的破旧野史书,轻叹口气,现在后悔也晚了,想想怎么活命吧。

据野史记载镇远侯战败,原主被手握重兵的燕北世子霍楚越押京受审,在牢狱中没熬过刑罚直接死了,燕北王幼子霍聿修被迫留京做人质,直到父兄战死,也没能回家,最后死在外戚与皇权的斗争中。

怪不得这男人这么恨他,想勒死他。

都道这世间君子无数,各各都是铁骨铮铮,但能做到霍家这份上的可没几个,忠臣良将自古是君王的左膀右臂,可惜后主是个瞎眼的。

顾亭风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抓着脖颈处的镣铐,指甲陷在肉里,带起一阵刺耳的“刺啦”声,拼命地想要呼吸新鲜空气,想要活下去。

霍聿修看着顾亭风的眼睛,他瞳孔浑浊,倒映着自己模糊的影子,无半点异样,他却突然松劲,让顾亭风喘过气,盯着顾亭风的眼睛,恶狠狠说道: “放屁!顾平嵩不是你老子?这笔孽债就该你背!数万百姓死在火海!火势烧了七天七夜!你现在跟我谈背水一战?你他.妈.的怎么不跟那些烧焦的尸体谈!怎么不跟瓦刺骑兵谈!你看他们信不信!让不让你活!”

顾亭风被摔倒在牢笼里,巨大的手劲猛然一松,带起不小的动静,大口大口喘着气,胸腔里埋着血气,不上不下,闷得难受,他开始剧烈咳嗽,想将血咳出来,但效果总是适得其反。

如果不是在燕北世子霍楚越的押运车里,顾亭风毫不怀疑霍聿修会弄死他。

顾亭风猛咳,抬手摸了把脖颈,湿漉漉血淋淋的,被手指抠弄的吭吭挖挖,得不到及时治疗,肯定是要留疤,现下的遭遇还不是最惨的,起码他还活着,最难熬的是在锦衣卫受刑,他还不想死,就算死也得咬霍聿修一口肉下来,不然他脖颈处的疤可不白留了。

顾平嵩死了,还放火烧了三座城池,从此镇远侯的贤名颠覆,他与他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皆是那史书上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

可他偏偏就不信命由天定,死局他偏偏要闯出一天生局,现在困住顾亭风的是牢笼,可往后呢?谁又说得准呢?

据野史记载,原主的母亲是位郡主,后来与原主父亲感情破裂,又跟当代皇帝有些宫廷秘闻,这才没将原主认回,一直觉得对原主有些亏欠,黔西战败后,原主母亲就一直跪在明德殿外求情,但最后原主还是死在牢狱里。

顾亭风一边用手捂着渗血的脖颈,另一边注意各方动静,就听见有人叫霍聿修,声音听着年轻却很沉稳,想必应该是那位燕北世子爷霍楚越:“过来阿漾,你没事找惹他做什么,跟个死囚犯叫个什么劲。”

“玩啊。”顾亭风听见霍聿修这两个字,咬牙切齿,恨得要死。

霍聿修审视着顾亭风,他身形单薄瘦弱,白色的长发披肩,碧色是眼睛因伤势原因略显浑浊,眉眼间都是灰白之色,如果抛出这些不谈,狐狸眼桃花腮,皮肤白皙透亮,再配上这双碧色方瞳的眼睛,长开后绝对是个美人,只是可惜了,他终究要死。

顾亭风紧接着就听霍聿修,说:“都说顾平嵩的儿子是位不可多得天上仙,人生的俊俏不说,年纪轻轻就会写诗作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只是,我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天壑光深度少说得有一百米,更别提宽度了,他一个人是怎么从大火里逃出来,又恰好跌进堆满人尸的大壕沟里。”

“你想不通?”霍楚越解释说:“我告诉你,顾平嵩**而亡,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才灭,这段时间里,顾平嵩不可能不知道留下独子的后果,那又为何将独子留下?据我所知,他们的父子关系很是融洽。”

霍聿修的脸色一变,恶狠狠道:“他早就该死在那场大火里。”

“活与不活,不是你我能左右了得,乔湘依至今还在殿外跪着呢。”霍楚越瞥了眼囚车:“少去招惹他,本来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你离他近些不要紧,他要是耍赖赖上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霍聿修修轻哼,目光强势,毫不在意道:“病秧子而已,他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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