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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审

多日的阴雨天气,将整个槐京都笼罩在沉重压抑的环境里,明德殿外寒风阵阵,吹得人直打嘚瑟。

顾平嵩一死,众怒难平!

其子进京,就是为这笔孽债做了结,顾亭风不想死,他也得死!

这点事,槐京众人谁不明白?掺和在这案子里头的都是神仙,一不小心就得没了小命,除了至关重要的人,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开口。

与此同时,昭阳郡主乔湘依一身白衣,无半点金箔朱砂点缀,跪在御书房外请罪,高喊:

“陛下,稚子何辜!”

“陛下,黔西兵败,错不在此!求陛下开恩!”

乔湘依每说一句,额头上就会多出一道青紫色的印子,她已经在这跪了一天一夜了,额角的血迹早已封干。

安德帝在殿内来回踱步,太监总管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不敢吭声,景绍安自言自语说:“她、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迫朕,明知道,她明明知道,我对她狠不下心。”

景绍安话音刚落,就听殿外的宫女高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郡主晕倒了!”

太监总管看了一眼景绍安骤变的脸色,急切招呼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还不快将郡主服进偏殿休息,再去请个太医!”

小太监应声去忙,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开口提议道:“群主身体抱恙,此乃大事,陛下是否要摆驾去偏殿慰问一二。”

安德帝面色不变,轻嗯道,步伐沉稳不显焦急地进入偏殿。

偏殿内,乔湘依屏退宫女太监,开门见山与安德帝说:“陛下,我想要我儿子活着。”

安德帝为难道:“这不是朕一人能决定的,朕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乔湘依看着安德帝的眼睛,决绝道:“我是他的母亲,我怀胎十月将他生下,如果不是陛下他本不会遭此一劫,年纪轻轻就被送去边关,我这个当娘的对他本就亏欠良多,如今他有难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我不在乎身后名,用我这条命去抵他的命,既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陛下也不会为难了。”

乔湘依与安德帝两个人单独密谈两个时辰后,就独自返回群主府,称病不出,自此,便再未在人前露过面。

是夜,乔湘依披着黑色斗篷遮面,带着大夫 ,跟着锦衣卫,来到了阴暗肮脏的大牢里。

顾亭风如死狗一样,被人拖回大牢,浑身都是鞭痕,身上的血迹染红了烂草堆,他气息薄弱,看起来无半点求生**。

乔湘依颤着手轻轻抚摸顾亭风的白发,眼泪梭梭掉,柔声说:“母亲来了,我的儿啊,休存死志,母亲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救你出。”

顾亭风感受到一双略带温暖的手心抚摸他的白发,身体微微紧绷,想要躲开,却因为没力气,只能任由女人摸他的头发。

这几日顾亭风被锦衣卫审讯折磨得都不成人形了,身体早已达到临界点,再熬下去,肯定会死。

原主死在牢狱,他不能死,他还没咬下霍聿修一口肉,给他反留道疤,这几天原主的记忆他接受得七七八八,得知原主母亲乔湘依是个温柔又有破力的女子 ,却也是位性子极其极端充满掌控欲的母亲。

对于这样充满掌控欲的人,只能顺着,如果反调唱得太明显,他会比你更极端。

顾亭风身体微微紧绷,感受着来自原主母亲的温柔安抚,略显不适,但他没有办法,想要活着还得依靠着原主母亲,所以他不能让人发现异样。

他声音沙哑,装作神志不清的样子试探性诱导,说:“母亲,我好想你,母亲,父亲死了,好多人都死了,都变成了灰烬,只有我跑出来了,可我不想跑出来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下来,那场火好大,好大,我也应该死的……”

乔湘依的手掌轻轻抚摸顾亭风的脸,满眼心疼,语气温柔怜爱:“风儿,休存死志,母亲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你来到这个世界,母亲不能陪你了,但在此之前,母亲会给你铺好生路。”

闻言,顾亭风微不可察的停顿呼吸,心道:可怜慈母之心,只是你不知道你的儿子早就死在押运路上了。

紧接着乔湘依让大夫去给顾亭风诊治包扎伤口,又让人煎了药,强势掐着顾亭风的嘴巴,灌了进去。

顾亭风无力地喝药,灌进嘴里的药太苦了,那个庸医也不知道,加点糖中和一下。

顾亭风身上疼,眼睛像被刀割一样的疼,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须尽快出去。

他试探性抬起脏污的小手拽住乔湘依的衣服,眼泪簌簌掉,小声哀求道:“母亲,求求你,不要走,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嬢嬢,他们都想要我命,我不死那些人不会罢休 ,不要为了我,嬢嬢送命...不如让我去死,嬢嬢从这吃人的槐京脱身。”

闻言,乔湘依摸着顾亭风的头发的手微微停顿,目光有一瞬的复杂,她用自己的手攥着顾亭风的手,沉默不语。

顾亭风心里一直在打鼓,身体不由得紧绷,心脏怦怦地乱跳。

顾亭风止不住地往下掉眼泪,乔湘依见着半晌才道:“我的风儿长大了,明事理了,你想要的嬢嬢都答应你,只是我的儿,你还年轻,苟活于世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你我早已是史书上的乱臣贼子,何必不搏一搏,去够那九霄殿、云外物。乱臣贼子又如何?遗臭万年又怎样?今日你担得起万人唾骂,来日你就承受得起千古骂名!”

顾亭风稍稍松口气,他赌对了,乔湘依的想法是极端的、是充满野心的,他儿子乃至她自己也是她跟安德帝对弈的棋子。

顾亭风牢牢攥着乔湘依的手,哀求道:“母亲...嬢嬢不要,我死不足惜,不要母亲陪葬。”

乔湘依得到答案,语气安慰道:“相信嬢嬢,我会给你铺好路,每晚母亲都会过来给你喂药。”

顾亭风默不作声将握着乔湘依的手松开,稍稍挪了挪身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待乔湘依走后,审讯人迫不及待地将顾亭风弄出牢房,逼问他:“顾平嵩有没有通敌叛国?如若没有通敌叛国,那他为何要**?”

“燕北援兵还有一日就到,只要顾平嵩再撑过一日,瓦刺骑兵就不会越境,就不会屠城!是顾平嵩给了他们机会,还自作聪明地将饶、兰、庐三城粮仓烧毁!”

“瓦刺骑兵在黔西大漠不但没迷失方向,反而找到边防重地,这又该如何解释?难道不是顾平嵩早就与瓦刺里应外合,交出边防部署图,这才致使瓦刺骑兵可以长驱过境,烧杀掠夺,你睁大眼睛看看,黔西天壑里的尸体埋了三天三夜都没埋完!”

顾亭风被绑在刑架上,死咬着唇瓣不吭声,像是被毒哑了,被人割了舌头,拔了气门,任凭审讯人骂他辱他:

“以前在槐京,人人都喊你一句顾公子、小侯爷,现下你连一条野狗都不如,装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变天了,小杂种,你还真以为乔湘依能保得住你,不过是换个法子死,在死之前不如把顾平嵩的罪行交代个干净,这样死后也不至于直接下地狱油炸,被鬼差开膛破肚!”

顾平嵩死得干净,什么也没来得及跟原主交代,现下槐京要人背这笔孽债,他顾亭风倒成了这不二的人选。

顾亭风额前染血的白发,顺着他的眉间流淌下来,他努力地想看清楚审讯人的脸,却只能看见被血色模糊不清的虚影,耳朵也只记得手下人管他叫催指挥使,内心愤恨:

指挥使,这可真是个高官。

顾亭风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被人拖回牢房后,就要被乔湘依掐着嘴巴灌很苦很苦的药,反反复复吊着一口气撑着。

顾亭风喝完药枕在破被上,小声试探道:“母亲,催...指挥使在你走后就把我拖到牢狱里审问,他是不是恨父亲,还是有人派他来折磨我...”

乔湘依脸色难看,想到了安德帝宫里那位,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是安德帝的狗,却也是魏党的眼线,看来是他们不想要你活。”

“母亲...咳咳...我熬不住了,他们想要我死...我们不如就将计就计死给他们看。”

顾亭风抬头仰视着乔湘依的脸,瞧她不说话,内心十分慌乱,语气却不显道:“母亲...嬢嬢,我真的熬不住了,如果我不死,他们不会罢休的,嬢嬢,也一直为我担心。”

乔湘依略显犹豫,怜爱地摸着顾亭风的脸,说:“可是嬢嬢找不到会做假死药的人。”

制药这东西他最擅长。

假死药?这东西其实就是麻醉和安.眠.药混合在一起的东西。

顾亭风语气略急切说:“母亲,我知道怎么做假死药。”他抬眼看乔湘依脸色不对,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才语气平稳,找补道:“我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母亲,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真的熬不住了,可能明天...嬢嬢见我时已经是具尸.体了。”

乔湘依不满道:“别胡说,母亲答应你就是了。”

当夜,头顶传来的脚步声,顾亭风都没有力气看、去想,他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草堆上,看着下一刻就会没命。

他听送饭的宦官压着声音狰狞道:“开饭了小杂种,今儿个可有好酒,吃饱了,可就要下地狱了。”

话音刚落,那人不由分说地就掐他的嘴,顾亭风被迫扬起脖颈,被掐得生痛,那人手里端着鸩毒酒就要往他嘴里灌。

顾亭风是学中医出身,面对药材他不可能都一闻便知,但差一不二的药材基本知道,这酒里他闻到一股子乌头、毒芹汁的气味。

这是杯鸠毒酒!

顾亭风奋力挣扎,他不能死!他要活!天下哪有如此美事,弄死个把人,再找个替死鬼,此事就想一了百了,想都别想,我不好过,谁也别想舒坦!

顾亭风用尽全身力气去咬掐着他嘴的手,只听那人嘶的一声,条件反射性地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顾亭风拖着残破的身体往后退,一边声嘶力竭喊道:“来人,有人违抗圣命要杀朝廷要犯...快来人啊...”

顾亭风嚷嚷声吵的当值锦衣卫烦躁,骂骂咧咧地过来,那人见锦衣卫过来,脸色铁青,抬手押了押帽檐,低着头,弓着腰,端着空簋就要往出走,锦衣卫见状心觉可疑,上下打量问道:“站住,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回大人,奴唤明舟,奉李公公命来给顾氏余孽送饭食的。”

锦衣卫一听李千岁的名讳,立马变了脸色,谄媚道:“好,走吧,别忘了替我向李公公问好。”

明舟应声,急步退下:“嗻。”

转头,锦衣卫就变了脸色,对顾亭风不耐烦吼道:“折腾折腾,一天就知道瞎折腾,都快要死了,还折腾。”

顾亭风趴在草堆上,经过刚才折腾,浑身的力气都散尽了,听着锦衣卫骂他,干咳咳出大片血迹,眼看就要不行了,锦衣卫见状急忙去找大夫。

当晚的锦衣卫大牢灯火通明,大夫宦官进进出出好几趟,传出风声顾氏余孽怕是不行了,恐怕活不过今晚。

不出半个时辰,无论是该知道的还是不该知道的均得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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