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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雨夜

她冒雨找了个简陋驿馆暂住一晚,打算借助这三天在外头好好理一理头绪顺便勘察一下这个小县里的凶杀案到底跟何人有着关系。

雨夜总显得异常潮闷,冉鸣鹿只得去把窗子打开好让自己透透气。

屋窗刚巧推开,极其浓郁的甜腥味就迫不及待的钻进她的鼻子里,刀剑清脆的碰撞声也在敲击着她的耳膜。

“这到底是什么……”冉鸣鹿扶着窗子瞧着街上黑压压的一片,心里不得泛起了寒意。

关于雨夜凶案…

淅沥的雨声越来越响,空气中的腥甜味逐渐加重来。

心里的疑惑在生根发芽,她思忖半刻终还是拿起手边的雨伞踏出了屋门,她答应了林静羽。

其实她心底也是没底的,原来的冉衍勉勉强强会些三脚猫功夫,保命姑且也还用的上,而现在…到底还是身体的病还没好净,总觉得绵软的厉害。

冉鸣鹿撑着蜡黄色的雨伞迈向街道中间定睛去朝声源处望去。

刹时间,眼前闪过的一道亮光割破了漆黑的夜幕。

她瞳孔骤然收缩,撑伞的那只手微微发颤,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激触到了心底最深的恐怖,手中不自然地摸向腰间的利器。

雨中满身血污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她眼前,身后则是排着的五具被血染的鲜红的尸体。

瞧着满身戾气的男人,冉鸣鹿只觉得自己大脑发懵,可视线却怎样也离不开男人。

她只觉得自己蠢笨的厉害,怎能如此莽撞。

男人半张脸用黑皮面具覆盖,个子极高,几乎高出冉鸣鹿一个脑袋来,手里的刀懒洋洋地撑在地上,任由刀面上的鲜血和着雨水淌下。

雷声大做,闪电狂明。

冉鸣鹿手里的伞被狂风吹走,没了遮挡,她整个身体被细雨包裹,白皙的脸上满是水渍。

男人嗤笑,抬刀抵住冉鸣鹿的脖子:“今夜只怕要多杀一人了。”

冉鸣鹿紧握衣裙的手已经满是冷汗,可是脚底就像是生了根一般的不会动。她只是仰头与男人四目相对。

可架在脖子上的刀却始终未割进深处,持刀人似乎是心软了。

冉鸣鹿开口:“为何?”

男人只是将刀收回鞘中,“时辰过了。”

在看到利刃收鞘时,冉鸣鹿心中沉静了片刻,侧目看向男人身后的几具尸体。

男人并不在意冉鸣鹿究竟在想什么,“今夜我不会杀你,可明夜,后夜,那可就不会放过你了。”说着他用袖子抹去了脸上的雨水,仔细端详起冉鸣鹿的瞳眸,然后又是一声嗤笑,“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再会了,小姑娘。”说着,他飞身消失在雨幕中。

空气的血腥味被大雨冲淡不少,冉鸣鹿僵着身子去够路边的雨伞,可身体已经虚空,她直接跌倒在地上,泥泞脏了她的衣裳。

在一声无奈中,她吃力抬起上半身,不论如何她得先离开这里。

未等她再次发力,眼前凭空出现一双粗布鞋,在离她半尺的距离停下。

向上望去,她对上熟悉的眼睛。

那人弯腰蹲在她跟前,用雨伞遮挡了满天细雨,令她身体开始潮湿发痒。

她尴尬开口:“那时是对不住。”

少年笑弯了眼,递出手牵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起,“师娘,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浑身泥污的冉鸣鹿颇有些羞愧,用力要扯出被人握在手里的衣裳。

烟青色衣袖划过少年的手心,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弯曲的手指就想要扯住,可最终仅是扑捉到了带着潮湿的空气。

手指自然而然地收缩,随着小臂滑落在腰间,“无碍。”

冉鸣鹿腼腆一笑,转身朝那几具尸体走去。

少年跟随。

两人带着疑惑并肩蹲在了尸体侧边。

冉鸣鹿端详了尸体: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身上也并未有丝毫相干之处。就好比,有人孱弱,有人壮健,有人满身腥臭味,有人手上满是疤痕…

她动手去解尸体衣裳,却被身旁的人制止:“师娘,若你解了,那便可能作了他人替罪羔羊,切不可轻举妄动。”

听到此话,冉鸣鹿犹豫着收回了手,“你说的对,不能破坏现场。”接着她又警惕地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学生贺瑾,表字行瑜,来街上寻我的衣裳。”少年微微一笑,自然回答。

冉鸣鹿冷哼,“我非傻子,你的话真假我还是听的出来。”

贺行瑜歪头,脸上仍是带着笑意:“当真不欺你,只是顺便看看老师生前为破之案是否有线索。”

细雨依旧纷纷,两人之间气氛隐隐发僵,冉鸣鹿是断然不敢轻信任何一人的,哪怕是面前这个看上去真的毫无威胁可言的小孩。

贺行瑜开口道:“师娘,已经子时了。”

冉鸣鹿不想搭腔,脚往外一斜,刚好将身体带出了雨伞之下。

贺行瑜刚忙将手中雨伞追上她,替她掩去雨丝。

“回去吧。”冉鸣鹿生出了十足窘迫。

说完,她便离开了这个窘境。

回到驿馆,她散下湿透的头发,斟茶取暖

从窗外来的微风吹灭了她点燃的蜡烛,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她的心思也乱到了极致:看到了也不灭口证明根本不怕举报报复……还有时辰过了是什么意思……那明日他会来杀我吗?还有那贺瑾…

突然一道闪电在天空劈开,黑黝黝的屋子瞬间明亮了。

冉鸣鹿眼睛也跟着亮了片刻,她突然想到了一桩旧案,那同这个手法倒是有些近似。

可要证明两者关联的证据究竟在何处…

不知不觉间,晨光已至。

冉鸣鹿对着模糊的铜镜整理了头发,白着一张脸走下了楼。

刚下楼,她便看到了正在嗑瓜子的老板娘正在冲她嬉笑,“小姑娘,起早啊。”

冉鸣鹿眉头微蹙,有这么明显吗?

老板娘看她不搭腔便扭着腰走了过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脸蛋,“啧啧啧,都嫩出水了,这么美的一张脸想掩藏也是掩不住的啊。”

她的没礼貌使冉鸣鹿愈发不满,一掌拍开了她的手,正色道:“休得无礼!”

“切,罢了,小相公,昨晚上又死了几个,你当心。”老板娘觉得她十分无趣,随手将瓜子皮往地上一丢,又是扭着腰离开了。

前脚走出驿馆的门,就看到了官差将昨夜的案发地点团团围住。

她见缝凑了上去,冷不防对上了贺行瑜的目光,他嘴角噙着笑意,缓缓朝她贴近。

“师娘,学生给您问早安。”

冉鸣鹿垂着眸子有些心虚,尴尬地不去看他。

“昨夜师娘转头就走,留学生自己在路边冻了一晚。”

“我赔吧,你需要多少钱。”冉鸣鹿单手扶额,一时有些无措,她应忘了自己现在身无分文。

“师娘这就见外了。”紫袍少年含笑晏晏,“学生尊重老师,所以学生也会敬爱师娘。”

冉鸣鹿微微颔首,软了嗓子:“那…行瑜,昨夜是师娘唐突了,以后定会补偿。”

贺行瑜眼睛弯了弯,“不必了,学生无依无靠,老师也已经不在了,有师娘能同学生讲两句话便是极好的了。”

听到这儿,冉鸣鹿的视线随着官兵将那几具尸体抬走而变得失望,她搓搓额角的碎发,准备跟上他们。

但又想到了什么,不免又停身回看:“行瑜,你先跟师娘走,师娘一会儿跟你解释。”她这幅皮囊太好了,如查案自然有诸多不便,而这碰巧有个现成的棋子,不用白不用。

贺行瑜怔愣一瞬,随即顺从跟在她身后:“好。”

两人一路来到衙门,冉鸣鹿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摇头,“以往何时这么难过,罢了,这件事看来注定不该我管。”

“师娘若要进去还不简单?”贺行瑜突然出声,“老师是当今青天大老爷的前辈,我们是曾见过的。”说着,他走上前,同门口的衙役交谈了片刻后冲着冉鸣鹿挥手:“冉兄,你进来。”

“这就来。”

太阳白白的悬在青天之上,冉鸣鹿跟在贺行瑜身后看着地上整整齐齐的十具尸体。

县令则是无奈揽住贺行瑜的肩头,“行瑜啊,这已经是本月第四起了,想管也不知该从何来下手,往上头也报过了,根本没有信儿,你老师那时候也是带你瞧过的吧,你们可有见解。”

贺行瑜无奈摇头,转头又附在冉鸣鹿耳侧低声询问:“师娘,你有何想法?”

“县令大人,有嫌疑人吗?”冉鸣鹿未回答贺行瑜的问题,冷声询问满脸愁容的县令。

“倒是有一个,只可惜他跟个哑巴似的,什么都说不出口。”县令如实相告,表情却隐隐有些僵硬,目光始终落在冉鸣鹿的衣角处。

“可有审过?”

县令继续答:“用刑了,无用,什么都不说。”

冉鸣鹿两眼闪着光:“大人,可否让鄙人审一审,我自小在京城跟着师父学习断案,倒也有些见识,让我一试可好?”

县令一惊,不由得问道:“你在京城跟着师父?你师父高就啊。”

冉鸣鹿淡淡一笑,“刑部侍郎张作,不知大人是否熟识呐。”

县令不屑一抿嘴,捻了捻小胡须,呛声道:“说大话的本事人人都有,既然你是行瑜的友人,我就给你这个面子,那个死蹄子你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敲出些什么。”说着他眼睛一转,找人带领鸣鹿去了。

黑漆漆的地牢里。

冉鸣鹿双手抱胸的看着地上一脸不耐的男子,严肃开口:“你知道些什么吧,不妨聊聊?”她个头不高,可偏偏气压极强,整个牢里都充满压迫感。

地上那人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挺硬,不过没关系,我就没有撬不开的牙。”她说着说着又露出来淡淡地梨涡,在刑部的时候,她为了审犯人研究了无数个折磨人的法子,仍是有在坚强的意志也在她这儿坚持不到最后,

除非他死了。

她转身拿了一把趁手的小刀,脸上挂着清甜的笑容,声音颇为响亮:“再给你一次机会,有什么说什么!”

“不知道!”男人终于开口。

“不是哑巴便好。”冉鸣鹿满意点头,将刀刃贴在男人胸口,轻轻一剜,任由鲜血涌出。

男人吃痛一闭眼,仍是一声都未吭。

“啧,最后一次机会。”

不被人搭理的感觉真的蛮差,冉鸣鹿在他身上动刀的速度快了些。

直到他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口子时,她才松手,绕到水盆旁洗了洗手,“还是不肯说?”

男人啐了口唾沫,“贱货!找个贱娘们审我,告诉你,你弄死我我也不会说,死婊子!”

冉鸣鹿冷哼一声,从桌台上拿出用细线编制成的网衣,给他从头套到脚,看着细线刚好贴近翘开皮肉的底部。

猛的一收线。

“啊!”男人痛苦咆哮。

立在原地的冉鸣鹿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疼的飙泪,大声吼道:“说不说!”

“不说!”

“很好,有骨气!”她点点头拍拍手,叫来了几个狱卒,“给我拿根最结实最细的鱼线来!”

“是。”

几个狱卒面面相觑,但还是听话照做给她找来了细线。

“给我架住他!”她又一次命令道。

那几人继续照做,将他腾空架起由着冉鸣鹿作弄。

她用铁丝烤了火穿透男人的耳朵,又将鱼线引进去牢牢捆住,活生生将男人吊在了梁上,看着如此痛苦的场景,她只是又端来了两个火盆燃上木柴放置他的脚底板,看着火舌头侵蚀着他的脚底。

在狱卒目瞪口呆时,她翘着二郎腿倚在木椅上,手中端着一盏茶饶有兴趣的看着犯人痛苦挣扎。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有一百种作践你的方法,咱们一个接一个的试。”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年初次打人的场景,不由得释然一笑。

当时因为用不对器具,手都磨出水泡了,谁能料到她现在竟如此有法子折磨人。

“臭娘们!”男人疼的龇牙咧嘴,偏语调是分毫没有软下来,净是咄咄逼人。

冉鸣鹿放下手里的茶盏,三两步走至男人跟前,上去就是一耳光,目光灼灼:“我至今还未遇到敢这么腌臜我的,不过我刚研究的许些方法还未使得上,你且等着。”

说罢,她握起桌子上的薄铁皮,在火上烙了一半儿,吃力掰开他硬如钢铁的嘴,硬生生给竖着塞了进去,“不是不说吗?那便受着好了。”

鲜血顺着男人口腔渗出,霹雳啪啦的砸在火盆里。

任谁看都是极骇人的一幕。

此时贺行瑜也走了过来,惊悚地瞧着面前一幕,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道:“冉…冉兄,您…”

冉鸣鹿气性微消,夺过桌子上的茶盏狠狠甩向男人的脸,“呸,贱货!”

继而,她又带着和煦的笑容看向行瑜,“行瑜,我教给你一课,对待贱骨头就要用震碎骨头的方法,他们不肯开口说我们想听的,我们有的是办法逼他们说。”

贺行瑜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男人,露出极为勉强一笑,“师娘说得是。”

县令也从门口走出,看到如此一幕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他若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冉鸣鹿摇摇头,抬手抽出男人口中铁片,眼睛弯了一瞬,“如何了,可想说些什么。”

男人吐出满口鲜血,浑身力气似被抽干,游气若思道:“城西那人我识得,他给了我三两纹银…让我去给羊肉铺子上送个纸条…他当时我娘病重…是他给请了大夫,我不愿说…是不想愧于人家恩情,我也只知道一起罢了,那羊肉铺子的主儿或许也非城西的阿兄所害啊。”说到最后眼睛已经红透。

冉鸣鹿将手里铁片一丢,拍拍手,“瞧了,这不就松口了。”

贺瑾哑然。

两人一同出了地牢,随县令坐在正厅。

贺行瑜不解询问:“大人,既然已经有了眉目,为何不尽快去看看。”

冉鸣鹿只是淡然的瞧着自己身旁小学生的脸,看不出任何特别情绪:“大人有自己的判断,我们如何能干预。”

贺行瑜头微微内敛,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桌子上的热茶。

县令只是揪着胡子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要耐得住火候,我且派人去那里偷偷瞧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不可轻易下手。”

贺行瑜未搭腔,身上的衣袍被揉的皱巴巴。

冉鸣鹿腮边梨涡泛起,“走了,行瑜。”

贺行瑜只得拜别县令,随着鸣鹿一同离开了。

刚出衙门大门,贺行瑜就不解开问:“师娘,为何?”

冉鸣鹿看看头顶的大太阳,凉凉道:“行瑜,察言观色重要吗?”

行瑜:“自然。”

“那便是了,你可发觉那县令根本不愿管如此事,他让我们进去或许不是另一种掩人耳目逃避问题呢。”冉鸣鹿脸上又重新变得柔和:“那犯人衣服整洁,身上毫无血痕,如何是审过了?”

贺行瑜幽深地看向一处,手指不由得缩紧:“师娘…入了狱就要面对这般严刑逼供吗?”

“走吧,这般就受不了?若真的见剥皮抽筋那还得了?”冉鸣鹿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对贺行瑜的极大不满,“不要露出慌张模样,万事心中有数面上无波。”

贺行瑜点点头跟在冉鸣鹿身后走了,心中万般困惑中化作一声叹息:这师娘当真是老师口中那个胸无大志,不堪识字的破落户吗?明明完全是另一个性子,那老师的死当真与她有关系吗。

行至旅舍。

贺行瑜给自己师娘斟了茶,“师娘,老师的事情我还未说一句节哀。”

冉鸣鹿摇摇头,随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上挑的眼睛眨动了一下,“无事。”

“那师娘此次出来可还归去。”

冉鸣鹿放下茶杯,平平道:“噢,应该会有人来寻我回去吧。”

房间简陋,床榻上只有薄薄一层棉被。

贺行瑜也觉得有些寒酸了,正欲起身去再添些银钱换个好点的铺盖。

“你干甚?”冉鸣鹿脱口而出。

“留师娘过夜总不能这般破旧,我去添些钱换个好点的。”他尴尬地看向床上的被盖。

冉鸣鹿瞧着他一身草布衣裳,鞋子都打了几个补丁,犹豫半晌只是嘴角微抽,“不必了,你兜里的几个铜板还是留着做口粮嚼罢,我在此也只待两日而已,日后待我取来银子做盘缠再换好些的铺盖便是。”

贺行瑜:“盘缠?”

冉鸣鹿点头,“我决心暂时不回林家,此案何时破我何时归。”

这突如起来的一句话使得贺行瑜久久不能开口,愕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师娘,林家人肯吗?”

“噢,当是肯的。”冉鸣鹿嘴角牵着和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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