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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冬之卷 11

我迎来了穿越后第一个期末考试。

最近几天下了点小雪,虽然算不上银装素裹,但外面的景色看起来确实也与平常不同了。我一直觉得县里面的造景很没有意思,总是常青树,一年四季都没什么变化,只有人在变。所以难得下一点小雪,都让人觉得很新奇。

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作为班长,我有教室门的钥匙。穿越后第一次看到空空如也的教室,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毕业那天。初中毕业,无论离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都有点遥远了,总想不起什么来。唯一记得的就是毕业典礼那天,不知道谁在班上放了一首《再见》。

我迅速把脆脆鲨分别塞入几个人的抽屉里,然后若无其事走出了教室。食堂的早餐有一种廉价的美味感,让人上头。我吃完粉又等了一段时间,才去教室拿了文具,上了楼。

学校的期末考试安排比较随便,各年级岔开时间,然后每个班的学生在自己班教室或者另一个年级的对应教室考。唯独特别的一点是年级前一百名会被抽出来到阶梯教室考。阶梯教室就在我们教室楼上,也就是这栋教学楼的最高层。

阶梯教室的门还没开,我便站在门口赏雪。虽然地面的雪已经融化得大差不差了,但是屋顶和树上的雪还比较完好。陆陆续续也有人上来,看到门没开,有人和我一样等,有人下楼了。我看雪看腻了就盯着楼梯口看,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出现了。谢安欣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到了我,走过来和我打招呼,看到教室门没开,又赶紧下楼去了。她似乎很怕冷,一到冬天,帽子围巾手套耳罩样样齐备。在我们这个亚热带小县城,冬天戴围巾的人都不多,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我还整天看到敞开衣服走在大街上的。所以她这样式的,还真的少见。

开门的老师终于来了,在他开门的过程中,我看到了英子。我朝她挥手,她很开心地向我走来,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条脆脆鲨塞给了她。

“阿瑾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想着下雪了就早点起来看看,不然都融化了。”

“要是下大雪,应该会更好看的。”

“锦县下大雪?感觉不太可能。上次还是小学的时候了。不过那时候,还是雪灾……”

英子点点头,撕了一条脆脆鲨递给我,自己也撕了一条吃。

“阿瑾,你送给我的漫画我很喜欢。”

“是嘛,你看完了?”

“嗯。“

为了圆上这件事,我从英子家回来之后又买了一本,自己看完了。这是一个关于友情的故事,很温暖,不过不是我喜欢的风格,我还是比较喜欢看节奏快的小说。

“我很喜欢那个‘友谊契约’的故事。花灵为了采花蜜四处迁徙,不可避免地要与朋友分别。因为担心分别后对方孤独,于是所有花灵签订了友谊契约:任何花灵在任何地点遇到其它花灵的朋友,都要当成自己的朋友照顾。”

“我也觉得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但是……”

“我还是希望可以自己永远陪着我的朋友。”

“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陪着我的朋友。”

英子和我异口同声表达了同样的观点,相视一笑。考试前十五分钟的铃声响起,我们走进了考场。

上午考的是历史和物理,下午考的是语文。除了物理之外,都让我头疼。考试期间不上晚自习,语文考试结束后,我准备把《现代来的小王妃》带回家,路过林小年座位的时候发现她抽屉里的脆脆鲨居然还在。

仔细想想,今天好像没有见到她。杨澜走进了教室,在座位上翻找什么,她手上还有一个打包盒。

“杨澜,你今天见到林小年了吗?”

“嗯?班长。”

杨澜起身看着我,举起手中饭盒示意。

“她生病请假了,我正准备带饭给她。”

我感到诧异,没想到平时健康得大冬天都敢不穿棉衣的林小年会生病到需要请假的程度。

“生病了?那她现在在哪?医院吗?”

“她在宿舍。班长,你要去看她吗?我正好也回宿舍。”

我们班住校的人多,光女生就有三个宿舍。我知道杨澜和林小年都住校,不过刚知道她们在一个宿舍。

我给老爹打了电话让他不用来接我,就和杨澜一起回了宿舍。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初中的宿舍。学校只有两栋宿舍楼,男生一栋女生一栋,住宿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家在县城的学生,即使离家远也不会选择住校,一般住校的学生都是家在乡镇的。我跟着杨澜上了三楼,虽然我们县城气候潮湿,但我还没有在室内感觉到这么潮湿过。空气中混合着一种气味,像是无数种洗衣粉、沐浴露和洗发水混杂在一起的气味,跟我大学的宿舍很相似,又有点不同。

杨澜推开门,里面的场景让我感觉不舒服。虽然我来之前就知道学校是八人间,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拥挤,总面积甚至没有我大学宿舍的四人间大。四个相对着的上下铺,有一个下铺放着东西,应该是暂时没人住。床底下塞满了行李箱,大概充当了衣柜的功能。中间有一张大桌子,四条长凳,几乎过不了路。桌上放着书、镜子、梳子、零食……什么都有,很杂但是不脏乱。接着便是阳台和厕所,虽说是阳台,其实很小,头顶上挤满了还在滴水的衣物,衣物下是可以容纳两个人洗漱的洗漱台,感觉也是洗衣服的地方。洗漱台下还整整齐齐叠放着很多盆和桶。

看得出来大家都在尽力节省空间,但是仍然改变不了宿舍很拥挤的事实。在将宿舍打量一番之后,我才看到林小年躺在离门最近的下铺。因为床上还挂着衣服,所以最开始我没注意到里面还有人。

宿舍里还有李文芳和陈子萱。我跟她们都不是很熟,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没再聊。杨澜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就进厕所了,我在林小年床边的长凳上坐下,把挂着的衣服挪了挪,看到她侧躺着,面对着墙。

她呼吸有些重,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因为出汗的缘故,有些头发粘在脸上。

我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一只手摸她的额头,一只手摸我的额头,确实比我的烫一些。我正要收回手,她却拉住了我的衣袖。我听到她迷迷糊糊说了一个字:

“妈。”

我没有再收手,跟她僵持住了。

“难受。”

“林小年,你感觉怎么样了?”

林小年并没有回答我,好像没有醒,刚刚说的是梦话。我的手僵在原地实在很累,于是还是抽回来了。她这时翻了身,尽管还是睡着的状态,但是表情看起来却很拧巴,一点都不放松。

“吃饭了小年。”

杨澜往我身边一坐,轻推了林小年一下,林小年便缓缓地睁开眼睛。林小年从床上坐起来,杨澜麻利地把外套给她披上,又递给她一杯热水。

“你来了。”

“嗯,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林小年在杨澜身边坐下,喝了水,打开盒饭正要动筷子,突然问我:

“有脆脆鲨吗?想吃。”

“有。”

我从书包里拿出几条递给她,她放在桌上。

“吃完饭再吃,不然饭不好吃了。”

林小年好像在跟我解释,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她把体温计夹在腋下,一边吃一边量体温。

“明天去考试吗?”

“不发烧就去。”

“嗯。”我感觉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好。”

“班长拜拜。”

“拜拜。”

林小年最终一科都没考。体温一直反反复复,她也头晕,总是做梦,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太真实的梦比光怪陆离的更折磨人,让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梦里痛苦,醒来依旧痛苦。

人在难过的时候总会想起妈妈,林小年也一样。虽然对妈妈的记忆停留在了11岁,但时至今日“妈妈”二字仍然是林小年心里最柔软的词。她的童年随着妈妈的去世而结束,从此之后,她既不再是小孩,也没有长成大人。

“妈,你为什么不和我爸离婚?”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女人呆坐在门槛上,身上的淤青还没有消,脸上又添了新伤。那个小小的人也挂了彩,她站在女人对面,一脸的怨恨。

“离婚”这个词是林小年在电视上看到的。电视里的夫妻,吵架打架了,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会离婚,分开过日子。

“你爸他就是醉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我们都打死的。他还赌钱,家里的钱都被他输光了吧。你的镯子呢?”

听到这话时,女人低头摸了摸空空的手腕。

“他说不赌了。”

“他都说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醒来接着赌!接着喝酒!接着打人!”

年幼的林小年发了疯一样朝着母亲大吼。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太多次,多到她已经没有耐心去说服。她不在乎在房间里睡觉的人会不会醒,即使她知道如果那个男人被吵醒又会打她一顿,但是多一顿少一顿有什么区别呢?

“家不能散。”

愤怒涌上林小年心头,她冲进自己的房间,猛地摔了房门,接着锁上。一整天,无论是奶奶还是妈妈来敲门,她都一言不发。

直到深夜,她离开了家。

林小年在外面整整度过了五个夜晚。现在的她每每想起这段时光都觉得神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过来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好像去过草原,去过沙漠,去过海岛,去过瀑布。她那时看过银河和流星,遇到了很多再也没有再见面过的人,就像一场漫长的梦境。

在她花光所有钱之前,梦境结束了。

那时她在马路旁的树下睡觉,来往车辆的声音成了最合适的催眠曲。阳光很好,并不燥热。她一翻身,闻到了家的味道,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发现妈妈坐在自己身边。

林小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找到的。前几天她走的都是山路,觉得自己走了足够远才开始沿着马路走。在她看来五天已经走了足够远,远到再也没有人可以找到她,她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找到她的。

林小年下意识地跑了。她跑了好远,神智才逐渐清醒。她没有像自己预想一样被抓住,妈妈还是坐着树下看着她,眼里闪着泪光。她从未见过妈妈那种表情,即使是被打到流血,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痛苦的神色。林小年犹豫了,再跑20米她就会消失在妈妈的视线中,可是她停下了。

林小年一步一步往回走。

妈妈去世之后,林小年每每想到这件事就很后悔。

她不应该往回走的。她不应该心软,不应该给妈妈希望。她应该消失在那个转角,直到花光所有的钱。她应该用自己的行为证明这个家已经破碎,不是妈妈做出妥协就能圆满。

这样的话,也许妈妈就不会在绝望中自杀。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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