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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景渊不是那种吃了亏只当是福气的慈善人,何况是涉及自己生死的大仇,但如今知道了徐承祖干的好事他也没法立时报复回去,这桩事他和谢玠花了一日的功夫就能查到眉目,而辑办处忙活了这么久不可能查不到。在景渊看来这就是坐实了徐家的罪名,他的好爹景元帝显然已做出了利弊权衡,左右他没死成,所以徐家也还是要保的,景渊不由得满怀讽刺的猜测若是他真死了呢,又会如何,大约可能还是一样的结果,毕竟他死都死了,总不能再搭上徐家,甚至……是另一个儿子。

如今他能做的很有限,见过康安公主之后景渊更是被狠狠的泼了一盆子冷水,对徐承祖的态度不得不谨慎起来,景元帝或许没那么看重徐家但从康安公主的例子看来他对子女的看重或许还不如徐家呢。

此时的景渊对于自己这位皇帝父亲了解尚浅,他这个算不上正确的判断让他暂时放下了徐承祖和他背后的徐家,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虽然偃旗息鼓但架不住徐家人片刻都等不得,丝毫委屈都不愿受,上赶着要来找麻烦。

这日十五,景渊从上书房中早早脱身正准备往谢家去,近来他闲来无聊便爱去找谢玠,谢玠是个有用又有趣的,不管他日后是否会为他所用,此时景渊与他阴差阳错的扯上关系,到也乐得用他打发时间。

他行至宫门口却正遇上了康安公主的车马,等了一会儿,便见康安公主领着一众侍女婆子出现,未及说话他已见到康公主和她身边的海棠俱是一脸的怒容,纵使见到景渊康恩公主也难消怒火。

景渊未在人前多言语只拉了康安公主上了马车才问道:“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奶娘婆子的事情徐贵妃找麻烦了?”

景元帝的猜测方向是正确的,但他却低估了后宫女人的手段,徐贵妃自己什么动作也没有,而是借徐太后之手给了康安公主大大的难堪,徐太后给赐了两个婆子还有一个医女,说都是极擅长妇科的能手,专门请来给公主调理身子的。

今日康安公主在寿安宫听了一上午徐太后催生的话,又有徐贵妃同其他妃嫔明里暗里的指责她仗势欺人,为人媳妇不敬长辈之类的鬼话,康安公主再如何也是景元帝的长女,天之骄女能等到不再寿安宫爆发已是极限,这会儿终是在弟弟面前也难摆出好脸色。

她气怒难消道:“那徐承祖本已有庶子庶,女儿女双全,美妾在侧,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康安公主对于徐承祖这位驸马是从出嫁前就没看上过,以前还能忍忍,上回徐成祖胆敢同她动手,康安公主便再不愿意见到此人的脸的,何况是跟他生孩子。

但徐太后显来不作此想,不知是出于她老人家的本意还是受徐贵妃徐家人的蛊惑,徐太后对于康安公主同徐承祖大婚之后久久未能有孕显出不悦和焦急,不顾自己孙女的脸面在一众宫妃面前很是将她训诫了一番,又是疑心她身子不好,赐下婆子医女为她调理,这一举动可想而知会惹怒康安公主,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景渊对徐太后当真是无语,偏心娘家也没有这么偏心的,她这仿佛将自己当做了康安公主的婆家人而不是她的亲祖母。

“庶子庶女如何一样,他们自然是急着想要姐姐给他们生下带有皇家血脉的子孙的,承恩公的爵位本就是破例承袭,其后子孙怕没有这样的福分,下一代之后他们家公府的牌子就要摘去,但是若姐姐生子那便是父皇的头一个外孙,甚至是头一个孙辈,一个爵位是少不了的。”

康安公主脸色难看,一旁从不离她左右的海棠,最是知道这些年她受的气,海棠为她的公主感到伤心愤恨:“他们做的春秋大梦,这些年看在陛下和太后娘娘的份上,公主对他们徐家百般的忍让,徐家又是如何的,只恨不能骑到公主头上耀武扬威的,如今竟还要强压着公主给他们生孩子不成?!”

海棠心中既怒又怕,不禁将希望寄托在景渊身上:“三殿下,那徐承祖若是良人,公主巴不得早早生下自己的子嗣的,可他如今什么样子京中上下谁人不知,殿下您救救咱们公主吧……”

徐太后苦苦相逼康安公主的日子只会愈发难过,孝慈皇后已去,王太后明哲保身永远都对徐太后退避三舍的样子,她们又能指望谁,几个兄弟大皇子片也不占,万事不管,二皇子、四皇子更不必说只同徐承祖情同手足,不帮着徐家已是万幸,其余弟弟们具是年少,纵是有心也无力。

景渊沉吟良久小心问道:“大姐姐可曾想过同徐承祖和离?”大周大约是因为有过几代女性掌权者的原因,民风相对开放,对女子的约束不若前朝那般苛刻,夫妻合离之事虽仍旧为人诟病,但其实与上层权贵或下层百姓之中都不罕见,并非不可为之事。

康安公主叹气摇头:“此事行不得,他们爱做梦便叫他们只管做去,我不理他们便是了。”她已然是平息了怒火,渐渐冷静下来,她非寻常女子,圣旨赐婚,金口玉言,如何能说和离便和离。

“那姐姐可曾想过今后的日子,姐姐如此年轻,难不成就一辈子如此过下去,活活的耽误青春韶华?”一个女孩不得不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已是不幸,若还要被逼着同他生儿育女,景渊想想便替康安觉得恶心。

“这又算得了什么,阿渊,我们享天家富贵受百姓供养,我做不了利民惠民的大事,至少得做出一个表率的样子出来,我不能成为那个成婚一年便闹着和离的公主,这叫天下如何看我,又如何看父皇和我母后。”

康安公主有她自己的坚持,举凡只要未触及她的底线,咬牙忍着日子总是还能过下去的,她已是习惯了的,“你就别操心这些大人之间的事儿了,你今日这是要往哪里去?这可不是上书房下学的时辰。”

景渊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无奈看着她说道:“本是想出去透透气,既然正遇上大姐姐,少不得要去公主府吃顿好的。”

徐家之猖狂远超他的预料,他不认为他们会就此作罢,康安公主想要息事宁人,但只怕徐家人未能得偿所愿便不会放过她,景渊还是想劝康安公主早做打算,免得到时候事到临头,人家反恶人先告状,让她这苦主求告无门。

景渊为了姐姐放了谢玠的鸽子,又怕他等着便叫人去说一声,亓少春闲着无聊自告奋勇去了。

谢玠今日没等到景渊,却还有其他客人在,客人见此情景说道:“这个亓少春如今到了三皇子身边,我看倒是改了性子,这传话的活都干起来了。”

此人一身绣着翠竹的儒衫,一把美髯花白柔顺,纵使上了年纪有了皱纹沟壑也难演风华,只叫人更好奇此人年轻时候得是何风采,他正是谢玠的三叔祖,当朝户部尚书——谢不惑。

谢玠很有点好奇景渊突然爽约的原因,对亓少春他并无多少兴趣只回道:“当年悼怀太子于东宫自尽,太子妃亓氏以身殉之,亓家满门同王氏一样尽数凋零,倒不想还有活下来的。”

谢不惑冷哼:“王氏都未死绝,亓氏为其鹰犬自然能留下血脉继续为其卖命,指这亓少春能乖乖任三皇子驱使道叫人意外,王太后这么多年无声无息,却对西厂死不松手,亓家人这么多年都未表露过对陛下的忠心,如今倒是对这位三皇子马首是瞻的样子。”

“三皇子为人爽利又有几分少年赤诚,很有几分训狗的本事,他想叫一个人为他所用并非难事。”亓少春能被景渊使唤来去的确事出有异,但谢玠与景渊接触下来便发掘证此人却也有几分能耐,大约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连他自己都不知不觉被吸引左右,这么想,亓少春被他收服也没什么意外。

谢不惑满怀深意的看向自己的侄孙,他对谢玠多有看重,谢家三代在他看来唯有谢玠一人值得培养,他对谢玠的重视远胜自己亲生的儿子孙子。“听闻你同三皇子这些日子走的颇近,你从来爱惜羽毛,想来他也确实有几分有趣,能叫你不顾外头风声坚持同他来往,三皇子在朝堂上甚是沉默,不显山露水,倒不知私下他是何人物。”

“比起光有贤名的二皇子,三皇子确实有趣不少,但……我与他不过是闲来无事互相打发时间,叔祖可觉不妥?”谢玠素来有自己的主意却也愿意听听长辈的意见。

此时,景渊和谢玠都处于他们人生中最闲散的时候,这一巧合给了他们不需要理由就亲近熟悉起来的机会。

谢不惑不置可否,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只说:“我们不是亓家,从来没有依附于人的习惯,但我们也不是什么风骨清高的圣人之家,你们本也都是同龄人,多接触接触也无不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对于一个顶级世家而言,对未来可能的掌权者的接触、交好甚至辅佐、选择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定国公府因何能得封国公,不就是因为他同镶南大长公主相交甚密,早早在人家还未掌权之时就结下了良缘。

谢家三代人,家主定国公自景元帝登基之后便主动退了下来,而他自己如今虽位至中枢,但如今年纪却大了。而第二代,定国公两子都靠不上,谢不惑他自己虽有三个儿子却都是天资平平,考个进士都费劲,前些年老大好不容易考上了被他安排外放历练着,但这孩子性格木讷死板纵有尚书亲爹相扶持,前程也有限。

谢家二代中唯一有成者也只能说是他二哥的独子——谢昀。

谢昀被先帝看中赐婚颐和长公主,有公主依仗加之本身能力不差,谢昀仕途顺遂,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已至淮扬巡抚之位。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谢昀唯一遗憾便是,同颐和长公主大婚十来年仍未有子嗣,二房眼看就要绝后,谢家大房二房如今都是子嗣凋零,三代之中便只剩下谢玠能撑门面了。

谢家不得不为日后早做打算,他们做不了纯臣也不想做纯臣,那么就必要在皇室下一代上下点赌注,大皇子抚于中宫膝下,章皇后虽是养母却没有自己的亲儿子已将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不是嫡子也和嫡子差不多了,嫡庶正统,大皇子什么都不必做便有不少拥趸。

二皇子、四皇子一母同胞,景元帝对母族徐家总比旁的多一份情,而寿安宫太后的偏心谁人不知;五皇子生母柳淑妃虽出生寻常却是所有后妃中最得景元帝喜欢的,十几年了盛宠不衰,五皇子自幼也早慧颇得圣心;又有六皇子其母出生荆州陆家,比起暴发户一样的承恩公府,他在世族宗室之中的风评更好。

这几位皇子身边都是不缺人的,只有三皇子景渊其生母身份成谜,十几年长于宫外,无根无基,无所依靠,谢不惑对于景渊的来历身世和他不同于其他皇子的成长路径有许多的猜测,而亓少春的出现又给他提了一个醒,此时他尚不知道谢玠同景渊被下毒一事,若加上此事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上旬二皇子于别庄设宴,我也去了一回,只不过未想到当日嘉乐公主亦在场,二皇子带着四皇子和嘉乐公主,倒是不见其他的皇子们,徐承祖帮着操持内外,倒更像是一家人。”

在谢玠看来纵使景元帝如今正值壮年,远未到讨论储君的地步,但几位年长的皇子们已然形同陌路,更有甚者“兵血相见”,两头讨好的路子显然是行不通的。

嘉乐公主?谢不惑不由嗤笑:“这位徐贵妃到真同徐太后一样是个糊涂的,怎么人家是看上你了?”叫待字闺中的女儿就这么和一杆子外男在一处厮混,纵使当年镶南大长公主也没有这样的,谢不惑同他这个岁数的男子一样有着一些自己的古板思想,很看不上这样的行为。

谢玠尴尬解释:“在场才俊诸多,傅慈也在,三叔已是驸马,再有家祖叔也是大长公主的驸马,陛下如何会让公主再下嫁谢家。”

“陛下速来清明,但在涉及徐家的事情上犯了糊涂也不少,听闻这位嘉乐公主素来为寿安公太后所喜,康安、福安两位皇后所处的姐姐都得排在她后头。傅慈是好,可是瑶安郡主是何眼见,怕是瞧不上徐氏所出的公主的,想来徐贵妃也不会上赶着自讨没趣哈哈哈。”

傅慈傅状元的亲娘瑶安郡主也是京中一奇人,她是忠义王的长女,这位老王爷素有爱女名声,瑶安郡主虽然出嫁多年,但举凡她有个小病小灾的老王爷老王妃不是要上傅家亲自探望,就是要将她接回娘家养病,甚至当年她每次生孩子都要回娘家生,傅慈就是出生在王府里的,傅家也拿她没办法。

这位瑶安郡主也实在是个命好的,娘家显赫,父母宠爱,出嫁之后,没受两年当媳妇的气公婆便都早早去了,她便立时在婆家称王称霸,等人到中年她又儿女双全,儿子还年纪轻轻就状元及第,名动京城,人家就是傲慢也有傲慢的本钱。前两年章皇后大约是看上了傅慈想着撮合他同福安公主,刚露了些许口风,便被人给拒了,所以傅慈人物出众但因为亲娘实在挑剔,如今愣是成了大龄未婚青年。

谢不惑想着想着还真觉出不妙,若嘉乐公主真要下嫁谢玠,他家就争同二皇子同徐氏掰扯不开了,“也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疏忽了,也该让你祖母为你早早定下亲事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谢玠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提醒道:“叔祖您想得未免太远,嘉乐公主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没大婚呢。”不过……那日嘉乐公主的确对他挺热络就是。

“关于这位三皇子,我想提醒你一句,王太后对他的照顾颇为反常,昔年陛下将他置于云贵长大更是。”谢不惑看向谢玠突然一笑:“你可知当年陛下潜龙之时的王妃并非孝慈皇后刘氏。”

谢玠心下疑惑不知其问题的深意,只说出官方记载:“齐王妃王氏涉悼怀太子谋逆案,先帝临终前为陛下另觅刘氏女为东宫太子妃。”

“另立刘氏,可是也未刺死那王氏或废去她的齐王妃之位,为什么?先帝一代明君纵使同王太后伉俪情深也未对王氏一族心慈手软,悼怀太子一系也是尽数而绝,他绝非会对一个儿媳手软留下漏洞的人。”

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一位帝王放过一个参与谋逆大案的儿媳,谢玠立时心念电转,脑中闪过一种可怕的猜想:“若齐王妃身怀有孕,先帝顾念子孙血脉或有可能……”

当年悼怀太子自尽而亡,太子妃更是亲手掐死了自己一双儿女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先帝纵使再铁石心肠,纵使再恨悼怀太子,面对年幼的皇长孙、长孙女的惨死会是何心情呢,这样的情况下,他是否还有决心亲手赐死另一个身怀有孕的儿媳。

“这不可能?当时悼怀太子案事发早有苗头,别人或许不知陛下如何会不知,怎么会在那种时刻让王氏女怀上子嗣。”谢玠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齐王妃参与了悼怀太子的谋逆案,当时的齐王现在的景元帝不可能毫无所觉,要真是这样天真无知的他也不能在先帝末年诸王厮杀之中登上皇位,这样的人怎么会叫齐王妃钻了空子。

谢不惑乐了,想着到底还是个楞头青呢,“那是你未见过齐王妃,不知那是何神仙人物,总有一种人她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是无法拒绝她。”

此时的谢玠的确还是个不懂情爱为何物的,但在不久的将来他马上就会知道什么样的情感,会叫人对另一个人无法拒绝。

谢玠显然难以理解,“当时陛下已经有了两位皇子皆非齐王妃所出,若陛下真那么钟情于齐王妃又如何会叫其他女人先生出孩子来?”

“这还不简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齐王妃怕是没看上昔日咱们陛下的,要不然也不会掺和进悼怀太子谋逆中,当年其实也早有传言齐王妃同悼怀太子青梅竹马是先帝乱点鸳鸯谱,才让齐王娶了她,还有人说当年悼怀太子临死之前,未提妻儿父母一句,只为了齐王妃向陛下开口求了情。”

往日腥风血雨转眼已成风月闲话,谢尚书难得说起这些事情很是感叹,“唉~你这傻小子一个,现在你是不会明白的哟~~有机会寻个由头带三皇子去见见你大姨母,她年少时同齐王妃、瑶安郡主都是闺中好友,或能瞧出二人是否有相似之处。”

谢玠的母亲出生淮安虞氏,其父祖皆是大周有名的文坛大家,谢玠有两位姨母皆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名媛,自他母亲去后这两位姨母对他颇为关照,谢不惑说的这位大姨母便是谢玠母亲的长姐,嫁到侍郎府段家。

“怎么叔祖不记得齐王妃长相吗?”谢玠眼含怀疑地看向他,刚还将人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这不是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吗。

谢不惑一脸的神往之色感叹道:“当年我不过有幸遥遥见过几面,自不比你姨母熟悉,我瞧不出什么她或许一见便知的。”

谢尚书给出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猜想,谢玠自从这以后便觉一切都合理起来,又想着最近景渊出宫不是来找他便是去康安公主府上,康安公主同慈安宫的关系众所周知,且她又同驸马徐承祖屡屡传出不和的消息,景渊和王太后一系的人物在一个接一个的熟悉起来,是巧合还是有心人所为呢?

更重要的是景渊他自己知道吗?徐家大约是已经知道的,要不然不会这么急慌慌的在景渊刚刚入京之时便动手。若景渊真是齐王妃所出,礼法上他是比大皇子更正统的嫡子,若齐王妃真有他叔祖所说的妖孽惑人的本事,那陛下的心又是否会偏向她生的儿子呢?徐家若有以上种种担忧,着急忙慌的动手倒也算是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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