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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八计·上屋抽梯(四)

初冬未觉,山光西落。

这日分别,元明月提出想送程九昭去宫门,“我陪你走过去,好不好?”

程九昭婉言推拒,“公主,于礼不合。若被有心人看到,有损你的名声。”

他一再推辞,元明月不好坚持。只好死皮赖脸,远远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程九昭在前面无奈叹气。

走至一半,元熹与元曜从一处角落走出。

因两人今日穿的是一身常服,又默不作声。程九昭不曾认出,目不斜视与两人擦肩而过。

元熹冷哼一声,“程九昭,你倒真是目中无人。”

程九昭听出元熹的声音,回身向他拱手施礼。

谁知,两人不依不饶,非要程九昭当众行大礼才肯作罢。

元明月在后面看的忿然作色,假装路过,与两人热络招呼,“堂兄!”

元曜一见她,便害怕。

前几日,宫中有人传言元蘅是被元明月克死的。

传言说的言之凿凿,还有宫娥作证,说元蘅死前见的最后一人便是元明月。

眼下,元明月站在他们面前,笑吟吟开口,“堂兄,本宫昨夜梦到你们了。你们快猜猜是什么梦?”

她的笑容徐徐绽开,元熹却无端生出恐惧。

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慌,“什么梦?”

元明月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你们前段时日,是不是连着三日全身发痒?”

两人依言点头,元明月突然“哎呀”一声,双手在两人面前乱比划,“本宫昨夜梦见,你们的头上各悬着一长发女鬼。她的头发散下来,碰到你们的手和脸。你们在我的梦中不停喊痒......”

元曜缓缓抬头,宫道有穿堂风吹过,他的手似乎开始发痒,直至蔓延至全身。

奇痒袭来,元熹拉走元曜,“快走。”

元明月等两人走远,骂骂咧咧,“两个蠢货。再有下次,我给你们下鹤顶红。”

程九昭好奇她是如何下毒的,“方才我站在你们中间,为何我没有中毒?”

元明月为他解惑,“你身上带着式如金的香袋,可解他制的毒。”

程九昭掏出衣袖中的一个药草香袋。他依稀记得式如金给他时,分明说的是驱邪香袋,“你怎么知道我有香袋?”

“我让他给你的,”元明月去牵他的手,“两个讨厌鬼走了,我陪你出宫。”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

“不怕,要是有人看见,你便推说是我这个坏公主强迫你。”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两手交叠。元明月握得甚紧,不时用尾指挠挠程九昭的掌心。

因要避着宫娥太监,程九昭脚步放缓。

司臣和方槐序在宫门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瞧见他红着脸赶来,还频频回头看。

“扶光,你脸红什么,”方槐序随他看过去,“后面有人吗?”

“没有。大哥,快走吧,我饿了。”

方槐序一掌拍到他背上,“既然饿,为何才来?”

程九昭支支吾吾解释,“公主今日进步神速,我多教了一套拳法给她。”

前面的司臣也道:“公主今日虽来的晚,但学的极认真。”

程九昭想起司臣提的那些古怪问题,出言抱怨,“四哥,公主堪堪学了半日的诗经。你怎胡乱给她出题?”

“我何时给她出题了?”

司臣觉得很冤,元明月连抄一两句诗书,都要一哭二闹,他哪敢给她出题。

他每日入宫,都会虔诚祝祷。

一求元明月别走神,二求她别再问些大逆不道之事。

方槐序一眼看穿,幽幽说道:“扶光,你不会又中计了吧?”

程九昭脚步一滞,尴尬应他,“没有。公主与我抱怨过几句,许是我听错了。”

“你迟早栽她手上。”

方槐序摇摇头,一把揽过程九昭的肩。

他们兄弟五人,唯程九昭因盲病之故,极少下山,心思最是单纯。

岂料一朝下山,被元明月缠上,尚不知是福还是祸。

“对了,你与义父何时离开?”

“下月初。”

回府的路上,三人遇见许久未见的莫飞声,一身银盔银甲,手提银枪。

见是他们,他勒马停下。

方槐序知他升官,做了从三品云麾将军,诚心向他道贺。

莫飞声语气平淡,越过方槐序,他看向低头的程九昭。

他昨日与淮北王路过校场,亲眼见到程九昭与元明月抱在一块。

当时淮北王对他说,“小侯爷瞧着对明月无意,没想到私下里却与她情投意合。无止,本王知你对明月一片痴心,但小侯爷此番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啊,怕是没机会了。”

他忘记自己回了什么,只知远处的两人,他瞧着难受。

明明他早已在程九昭面前,立誓非元明月不娶,可程九昭从未顾及过他的感受。

日头西斜,街巷热闹起来。

方槐序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赶忙推了一把程九昭,“扶光,快跟二哥道贺。”

程九昭抬头,笑着道:“愿二哥青云直上展宏图。”

“多谢扶光。”

莫飞声纵马远去,轻狂肆意。

方槐序手里推着司臣,口中宽慰着程九昭,“扶光,你别多心。他自小便嫉恨你的身份,在山上时没少使坏。公主烦他,他反倒怪你,真是无理取闹。”

司臣:“二哥头回见到公主,便开口让她做妾。公主烦他,也是应该的。”

程九昭回头看莫飞声远去的背影,没由来的,他想起元明月说过的那句话,“与虎谋皮,他日必定为虎所噬。”

“公主烦二哥,是因他做错了一件事。”

两人齐齐看他,“何事?”

程九昭望向远方暗沉的天际,“他不该亲近一个人。”

他的二哥或许永远不知,他离淮北王越近,便会离元明月越远。

司臣大概猜到是谁,“公主确实挺记仇的......”

他在司经局时,有一回听同僚们提起宫闱旧事。

当年,天现异相。

等元明月出生后,闻美人悲泣不止。先帝原是要留这个女儿在宫中修行,是淮北王连夜进宫,亲自将她送去南山女观。

自此,母女天各一方,再未相见。

方槐序叹惋,“老二如今攀上淮北王,连义父请他过府一叙的帖子也推了。我听送帖子的小厮抱怨,说老二近来忙着护送淮北王回锦洛城,不得闲。”

半年前,他们兄弟五人结伴下山。

半年后,当初的五人。一人回稷山侍奉师父,一人与所有人情分已尽。

唯他们三人,每日往返进宫出宫,再回不去稷山的潇洒日子。

鸷鸟休巢,合拢为冬,中都城的冬日来得猝不及防。

“宫里快冬狩了吧?”

“嗯,五日后。”

提及冬狩,司臣道:“听说那日,圣人会亲临。”

程九昭点头,“好似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也会去。”

就是不知,她会不会去。

远在重华宫的元明月,至晚间才从元晖的口中得知,五日后便是冬狩。

“元晖,冬狩好玩吗?”元明月一直待在山上,不知冬狩一事,“还有,我可以去吗?”

元晖细细为她阐释,“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是为示武于天下。”

至于她能不能去,元晖摆手,“阿姐,随军之人都是习武之人。围场天寒地冻,又有野兽出没,你去了定觉无趣。”

元明月一脸委屈,“可我没去过......”

她儿时,除了在地牢面壁反省,便是在山上辨草药。

等她下山入宫,才知这世上的热闹,各有各的乐趣。而她,被人生生困在山上十四年。

元晖见她伤心,略一思忖,“行吧,你那日随朕一起去。”

话音落地,元明月抱着元晖的手不肯放,“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临走前,元晖告诉她,“阿姐,朕的皇后已定袁素商。”

“那妙常呢?”

“朕已与她说清。”

徐见羞劝他先立后,等太子出生,再纳妃亦不迟。

他难得觉得徐见羞说的有道理,他的父皇,三宫六院的美人选了一大堆。

结果死后,连一个真心为他哭丧的人都找不出。

他不想做负心人,亦不想步父皇的老路,与自己的皇后两心不和。

元明月得知他的打算,轻拍他的背,“元晖,你做的对。若娘知晓你不像父皇,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说到此处,元晖忽然好奇,“阿姐,金乡县主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元明月作势生气,“你难道也觉是我克死了她?”

元晖:“阿姐,你知晓朕不是此意。”

元明月:“真不是我。那日,我去她房里问她为何诬陷我,她不肯说,我便走了。哪知,她第二日便死了......万幸门外有人守着,要不然我真是百口莫辩。”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连三字经都学不明白,你竟妄想我能断案吗?”

门外的太监催着元晖离开。临了,他回头道谢,“阿姐,谢谢你下山陪我。”

他的父皇让他以亲缘做绳,好好利用亲姐姐。

可等他真的继位,他又后悔,后悔扰了亲姐姐的安稳日子,将她拽入宫中,徒留她面对一切无常。

“你快回去吧,我还要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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